《起源之旅:焰归雪境 上篇》
《起源之旅:焰归雪境 上篇》

《起源之旅:焰归雪境 上篇》

『异度链接』:碎月导入

『——————————————』

『: 【旁白】(*翻开卡册):“——命运之轮转动,尘封的记忆集将迎来新的篇章。跨越星海的灵魂们齐聚这里,推开前进的大门。”』

『: 【旁白】(*沉思):“这一次的觉醒之人会是谁?”』

『——————————————』

『: 【旁白】(*捻起卡牌):“——人的命运总是捉摸不定的,上一秒你还在天堂上与神人共奏竖琴,下一秒你也许就要跌落地狱万劫不复。声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凡人是傲慢且无知的,可说出这一至理名言的也不过是另一个凡人。   这才是命运的有趣之处,不是吗?”』

『: 【旁白】(*插入卡册):“大门已经打开,被选召的灵魂不论自愿与否都将去往那里,让我们把新的牌阵推上舞台。   很快再见。”』

 — [已录入至“先知”的塔罗牌册] —      

——等待重生——

『——————————————』

『 正在重新启动Axcv7-2-03自修复程序

  重新启动失败,转为管理员手动操作

  已检测到非授权人员进入管制区域

  备用能源储藏池完整度7%

  正在启动安全保障管理组件

  无法获取项目画面

  转接至音频通道

  录制中』

『——————————————』

『:【坚毅的男声】(*叹气):“我感觉我们来错地方了。埋葬对抗败死的骑士的伟大坟墓这几个词儿给我的感觉和这片地方一点儿也不挨着,不仅完全不神圣,甚至像什么尸鬼窝。这些铁块是什么?”』

『:【温和的女声】(*轻轻吹气):“积灰了非常久,它自从被冥河斯提克斯淹没之后就不再有任何人进入过了吧?也许是什么被人遗忘的神殿吧?”』

『:【知性的女声】(*吸气):“比起神殿更像书上提过的尼德威尔的地底史前遗迹,这些铁块是已经失落的机械技术,就像工厂一样。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进来的时候的那片铁片,你还带着吗?”』

『:【坚毅的男声】(*惊讶):“什么?我?呃——我不知道,我找一下。应该还在,它肯定还在。”』

『:【热血的男声】(*不快):“你出门前又喝酒了吗?怎么什么东西到你手上都会不见,或者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阿尔泰?”』

『:【坚毅的男声】(*急切):“别着急!我说别着急!它肯定还在的!哈!在这儿,我说它还在的!”』

『:【轻浮的男声】(*鼓掌):“棒极了,我们能不能在5分钟内完成对这个鸟不拉屎的浸水茅坑的探索,然后在明天前回到我心爱的瑟厄兰宿舍里,喝上一杯?”』

『:【灵动的女声】(*不耐烦):“虽然大多数时候杰弗里的话比乌鸦嘶鸣还难以入耳,但我这次必须和他一同阵线。这地方让我毛骨悚然。”』

『:【知性的女声】(*纸笔沙沙作响):“百夫长告知的庆功宴的日子是后天,我们理论上在这里住一天也不会妨碍时间表。更别提这会儿灵院忙着收拾噬心妖鬼留下的烂摊子,大家都没地方住。”』

『:【温和的女声】(*疑惑):“你在往前走吗,阿尔泰?”

    【坚毅的男声】(*否定):“我没有,是它在向那东西靠近。嘿……这真是和海登法尔的戒指一样邪乎的东西——它开始发光了,机械大师告诉我这是正常的吗?!”』

『:【热血的男声】(*大喊):“松手!阿尔泰松手!所有人向后退!注意掩体和冥河水线位置!”

    (*金属碰撞声、衣物摩擦声、水面波荡声,重归无声) 』

『:【轻浮的男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它没有再蹦出什么恶魔法术把我们都杀了。然后呢?这就结束了?”

    【温和的女声】(*叹气):“我希望它就这么结束了。”』

『:【知性的女声】(*叹气):“这不应该啊…按理说它应该可以启动什么东西才对。”

    【灵动的女声】(*急切):“它确实启动了我不好的第六感。既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等过段时间再来研究吧,错过了空港门的时间就要在授勋仪式上迟到了。另外,水位在上涨。”』

『:【坚毅的男声】(*铠甲活动声):“白来一趟。朱莉安娜总是出馊主意,这靴子回去又要擦半天。”

    【知性的女声】(*纸张和衣物摩擦的声音):“为知识付出努力总是正确的。”

    【热血的男声】(*呼喊):“走吧。我还要去找雷蒙特做正式的任务总报,你们先回旅店,我稍后就来。”』

『——————————————』

『  密钥已激活,正在重新发送激活序列

    执行完成

    正在将重生权限提交至总处理器

    已完成

    未检测到非授权人员

    重新进入待命休眠模式』

『——————————————』

『:【旁白】(*翻开书页):“今天我要讲的故事,也许你从没听过。话虽如此,但你可能就生活在这样的故事中,庸庸碌碌浑浑噩噩,渴望光线撕裂无边的黑暗点亮你前进的路。

       也许他有一个与你们不尽相同的结尾,但相信我,你们与他没什么不同。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也许你从没听过。这是一个觉醒者的故事,不只属于一个觉醒者,是许多觉醒者的故事。”』

『:【旁白】(*拿下书签):“欢迎来到异度链接观测中枢办公室电台,我是办公室的总管理员。

       今天的故事是「二度觉醒」。

       别着急,我会为你——为他解释。”』

『———————————————』

『—Observation Apocrypha Rating—』

『—Observation Rating Complete—』

『观测系统启动中……

观测单位:

[“至高无上的” 时空断层偏转仪-II型]

观测目的地:

Earth-020114

内银河系·太阳系·地球

断层偏转仪工作中,正在转移至工作区域目标时空的手动权限。 』

『————————————————』

『观测时间:

西历:2024年8月31日 上午07:05

观测地点:

——不明——』

『——————————————』

『  浓烈的窒息感,火烧一样的急切在他的胸膛里燃烧,干渴和恐惧推进着他向前伸手,身体却动弹不得。无形的锁链把他牢牢固定在原地,直到双手鲜血淋漓才把手指按在了前进的门把手上,那是万事褪色的视野里唯一的颜色。

     直到他看到手指上链接着的一根根带血的细丝,它们延伸向天花板上的黑暗中,无边的黑暗中,操纵着他生活的一切。』

『  詹米·玛提斯从噩梦中醒来,将混乱无色的梦魇拋向眼皮睁开后消失不见的黑暗之中。

     准确的说,叫醒他的不是梦中的潜意识,而是紧贴在身上被汗水浸透的T恤和反复震动的闹钟,他比平常迟了5分钟醒来。

    今天还有一件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事情。

    他今天是在地上醒来的。』

『  “狗屎。”

      他骂了一句。母亲总是告诉他,任何人都不应该说脏话,特别是早晨起来的第一句,它往往代表着你这一天的气运,会影响你整个人的气场。

      很不巧,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起床气。

      他不得不抱着这团萦绕在大脑里的迷思浑身怨气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开始这“狗屎”的一天。 』

『  地面上有一滩汗水形成的人形水渍,好像凶案现场把受害者移除后用粉笔画的倒地位置标记。

      他一脚把枕头踢去角落,盯着这滩东西发呆了足足十秒,然后闪电一样的弹起来,因为他看到重要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沾上了汗水。』

『  那是两张海报,都是他飞去全国最大的展子上排队取得的,带签名的真品。

     靠近床的那一张已经湿透了一角,并在夜间干掉,留下了令人心疼的扭曲变形弯折,正好还是有签名的一角。他的愤怒已经难以言喻,但没有任何发泄的对象,只能咽下去。

     海报上是一个身穿橘黄色防火夹克外套的男人,他背对着镜头梳着莫西干头。这部作品讲述的是男人和他的小队在被公司控制的黑暗未来城市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故事。

     明明他的名字(Marties)和这个莫西干男人的名字那么相似(Martinenez)那么相像,他却从没得到反抗什么黑暗企业的勇气。』

『  不过幸好另一张还完好无损,这是唯一令人欣慰的事了。

     画面上白发的少年高举VR现实投影设备,他身后无数的游戏角色和电影角色互相乱斗,巨型宇宙战机器人和机械巨兽在电子游戏的星球上展开决战。

     这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部作品。男主角的名字取材自一位传说中的骑士,他拥有他梦寐以求的追逐自由的毅力和决绝,最终得到了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圣杯。

     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主角显然也没有让那个骑士失望,他在困苦的生活环境中靠着一腔热爱解开了任何人都没有解开的难题,最终腾飞并成为富翁。

     好了,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

     他对自己说。』

『  他将两张海报卷了起来,放在了收纳盒里,塞在储藏柜的左边,和收纳盒在一块儿的还有一张照片和一份证书。

      是2009年詹米在夏令营的少年机械工程比赛中荣获第一的纪念品和那时的合影。他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并不只是夺冠和结识其他孩子的喜悦,还有晚上回家他告诉父亲他将来想成为电子工程师后挨的那顿毒打。

      把跟着海报一起掉出来的小机器人一起推进去,拿钥匙把这些东西都锁上。』

『  把储藏柜放进收纳柜的最下面,上面是他的人生中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

     比如他毕业于州立高中,在母亲的要求下加入了学生自治管理会,并因此错过了几乎每一个舞会和交际聚会,他没机会和同龄人坐在一起喝的烂醉,开雪佛兰去城市的外圈公路上兜风。相反,他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和那个秃头有脂肪肝的管理办负责人一起在青春中腐烂。

     真是段好日子,是不是?』

『  还有“马提斯与福克斯法律事务所”的入职证明。这是家市里的老牌事务所,专门负责给老年人和被裁员的大龄社工追讨福利,还承接一些家庭的法律纠纷。

     他入职两年后唯一成功的案子是一对50岁的夫妻针对一只婚后领养的森林缅因猫的案子,他们胜诉了。他记得的原因是他被猫咬了,狂犬疫苗和药品花掉了两周的工资,这就是他们的医疗保障系统。

     他又骂了一句,没有人听。 』

『  有人会觉得他是律师,实际上不是。他是律师助理,现在事务所只有两个律师,一是老托德·福克斯,另一个是“马提斯”。不是他,是他已经退休两年的父亲。

     他是律师助理,负责在开庭辩护的时候抱着那只猫,然后回家用透明胶处理一晚上西装外套上黏着的猫毛,再抱着西装冒着雨去两个街区外的干洗店,在那里等半个小时,再抱着衣服回来,看着福克斯在Ins上发布自己和胜诉的那个老女士一起在餐厅共进晚餐的分享照片,一身疲劳地入睡。 』

『  这工作谁都能做,但他和父母大吵一架后被父亲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周,还是被要求去了法律专业的大学——到现在还没还完助学贷。法律相关书籍上的文字在眼前会变成机器人互相战斗,他靠着这个想象熬过了最开始的几个年头。

     最后他放弃了。很难说是和一切和解,只是单纯地放弃了。

     现在他进入了父亲的法务事务所,继续浪费自己的生命。』

『  生活似乎总是这样没有颜色,像一团褪色的火在他干枯的心里蔓延。

     自然,他也没有什么浪漫生活可言。在他还不明白什么是“离婚后探视权”这个词的童年时光里,曾经有某个邻居家的姑娘送给了他一个成对的小玩偶。他并不喜欢那个玩偶——那是个他说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玩偶——但他喜欢那个姑娘。

     他的母亲发现后,去了邻居的家里找那个姑娘的父母理论,并以对方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为由,禁止他继续与那个女孩儿接触。后来对方搬家了,没有手机的年代,那就等于死了。

    真是段好日子,是不是?』

『  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他从衣柜里取出衬衫,套在身上。袖子上的扣子开线后掉在了地上,翻滚着落到床底下。他不耐烦地蹲下来,伸手摸手机打开闪光灯。他从一堆灰尘里摸出了扣子,出来的时候后脑勺在床沿上磕了下狠的。

    他痛苦地大骂,他讨厌高架脚的床。这张床不是他买的,是父母结婚时买的,因为没定好尺寸又不舍得邮费,在他搬出来的时候硬塞给了他。

    他捂着头,把摸出来的扣子再次扔了出去。』

『  他在第二次闹钟响的声音里站了起来,14分了,今天已经迟了太多。他怀疑他绝对会迟到,他已经能想象到福克斯那个老混账会用什么样的语气挖苦恶心他,然后再把状告到他父亲那儿。

     今晚他父亲就会阴沉着脸出现在他的公寓门口,然后劈头盖脸地痛骂他破坏了马提斯老家的声誉,他会受到诅咒。然后把离婚后遭遇的一切不顺利——一切,包括他赌拉脱尔城猛龙队赢4球输掉的钞票的怨气——都化作动人的甜言蜜语发泄在他脸上。』

『  他背着包来到楼下,今天天气也不算太好,阴沉沉的。街道上人也不多,流浪汉抱着“世界末日,加入救赎”的牌子躺在变电箱旁边呼呼大睡,他不想看这些景色,在拐角里转了弯,去向了地下铁的方向。

     10分钟后他在受尽白眼的插队行为里挤上了勉强能赶得上早班时间的地铁,他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他发现今天已经是周一了,可他印象中昨天和前天他都在工作。

     他已经错过两周的游戏更新了,他甚至没有发觉。』

『  他的手机弹出了一个新的窗口。

      他基本上会把骚扰信息也看完,因为去往事务所的通勤路上实在是太无聊了,有时候他甚至会和骚扰诈骗机构的人工回复对话着玩儿。

      但这次的信息和那个流浪汉抱着的牌子一样无厘头。

    【你是否对你的人生感到绝望?】

     绝望一词的每个字母都是大写的,还用了发光的艺术字,反而看起来有点儿反乌托邦的波普风格。

     他有点儿好奇。』

『  他点开了窗口。

    “你是否有憎恨的人?你是否对周围的一切失望?你的生活是否背叛了你?”

     黑底红色的莫名其妙的木马软件植入了他的手机,甚至关不掉。这真是头一遭。

     他满不在乎地点了“是”。

   “你是否考虑过离开这次人生,投入更伟大的事业?”

     什么莫名其妙的,一会儿就要让他输入银联的账号密码了吧。

     他带着好奇又点了“是”。 』

『 “输入你最想杀的人,和第二想杀的人,我们会为你清理你的生活!”

     这是侧边一个新套餐的窗口。

     他觉得蛮搞笑的。

     他在最想杀的人里填上了“费尼城的詹米·马提斯”——这里他突然想到,这座城所有的“詹米·马提斯”会不会都突然去世?

    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在第二栏里填入了父亲的名字,两秒后又删改成了母亲的名字,又改成了福克斯、楼下养狗的邻居、楼上总放金属摇滚的邻居、不给他好脸色的房东、大学的校长——最后他填上了“Fucking everyone”。

    他接着点了“继续”。』

『 “感谢你的配合,我们的货车将在几小时内完成你的订单,请记住你的订单号:

     QIP17-2002-0114-2031-0177。”

     全部选择后,它留下了一串不明所以的数字,软件就自动卸载了。最后那句提醒反而看起来很正式,和前面的煽动性言论都不是一个风格的。

    他只填了名字,也诈骗不了什么。

   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  他昨晚根本没睡好。

     乱七八糟的地址和手写名让他困得要死。

     太阳从乌云后面破开一条缝,落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他在梦中的潜意识里还在往在线表格里打字。』

『  他是被别人叫醒的,他现在梦里闻到了味道,才感受到躯体上的晃动。

     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水仙花又有点像柑橘,一种很淡的味道。

     他抬起眼睛,才发觉自己睡着了。

     面前是站在办公桌前和他年龄相仿的女性,面容不算非常惊艳,但足够可以治疗他的一天的疲惫。

   “不好意思,你是来做法律咨询的吗?”

    詹米道歉着。』

『 “不是。我是来面试的,面试之后福克斯先生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不要去烦他,来找他的助手马提斯先生。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年轻女性看起来对打扰了他的睡眠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开口。

    “……抱歉,我就是马提斯,福克斯的助手。呃…这里有点乱,我——”

     詹米一下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手拉到了笔记本电脑的USB线,一大堆文件落到了地上。 』

『  他叹了口气。

    “福克斯不在对吧?”

     她点了点头。

    “那这堆烂摊子等会儿再收拾。我带你在事务所里走一圈——也没这个必要,总共就几个房间而已,你的职位——不是,这个不是由我决定他来找你——他叫你找我做什么…?”

     詹米乱七八糟地输出一通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不如你请我喝杯咖啡吧。”

    女性笑了出来。

    “噢。好…对。”

    詹米在心里愤怒于自己的表现。 』

『  他买了两杯咖啡,给她的那杯加了1盎司牛奶和3块方糖,自己的则什么也不加。两人拿着咖啡什么话也没说,顺着楼梯继续往上走,来到了7楼的房顶。

     灰白色的城市在远处变成毫无生机的钢筋混凝土森林,无数的人化为零件为这个巨大的无机物生命体供血,然后被替换。

   只有这个小空间能给他一点点喘息的位置。

   女人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向远处。』

『  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聊点什么?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但是什么话题也没有。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难道聊他两周没打的游戏,还是最近上映但自己完全一无所知的电影?

     他的逻辑像卡住了一样,只能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喝咖啡。』

『  女人接了个电话。

     红色的手机壳外面挂着一个小挂饰。

     一个毛茸茸的小玩偶,指甲大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楞在了那里。

     女人打电话的几分钟里他大脑一片空白。』

『  “好了。不好意思,福克斯告诉我,我们下午要——”

     女人转身回来,但詹米打断了她。

     “抱歉,问个有点儿私人的问题。这个挂坠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非常急切。

     “呃,这个?大概两个月前吧,我在一个老市场上淘到的,朋友说很可爱,我就买了。你也喜欢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市场的位置。”

     女人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

『  “噢……不好意思。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给其他人送过这东西?”

     他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可能吧?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有些熟悉,可能小时候和朋友一起买过?我记不清了。怎么了吗?”

    女人越发好奇,但他内心的火焰再也没有熄灭。 』

『 “这样。明白了,谢谢你回答。”

    詹米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三十分钟前填上“Fucking Everyone”的自己有点愚蠢,生活一直有颜色,只是他没有发现。

    他去拿口袋里的钥匙串,钥匙串上还挂着那个脏兮兮的指甲大小的小玩偶。

    这一定是命运使然,不是吗? 』

『  楼下街区加油站的喇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辆红色的大货车倒车的时候卡在了进出口,戴着同样红色帽子的司机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他们离他隔着垂直7层楼的高度与200米左右的街区距离,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争吵内容。

    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下,他没有拿出钥匙串。』

『  等争吵的两人发现大货车正在缓缓向前滑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事态的变化了,加油枪从邮箱里被扯出来,货车侧面的防护栏金属条和它不停的发生碰撞,肉眼可见的威胁化作明亮的火星,把整个加油桩拉倒了。

     沸腾的火球把加油站几十号人刹那间吞没,火焰照亮他的眼睛之后他才听到爆炸那破坏鼓膜的声浪,整辆卡车在冲击波里被变成两截,带着满天的火星点燃了整个街区,一片火海和连锁爆炸在街道上放送起了灾难的哀歌,他下意识地大吼,将身边的女人推开。』

『  巨大的阴影接近。

     被爆炸送上天的半截货车飞向了他。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7楼房顶上遭遇车祸。』

『——————————————』

『  他醒了过来。

      “……”

      周围一片白色,但是有咖啡味。

      这是不是代表他没死,只要在陌生的天花板下醒来,没有能够说出的话语还有机会表达?

      似乎不是这样的。』

『  面前是个男人,男人没穿上衣,穿着条空夸夸的西裤。他的面前有一张看起来不是特别舒服的椅子,椅背上搭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制作的披风。披风是深蓝色的,上面流动着星屑和银河。

     他恐怕又在做梦了。

     自己现实中应该在医院里,父母在病房外面和医生讨价还价。』

『 “稍等我一下,这些咖啡豆可不能马虎。你就老实坐着——当然你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不是吗。”

     男人说着,把滤纸和泡好的咖啡豆包起来放进旁边的小盒子里,放下了开水壶。盒子与开水壶一下就消失在了一片无垠的白色里。

     他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身边悬浮着一台机器,白色如水滴状,生有两个翼状结构,搭载的摄像头死死盯着他。』

『 “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开口问,这台摄像无人机越靠越近,好像要把他的每个毛孔都拍进去。

    “那是阿斯特赖耶斯泛用型,没了它工作就会麻烦很多,希望你对它保持基本的尊重。”

     男人说。

    “阿……赖耶…什么?”

     他没有记住那个拗口的单词。

    “这么称呼也行。”

     男人端着咖啡在他面前坐下。 』

『  男人喝了一口咖啡,品味了几秒钟,拿出了手边的一份档案,对着档案和他的脸比对着,又开口了。

    “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他仔细端详了眼前的男人,深棕色的半长发绑成小辫搭在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衬衫又穿上了。有点儿像正在休闲下的作家,又像那种用神棍的名词唬人的江湖骗子,也许两者皆有。

    “端着咖啡的男人。”

     他如实说。 』

『 “那说明你是人类,来自地球。如果在接下来这个过程中你看见我长出节肢、触须、复数叠加的眼球等等情况都需要立即向我汇报,从被砸个稀烂的脑组织里提取出QIP绝对是个技术活儿,任何差错都会把你变成一个毫无指望的残废。”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

    “你是谁?”

     他被原始的好奇心本能给占据了心灵。 』

『 “神、真主、上帝、造物主,随便你怎么称呼,但我不是以上的任何一种。你如果是那种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无法交流的社交障碍患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一般使用普罗维登夏这个名字,亚历山大·普罗维登夏。”

     男人检查着档案。

   “好吧。亚历山大。这是哪儿?”

    他又问。

   “我的超次元甜蜜私人监牢——想进来的进不来,想出去的出不去。”

    亚历山大说。

   “这根本没回答问题。”

     他皱起了眉。 』

『 “我不想见你,我有想见的人。”

      他开口说。

    “怎么?你对我的外形不满意?好吧。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外观套餐,蓝发创世水神、白西装黑人老头、巨型宇宙水晶——”

      亚历山大看起来很有耐心。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就这样吧。”

      他并不是特别想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梦越混乱就越难醒来。 』

『 “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流程,你后面还有其他人。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亚历山大拿出笔。

    “不记得了。奇怪。”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明你有强烈的更改自己身份认同的心理倾向,这不奇怪,很多人会有这种状况。别担心,你会得到一个你向往的新名字。你的QIP情况目前来看良好,应该可以胜任那边的生存问题。”

     他开口又问:

    “那边?哪儿?我要去哪儿?”

     亚历山大停了一下笔。』

『 “你没有填什么异世界转生申请或者是什么类似的东西吗?书面或电子都行。”

     亚历山大疑惑道,他重新检查了桌面上的一份名单。

   “可能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摇头。

    “但你的确被泰拉布伦姆的重生舱征兵了,这一点没有错。你死于大型运输载具的交通事故,这一点也没错。”

      亚历山大确认道。 』

『  他不知道那个能不能算交通事故,但他没否认自己填了那个申请。

    “征兵?我要去打仗?”

      他疑惑。

    “不,不打。仗已经打完了,不论是银河帝国的超以太复合元素的产区争夺战争还是新文明的王冠战争、觉醒者战争都已经打完了。”

      亚历山大耸耸肩。

    “那为什么还在征兵?”

      他觉得这根本说不通。 』

『 “有人启动了序列,你点了同意。大货车送走你,现在你是一名光荣的前银河总联邦帝国宇宙突击部队的先锋兵——

     或者是泰拉布伦姆新文明中的一个迟到的觉醒者。我想大概是后者,至于谁召唤了你们,实在感兴趣就自己去想办法知道吧。”

     亚历山大也没有给出能够信服的答案。 』

『 “等等…我想回去。”

      他脱口而出。

     “做不到了。你已经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你去那个能继续活着的世界,仅此而已。别怨我,是你自己点的同意。”

      他感到无法理解和接受。

     “等……等等,你不能改变我的命运吗?你不是什么造物主,神吗?” 』

     “当然可以,我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只需要找到那个人的档案纸,在上面涂涂改改就可以了。”

     亚历山大点头说。

     “那为什么不改我的,我不想选择死亡了,我想回去。”

     他相当急切,但他的躯体已经不会流汗了。

     “因为你的档案纸上面还垂直叠着70亿张纸,我必须在不影响任何其他纸的情况下把你的纸抽出来——难的不是抽出来,而是塞回去。你塞不回去了,明白吗?”

     亚历山大平静地解释着。 』

『 “那我应该做什么?我的人生…我的新生命…我——我想去见她,我不想…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他脑中一片模糊,但情绪也没办法让他的躯体活动起来。

    “在上帝给予人类所有的祝福前,有一种美德始终镌刻在人类的灵魂中,人类带着它迈向隽永,挥洒人智创造无数奇迹伟业,就如同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全知”赫拉克利特所说的一样——”

      亚历山大站了起来,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比宇宙和森罗万象还要高大伟岸。

    “——前进,并心怀希望。”

     他轻轻推倒了他坐的椅子,他向后失去平衡,跌入星海之中。』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2日

-昏之时3刻11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Cvx-87-027重生舱——“北境第二觉醒重生神殿”·069号舱室·C诞生池 』

『——————————————』

『  帕西瓦尔·马丁内斯从噩梦中醒来,将混乱无色的梦魇拋向眼皮睁开后消失不见的黑暗之中。

     大量的液体灌进他的鼻腔和口中,肺部严重呛水的可怕窒息感驱动着他活动起了自己无力的手臂和双腿,像婴儿一样在温热的人造羊水里挥舞身体部件,直到它们逐渐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他撕裂了面前本就存在裂缝的薄膜,将头从水下探了出来。

     在溺死前,他爬出了温热的池子。』

『  刺骨的寒风从倒塌碎裂的外墙中吹进来,零度以下的气温让外墙体上结满了冰霜,他看向自己的躯体,还算的上是他熟悉的模样。他浑身流淌着半透明橘红色的液体,穿着黑白色相间的紧身衣,紧身衣的表面有许多他看不懂功能和作用的接口。

    他的手中还攥着那个脏兮兮的毛绒玩偶挂件。』

『  在身体表面被冻结前,他看向墙外的世界。深蓝色的黄昏推动着绚烂的极光晚霞如帷幕正在覆盖肉眼所见的一切景色,白昼与黑夜的交汇点是永恒的黄昏,无尽的云层如天神的牧场,和四翼的飞行生物群落伴飞。

     白银的大地与流动的冰川是沉静的无人染指之自然之所,高耸入云的雪山让地面上的一切甚至天空都变得逼仄渺小,吹动的气流裹挟雾凇飘往远方。

     在这片银白之上,看似永恒的绚烂黄昏中悬挂的是碎裂的卫星——露纳法兰提,这个名字闯进了他的脑海。

     泰拉布伦姆的碎月。

     异质的世界。』

『: 【重生舱】(*机械录音):“QIP17-2002-0114-2031-0177已完成重生,正在构建队列中其他任务目标。”

     帕西瓦尔转身向后方的池子,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从橘红色的温热水池里站了起来——健硕的躯体与铁蹄、苍白的鳞片和冠角、打湿的羽翼与长喙,那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物种之躯体从水池中踏出,随着一个接一个号码的确认,他看清,也认清了现在的现实。』

『: 【白色鳞铠亚人】(*艰难地深呼吸):“……我们到了吗。”

     他看着那布满鳞片的嘴唇与光滑非人的皮肤下的尖牙与舌头发出了他能够听懂的语言,大脑再次陷入了空白。

     异世界。

     这个概念在他的大脑里清晰了起来。』

『: 【帕西瓦尔】(*开口):“……我…”

     他待在原地,直到寒冷吹走了他的躯体保存的温度,让他哆嗦起来。』

『——————————————』

『          ————————

         ——Void-Nexus——

      『异度链接·碎月:二度觉醒』

           [Legends Reawaken]

                        序幕

                   “异度链接”

           ——000, 000, 001——]

『——————————————』

『   ————开始观测————

         ——Void-Nexus——

     『异度链接·碎月:二度觉醒』

          [Legends Reawaken]

               旅途战役章节其一

                  Chapter-01

                 《焰归雪境》

         ——000, 000, 034——       ]

『——————————————』

『  从再生池里走出来的不只是他,看到这三个生物之后他不禁看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基本上和生前的自己大差不差,只是看起来稍微顺眼了一些。是名字带来的气质改变吗,还是那个亚历山大给他的礼物?

     总之他庆幸自己还熟悉自己的身体,而面前这三个生物似乎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 【白色鳞铠亚人】(*悦耳的声音):“到了吗…还以为只是死前的幻觉,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给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是这种神奇的身体……”

      她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四周的环境和其他人,努力适应着新身体的陌生和不便感,同时开始尝试了解自己的一些新器官,陌生的风为新的皮肤带来前所未有的触感,不禁开始低头观察自己的新身体——银白色的鳞片和无数凸起的角质层,以及孔武有力的坚硬利爪让自己真正有了到达异世界的实感。

     【白色鳞铠亚人】(*打招呼):“呼…哟,你们好啊,先多嘴问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她长呼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上去如往日一般,只是龙蛇般的鳞片生物开口说话给帕西带来的冲击让对方没有办法做到瞬间调整心态。』

『: 【绯红的羽翼亚人】(*鸟喙开合):“那混蛋,这是把我传送到哪去了?你们……你们,也是被那个奇怪的光之巨人给弄到这来的?”

      她从水池里爬出,甩动着浑身的羽毛和双翼,红色的长飞羽隔水性能再好也经不住泡了许久时间。她的身边是另一个人高马大的生物,除了说话的鸟与蜥蜴之外又一个给帕西带来强烈冲击的生物,上身是人形,下身则是无缝衔接的修长腿部和四蹄。

      【赤红的角蹄亚人】(*检查身体):“伤口都没了……还有这种腿……?”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羽翼亚人就把水珠全部都甩到他身上了。人马发出了低沉的鼻息,甩了甩精悍躯体赤色短毛身上滑落的水,跟着踏出了水池,蹄底在池边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赤红的角蹄亚人】(*抚摸自己的脸庞):“……只是这张脸怎么摸都不像人类啊。”

      人马豪迈地叹了口气,他摸到了面部的鬃毛、颧骨极速破风而进化出的流线型骨状凸起,还有额头上向后延伸的短角。

      【帕西瓦尔】(*惊讶):“说话了…不对…我为什么听懂了…难以置信……”

      刺激的感觉流淌在他的大脑之中,彻底激发了他的好奇,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够听懂其他生物的语言,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是另一种语言,他的舌头与牙齿熟悉地交叠,却产生了陌生的发音。』

『: 【绯红的羽翼亚人】(*看向背后的翅膀):“这羽毛不是衣服?是长在我身上的?这个混蛋,他居然把我改造成了怪兽?”

      她叽叽喳喳地,让人马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赤红的角蹄亚人】(*马鸣):“以这个情况来看,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吧。你,那个人类。”

      人马的身体在黄昏雪光的笼罩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

      【帕西瓦尔】(*一愣):“我?我吗?”

      【赤红的角蹄亚人】(*点头):“这里没有其他长得更像人类的了。你第一个醒来,你知道这个场所的详细状况吗?”』

『: 【帕西瓦尔】(*摇头):“说实话…我不清楚。我只是比你们稍微早醒个十几秒而已,我只知道外面是雪山。这里多半是什么建在寒带的设施。”

      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任何光源,漆黑的金属质感地面与墙壁让他们倍感陌生,大量脱落露出内部支撑结构的墙体和风化程度严重的地面证明这栋建筑在这里存在了非常漫长的年月。

      【赤红的角蹄亚人】(*摇头):“那还是一头雾水呀。”』

『: 【白色鳞铠亚人】(*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光之巨人吗…什么光之巨人…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那样的…但总之就是莫名其妙地同意了来到这里,获得了这幅躯体。”

      虽然她认为在水中泡着确实有一种莫名的灵活感,不过还是不打算一直在里面待着,因而决定出来与帕西瓦尔打了招呼。毕竟已经到了这里,总之还是尽可能适应一下吧。这么想着的同时稍稍甩了甩身上的水,不得不说,这身鳞甲组成的皮肤隔绝水的能力确实一流,配合上这身每人一件完全贴身的黑白相间流体紧身衣,他们身上的水没有多久就干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照这么说看来我们几个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啊?

      嘛,总之,要不先认识一下?我先起头吧,我目前的名字是迪亚贝尔斯塔尔,迪亚贝尔斯塔尔·霜爪。如果你们觉得太长的话,那就按你们喜欢的来称呼吧…?”

      白色的女性鳞铠亚人开口自我介绍了。』

『: 【帕西瓦尔】(*开口):“帕西瓦尔·马丁内斯,你们都是和我一样从现实——不对。应该说是地球吧,从地球来的吗?”

      【绯萨】(*点头):“当然!我是绯萨,绯萨·温蒂。地球防卫队的资料员,你有兴趣跟我了解了解宇宙怪兽的生物知识吗?”

      【帕西瓦尔】(*皱眉):“…我们的故乡恐怕不是同一个地球。”

      【绯萨】(*疑惑):“这代表你是宇宙人?”

      【帕西瓦尔】(*摇头):“很难和你继续这个对话了…我已经知道了这条会说话的龙的名字,你呢,半人马…先生?”』

『: 【达什】(*清嗓子):“唔,那么吾辈(Я сам)的名字就叫……达——什,达什·叶科夫·阿卡乌里奇,叫吾辈(Я сам)达什便可。”

      【帕西瓦尔】(*稍加思索片刻):“是“吾辈(Я сам)”还是“达什”?你让我有点儿混淆了,但我听出来你应该是那个北方国家的人,我想你和我的世界应该没有太大差别…?”

      【达什】(*点头):“当然是达什。我曾是一名……消防员。”

      【帕西瓦尔】(*恍然大悟):“所以那个词是你的自称。抱歉…我以为那是某种少数性取向的个人性别代称。”』

『: 【迪亚贝尔斯塔尔】(*伸手):“马丁内斯先生,我想我们应该来自于同一个地球…至于那位温蒂小姐,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她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也就是说,你也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死后来到这里的?”

      从水里出来后向他们走去,不过下意识地避开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鸟人和不太清楚到底在说什么的半人马,来到帕西瓦尔面前。刚想伸手与他正式问好,而又在反应过来自己新的躯体的手部后,还是收了回去,不过就算如此,也和其他二位打了个招呼。

      帕西瓦尔以为她要和自己握手就也职业礼仪地伸出手去,结果对方收了回去,让他尴尬地立刻把手也缩了回来,假装腿痒地在大腿侧面擦了擦掩饰尴尬。

      【绯萨】(*提出):“各位,虽然情况突然,但我们现在正遭遇着共同的危机。虽然不知道那个光之巨人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到这来,又为什么把我们变成怪兽。但眼下的情况我想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了。”

      【帕西瓦尔】(*点头):“说的没错。看来我们必须得先摸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吧。”』

『:  泄漏的风雪,不断灌入陈旧破败的舱室,像是在为历史文物刷上一层白漆。而在白漆的反光之下,再生池的薄膜下似有一只活物在挣扎。

      【高昂的水下音】(*下沉的声音):“啊啊昂昂昂——救,救一下啊……好难喝!”

      突兀地,水下冒出一根赤色鳍尾。不断摇摆的红,与周围的透明橘黄色形成鲜明对比。

      【队伍】[洞察]→(普通成功)』

『: 【绯萨】(*疑惑地回到水池里):“那人是困住了吗?!事不宜迟!”

      【迪亚贝尔斯塔尔】(*返回水中):“看上去是…鱼尾?这种生物竟然会被困在水下吗?要不…拉他一把?”

      【达什】(*一马当先):“窒息的死亡速度非常快,来帮把手小子!”

      【帕西瓦尔】(*点头):“噢…!”

      几人合力把这人从薄膜下面拉了出来,他似乎出生的位置不太对,被生物质隔热层给裹在了水底,差点憋死。

      【队伍】[力量]→(普通成功)』

『: 【帕西瓦尔】(*拽住对方的手一起用力):“……鱼人…也不是那么像鱼人,但怎么说你都长了条鱼尾巴啊…他为什么会在水里窒息…”

      【达什】(*摇头):“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成了半人马还在做以前的老本行一样,帮忙扶住他躺下,我来按压胸口…技术都忘得差不多了,希望他命大。”

      在前消防员半人马的帮助下,对方很快挣扎着坐了起来。

      【金发红色鳍尾亚人】(在地上不断咳痰喘*):“呕—呕——”

      抬手示意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后,他只是匍匐在地上吐了起来……看得出其中不仅有橙色的生物质,还有鳍尾人独有的粘稠苦水。

      【绯萨】(*不由得皱眉):“…幸好你的异世界之旅没有只持续30秒。”

  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免沾到呕吐物。』

『: 【迪亚贝尔斯塔尔】(*伸手):“还好吗,你也没习惯这幅这幅身体吧,毕竟刚刚来到这里,说实话,我也感觉很怪。”

      她并不懂得如何急救,等到达什的蹄子挪开才上前扶住了鳍尾亚人。对方灵活的鱼尾上并没有鳞片,反而是光滑储水的皮肤。脖子上的腮裂下面看不到什么呼吸用的腮丝,以对方现在用肺大口呼吸的状况来看,他似乎并不是那种人鱼,更像某种水中哺乳动物。

      他呼吸两口,刚清空生物质的水肺又灌入了不少寒气,让他不禁哆嗦起来。

      【金发红色鳍尾亚人】(*缓缓起身的同时,重新打量四周):“——怎么都长得这么奇怪。梦?梦吧……绝对是梦吧!”』

『: 【帕西瓦尔】(*皱眉):“不是梦…况且你自己照过镜子吗?”

      【达什】(*摇头):“很遗憾,这不是梦。你应该和吾等(Я сам)一样被一个怪人丢到了这个地方。”

      【绯萨】(*打量四周):“这是现实,赶紧清醒一下。这里就是全部的幸存者了吗?”

      【帕西瓦尔】(*伸手指出):“应该不是,这儿的房间号是3号。”

      褪色的墙上印着同样褪色的数字3号,也许这里还有其他的房间。』

『: 【金发红色鳍尾亚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神殿的墙壁,和自己的红皮肤)“我敢打赌,我上一秒还游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落到这么个糟糕的、腥臭的、寒冷的不毛之地。”

      他拉扯着自己的皮肤,用力地跺了跺脚。

      “该死的,这潜水服为什么脱不下来?”

      【迪亚贝尔斯塔尔】(*安慰):“…或许不是潜水服而是你的皮肤。毕竟我确确实实有在这待了一段时间的实感,而且这种新身体带来的新的触感不会说谎。简单来说,我们是被某种奇怪的存在在死后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而且嘛,除了那边那位人类先生,你和我们的外貌也算是同一类的嘛。”

      鳍尾亚人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惊讶地说不出话。

      【达什】(*开口):“这证明还有1号与2号房间,吾辈打算去找找其他人,也许他们也需要帮助。打算一起行动的人便跟上吧?”

      他走下了水池的边缘,走向房间的大门。』

『: 【帕西瓦尔】(*跟上):“我也一起去吧。”

      【绯萨】(*点头):“时间紧迫,如果他想留下来就安排个人在这儿守着他,如果没有别的情况就一起动起来。房间的温度降得很快,我们坐以待毙的话定是要被冻死、饿死的呀!”

      【迪亚贝尔斯塔尔】(*站起来):“可能你需要一些时间,可大概来不及给你适应了,你只要知道你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成为别的生物就好了。总之,先跟上那位人马先生吧,去别的房间看看。”

      红色的鳍尾亚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爬起来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

『  他们面前的大门在沉重的推拉声中缓缓打开,大量的尘土、泥雪从大门的缝隙里落下,很难想象这里到底有多久没有被打开过了。他们来到了一条宽阔的走廊上,按照现代人的想法来看这是一条“双车道”室内走廊。

      房间的分布呈x字型,总共4个舱室房,他们所处的正是第三个。标有1号的舱室已经彻底坍塌了,被掩埋在瓦砾和飞雪之中。二号与四号舱房的大门微微张开,也许是近期开过也说不定。』

『: 【迪亚贝尔斯塔尔】(*向着对面的舱室走去):“2还是4,我想里面或许还有我们的同伴吧?”

      【绯萨】(*皱眉):“先去救2号吧。1号有大门保护,2号如果直接暴露在这个环境里说不定会被冻死的呀。”

      【帕西瓦尔】(*估计着):“1号间肯定不会有活人了吧,那样的坍塌不管有谁都已经死透了。我怀疑你的视力是不是有些问题…有两个还算完好,从哪个开始?”

      【达什】(*摇头):“但愿1号间没有人…如果有的话,就请安息吧。我们从哪个房间开始?”

      【马勒卡】(*冷静了一会,强迫自己接受了部分现实):“……嘿,我是说……刚刚谢谢你们了。我听到2号间有声音——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那个鳍尾亚人跟在一行人后面,试图通过搭话让自己变得合群一些。

        “我叫马勒卡,我猜接下来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帮手,对吗?”

      大家点了点头,向着2号舱室方向靠近。』

『  刚抵达这2号舱室,就看到大门的缝隙打开了一截,一根金属短棍从里面伸了出来,落在了地上,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了刺耳的回响。

      里面传来了声音,似乎在和门口的他们对话。

      【男性的声音】(*拍门):“外面有人吗?阁下请务必协助本人脱困,请想想办法吧。这扇门无法打开,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力,我不能死在这里,请务必。”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与他们几个有些慌乱的状况不太相同。』

『: 【迪亚贝尔斯塔尔】(*惊讶):“果然有人在里面,看样子门可能是卡住了,我们来一起推开吧?”

      【帕西瓦尔】(*伸手拉住门框):“还真的有人?”

      他一边用力一边思考着,这人完全相信外面的其他人会帮助他,且不慌不忙。怪异的预感,不过也可能是他过度思考了。

      【达什】(*用力):“吾等会帮你的,稍等片刻。来吧,弟兄们,像刚才一样!”

      【马勒卡】(*感受着幻肢般,摇摆着自己的尾巴):“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更直白的说,是鱼的感觉?”

      他尝试把尾巴塞进门缝,用力撬动起门板来凸显自己的价值。

      “嘿,我看到门板在动了,你们看到了吗?”

      他自说自话地念着,不过很显然门板活动是多亏了鳞铠的蜥蜴人、成年人类和半人马的功劳。至于羽翼的亚人——

      【绯萨】(*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说的好轻松啊,这混蛋。看来他没事的样子,我们不如去4号看看好了。”』

『: 【男性的声音】(*诚恳):“各位,请先把我救出来,或许并非所有人都是被物理手段所困,而鄙人在体力以外的方面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迪亚贝尔斯塔尔】(*用力):“有戏,门在动了!大家加把劲…”

      十多秒后,大门还是无法对抗好几个人内外施加的力量,被缓缓拽开。尘土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看清了2号舱室里面的状况。与他们展开对话的是一位身高修长的男人,几乎只比半人马的达什略矮一点,和高大的蜥蜴人迪亚贝尔斯略差无几,不过气质相当不同,和同为人类的帕西瓦尔如两个物种。

      他金色的短发梳向脑后一丝不苟,深蓝色的眼眸埋藏在阴鸷的深邃眉弓下面,看起来文质彬彬却笼罩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厌世气质。

      【帕西瓦尔】(*开口):“……是另一个人类啊。我没有想过有一天看见人类会感到高兴。”』

『: 【达什】(*松着麻木的双手):“我的职责便是如此,不能放着眼前呼救的人不管,你也看见了房间的环境,哪怕现在没事,之后就不一定安全了。你好,这位先生。”

      【迪亚贝尔斯塔尔】(*打招呼):“还有另一位人类啊,很高兴你没事。你好,我叫迪亚贝尔斯塔尔·霜爪,不过怎么叫我就随你喜欢了。”

      她还是没选择和对方握手。

      【海因茨】(*热切的目光):“毕斯提亚人——这么稀有的生物,我居然有机会一次见到这么多?看来死一次也不坏。各位,你们有谁渴望力量,渴望发掘自身的潜能吗…?我、科学家海德里希本人或许有些秘法,放大可以助各位一臂之力,如果有意协作,请务必告知我。”

      男人收回了热切的目光,把视线回到了帕西瓦尔身上,他似乎对人类有一种略微的不耐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帕西瓦尔则是看向海因茨身后的舱室空间里。』

『: 【帕西瓦尔】(*疑惑):“明明有铁棍可以利用杠杆撬开,为什么我们要用手去扒?”

      【海因茨】(*不快):“那就要感谢这两位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的朋友了。”

      他指向房间内。帕西瓦尔的视线跟了过去,看向其中一个有些许偏矮的孩子,首先格外吸引他眼球注意的,是她浅灰色的末端带有些许紫色的头发这种颜色的秀发并不常见,大概只有觉醒者拥有。

      而她的那红色的眼眸有些出神,大概正在检查自己的身体,更加让她整体带有些许婴儿肥的脸庞突出。他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对方的身材想要确定她的年龄,胸膛与双腿的比例又让他的判断被混淆了。』

『  另一位一样体型略显瘦削的少年盘腿坐下他的双腿轻松地交叉,背部挺直,双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棕色头发被绑好梳成马尾。

      矮个子精致脸庞的少年湿漉漉的几缕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上,但他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坐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进入了完全的冥想状态。他的身高和那个检查自己身体如翩翩起舞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帕西瓦尔】(*转头):“这两位是你的儿子和女儿?”』

『: 【海因茨】(*皱眉):“我有充足的生物学与行为学证据证明他们和我并不是同一个物种。而且据我所知抵达这里的方式只有脑神经彻底死亡才能满足条件,我希望你不是在用你的方式祝福我的家人。”

      男人说话有些充满了学究口气的阴阳怪气。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看来他们与你并无关系。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来到这里啊…真是可怜…”

      【灰发的小个子女性】(*回过神):“你们好…我在哪儿?我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请说明一下吧…?”

   她的神经系统像刚刚开机,这证明了似乎大脑对接上这具躯体也需要花很长时间。这一侧房间里先动起来的也是人类,这是不是说明与原本的身体差距越大,就越需要长时间进行同步……?迪亚贝尔斯塔尔想到。』

『:  少年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流畅中带着优雅,无疑是由礼法铸就。他从冥想的状态中自然过渡到现实世界。他转身面对身后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淡红色的眼睛却保持毫无波澜。

      “各位幸会。”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于语调遵守着公式化的程序。

      【杜尔特】(*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杜尔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语,然后继续说。

      “现在,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帕西瓦尔发现这两个人也许并不是孩子,五官比较成熟,身体比例也和他不太一样。他们像稍微小一号的人类,那位小姑娘的面部侧方还有如发绔般的炽色结晶体。

      也许是亚历山大塞到脑子里的手册中提到的地底人。』

『: 【灰发的小个子女性】(*推了推前面看起来表现出出奇成熟的正太):”我们有什么事要做啊?”

      【海因茨】(*按了按太阳穴):“我们要做的事情包括:搜集物资、确认位置、找到最近的文明聚落再确定我们应当以什么身份出现。路上一定会出现不少预料之外的状况,务必提高警惕。另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检查过自己身上这身衣服。”

      他指了指手腕里侧的部分,大家才发现上面有一个屏幕状的亮光点。

      【海因茨】(*摇头):“我确认过这两个人衣服上的指示,和我的几乎没有区别。这代表所有人能够靠这身衣服在外面零下的环境里保暖的时间不到这个星球计数方式的三个小时了。如果不立即想到办法离开这个金属收容设施,一定会成为死相凄惨的冻尸。”』

『: 【迪亚贝尔斯塔尔】(*推了推帕西瓦尔):“你去和那孩子说说话,我们这副样子恐怕会吓到她。”

      【帕西瓦尔】(*点头,在她面前蹲下):“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来到了这个世界。现在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动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腕表,又指了指她的。之前的法律业务工作倒是不怎么需要和孩子聊天,他其实完全没有经验。他还是硬着头皮和那个灰紫色头发的小姑娘开口了。

      【星】(*看了看腕表):“我的名字叫星(Hoshi),那……那我们应该出发了吧?”

       她打了个冷战,跺了跺脚,应该是终于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寒冷了。

     【帕西瓦尔】(*困惑):“霍什(Hoshe)?这是小女孩儿的名字吗…?听着像个豺狼人…”

      【星】(*摇头):“不对。是星(Ho)星(Shi)。”

      【帕西瓦尔】(*站起来):“我明白了。”

      他其实根本没明白。』

『: 【迪亚贝尔斯塔尔】(*解释):“马丁内斯先生,她大概说的是日语,是星星(Star)的意思吧。”

      人马确认这个房间里没有威胁,就去了走廊。绯萨在外面等着,看到人马跟上来也一起开始行动。

      【绯萨】(*转头向4号舱室):“看来你们知道不少事的样子呀。可惜我们要救的人不止你们,不要紧的话题就等回头我们再好好聊聊。”

      【马勒卡】(*气喘吁吁):“看来力气不是这副身体擅长的……老实说我们要救到几个人为止,十个?二十个?还是说得把这个鬼地方先翻个底朝天?”

      鳍尾亚人试探性地询问起其他人的意见,毕竟在这个未知环境下,浪费太多力气可算不上好事。不过大家还在盯着刚刚被发现的灰发小个子女性与杜尔特,没有人立刻跟着绯萨过去,他犹豫了一下后决定和大部队呆在一起。

      绯萨和达什来到了4号间前面,禁闭的门内能够听到不断撞击的砰砰声。』

『: 【达什】(*皱眉):“嗯?里面这是有人在打斗?都这种情况下了还要内斗吗?”

      【绯萨】(*摇头):“这我又怎会知道知道了,但我身为地球防卫队队员,我的职责便要我去管、去救!既然如此,便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呀!”

      他们两人的对话把其他人都引到了这里来。

      【迪亚贝尔斯塔尔】(*担忧):“看来里面也有人被封在里面了,不过…话说为什么只有我们的舱室的大门可以正常打开…”

      【杜尔特】(*抓起刚才的铁棍插进门缝):“让我们来想办法打开它吧,里面应该还有幸存者。”

      【海因茨】(*后退一步):“当心些,这个撞击频率,可能不是保有理智的智慧生物。”』

『  亚龙人与两位地底人一起抓住了短棍,想办法撬开那扇门。

      【帕西瓦尔】(*抓住短棍):“我来助你!”

      他们几人一起用力,门已经逐渐开启。半人马和羽翼亚人一齐动手,伴随着短棍变形弯折的声音,大门终于还是打开了。

      4号舱室的结构和外面的不太相同,存放有一座高大的室内储物柜,在外墙一部分坍塌的情况下室内储物柜和里面存放的东西倒了下来,整个盖在了再生池的水面上,遮的严严实实,撞击和逐渐溺水的声音就从那下面传来。

      储物柜的侧面有好多根类似电缆的线路被从墙体里拽出来,横挂在水面附近,似乎是用来给墙里的某个设施功能用的设备。但现在,闪烁的电火花证明这东西已经变成了水中求生者和他们这群施救者的生命安全隐患。』

『: 【帕西瓦尔】(*大喊):“先别进去,小心那些电缆,不知道这水不知道会不会导电,而且也不知道这个设施的电流电压设定的多少,但不管多小,都不建议拿命去试试,我们得先想想别的办法…!”

      【绯萨】(*观察四周):“该死,快去找找电闸在哪里,不然就糟了!”

      【达什】(*急切):“没时间了!我来应付电缆,你们去把那些杂物清理掉救他出来。”

      【海因茨】(*拽住达什):“不要冲动,你会被电死。虽然我对你个人的死亡没有所谓,但这会让团队的生存率大幅下降。让个子矮的人从电缆下面穿过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开关。”』

『  两个地底人点点头,从电缆下面钻了过去。杜尔特闻了闻,很快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那种电力充填化学气体泄露的味道。他顺着浓烈的刺鼻气息抓到了一个拉杆,很显然那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拉杆拍下的同时,星在房间扯住了电线的墙壁的电线的绝缘层,顺着绝缘层拉着它把电线从水面拉开,朝着房间内其他墙壁距离水面和众人远的方位丢去。电火花消失了,他们暂时不会被电死了。

      【杜尔特】[洞察]→(简单成功)』

『  电火花消失后,迪亚贝尔斯塔尔和达什立刻箭步冲进了房间里,亚龙人进入水中推动储物柜,达什则从水池外面拽。帕西瓦尔立刻看到了几个伸在水面上的手,他喊来了绯萨、星和杜尔特,尝试把水下的人拽出来。水下的人体重相当惊人,最后是亚龙人与人马在搬完柜子之后回头帮忙才把水下的人都拉出来。

      他们总共救出了三人。一位身高健壮的角蹄牛头亚人,他气喘吁吁浑身湿透,看起来就是他刚才在水下猛砸储物柜,发出声响。而另外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尝试过自救,但是很显然运气不好。

      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浅棕色长发的半精灵女性。帕西瓦尔第一次见到精灵——光之民的褪灵者,这个词一下从脑海里蹦出来。那个一头黑发的男人非常业余地在半精灵的胸口上按压,达什一眼就知道这个手势绝非出自专业人士之手,不仅手掌没有对准,手指还乱滑,不乏性骚扰之嫌疑,那人似乎还有些乐此不疲。

      看不下去的达什走上前推开他,重新施展更专业的心肺复苏手法,但许久没有反应。』

『: 【杜尔特】(*把准备下水再搜救的星拉住):“擅长游泳的人下水即可,其他人在岸上安心站着吧。否则一旦被拖下水,就只能感叹诸行无常了。”

      她的身高在水里不是优势,况且亚龙人已经下去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从水里冒出头):“牛头人和精灵……队伍的物种数量真是越来越丰富了。水池底下没有其他幸存者了。”

      【帕西瓦尔】(*站在达什身边皱眉):“她怎么样?”

      【达什】(*摇头):“很不理想。可能因为溺水或者呼吸困难之类的问题,已经休克一段时间了。可能有不可逆转的脑损伤,现在没有任何手段能帮她脱离生命危险。还活着,但能不能醒过来全凭天意。”

      达什判断道。』

『: 【马勒卡】(*叹气,表情略带严肃):“我想她暂时陷入深度昏迷了,这种症状在溺水者中时有发生。简单来说,是脑部缺氧……先让她缓缓吧,运气好她会自己醒过来的。不过如果是脑干受损,那她就彻底玩完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或许我们应该暂且带着她走了,刚才那位先生也说过我们可以在这里悠闲的时间不多了,总之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星】(*点头):“总而言之这样房间就探索完毕了?我刚才在走廊看见3号门是开的,2号门是我们,4号门是他们,现在出去还是看看1号门?当然,带上她。”

      【海因茨】(*呼喊):“如果你们已经施救完成了,最好过来这里确认一次,我有发现。”』

『  在刚才众人施救三个溺水者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翻找旁边的储藏柜了,不出意外,那里面还摆放着好些看起来能用的金属制武器,包括短剑、短弓、圆盾等等。其中有一把看起来相当豪华的金制武器,剑身上装点着一些贵金属。

      那个刚才溺水的男人窜了上去,一把拿走了那把看起来最好的剑。

      【勇也】(*高举武器):“终于!终于有机会兑现那个女神赐予我的力量…走吧,我的仆从们。感谢你们为勇也大人的异世界冒险的第一步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我现在会带领你们在转生后的世界里拿出真本事…!”

      众人一片沉默,一瞬间都被这个人的举动震得哑口无言。』

『: 【绯萨】(*摇头):“不知所谓,你最好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我们可不清楚呀。”

      她和星一起沉默地走向武器柜,把里面仅剩地几件搬了出来。

      【勇也】(*把剑背在身后):“很可惜,不是太刀。只有太刀这种兼具华丽、轻便与坚韧于一身的武器才适合我这个被女神祝福的英雄。这把双手大剑……我便勉强收下吧。”

      其他人没有理会这个人的胡言乱语,检查着还有哪些武器能用。』

『: 【达什】(*摇头):“设备如此先进,却只有冷兵器吗?”

      【海因茨】(*皱眉):“古老的武器,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了。”

      【马勒卡】(*下意识站远两步,低声嚷嚷):“他刚才还在偷偷揩油吧,怎么这么快就大义凛然起来了……”

      他的视线下移,哪怕看到了地上的武器,马勒卡也没敢第一时间上去捡。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一个战斗人员。』

『  达什拿起了一面圆盾,面积不算太大,和摊平的头盔大差不差,但好在能够格挡,也能拍击。杜尔特眼疾手快地拔走了短剑,海因茨则在所有人开始取武器前就已经把短弓和破箭筒取走了。绯萨拿走了魔杖,迪亚贝尔斯塔尔则装备了一对近身搏斗的拳刺。

      帕西瓦尔留到了最后,抓了一根风化的剑柄来当做硬头短棍凑合着防身了。

      【星】(*摇头):“这些东西我都不会使用,也看不懂。你们先分着吧,如果遇上什么危险,我想你们会挡在前面的。”

      达什将半精灵背在背上,束紧了盾牌点了点头,这里也只有他能在不影响正常活动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人了。但这终究是累赘,他能这样走多远呢?』

『  回过神来的牛头人似乎也并不介意他自己没有分到武器,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一头,浑身肌肉虬结在刚硬的短毛之下,他有自信依靠冲撞就能击溃普通的敌人。他从始至终没有和其他人交流,可能是不善言辞,也可能是心高气傲。

      【马勒卡】(*被乒乒乓乓的兵器声搞得有些焦躁):“……其他的东西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趁着其他人挑兵器的时候,鳍尾亚人到一旁扒拉起废电缆,把它们的绝缘层扯下来裹成一团包在身上。

      【迪亚贝尔斯塔尔】(*挥挥手):“我来开路吧,达什先生行动也不太方便,而我对自己的力气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她对着墙壁简单挥舞了记下拳刺试试手感,然后看到达什背上的半精灵后,主动走到前面说道。

      “不过嘛,要往哪里走还是要拜托大家帮我指引一下了。”

      【勇也】(*点头):“当然,龙人小姐。我勇也大人的路就是女神祝福的正道,拖拖拉拉地终于集结了,我们现在应该离开神殿,迈向辉煌的大门了。我们会成为勇者的,明白吗?这就是小说重现啊!”

      他的眼神在几位女队员身上瞟了一下,又回到自己手上的大剑处。

      他带头离开了舱室,回到了走廊上。』

『  旁边的亚龙人女性没有多搭理那个中二病,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尽可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便径直走到前面开路。

      一众人来到走廊,并顺着黄昏逐渐暗淡的光向前走去,大概1分多钟的前进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几乎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地方。两位地底人还能勉强摸黑看出面前有一扇虚掩着的大门,大门前堆积着许多杂物一样的东西。

      空气中有股怪异的臭味,马勒卡抽抽着尾巴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 【迪亚贝尔斯塔尔】(*嗅闻):“完全看不见啊…而且还有一股臭味,这里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星】(*询问):“海因茨,这个门要打开吗,那里还有好多东西…我可以钻过去吗?”

      【海因茨】(*蹲下):“刻意堆积的杂物和臭味,我能想到的就是临时搭建的街垒了,结合这里的武器储备和受损情况,以前应该有人进攻过这里。最好提醒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至少要提高警惕。”

      【帕西瓦尔】(*出声):“听到了吗。大家抓紧武器,可能会有其他情况发生。”

      跟在帕西身边的地底人少年杜尔特紧握短剑,眯着眼睛静静感受周围的空气流动。他隐隐感受到一种沉厚的不安,探索这种直觉的来源。他的不安印证了,前方确实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存在,但那气息如此虚无缥缈,仿佛是他的感官要说服他,前面是完全安全的似的。

      【杜尔特】[洞察]→(困难失败)』

『: 【帕西瓦尔】(*后退一步):“……狗屎。”

      【达什】(*一惊):“你踩到狗屎了?”

      【海因茨】(*皱眉):“这里有动物的粪便吗?怎么可能。”

      【绯萨】(*摇头):“好恶心,这就是味道的来源?”

      【帕西瓦尔】(*否认):“不是!都什么跟什么,这不是杂物,这是尸体!”

      他指出他刚才蹲下翻开的杂物堆并不是什么消耗品或者物资,而是几具干尸。

      【帕西瓦尔】[调查]→(简单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后退一步):“尸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马勒卡】(*捏住鼻子):“果不其然…先说好,我算得上是专业的…唔,这让我想到了冻死在街头的倒霉蛋……不过这股味道更淡,可能已经死了非常久了……”

      他耐着性子检查了一下,幸好这几具尸体的情况并不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就能鉴定出来。

      【马勒卡】(*恐惧):“他们身上几乎没有外伤,皮肤干瘪,风干速度非常快,肢体有蜷缩和脱落…这群人是死于脱水和饥饿。从穿着上看,他们和我们一样……一样…是从这里醒来的觉醒者……”

      【马勒卡】[调查]→(普通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不忍):“也就是说…之前有很多人到这里失败了吗,那看来前面肯定是有危险了…”

      【星】(*不解):“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出去啊,门好像没锁,门外面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吗?或者门外面什么东西把门关上给他们堵死在了这里?那为什么现在门开了?”

      【绯萨】(*惊讶):“可前面就是开着的大厅大门呀?为什么要躺在这里渴死饿死?”』

『:【海因茨】(*摇头):“尸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重要的是什么制造了这些尸体。我来切一些方便点燃也方便携带的带上吧,出去之后燃料可能就不好找了。”

      他开始做着非常合理又无法理解的事情。虽然有点儿恶心又有点夸张,但眼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上什么事,祝愿死者安息已经是他们能提供的最大仁慈,没办法再给这些饿死鬼一个体面的葬礼了。他还把对方身上破烂的紧身衣布条扯了一些下来,以防不测急用。』

『  帕西瓦尔在幻想了片刻之后,身体发生了一丝颤抖。原本充满身体的兴奋感开始慢慢褪去,一丝恐惧的感觉慢慢爬上心头。

      会死,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在看到眼前的那些已经发臭了的尸体以及他们身上与自己一致的装扮,他不由得将其幻想成自己,他就算如何也只是从文明世界过来的普通人,虽然嘴上说着想死,但是真正见到这种场面后还是会无法抵抗本能的开始产生恐惧,就连呼吸的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还是想办法的试图压制自己的恐惧,毕竟他的理智很明显的在告诉他,恐惧一定是迈向死亡的开始,而且恐惧会在人群中传播。他不能这么做。』

『: 【勇也】(*冷笑):“一群脓包,你们手上拿着的难不成是玩具吗?有敌人来就给他打回去就是了,有没有玩过游戏啊?制作人会在这里给你放一堆打不赢的敌人吗?牛头哥,你有没有胆量,你是不是懦夫?”

      高大的牛头人不屑地耸了耸肩。

      【勇也】(*大声):“我就知道你不是!走,我们出去,给这帮以后只能注定做我们这两个英雄的下人的人做做榜样!”

      他鼓动着那牛头人,对方血气上涌,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勇也提着剑,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跟在后面,留下其他人在走廊里看着。

      【勇也】[指挥]→(困难成功)』

『  尘封的大厅里坠落下晃动的灰尘,广阔的面积里像被清扫过一般除了砖块瓦砾什么也没有,大厅唯一的光源来自左上方一条通向室外的通风管道,雪花从那一人多高的通风口里飘进来。通风管道是空心的铁质结构,被风吹得发出不祥的呜呜声。

     收容设施的大门就在前面,门一样虚掩着,能看到外面黄昏的月光透过雪地反射进来。大厅里唯一存在的东西是一大团看不清结构的遗骸,它勉强有着人形,难看地如横死了一般斜卧在门前。它身上铺着一层灰黑色的破布,积雪和灰尘掩埋了它的形状。』

『  亚龙人迪亚贝尔斯塔尔想跟着出去,海因茨和达什拉住了她,帕西瓦尔也露出了不太对劲的神情,杜尔特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别把武器攥那么紧浪费力气,马提斯也紧张到了极点。

     勇也却毫不在意,哼着什么主题曲,一脚踢着大厅里的碎石头,发出回响。牛头人嘲笑着众人的懦弱和愚蠢,向着大厅外前进,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蛮横的角蹄亚人】[洞察]→(失败)』

『: 【勇也】(*耸肩):“我就说你们是脓包,还不信吗?带着武器还神神鬼鬼的,你们在动画里就是那种活不出两集的——”

      他的话语突然停止了,因为他后脑上感受到了一丝温热。和寒冷的气温截然不同的温热,他立刻伸手抚摸后脑勺,手上沾满了浓稠温热的鲜血。他以为自己受伤了,但全身没有一处感觉到疼痛。

      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飞着擦过了他的脑袋,飞向众人,亚龙人女子和达什两人立刻拉住大门试图格挡,砰地巨响声里有东西猛击上了他们抓着的门板,插了进来。

      帕西瓦尔差点尖叫出来,马提斯直接吓得面色煞白,所有人的脊椎都一下有一股寒意上涌。

      飞过来的东西是刚才那个牛头人的头颅,他睁大双眼,脸上洋溢着自大和嘲笑,舌头斜着耷拉出口腔,气管和半截食道还在脖颈的横截面下喷涌着鲜血。

      勇也回看后方,肌肉坚实的无头牛人的尸体轰然倒地。

      那个不知是何物的残骸下,伸出了形容枯槁的手臂,灰黑色如诅咒一样的甲壳嵌入它的肢体。而杀死牛头人的,是它手中超过10公尺的长镰刀,死亡的利刃上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安菲利斯】[泯灭斩杀]→【蛮横的角蹄亚人】(有效)[-53劈砍](破灭骰)(死亡)』

『: 【勇也】(*疾奔):“他妈的…他妈的…可恶——可恶…!竟敢让勇也大人出丑……”

      他没有逞一时之勇,向着众人所在的地方狂奔,激起了旁边大量瓦砾坠落滚动。诡异的是那遗骸没有去追逐勇也,反而将镰刀伸向了附近的瓦砾。

      勇也冲回了走廊,和那牛头人的头颅撞在一起,捡回了一条命。』

『  一些抽象的概念涌入了觉醒者们的脑海,提醒着他们即将到来的危险。

      雪山和极度的低温再加上资源的匮乏本就已经是难以生存的环境,巨镰和那遗骸似乎将成为断绝觉醒者们生存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能否活着离开这里?』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2日-昏之时4刻35分

   自首位重生觉醒者离开再生池已经过1刻时24分钟——

   平均觉醒制服供暖设备剩余供能量:14%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Cvx-87-027重生舱——“北境第二觉醒重生神殿”·069号舱室·再生池交汇大厅·颂歌回廊 』

『——————————————』

『: 【帕西瓦尔】(*干呕):“……怎么会这样?那东西——”

      【达什】(*皱眉):“和战场一样惨烈…”

      几人重新回到了走廊内,大堂中的遗骸没有追击,也没有活动,再次变回刚才那个如死尸一样沉寂的状态,趟在原本的瓦砾凹槽之中。

      几分钟后众人才恢复过来。』

『: 【勇也】(*扯头发):“该死的东西…那是什么?!我不要那样死啊…我不能那样死!必须像个办法,对吧?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我让他送死了…可恶……勇也大人怎么会被这种东西拦住!”

      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昂蔑视众人的勇也现在埋头沉入自我折磨之中,他相当情绪化,但看起来还没有彻底放弃。

      【海因茨】(*提议):“我有了个猜想,复杂的推理过程我没时间说,你们估计也没心思听。我就直接说方法了:谁力气大,捡两块差不多的瓦砾,一块往门口丢,一块往那个漏风的通风管道丢。我需要实验才能知道结果。这里饿死的人已经证明了它不会进入大堂,我们的实验有极大概率是安全的。”』

『: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可以一试…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原路返回看一下,没准没有去的一号舱室就是线索也说不定。”

      她点了点头,慢慢把大门打开一条缝。

      达什和星分别捡起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头,飞掷向大门和通风管。石头在靠近大堂大门的位置碰撞了另一堆瓦砾,在那个瞬间夺命的镰刀便活动了起来。而镰刀行进到半空中的刹那,达什投得更远的石块砸在了通风管道的铝箔金属拼接外壳上,发出了刺耳的空心金属回响声。

     镰刀立即转变轨道,挥舞向通风口上方。石头在下落的过程中被击中,化作碎片。随后残骸安静下来,返回了待命的状态。

      【达什】[投掷]→(简单成功)

      【星】[投掷]→(简单成功)』

『  后面的帕西瓦尔看着牛头,血腥的场面使得胃袋翻涌,一股子无法阻止的刺激感从喉咙上涌,随后双脚颤抖的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可惜肚子中完全没有可以呕吐的东西,仅仅只是干呕。

      先前的恐惧感,在这一刻被无限制的放大,死亡的恐惧垄上心头,亲眼目睹同伴的死亡,让他无法压抑恐惧,他止不住的颤抖。

      【帕西瓦尔】(*擦嘴):“不……不要….不要从这走了,一定还有别的地方,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走。这样向前是送死,完全的送死。”

      恐惧使得他开始后退,想办法试图以其他方式逃避眼前的死亡与恐惧,活着出去。

      【马勒卡】(*战栗着蜷缩鱼尾):“简直是个怪物,我们不可能通过那里的……”

      刚一低头,又看到了那几具干尸后,他心如死灰,只是自言自语地准备退回三号房间。

      【马勒卡】(*回头):“不行,我受不了了……或许我们出生的地方,还有找到些增加热量的东西。”

      【杜尔特】(*踢了勇也一脚):“你要是下次再这么鲁莽冒进,我会在你害死其他人之前先杀了你。”

      地底人少年对他怂恿牛头人并害死了对方的行为非常不满,短剑架上了他的喉咙。

      【勇也】(*愤怒又懊恼):“我知道!他妈的…我怎么会想得到……他妈的…我不能那样死,我们不能那样死…上辈子够遭的了…我要得到金钱,我要得到女人,很多很多的女人!我勇也大人、我、我们必须要出去……不然我们集结起来,我们集结起来暗算他!把这东西杀了?”

      他试图鼓舞大家,但大伙儿不置可否,等待前面投石的达什和星汇报情况。』

『  星一边尝试前进,一边以后脚跟先落地的较安静的步伐前进一步,并立即丢一次石头。

      对方的镰刀微微颤动,但依旧跟着石头的方向缓缓前进,接下来就每前进一步丢一次往远处反方向丢一次石头,循环往复。而直到靠得相对比较近的时候,那镰刀不再跟随石头,而是挥砍向了星。幸好对方误判了星的身高,镰刀离她的位置还差得很远。

      她立刻被三步并作两步的海因茨拽了回来。

      【海因茨】(*总结):“够了,下一次恐怕它不会打偏了。实验数据差不多能够证明我的理论。果然,只是个没有智能只能靠预设程序行动的蠢物罢了。还是先说结论,这东西大概率没有视力,是靠听力、振动判断攻击目标。但在部分情况下,刚才也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它的索敌范围大概就是从那堆路障到门口这段距离。接下来实验离开的方法,我本来打算尝试一个人再向门口丢石头,剩下的人在路障后面制造噪音。现在来看,可能需要用其他手段了。”』

『: 【绯萨】(*开口):“如何了?你们的实验可找出什么方法了?”

      【海因茨】(*摇头):“在星靠得足够近之前,它一直是通过声音和震动来索敌,可一旦有生命体单位靠近,它就突然转移了攻击目标。只靠声音和震动有可能是没办法骗过它的。”』

『: 【马勒卡】(*哭丧着脸)“该死的,随便来点食物,棉被也好啊,哪怕让大家多活一会儿……”

      回到三号舱室的鳍尾亚人发了狂似的寻找起物资来,准备挨个排查这些房间,虽然他也明白这多半是无用之举。

      【帕西瓦尔】(*点头):“我…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走。”

      【迪亚贝尔斯塔尔】(*附和):“或许还是其他声响比起星来说还是小了,他识别到了这孩子的声响……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其他体型更大的人,走这条路就更难行得通了。投石硬闯决计不是个好主意。”』

『: 【星】(*询问):“海因茨,那个再生池的水,有没有可能会是”活着”的,毕竟我们是从他里面出来的。

      你那里有没有容器,有的话把水装一瓶放在距离我刚才被砍稍远的地上,然后我们尝试离开。对装水瓶子的稍远处丢一颗石头,看看那个怪物会不会把第二刀砍想瓶子,如果会的话就说明哪些水也会被怪物视为活物…那我们就有离开的方案了。”』

『: 【海因茨】(*摇头):“我怀疑是声音和热量的双重索敌手段,那些水体的温度肯定不会超过你的体温,更别说你还是个体温相比其他人更高的燃须地底人。团队无法担当这种风险,最好有别的方案尝试。”

    【绯萨】(*摇头):“看来只靠制造声音还不够呀。不如先去1号门看看如何,说不定那里还有些线索。”

      她起身,回到了刚才房间交汇的大厅内,观察着坍塌的1号重生舱室。』

『  绯萨将她的眼睛靠近1号坍塌的大门缝隙中往里窥视,神殿外坠落的山岩砸坏了1号重生舱的房顶,三角形的一片金属和石板压进了再生池里。怪异的是再生池的池边灯还亮着,池水不是橘黄色而是不祥的暗红色。接下来看到的浮尸证明了她的猜测,1号舱室确实一起启动了,只是还没等到里面的人求救,就已经都被建筑碎片压死在池底了。

      垮塌的1号重生舱室露天的部分是天然的阶梯,如果那里有任何幸存者肯定能从那里直接去往室外。他们能进去的话,自然也能够从那里逃生。只不过从1号的坍塌大门到天花板阶梯的这不足十五尺的路上压着十几公吨的建筑残渣,多半想从这条路离开难如登天。』

『: 【绯萨】(*摇头):“等我们把这些东西清理完,估计我们早都饿死了。如此看来我们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星】(*指着地上的牛头):“温度的话,4号房间那里有电线吧,加上这个的话,电到焦炭的过程中会发出比一般的东西高的多的温度吧?这样的话应该就能吸引他的注意了,毕竟我们的温度比焦炭低的多。不过问题就是怎么让这个牛头处于他警戒范围内,而且要让它无法击中,以这种方式一直吊着他了。不然的话,等他一刀把牛头给砍成俩半了,原地剩下的只有电线和它的电火花了。”

      【达什】(*皱眉):“上帝啊,点燃死去战友的头颅的战法…吾辈要下地狱了吧。”

      【海因茨】(*摇头):“这恐怕不能解决声音问题,况且从刚才的位置来看,把2号舱室的电线拉到这里有长度问题,那连着能源的电缆顶多只有7-8尺,离大堂还隔着超过50尺。”』

『: 【绯萨】(*无奈):“根据1号重生仓里的情况来看,其他重生仓跟外面应该也只有一道墙的距离。既然我们都已经被改造成了怪兽,那我们为何不试试用怪兽的力量打穿墙壁,从这里出去呢?”

      【达什】(*摇头):“别考虑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吾等有随手一拳击穿这几尺厚的混合金属与类混凝土建筑墙壁的本事,早就一拥而上将那拦路的魔鬼殴打致死了。吾辈问你,你能不能使用你的翅膀?想你若是能飞的话可以从3号房间的缺口那里出去看看情况。”

      【绯萨】(*费力地活动了背后如装饰般的羽翼):“它受伤了我都很难感觉到,现在它简直不像我身上的器官,暂时没办法控制这对翅膀。”

      【迪亚贝尔斯塔尔】(*叹气):“那不能依靠绯萨小姐了。如果只是考虑声音的问题的话,或许我和达什先生可以想办法弄来更多更大的瓦砾,至少足够你们小个子的离开这里了……”』

『: 【星】(*提议):“那个怪物如果一直朝着声音移动的话,它会进入大堂吗?如果我能一直往一号废墟里面丢石头的话,废墟的回响声音应该很大,我们能不能让那个怪物帮我们清理出一条路来呢?”

      【勇也】(*面色难看):“它应该不会动吧,这该死的玩意。毕竟它只杀了牛头人,没有杀我——这证明它不能移动。”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颤。』

『  帕西瓦尔一般颤颤巍巍的一边向着先前的二号房间走去,虽然嘴上说着是去找路,但是马丁内斯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逃避而已,他不敢去面对哪个大家伙,他害怕的浑身颤抖。

      牛头被随意砍落的画面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说不定下一个这就是自己呢?,他害怕了,所以他逃避了,正如他过去十几年的那般,他就这样失神的走向二号舱室。

      但是满是残骸的道路上布满了阻碍,他一个不注意便摔倒在了二号的门口,刚刚还攥紧在手中的武器也是掉落在了地上,而这一个摔倒,便成为了一个他崩溃的契机,疼痛使得他无法在压制自己的恐惧与情绪,泪水从眼中渗出,懦弱的话语从嘴中传出。

      【帕西瓦尔】(*愤怒而恐惧):“不要,我不想死,我要回去……”

      对于死亡的恐惧在此刻战胜了他对于异世界的向往,这个世界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的,这里只有残酷的现实和绝望的恐怖,他开始怀念从前的世界,虽然那个世界自己并不喜欢,但至少能够让自己安全的活着。

      【帕西瓦尔】(*自我催眠):“对…对了.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我昨天工作太晚了,所以才做了这个梦,一定有什么办法醒来,醒来之后肯定是那张熟悉到不行的桌子和电脑。”

      荒唐的想法此刻占领着他的脑子。

      【杜尔特】(*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一点吧,少年。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被危险与恐惧击垮。古话说,当你直面危险时,任何危险都会少去三分。这是我在生死间磨砺出来的东西,你也要学着去信任它。我去那个带有寒意的房间看看,你检查过那里的裂口吗?”

      【帕西瓦尔】(*点头):“那外面是一片悬崖,跳下去绝对会一命呜呼。”

      他勉强振作精神,回答着对方的话。

      【杜尔特】(*前进):“那么我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被我们漏掉的东西,必须把握一切线索。”』

『: 【帕西瓦尔】(*站起身):“勇气…吗。说的也是…”

      随后帕西瓦尔看向手中的玩偶,把它重新收好。他再次看向了二号舱室,而此时正好看见了那个先前地底人钻进去的地方。

      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开始观察了起来周围的环境:

      倒下的柜子,从墙体内裸露出来的电缆,那电缆链接的地方必然是为了给什么东西通电,而电闸的位置也在墙的另一面,那就说明,墙内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的,不然也不会把电闸安在那种地方。

      他站在了那个电闸阀门附近,检查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 【绯萨】(*点头):“这就对了!“你那表情是什么?你的眼泪又算什么?靠这些能够逃出去吗?还有力气哭的话还不如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她和海因茨也经过他身边,他们两人去到了4号重生舱室,和帕西瓦尔、杜尔特一起分别检查着三个房间。』

『:   或许马丁内斯那丧气的样子唤醒了自己曾经在母亲死后悲伤欲绝的记忆,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痛苦的背影走向了二号舱室,而在他停住后,用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放在了那里。

      【迪亚贝尔斯塔尔】(*伸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概吧…我们会出去的…总之,发现什么了吗。”

      她温和的声音让帕西瓦尔的心态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搭在他肩膀的雪白色冰凉爪子上。迪亚贝尔斯塔尔触电般在两人的手短暂触碰的瞬间就抽了回来,帕西瓦尔也意识过来,立刻把手放回原位,这是这两人第二次这样了。

      【帕西瓦尔】(*尴尬地指出):“是的……是的。对,我发现了。当然。墙上有一个连接到墙体里的供能设施,这个设施的大小接近一个保险库,内部结构相当坚硬,储藏柜砸在它上面也完全没有形变,我想里面保存着重要的东西。”

      【帕西瓦尔】[调查]→(简单成功)』

『: 【星】(*从帕西身边经过):“嘛,别太在意了,本来就是再活一次,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点就赚点,反正比原来的好得多就是了。”

      说到这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准备进下面的电缆处,看看里面藏了些什么。

      【帕西瓦尔】(*点头):“好吧,小心一点。你看到什么了吗,太黑了。”

      【星】(*抓住了什么东西):“有个把手,我在尝试把它拉开。”』

『: 【迪亚贝尔斯塔尔】(*迈步进入房间):“保险库吗?既然它是保存用的,或许有什么别的打开的方式吧?”

      她先用蛮力将拳刺砸在上面试试感觉,再沿着供能设施去寻找一下是否存在保险库的开关或是缝隙。随后星拽住了下面的把手,在保险柜合页的转动下,在墙体上拉开了一条缝。女亚龙人抓住了缝隙,达什注意到了这里需要帮忙,从走廊那边靠近帮忙抓住了它。

      【帕西瓦尔】(*转身):“其他人那里有发现吗?”

      【海因茨】(*摇头):“很遗憾,没有更多的线索。”

      【绯萨】(*点头):“研究停滞,一头雾水。”

      【勇也】(*愤怒):“当然是没有,你在羞辱本大爷吗?!”

      【杜尔特】(*点头):“本人这里也不慎理想。”

      【帕西瓦尔】(*呼喊):“我这里有发现,来这儿看看吧?”

      【海因茨】[调查]→(简单失败)

      【杜尔特】[调查]→(简单失败)

      【勇也】[调查]→(简单失败)

      【绯萨】[调查]→(简单失败)』

『  灵活的星利用身高优势在夹缝里最后检查了一次,下方没有任何可以转动的旋钮或者开关了,于是她钻了出来,拍了拍灰紫色头发里夹杂的石块碎屑。她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集合到房间前面了。

      墙壁里露出来的保险柜中是一台接近半人高的精密球形金属设备,裸露的内侧刻录板线和能源组证明它还有部分零件没有安装上去。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功能,但它一定很沉。在嵌入式收纳的这台设备侧面,还有一个小得多的圆形插口,大概只有手掌大小。

      而那个插口是空的,只留下了这台大个的设备。在两个收纳口下方都印有黄金镌刻的花体字,如果不认真分辨,没办法看清楚这两行字写的是什么。』

『: 【绯萨】(*伸手):“我来看看——噢!”

      她伸手抓住了设备的金属外壳的一部分,所有人都能看出受力不均她一个人绝对抓不起来,可还没等迪亚贝尔斯塔尔和达什两个出力最多的力气活帮手接住它,她就把设备从嵌入式收纳柜里拉出来了。那玩意一下就带着黄金镌刻的纹字块儿落到地面上,把原本应该可以收起来卖个好价钱的字块儿砸了个粉碎的同时,设备里的线路板也一样发生了严重的变形。

      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凉了。

       【海因茨】(*看着精密仪器损坏心疼地破口大骂):“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告诉你不要乱动不认识的器材吗?!还是说你胎教肄业!?真是疯了!它本来可能成为我们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

       一向冷静自持的海德里希也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勇也】(*抓住自己的脑袋):“我们要死了!勇也大人要被他妈的疯子给害死了!!”

      达什和迪亚贝尔斯塔尔更是露出了极其难看的表情。

      【绯萨】[学习]→(简单严重失败)』

『: 【帕西瓦尔】(*大喊):“不、不、不不!狗屎!他妈的!狗屎!!”

      他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变形的设备。

      【帕西瓦尔】(*焦虑地喃喃自语):“不。不,不。还会有别的办法,还有别的办法,这东西能修吗?可以修吧?海因茨?”

      见这一幕,本身脾气其实不算好的迪亚贝尔斯塔尔也再也难以忍受这段时间积累的恐惧与压力,而常念混迹于那群混蛋之间的她也开始用她最习惯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于是,一发快拳就打向了鸟人,不过还是在最后一刻,最后一点理性把她带了回来,拳头也偏移到了鸟人头部旁边的墙上,重重砸在上面。

      【迪亚贝尔斯塔尔】(*愤怒):“呼……你这家伙……!”

      因为瞬间爆发的积压的情绪导致自己暂时难以表达出清晰的话语。一拳发泄了大半愤怒的她也瞬间软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伴随着委屈的一丝哭腔的话语。

      【迪亚贝尔斯塔尔】(*难过):“……现在,现在怎么办啊…”

      【海因茨】(*陷入了僵局):“……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正常来说恐怕…”

      他蹲下来盯着设备,半响没有说话。』

『: 【海因茨】(*愁眉苦脸):“你们都去别的房间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设备,或者任何电子设备,备用零件箱之类的都可以,我留在这,研究这东西。如果什么也没有,那就代表我们要被一个白痴给害死了——”

      【达什】(*点头):“吾辈去搜索一下其他房间,你们也去。”

      【马勒卡】(*从三号房走出)“嘿,你们猜猜我找……”

      鳍尾亚人目瞪口呆的视线略过灰头土脸的众人,盯紧了精密的金属球,拿出了自己刚刚找到的金属块。

       【马勒卡】(*举起手上的零件):“……猜怎么着,我刚才爬上了柜子顶找到了这个,我正想跟大家讨论一下这个。”

      【海因茨】(*腾地站起来):“是的!就是这个,我就猜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替换备用件!都去找找!刚才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所以一无所获,现在去针对性的检查墙上的柜子和通电设备…!我们还有救。”

      【帕西瓦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达什跑了出去):“你真他妈是个救星,马勒卡。”

      众人活动起来,开始检查刚才没找到的区域和角落。

      【马勒卡】[运动]→(困难成功)』

『: 【帕西瓦尔】(*伸手):“有了!来帮我一把!”

      达什转向去到帕西瓦尔所在的舱室,在墙壁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类似的箱子,外侧变形歪曲,里面放着三份备份零件,其中两份都被变形的保险柜外壳压坏了。达什帮他拉住一直卡在一个角度动不了的柜门,帕西瓦尔眼疾手快地把零件抽了出来。

      其他人那边则是一无所获,他们祈祷着这就可以组装设备了。

      【星】[洞察]→(简单失败)

      【绯萨】[洞察]→(简单失败)

      【杜尔特】[洞察]→(简单失败)

      【帕西瓦尔/达什】[洞察]→(简单成功)』

『: 【海因茨】(*点头):“都先别动手,拜某人所赐,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了。我最后问一遍,有没有人有过工程师或者电工的工作经历?如果有,让专业人士来组装,如果没有,就我来。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次我们失败了,下一组在这里重生的人就又能多看见几具干尸了。”

      【达什】(*摇头):“吾辈安装过云梯、消防管道和阵地的轻机枪,这东西还真没接触过。”

      他看向众人,众人面面相觑。』

『: 【迪亚贝尔斯塔尔】(*祈祷):“但愿能用,但愿能用…拜托了拜托了——”

      见众人沉默,无奈的海因茨只能自己蹲下来,一点儿一点儿地研究上面的线路位置,安装插槽,能源布置和结构方向,这对于他来说是几乎完全无法理解的技术,但好在他曾经在实验室中度过的漫长人生给予了他在关键时刻逆转危机的基础知识,虽然绯萨将所有人几乎送入了死亡的结局,但曾经与拯救生命完全不沾边的科研结果让海因茨度过了最困难的那一关。

      大家默不作声地耐心等待着他,他研究了将近几十分钟,随后安装完了替换零件。在他的调整下,上面的显示灯终于亮了起来。

      【海因茨】(*平静):“我成功了。”

       众人的欢呼和松口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海因茨】(*继续说):“我搞清楚了这东西的功能。它是个定向声波发射器,能够对特定方向制造剧烈的震荡波并造成严重干扰,不论是生物器官还是机械装置都能生效。也许原本放在这里是用来在谍战中创造无法检测的信号黑域的。另外——”

      他举起了一团各种管线和链接装置包得严严实实的自制装置。

      【海因茨】(*点头):“福祸相依,我把绯萨摔坏的部分能源组件拆了下来,装了个临时土炸弹,它自毁时发射的声波应该可以制造相当程度的破坏,我推荐我们离开这里之后用它在紧急情况防身。”

     【海因茨】[智力]→(艰难/特别成功)』

『:【迪亚贝尔斯塔尔】(*眼睛发光):“虽然听起来好复杂,不过这样也就是说是不是可以用它去引开那个大家伙了!”

      她看着修好的设施立即凑了上去。

      【海因茨】(*长出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关心你们是怎么来的,我只希望以后你们能记住一件事,万事小心谨慎。看到门口那家伙和这里的损毁情况了吗?这个世界上想要我们命的,能要我们命的东西,绝对不是少数。也许死因,甚至就在我们中间。”』

『: 【马勒卡】(*松了口气)“这玩意能对付那个怪物吧……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终于有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刚被表扬又得知有机会逃生的鳍尾亚人得意扬扬,拍着胸脯侃侃而谈,对逃离后的未来充满了向往。

      【帕西瓦尔】(*观察):“这东西我们也带不走,它至少需要2-3个人才能抱起来,也就是说得提前设置让它工作,然后我们开始行动?”

      【绯萨】(*提议):“兵分两路?那个通风管道是不是可以用?”

      【勇也】(*点头):“当然!我觉得完全可以!勇也大人带领一堆从通风管道走,另一队从大门走。只要这铁疙瘩正常发挥功能,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

『: 【帕西瓦尔】(*皱眉):“可通风管是空心结构,从这里走的人会引起最大的注意。谁从那儿走,谁多半就会死。风险太大了。”

      【勇也】(*略微退缩了一下):“……呃。”

      【绯萨】(*拍住他的肩膀):“你不会忘了有一个人因你而死了吧?我们都是犯下了错误的人,我们两个负责走通风管道,发出的声音就当做是诱饵了。哪怕它攻击,也最多只能同时杀死一个人。”

      【勇也】(*振作):“没错。老子才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我作为通风管道组的领头人,队长,会带头从那里走。再来一两个人,我们平均每个人被攻击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剩下的脓包们就从大门走好了,安全的路留给你们这些做仆从的!”』

『: 【帕西瓦尔】(*开口):“或许这个炸弹能把1号那边炸开呢?那边不是堵住了吗,说不定里面会有路也说不定?”

      【海因茨】(*点头):“我考虑过这个状况,但怕爆炸引起这个本就不牢固的建筑的又一次坍塌,这可能会导致更多的不确定因素。最坏的情况,我们会被活埋。”

      其他几个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似乎没有比两边同时行动更好的方案了。』

『: 【达什】(*点头):“为了确保设备能够发挥功能,我们需要把这东西扛到大堂里。来个人搭把手,那个睡美人就交给——”

      他的话在这里顿住了。是的,他和迪亚贝尔斯塔尔需要去搬这台设备并启动,他们两人的体型也无法从通风管道钻出去。那么谁来扛着那个沉睡的半精灵?不管是人类还是地底人,都至少需要分出去2人以上才能扛着她移动,这代表他们的移动速度将会受到严重的限制。

      换句话说,不论谁去负责扛那个昏迷的褪灵者,谁都有极大的概率拉上三个人一起死,除非这个工作由达什来完成。但倘若达什去扛这个伤者,那么就需要包括亚龙人在内的三个人去抬干扰设备,这三个人的死亡率则会急剧升高。

      所有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答案可以避免这个情况,但还没有人开口。』

『  星尝试按压胸腹,并给那个半精灵俩巴掌,想把她弄醒。很可惜,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没有好转的迹象。如果那个牛头人还在,也许可以轻松做到带着她离开。大家意识到了这件事,对于勇也的埋怨已经在无声中传播了。

      【马勒卡】(*打破了沉默)“现在已经超过最佳苏醒时间了,她已经没救了!”

      鳍尾亚人又酝酿了一会,忐忑地补充道:

       “……我有过医疗经验,这方面你们该听我的。”

      很显然,他说得不无道理。』

『: 【达什】(*面色沉重):“那吾辈一起干了。”

      【帕西瓦尔】(*摇头):“你可以不惜命极具奉献精神,可如果你除了差错,所有人就都死了。你不能去冒这个险……”

      【杜尔特】(*冷静):“……我带她走吧。”

      他表现出了无数次跨越生死的冷静。

      【海因茨】(*同样冷静地摇头):“无意义的尝试。你拖着她的移动速度不会超过每秒两尺,奔跑更是不可能。你暴露在它的攻击范围内的时间可能会超过30秒,你会毫无意义地白白送命。”』

『: 【杜尔特】(*转向):“那勇也来给我帮忙,他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勇也】(*面色扭曲):“我……好吧,我——”

      【海因茨】(*摇头):“——那就代表单独从通风管前进的绯萨是死人一个。讲白了,谁扛她谁就是死人,必死无疑。”』

『: 【迪亚贝尔斯塔尔】(*犹豫):“真的要放弃她吗…万一…还有那么一丝可能呢…虽然有点任性,但你既然有经验,而且她还有呼吸,总会有办法的,对吧?”

      众人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了,她完全等于一个死亡累赘,不仅无法救走,还会害死那个尝试带她出去的人。大家又保持了几秒钟的沉默,还是没有灵光涌现。』

『: 【帕西瓦尔】(*提议):“如果先用炸弹呢?用炸弹先吸引怪物的注意,然后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东西搬到位置上启动,然后开始跑呢,这样会不会可行?”

      【海因茨】(*皱眉):“流程和安全性几乎没有提升,还浪费了炸药。我担心我们两边都保不下来,如果把她放在这里,万一还有下一队觉醒者从再生池里苏醒,可能会有救她的办法。这是唯一的主意了。”

      他开口后众人又陷入沉默。』

『: 【绯萨】(*思考):“等一下,她现在是昏迷状态,也就是说她不会发出动静。你们在她身上绑上绳子,我跟勇也先从通风管爬出去,然后抓住绳子把她拉出来或许可以。”

      【海因茨】(*皱眉):“你这个胎教肄业的记性也这么差。刚才星测试出来的结果忘了吗?那东西能感应热量。拉到一半你就会发现绳子这一端轻了不少,然后自牛头人之后获得第二个头颅藏品。”』

『: 【迪亚贝尔斯塔尔】(*请求):“达什先生,要放弃么…或者我们两个再想办法?”

      总想保护好什么或许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通病,不过自己更不想这样葬送全队的生命,于是只好把无助的眼神投给达什。前消防员露出了无能为力的神情,他也知道有时候在火场中,必须放弃少数人而去救多数人,更别说这个少数人是个因溺水而可能存在严重脑损伤的半身不遂者了。

      【绯萨】(*叹气):“作为地球防卫队队员我不会放弃任何人,但眼下的情况我也知道有多严峻。我们只能以还能行动的人的安危为最优先事项了。”

      杜尔特盯着躺在地上不动的褪灵者,他内心极度渴望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的荣誉,但此刻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大脑里仿佛有个人格之外的意识存在为他做了不要浪费自己生命的决定。』

『: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也罢,只要我们能平安出去,也好…希望能有另一队人来救走她吧。”

      她和达什抬起了设备,带着星、杜尔特、海因茨、帕西瓦尔和马勒卡从大门出发,勇也和绯萨则作为诱饵组从通风管道里出发。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向着门口发起了冲刺。

       所有人心中万分忐忑,死亡、生存,浓烈的黑暗、希望的黄昏,如果不尝试,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大家都希望不要出现任何意外,都能平安逃脱。

      帕西瓦尔确认好两边的位置、勇也的状态和搬运设备的两人的状态,和海因茨一起准备好了口号,当他们喊出声音的时候,就代表他们的逃亡开始了。

      千万不要有任何意外。千万不要有任何大家没有考虑到的状况。

      他想。』

『: 【帕西瓦尔】(*大喊):“出发!”

      他们两人喊下了发令的信号,所有人动起来,开始向着黄昏的外侧冲刺,大门越来越近。可怕的残骸活动起来,沾着已经冻结的血液的死镰向着冲在前面的帕西瓦尔狠狠挥来,眼看着他就要横死当场了。

      【海因茨】(*呼喊):“就是现在!”

     达什和迪亚贝尔斯塔尔同时按下了他告知的神秘按钮,剧烈的声波指向性地命中了它,几乎把那个高大瘦削的影子按在了墙壁上,帕西瓦尔也从死镰之下逃出生天,星和杜尔特从他身边超过了他,先冲了出去。

      他侧身冲向大门,肩膀在大门门页上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他跌倒在门外的雪地里,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事。如果不说,他们一定会死。

      他返回神殿的大门处,用力拉扯大门,但无济于事。帕西瓦尔的心跳迅速飙升,他控制不住地大喊起来,他必须传达。

     传达这个意外,谁也没有料到,或考虑到的意外。』

『: 【帕西瓦尔】(*大喊):“这他妈的门冻住了!!带着设备过不来!你们会堵死在门口!丢了它!丢了!”

      他用力地尝试扳动这扇门,但这是不可能的。它在风雪中伫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早已和合页里的冰块冻得浑然一体。

      亚龙人和半人马为了不把马勒卡和海因茨堵死在后面害死,不得不将设备脱手,并全力冲刺向大门。混乱不可知的骰子已经骰下,意外会带来新的意外。』

『  狭窄的大门仅能一次通过一人,如果扛着这个半人多高的声波发射设备,会出现两人加设备把路卡死,然后后过的那个和没能过去的那个人一起死在门口的状况。

      而设备脱手后的轻微碰撞让它的输出略微减弱,提前了几秒那残骸的反应时间。它的镰刀被通风管道上更大的声音吸引,死神的黑暗将捕获那条路径上两人中的一人。

      而就在此时,翻转的设备把震荡推向了通风管所在的那面墙壁,震动掀翻了绯萨,笨拙的她被翅膀卡住,延迟了那么几秒钟爬起来。

      镰刀当然不会等她。

      【绯萨】[运动]→(普通失败)』

『: 【勇也】(*短暂地呆滞):“……”

      镰刀挥砍向身后的人的时候,他在刹那间看到了那个自称不是女神的女神风中传来的声音。

       “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勇也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何处。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曾经出现。在这短暂而永恒的一瞬,他的答案脱口而出。他做出了那个当时一样的答案——他的人生很难用什么充满荣誉来形容,出生、无人在乎地长大、辍学、吃着泡面打着网游,然后在出门买充值卡的时候因为睡眠不足昏倒在马路上,被路过没发现他的卡车碾出一地脑浆。

      女神给他看了他的葬礼,除了他那个永远痛斥他是个废物的哥哥之外没有人来。

      女神问他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力量、想要女人、很多很多的女人,还有金钱,地位……

      他说了一分钟。

      最后选择了一个答案。

      他想成为勇者。

      色域之力提前来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比任何一个觉醒者都要提早地看见了自己的心像颜色。他推撞开了绯萨,将她拉向通风管道的出口,拔剑对上了死镰——

      【勇也】(*怒目圆睁):“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那句台词了——你的敌人是我勇也大人——”

      【勇也】[运动]→(困难成功)』

『:  而死亡从不会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宏大而隆重,它像是无声的飞燕,轻盈地来,轻盈地走。他原本的确有非常强大的未来,远超任何已知觉醒者的天赋可以让他在某个往后的日子里人人歌颂,也许真的会有爱他的优点胜过他令人唾弃的缺点的人出现——

      ——不过无声地飞燕轻盈地来了,又轻盈地走了。一丁点儿的变化没办法改变他的命运,也许他从没想过向善,谁知道呢?

      死镰轻松粉碎了他的色域之力,刚刚成为战士的他的胸膛就被击了个对穿,扎在了通风管道的墙壁上,血液和内脏飞溅,散满了他的武器。

      他曾计划用这把宝剑去击败强敌,就和传说中那些勇者一样。但现在看来,这把宝剑远无法打败强敌,更无法让他成为勇者。

      勇也高高举起了这把做工精良、金闪闪的利刃,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猛地掷向远方——

      【勇也】(*口吐鲜血):“…哈……哈,这正是勇者!剩下的软蛋们……快逃吧——带着唯一的勇者的意志…活——”

      镰刀扭动,拔了出来,制造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开放式伤口,他永远也没能说完最后两个词。

      他的剑旋转着插在了外面的雪地上。残骸再次行动起来,镰刀粉碎了发出震荡波的设备,它恢复了完全的活动能力,盯上了还在大厅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马勒卡。

      【安菲利斯】[泯灭斩杀]→【勇也】(有效)[-39劈砍/-10流血](破灭骰)(死亡)

      【安菲利斯】[死镰多重攻击]→【反侦查声波发射套组-L型】(有效)[-39劈砍](摧毁) 』

『  马勒卡冲出了大门,可那依然来不及,枯槁的利爪从门后撞开大门伸了出来,哪怕他已经踩在雪地上了,也无法控制地被抓住了后腿,扯向大厅之中。他一下跌倒在地面上,被在雪地里向后拖拽,埋在雪里锋利的石头割伤了他一部分的手臂。

      达什和迪亚贝尔斯塔尔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两只手,但他们除了双腿也被划伤之外几乎没有办法能够阻止马勒卡也被拉进大厅里切为两截。

      红色的鳍尾鱼人似乎寿命也所剩无几了。

      【马勒卡】[场景伤害]→(-1穿刺)

      【迪亚贝尔斯塔尔】[场景伤害]→(-1穿刺)

      【达什】[场景伤害]→(格挡)[-0穿刺]』

『:【不明】(*呼喊):“闪开。”

      半人马与亚龙人听到了一声警告,帕西瓦尔从后面靠近拽住了他们俩,两人下意识地松手,马勒卡一下被拖拽了很远的距离。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房顶上还站着另一个一直没有被发现的人。

      那大概是个人类男性,年龄与帕西瓦尔相仿,沙色的皮肤用碎裂的觉醒者紧身衣的布条缠绕以用于防风,垂下的布料和珍珠黑色的头发在寒风中猎猎飘舞。他猛推前面的石柱,本来就处于摇摇欲坠状态的柱子被改变了平衡,砸倒下来,猛击在残骸伸出的手腕上,迫使它送开了马勒卡。

      【不明】[运动]→(普通成功)

      【安菲利斯】[场景伤害]→(有效)[-48钝击]』

『  前面的三人迅速把马勒卡拽离危险位置,那人从旁边的瓦砾跳下,把惊魂未定浑身血污的绯萨扶起来,再一脚提起插在地上的那把暗金长剑,抓起来扔给了帕西瓦尔。

      【不明】(*捂紧身上的布料):“怎么花了这么久?再过15分钟你们还没出来,我就只能放弃你们自己出发了。”

      男人在前面带路,大家发现这个人已经把这个三面环悬崖的重生神殿外的路摸得一清二楚,并在雪地里开出了一条下山的道。』

『: 【海因茨】(*摇头):“能出来就不错了,有几个人在里面几乎把能犯的错全犯了一遍。”

      【帕西瓦尔】(*在风雪中前进):“你….你是谁?你是来接我们的?”

      【星】(*想跟上对方,但那人的步子很大):“我们要去哪儿?”

      【达什】(*急切):“设施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可以救她出来吗?”

      男人只是埋头一个人顶着风雪走在最前面。

      【不明】(*淡然):“我的池子里再生了5个人,除了我没有人活到浮出水面,泡烂的尸体和腐臭的生物溶剂如同乱葬岗。命运注定我们踏上生者的路,死者注定要被抛弃。”

      帕西瓦尔似乎听懂了。

【帕西瓦尔】:“你是1号重生舱室的?”

【不明】(*点头):“我从天花板逃生,在神殿门口等你们。在你们和那个东西抢夺生的权利的时候,我确认了下山的路和今晚可以避风的位置。还有不到一刻时整座山都会沉默于夜色之中,而你们迟到了超过45分钟。”』

『: 【星】(*开口):“感谢您的救助,我们在里面由于出了很多状况,所以现在应该抓紧时间下去吧而不是闲聊的时候,对了,请问您的名字是?”

      男人沉默了几秒,缓缓回忆道。

      【特兰帕尔】(*一字一顿):“觉醒者特兰帕尔。这是我的姓氏,来自我热爱的祖国和父母。至于我的名字——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连它也一起继承。”

      【帕西瓦尔】(*扶着受伤的马勒卡):“至少我们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再呆在这的话,我们可能得先冻死。”

      男人顿了顿又说。

      【特兰帕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也许你们已经感觉到了,还有新的危险如影随形。如果我们不能在热量耗尽前抵达雪际森林的中段,那我们都不过是不速之客的口粮。”

      他推开被白雪覆盖的山林,钻了进去。所有人只能跟上,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正在等待他们,也不知道刚刚逃脱一个死亡陷阱后,还有什么威胁在暗中露出獠牙。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在极度低温、缺衣少食和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度过在异世界的第一个夜晚了。』

『——————————————』

『: 【达什】(*抬起碎木):“都小心些。大家的供暖还剩多少?”

      【海因茨】(*低头穿过冻木):“不到30分钟了,目前来看周围的环境只有稀疏的冬季针叶林,四面开阔。不论是生火还是过夜都不可能,我们会冻死。”

      【马勒卡】(*哆嗦):“真…真的还有供暖吗?我…已经…快……走不动了…”

      【绯萨】(*点头):“应该是还有的…”

      【帕西瓦尔】(*活动着手臂防止冻僵):“你一身羽毛当然不觉得冷…我都快感觉不到我的骨头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推着星和杜尔特):“…不要掉队了…”

      她白色的身形在雪地里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好发现。领头在前面的特兰帕尔没有说话,只是往前继续带路,他没有质疑、没有困惑、没有尝试平复大家的心情,就好像目标点就在前方不远处一样,这反而给了他们一种坚定的信念,让他们在雪地中看似漫无目的地行进了近一刻时。

      天已经几乎全黑了,视野内仅有皑皑白雪,灰白色里活动的黑灰色人型是他们辨别方向和同伴的唯一参照物,雪还在变大。』

『: 【星】(*紧跟着队伍):“你也是,你掉队了我们可不一定能发现…你们有没有感觉身体没有刚刚从池子里出来时那么疲劳了?”

      【海因茨】(*思考):“我有同感。具体变化是从那个就义的男人死去的时候开始的…也许同为觉醒者的他为我们激发了某种信息素的连锁。”

      【特兰帕尔】(*开口):“那是觉醒者本就拥有的能力,这身躯体在使命之初就是为了参加打倒魔王的战争而准备的,领悟力量的速度会比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都要快。

      那个大堂里的东西有屏蔽我们的力量的能力,这是我离开神殿去往森林里第一趟的时候发现的。最好赶紧熟悉这些能力,否则等威胁找上门就万事休矣了。”』

『: 【杜尔特】(*看向夜空):“希望至少不要偏离方向。”

      他口中呼出的水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又在他小小的脸颊上结霜。他仰望天空,试图借助月亮的位置,但这颗陌生而破碎的月亮反射出的鳞闪幽光几乎没有办法提供什么指引。

     【迪亚贝尔斯塔尔】(*搓手):“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一些感觉,虽然还不是很能搞懂…不过目前也不是研究它的时候,还是先保住性命更重要。雪越来越大了…都快要看不见了,大家一定要互相靠紧了,不要分开,彼此之间保证互相的触觉,在这里走丢可是完全致命的……”

      【马勒卡】(*裹紧了先前的绝缘电缆)“真够倒霉的,先是呛一口橙色废料,又是被怪物追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鳍尾亚人再也忍不住苦闷,大声咒骂了起来。

      【帕西瓦尔】(*担忧):“所以你一直说的威胁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吗?”

      【特兰帕尔】(*头也不回地带路):“仔细听,听雪风为你带来的声音。”』

『: 【达什】(*皱眉):“有吗?”

      【帕西瓦尔】(*摇头):“我不知道…”

      【杜尔特】(*聆听):“……”

      其灵魂中异质化的那一小部分逐渐紧绷的。他侧耳倾听,风雪中的声音。似乎有所反馈。

      【迪亚贝尔斯塔尔】(*皱眉):“似乎有…”

     行进的队伍里一半人听出了动静,而另一半人一知半解。

      【绯萨】(*询问):“我什么都没听到。”

      【海因茨】(*感知):“当心,附近有野兽。变换队形,拿近战武器的站到外圈,保持警戒前进。我们必须尽可能的避免冲突直到目标地点,现在正在下山,从周遭的裸岩变化来看,附近有山洞的概率正在增加,路线没有错。眼睛都放亮些。”

      【特兰帕尔】(*抓紧了飘舞的布料):“这就是大自然的考验,跨过它,或者被它埋葬。”』

『: 【特兰帕尔】(*指向前方):“我们到了。没有多久时间了。”

      他指向了一片小山洞。与其说是山洞,其实更像是风化导致内部塌陷的一块儿小凹槽,内部的面积不到20平方公尺,堆积着一些明显看起来有人削过的尖木头和烧焦的灰烬。

      【帕西瓦尔】(*皱眉):“这里看起来曾经有人逗留过。”

      【杜尔特】(*踢了踢脚边的东西):“你猜为什么是曾经…”

      他脚边有几具覆满了白霜的枯骨。

      【马勒卡】(*战栗起来)“怎么还没脱离危险?我武器都没有拿,你们……你们记得保护好我!”

      他紧张地环视四周,似乎担心自己没有被保护的价值,又连忙补充道:

        “我,我会洗衣做饭,还懂得急救知识……”

      但大家没有空去对付他的情绪,连忙忙活起来,把那些削尖的木头棍子支起来对着山洞外面,这一小片地方根本没有什么转向和工作的空间,为了把里面的骨骸和自然腐败物清理出去,大部分人都围绕在山洞外雪地上的十几步宽的空间上。』

『: 【星】(*帮着把绳子绑在木头上):“特兰帕尔先生,你有武器吗?没有的话,帕西那里还有把长剑你看看能不能用…?那是勇也留下的东西。”

      【特兰帕尔】(*轻叹):“这幅躯体还没有能够使用那把武器的经验,就让“勇者”的灵魂残留在那上面多一刻吧。不要太依赖我,我曾经拥有过无人能及的力量,但现在也不过与你们别无二致。团结,然后做好每个人该做的事。”

      【海因茨】(*把之前找到的布条都丢给马勒卡):“那就由你负责抢救可能出现的伤员,位置往后站点儿。”

      他叮嘱着马勒卡,又陷入了忙碌。』

『: 【迪亚贝尔斯塔尔】(*找着各种碎木头和叶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生火,我们应该需要不少木材,而且需要干燥的…但…在这片地方恐怕有些困难——”

      【海因茨】(*皱眉):“不要犹豫了,我刚才把那几个饿死的干尸的手臂切下来就是为了现在生火点油用的。我们不是食人的蛮族,我们只是借用他们的一部分来生存下去,永远怀揣不入淤泥的道德底线只会让我们伤亡惨重。”

      他把那几个处理过的手臂交给了亚龙人,她皱着眉面色难看地去想办法生火了。

      【帕西瓦尔】(*丢出短棍):“你人高马大的,多半要挡在前面,收着吧,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

      【达什】(*接过短棍):“还算堪堪够用,吾辈来想办法吧。”』

『  星在帮忙建筑防御工事的时候在附近寻找着其他能用的东西。她发现了埋在雪地里的某块石板,石板像是从更大的结构上碎裂滚落到这半山腰的,上面还有一些有点儿类似于重生神殿墙壁上雕撰纹路的花饰。

      在她旁边的绯萨也注意到了这个东西,和它上面书写的文字。抱着草与人手有点儿干呕的亚龙人也停了下来,忍不住开始看着上面雕刻的东西。

      【旁白】(*代为朗诵):精致的石板上刻着某种类诗体的文字:

      尼奥浦塞顿——“星球上最先出现的是海洋”

      索尔狄泽斯————“其次是震雷创造天空”

      伏尔甘托斯————“雷声中海底喷发出火焰”

      贝希蒙泰坦————“火与水碰撞,然后形成了大地”

      俄耳莱特————“一切都出现后,便要有光”

      格罗达克————“而光芒照亮之处,也将诞生暗影”

      提尔————“自此世间的规律形成”

      狄斯科蒂娅————“可生灵必要带来混乱”

      墨缇丝————“生灵创造它们的历史和存在”

      希瓦————“但无一例外都要化作灰烬”

      密涅瓦————“于是生灵在失去中启迪智慧”

      洛基————“却在智慧中迷失自我”

      祝融————“它们为了铭记而打造城邦与石碑”

      赛特————“又要在贪婪和愤怒中互相摧毁”

      匝格瑞俄斯————“生命与星球不断诞生”

      奈芙蒂斯————“而生命与星球陨落终将陨落至新的轮回”』

『: 【特兰帕尔】(*扫了一眼):“这是这个世界的纪年历法吗。”

      【海因茨】(*皱眉):“有趣,和我的故乡的神祇重名,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同一存在。”

      【绯萨】(*点头):“我有种预感,这东西以后会成为我们与当地人交流的线索也说不定……”』

『: 【帕西瓦尔】(*观察):“最好把这个东西记下来为妙,马勒卡,把刚才海因茨给你的布料给我一些。”

      他站在石碑前面停了几秒,转身向后方。

      【帕西瓦尔】(*皱眉):“马勒卡?”

      迪亚贝尔斯塔尔转身向刚才他站着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但她能听到轻微的挣扎声和叫喊声,呼啸的风雪在山洞里发出的强烈回音盖过了那个声音,再加上糟糕的能见度,她几乎无法分辨那个方向。

      【达什】(*抓起圆盾和铁棍):“人呢?刚才有谁看到他了?”

      【星】(*摇头):“我一直站在这里。”

      大家拿起了身边的东西做着防护,所有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们迅速向外圈扩散,想找到一瞬间消失不见的同伴。

      【马勒卡】[洞察]→(普通失败)』

『: 【绯萨】(*蹲下):“这里有拖拽的痕迹,还有挣扎的痕迹!他被什么东西攻击然后拖进林子里了!行动起来,那个方向!迪亚贝尔斯!”

      她眼疾手快地检查到了周围的痕迹,雪地上一串带着血迹的沟壑延伸向远方,不祥的阴云再次笼罩过来。他被拖走多久了?等他们找到他,会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

      迪亚贝尔斯塔尔立刻惊觉毛骨悚然,要是他们没能找到这条线索,那他——

      【迪亚贝尔斯塔尔】(*大喊):“那些家伙在这里要比我们灵活很多!我们甚至不知道该面对什么…所有人!不要乱找,拿好武器围成一个圈,他应该在这边!”

      她迈步冲向绯萨所指的方向,帕西瓦尔紧随其后。其他人围成一圈向着前方推进,风雪中那个挣扎声似乎越来越远。

      【绯萨】[追踪]→(普通成功)』

『: 【星】(*抱着木柴呼喊):“快,点火,我们没法在黑灯瞎火里面和未知的敌人战斗!”

      【海因茨】(*摇头):“来不及了,去前面那片开阔林,依靠月光我们才有办法抵抗!”

      【达什】(*短棍挥舞劈开一块灌木丛):“走这边,不要被绊倒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奔跑):“可恶…它们太快了…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帕西瓦尔】(*紧跟):“该死的东西,怎么跑得这么快的?拖着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能跑的这么快?!到底是什么——”

      冲进了林间的空地,众人马上就对帕西瓦尔的问题有了不约而同的回答。』

『  银白色的毛发上如雪中落岩一样错次排列的灰棕色斑纹让这些东西在雪中的阴影里几乎完全看不见,比起光滑洁白的白色女亚龙人的鳞片来说,它们那根根倒竖立体感极强的鬃毛阴影才是最可怕的光学伪装,这便是大自然的造诣。

      这是一群冰原恐狼,当然,哪怕不需要知道具体品种也能知道它们是狼。眼底膜反射出月光惨薄的青光,十二个光点令人不寒而栗——好吧,其实寒得要死。为首的那头狼正拖拽着马勒卡的肩膀,他身上有多处撕咬伤和拖拽导致的撕裂开放性创口,虽然并不致命,但如果不立刻处理恐怕活不过几个小时。

      他惨叫到几乎没有力气了,而狼群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已经不再抵抗的猎物。觉醒者们自然也没理由放任这个会医术的同伴被撕成碎片,他们之间必有一战,人与自然的一战。』

『: 【海因茨】(*指挥):“帕西瓦尔,你去援护马勒卡,我牵制住达什面前那头狼,星想办法干掉他,达什去帮帕西瓦尔,剩下的人处理侧翼的狼,不要急于击杀,先击倒他们,都注意不要离队友太远,尽量别被咬到,更别被脱倒!”

      【马勒卡】(*肾上激素分泌,求生意识突生)“——救命啊!”

      鱼人身处生死一线之间,身躯如同案板上的活鱼,被狼口所紧紧咬住,生命的最后挣扎在他的眼眸中清晰可见。

      然而,在那绝望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内心深处的呼唤,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他的身体内酝酿,青色色域在他的内心苏生,如同一泓清澈的泉水悄然升腾。

      自信和力量涌上他的全身,他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下一刻,马勒卡毫不犹豫,犹如一道急湍的奔流般瞬间爆发,让他快如闪电,转瞬间消失在狼的眼前。

      在那一刻,马勒卡不再是懦弱挣扎的猎物,而是勇敢追逐自由的战士。他的身后留下了一道幽暗的光轨,仿佛是自由的烙印,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坚定和无畏,仿佛是在告诉世界,他已找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定位——

      当然是逃跑。他滕地消失不见,内心激发的类法术效果让他在黑夜里遁形,奔跑向了某块石头的后面。躲藏了起来。

      【海因茨】(*没料到):“那是他的色域吗。好吧,计划有变,帕西瓦尔——”

      【马勒卡】[静谧之布]→【马勒卡】(潜行)

      【马勒卡】[移动]→』

『: 【帕西瓦尔】(*愣住):“什……”

      马勒卡迅速消失让四头饥肠辘辘的恐狼没了目标,它们的尖锐獠牙指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帕西瓦尔,恐怖的低吼让他汗毛倒竖,生死的可怕考验让他的双腿几乎无法站立,他本能地向后撤退,靠到了中后方的特兰帕尔身边,把前方的大片区域让了出来。

      现在狼群可以长驱直入,攻击中后方的杜尔特和绯萨等人了。

      【海因茨】(*惊讶):“——帕西瓦尔?!别后退!搞什么……”

      他没想到话音还没落阵线就已经开裂了。

      【帕西瓦尔】[豁免失败]→(恐慌)

      【帕西瓦尔】[移动]→』

『: 【海因茨】(*抓起短弓向旁边走):“达什,星,顶住北面的防线,不要让狼绕过来,其他人,尽快解决南面的狼!”

      他被面前跑回来的帕西瓦尔的人群挡住,只能在混乱的雪地里向左侧移动,穿过同伴的间隙射击,每一处方向似乎都有盘踞过来的饿狼。

      【星】(*慌忙):“我?空手挡住它?真的假的?”

      她确实手无寸铁,因此她站在队伍的最后方。

      【海因茨】(*愤怒):“我恐怕真的又要死在畜生手里了…狗、狗、狗。每一次都是这畜生玩意!”

      他只能自己走上前吸引注意力,拉弓飞出一箭,将离得最近准备冲上前来扑咬达什的狼射落。这一箭从肩胛骨下方穿透,命中了脏器,会是不小的伤害。

      【海因茨】[移动]→

      【海因茨】[攻击]→【冰原恐狼F】(有效)[-9穿刺]』

『  后方的恐狼长驱直入,越过刚才马勒卡和帕西瓦尔先后空出来的位置,飞奔向了在周围一群人中显得最矮小的杜尔特,这个地底人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咬住他脚踝的利牙拽倒,拖向了狼群的方向。

      他眼疾手快用短剑卡住了狼牙,对方没办法用力粉碎他的脚踝骨,伤还不算严重,不过这样下去他就要被拉进狼群中分尸了。附近的群狼见到有了新的猎物得手,都转向了杜尔特的方向,恐怕他有可能成为今天夜里的第一个死者。

      【冰原恐狼C】[移动]→

      【冰原恐狼C】[饿狼扑咬]→【杜尔特】(豁免失败)[-5穿刺](倒地/孤立无援)

      【冰原恐狼C】[拖拽]→(移动1)』

『: 【达什】(*马蹄震动):“吾辈来解救他,其他人不要露怯!守住阵线!”

     他手持圆盾顶开面前扑将上来的中箭饿狼,迈开四蹄跑向杜尔特,他挥舞那帕西瓦尔交给他的剑柄短棍猛击在了那狼头上,几乎眼冒金星的饿狼缩了回去,被迫松开了杜尔特的肩膀。它停止了拖拽。

     另一边在风中绯萨张开她的双翼,她决心不要再让任何人为她而死。她飞舞到空中,在风雪里举起神殿中拾取的破旧魔杖,某种色域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跳动,她操纵着魔杖里刻录的非咒语的原始以太,发射出了璀璨而转瞬即逝的射线。

     洁净的魔力带来了强烈的后坐力,让她差点没抓稳武器,不过蓝光闪烁过后,被光束贯透头颅的那头恐狼摇晃着已经烧出血洞的脑袋一下栽倒在雪地里。右侧已经基本上安全了。

     【绯萨】[姿态转变]→(飞行)

     【绯萨】[晶辉之烁]→【冰原恐狼E】(有效)[-16以太](死亡)

     【达什】[移动]→

     【达什】[攻击]→【冰原恐狼C】(有效)[-8钝击](解除孤立无援) 』

『  见冲上前去的同胞猛挨一棍,饥肠辘辘的恐狼群还没有放弃,狭角的风雪中又钻出来一匹刚才在后方伺机而动的狼,在达什与那头率先攻击的狼缠斗在一起的时候,不到两秒钟内就拽住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杜尔特,决心要将它拖入黑暗之中。他刚刚才脱离凶险,现在又一次被狼牙贯出了新的伤口。

     另一边被射击了一箭的恐狼怀恨在心,兽性的怒火冲淡了它的团队协作能力,没有去围杀被拽走的杜尔特,而是顺着达什让开的位置从荒草裸岩的阴影里突袭了刚刚伤害它的海因茨,他架起短弓支住了致命的犬牙,但那狼爪在他的双臂上立刻挠出了一串奔流鲜血的血痕。

     【海因茨】(*用力抵抗):“……畜生!”

     【冰原恐狼F】[移动]→

     【冰原恐狼F】[噬咬之牙]→【海因茨】(有效)[-7穿刺]

     【冰原恐狼D】[移动]→

     【冰原恐狼D】[拖拽]→【杜尔特】(有效)[-9穿刺](孤立无援)』

『  手无寸铁的星在饿狼扑将上来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但在海因茨挺身而出架住狼的时候还是行动了起来。她虽然没有去正面作战的能力和勇气,可她有帮助身边伙伴的愿望。

     她一脚踢在那恐狼的下盘,支起上身撕咬海因茨的狼失去平衡摔倒在没膝深的雪地中,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她绕到他身后,与马勒卡相似的青色正在诞生,她的以太凭借她的意志靠着触碰恢复了海因茨手臂上的伤口。

     特兰帕尔看见机会翻滚向远处拉开距离,他徒手构建并模仿了刚才几秒钟前由绯萨证明极其有效的术式,似乎他就是有着这样的天赋。术式溃散晶灿射线昙花一现,那头摔倒在海因茨面前的狼再也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另一边,迪亚贝尔斯塔尔靠着刚才达什打开的突破口冲上了前线,一把将杜尔特拉住。少年精湛的战斗素养让他用短剑卡在雪地岩体的缝隙中,那拽他的狼一下脱力。少年鲤鱼打挺空翻而起,踩着亚龙人的手臂蹬在岩体侧面,扭转短剑漂亮地一剑劈下,反应不过来的饿狼躲闪不及一击被击中面门。杜尔特精妙的瞬间反击直接削去了那狼的半个脑壳,它绝对命不久矣了。

     【海因茨】(*呼喊):“情况逆转了,都注意别被这群畜生跑了!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全靠他们了!”

     【星】[移动]→

     【星】[振奋之声]→【海因茨】(有效)[+9]

     【星】[攻击]→【冰原恐狼F】(有效)[-3钝击]

     【特兰帕尔】[晶辉之烁]→【冰原恐狼F】(有效)[-9以太](死亡)

     【迪亚贝尔斯塔尔】[帮助]→(解除孤立无援)

     【杜尔特】[攻击/致命一击]→【冰原恐狼D】(有效)[-12劈砍] 』

『: 【杜尔特】(*捂着伤口后退一步):“…”

      亚龙人迪亚贝尔斯塔尔护住了他,准备上去终结那个摇摇晃晃,重伤欲死的狼。雪地中一片透明的区域突然泼洒起了雪花,她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刚才躲藏起来的鳍尾亚人打出的手势。

      她了解并点头,换了个位置冲刺向了达什身边的方向。

      那狼见亚龙人撤离,还以为是对方已经逃窜,顶着血流不止的脑壳虽奄奄一息,正准备殊死搏斗时,一个身影在狼的背后悄然出现

      那是躲藏了多时的鳍尾亚人,他双手撑地使用类似街舞的动作将整个人的上身在地面上托了起来,双腿和尾巴一起离地,依靠自重、扭胯的肌肉发力和离心力将尾巴变成了一记摆锤,忽地抽在了那狼的脑门上。

      【马勒卡】(*呐喊):“呜哇呀——!”

      马勒卡的眼中闪烁着暴怒和痛苦,他不断释放着被抓走的痛楚,宣泄着他生前心底的怨恨和委屈。这一扫尾把狼已经严重受剑伤的脑壳拍到了旁边杜尔特发力起跳的岩体上,砸了个脑浆迸裂。

      此时迪亚贝尔斯塔尔刚刚好抵达达什附近,见对方来势汹汹,挨了一铁棍的饿狼即刻试图奔走,而半人马怎会许得?结实的臂膀一下扯住了它的尾巴,亚龙人女性坚实的胳膊抡圆,甩出一击弧线精准的贯拳,布满鳞片的爪扣着拳刺武器袭来。

      【迪亚贝尔斯塔尔】(*出拳):“同伴流的血,就由你来偿还!”

      雪地都震动的一击后,她把那头狼的脑袋轰进了地里,狼的躯壳抽搐着再也不动弹。

      【迪亚贝尔斯塔尔】[移动]→

      【马勒卡】[攻击/潜行背刺]→【冰原恐狼D】(有效)[-9钝击](死亡)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冰原恐狼C】(有效)[-10钝击](死亡)』

『  6头狼群发起突袭,在觉醒者们的激烈反击下已经死伤过半,早已无法称得上狼群了。仅剩两头狼愤怒而哀伤地咆吼,但死去的同胞已经于事无补。它们转身迅速钻进了雪地的林子里无影无踪,它们能否活过这个冬天?那是大自然的另一个故事了。

      他们战胜了狼群,虽然有人负伤但结果是他们收获了4具猎物供以进食,皮毛还可以在粗加工下作为基本的御寒方式。最艰苦的第一夜有了保障。

      大家行动起来,开始在特兰帕尔和海因茨的指挥下处理狼的尸体,而帕西瓦尔这时候才意识到,在他向后退去数步,被恐惧占领了理智高地的这几分钟里,其他人已经完成了反击。而他在遭遇狼群到战斗结束的这段时间里,什么也没有做。』

『: 【杜尔特】(*拔出短剑经过):“别太在意,少年。没有任何一个战士是凭空铸就的,每一条伤疤都代表着血与泪的磨难。”

      他捂着伤口经过身边,把短剑递给绯萨,作为前生物科学家的她在剥皮和制作标本的手段上可以称得上无师自通。他们的紧身衣供暖已经告罄,一刻时后这身衣服就会变成除了塑造自身躯体的曲线美之外既无御寒能力又无防御力,还会暴露自身觉醒者身份的废品了。

      他们必须行动起来。』

『  在付出了一些代价解决了狼群后,没有时间歇息,大家都必须回去干正事了。迪亚贝尔斯塔尔重新捡回被干草包裹的尸块,尝试去生火,帕西瓦尔为了掩饰尴尬跟在她身边。

      【帕西瓦尔】(*开口):“我..我来帮忙吧。至..至少我会做饭。”

      他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女龙人的身边,白色的鳞铠女性只是对他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指责他什么。他脸上有点发红,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过意不去,亦或是两者都有。

      【马勒卡】(*两腿打起摆子)“……刚刚,刚刚真是太危险了,大家下次真得盯紧点!!”

      九死一生后,他只觉后脊发凉。老实说,他非常想家。如果还有能回去的办法就好了。大家安慰着他,不管过程如何,现在的他还活着。他若有心事地跟着队伍,众人在深夜大雪覆盖满山前,回到了那个山洞,升起了火。』

『  大家本打算留一个人守夜,不过决到最后也没决出谁负责守夜。所有人经历了这半天之后已经筋疲力竭,一点儿也没办法继续支撑了。最后达什自告奋勇说为大伙儿守夜,大家才安心睡下。

      他还没有两个小时,也无法支撑体力的消耗,靠在削尖的木头栅栏边上,在火堆的温暖里昏睡了过去。风雪呼啸里,碎月悬在空中,投下寂寥的光。

      帕西瓦尔和特兰帕尔都没能入睡,两人坐在山洞的两个角落,静静地看向夜空和暴风雪。他手上举着一根干枯的树枝,点燃它再拿出篝火,看着余烬在冷风中熄灭。

      两人听着同伴的呼吸声,伴着孤星暗火,一夜无话。』

『——————————————』

『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达什就第一个醒了过来,他惊觉自己昨夜睡着,没有能够守夜。他心惊胆战地检查营地里其他人的情况,大伙儿都安然无恙。他注意到了坐在洞口附近盯着雪景与天空的特兰帕尔,他知道昨天晚上是他替自己守夜了。前消防员略带歉意地向他点头致意。

       【特兰帕尔】(*示意):“该叫醒他们了,可不是来度假的。这座雪山从天气到风向都非常怪异,昨夜从东南风变为西风,最后变成北风又瞬间降温。太阳出来后十几分钟里连雪都看不到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气候。”

      【达什】(*点头):“意思是有可能并非自然产生吗?吾辈去叫醒他们,在这荒郊野岭继续逗留并非好主意。”』

『  十几分钟里大家基本上都醒了,忙着重新生大火堆和把昨天夜里海因茨顶着疲劳处理的狼肉切割一下。

      星低着头,让短发肆意落下挡住了她的眼睛,这些话就像是自言自语,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不过她咬字缓慢而清晰,声音也仿佛换了一个。明明是小女孩但声音显得有些厚重,她不和任何人对视,可能是因为她不好意思说话,即便如此每一个人都听得见她。

      【星】(*数着手指):“我们(bokutachi)还有好多事要做,收集燃料、食物;想办法找到保暖的方法等等…但这都不是个头。找不到村庄之类的地方,熬不过冬天的。”

      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

      推开附近尖木头巡逻回来的特兰帕尔一如既往地带来了可靠的好消息。

      【特兰帕尔】(*拍掉肩膀上的雪):“下山再走一段应该就有文明聚落存在。越往下走,被用利器砍伐剩下的树桩就越多,补充体力之后抓紧上路,最好在今天的太阳落山前抵达那里。”

      这真的称得上是个鼓舞人心的消息,哪怕没有什么胃口的成员也对进食起了兴趣。』

『: 【海因茨】(*提醒):“进入大聚落之前,可能的话最好能搞一些别的衣服。一是为了防寒需要,二是因为我们现在身上的衣服太显眼了,大堂门口那个怪物已经说明了这个世界上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出现的。”

      【杜尔特】(*点头):“不论如何,不能交与任何人100%的信任,我们应当保持警觉,哪怕对我们身边的人也一样。”

      他的话有种充满经验的坚定。大家顿了顿,看向周围的彼此。地底人少年说的完全没错,现在的大家只不过是一群刚彼此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不清楚对方的过往和性格,只是危险的自然环境把他们逼到一起求生。也许他们可以一路一起坚持下去,更有可能的是不行。

      这让气氛一下变得比气温还要冷。

      为了打破僵局,迪亚贝尔斯塔尔站了出来,提议她来制作狼肉料理。帕西瓦尔应声附和,绯萨与马勒卡紧随其后,大家又开始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干活,仿佛刚才那句话并不存在一样。』

『: 【迪亚贝尔斯塔尔】(*切割肉块):“话是这么说…不过一大早的,还是要先填饱肚子才好干别的事啊…不管多困难,一顿饱饭总归还是需要的。”

      起床后也没怠慢什么,立即去用处理好的肉为大家做饭,不过这里没什么材料,只能在控制火候上下些功夫了,只能说幸好平时目前在外工作的时候都是自己为二人做饭。

      【绯萨】(*耸肩):“我们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被当成是异乡人不被信任也在所难免。但我们彼此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想我们彼此信任是没有问题的。昨天的危机时刻里他没有背叛我们,反而还安抚马丁内斯;我们之中也并没有人选择让他被狼叼走,他大概不是认真觉得我们之中有叛徒的。显然我目前还没有发现这种迹象。”

      【帕西瓦尔】(*点头并思考着):“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认为如果我们要继续一起报团行动,最好想办法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和信任,哪怕是只是凑在一起处理文件点个头的关系有时候也需要去酒吧团建。”

      帕西瓦尔跟着绯萨在旁边帮忙,不过他帮的是倒忙。他思考事情实在太过专注,上面的部分还没切完,下方垂下来的那面已经靠在火坑旁边焦了。』

『: 【绯萨】(*用手拍了他脑袋):“嘿嘿!下面下面!冒烟了!”

      帕西瓦尔反应过来大喊着抱歉,结果提的速度太快,把带着火星的骨头甩到了绯萨手边放在石头上的那一堆里,几块肉被炭燎黑了,几块掉进了火里。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浪费了一些宝贵的食粮和绯萨的劳动成果。

      【迪亚贝尔斯塔尔】(*拦住准备发作的绯萨):“你可能是还没有睡醒,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先去休息会儿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

      亚龙人的温柔让他又有点无地自容,他已经连着两次事件没有帮上忙了。于是他放下手上的活儿,坐回到山洞里。

『  马勒卡从冰天冻地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没有料理成功的马丁内斯牵到一旁。轻轻撸起袖子展示出一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去到了附近雪地的草丛里掏着。

      【迪亚贝尔斯塔尔】(*摆弄):“我想…或许也没那么困难,毕竟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大家一起吃个饭或许能放开不少……不过嘛,这里实在找不到调料,吃饭的体验我也很难保证就是了……”

      她看着毛手毛脚的帕西瓦尔现在垂头丧气的脸,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继续努力处理着狼肉。而马勒卡带着手上的一把带着某种气味的香草回到了亚龙人身边。

      【马勒卡】(*展示):“昨天我躲到石头后面的时候就发现雪山上有这种植物了,气味有种薄荷香,长得也像薄荷。凑合当调香使用吧…你们别吃下去就是了……”

      两人合力起来。不久,铁片上的狼肉开始煎出阵阵香气,油花飞溅,煎肉的滋滋声如同一曲美妙的交响乐。马勒卡配合着借来的短剑,将其用作最为简陋的锅铲,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序,仿佛是一场精密的工程。

      随着狼肉香气四溢,诱人的硬菜逐渐在铁片上呈现。狼肉散发着引人垂涎的香味,色泽诱人,令人难以抗拒。虽然没有什么厨房,也没有其他的佐料,但唾液腺永远会告诉你什么时候你饿了。』

『  没事可做的帕西瓦尔踱来踱去,看对着雪地上指着森林树冠的走向分析下山方向的达什和海因茨,又看趴在石碑旁边把昨天看到的碑文抄写下来的星和站在阳光下调整手中跃动的以太的特兰帕尔,以及正在烹饪的几人,他只觉得哪儿都不自在。

      他又想到了昨晚的事,看向山洞深处,杜尔特正在那里冥想。

      他坐到了杜尔特身边,尴尬地开口。

      【帕西瓦尔】(*挠头):“昨天的事,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我在关键时刻逃跑了。因此害的你受了伤,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才好。非常对不起。” 』

『: 【杜尔特】(*摇头):“不必。我生前就是战士,这个队伍里有许多人都有类似的身份。在火场里披荆斩棘的半人马、在某个防卫队任职的羽人,还有多半生前就掌握有类似法术以至于那么快就能凭借天赋学习和模仿的特兰帕尔。没人能要求一个厨子立刻变成战士,只要你在接下来的路途里不要一直是个糟糕的战士……”

      帕西瓦尔连连点头。

      【杜尔特】(*从冥想里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从火堆里抓肉块的绯萨):“——或者糟糕的厨子。”』

『: 【帕西瓦尔】(*尴尬地低下头):“这只是失误……”

      【杜尔特】(*起身):“没必要为这种事道歉。只要你们坚守信念,我们即便互不理解也是战友。我有种隐隐的感觉,来到这里后自己似乎与从前的这个人完全不同了。在死之前的那一刻,我貌似是一个狂妄到不在意一切代价的赌徒,但现在……残留的似乎只有一种漠然。你呢?或许你现在的使命并不是在这个世界继续自己原本的人生,而是找到新的身份。”

      【星】(*抱着抄写的布条经过):“两位,在哪里嘀嘀咕咕的不停的说着什么呢。一个忠告,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不去吃饭一会可没人有时间等你们吃哦?”

     【迪亚贝尔斯塔尔】(*挥手):“几位,吃饭了喔,都来先休息一下吧,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吃饱了才好说。”

      借着马勒卡找来的香料简单调味,烤好狼肉后,她招呼着其他人吃饭。大家聚到一起,享受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饭。终于,在饱腹的生物本能下,他们有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活着的实感。』

『 【马勒卡】(*流下感动的泪):“终于吃上顿热乎的了,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

      他反复咀嚼着滚烫的狼肉,完全没意识到眼眶的泪已经滴落在雪地里。达什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豪迈的笑声又把绯萨逗笑了。

      海因茨研究着下山的路,他和特兰帕尔在进餐的时候离大家略远一些。

      【海因茨】(*开口):“看来你和我一样,并不来自凡人的世界。只不过你的知识和技巧可以继续起作用,而我的都作废了。我见过你这样的人,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活下去,正好,我也是。所以,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以后你有何打算?”

      【特兰帕尔】(*抬起眼睛):“帕西瓦尔……”

      【海因茨】(*疑惑):“什么意思?”』

『:  海因茨第一次看到摘下布条和裹在脸上的布料的特兰帕尔。他的皮肤呈现太阳炙烤过的民族的小麦色,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是典型的撒拉曼人特征。头发像某种乌木或者黑色琥珀,五官轮廓硬朗,长相远算不上丑陋,不知为何喜欢蒙面。

      【特兰帕尔】(*继续):“……我们都是帕西瓦尔。这个名字非常有趣,不是吗?”

      【海因茨】(*点头):“寻找圣杯的骑士?”

      【特兰帕尔】(*停顿):“对,帕西瓦尔。你我都追求“圣杯”却又不约而同的失败了。放弃那个人的理想吧,那是你借来的东西。放弃圣杯吧,那是不切实际的欲望。如果上一次生命已经被证明得到了错误的答案,那就再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找一个新的答案……问心无愧的答案。”

      【海因茨】(*思考):“所以是帕西瓦尔。”

      【帕西瓦尔】(*擦嘴):“——什么事?”

      【海因茨】(*被打断思考):“…老天啊。我没叫你。”

      【帕西瓦尔】:“可你在喊我的名字。”

      【特兰帕尔】(*转身回到大家中间):“食物中毒可能会导致幻听。”

      【迪亚贝尔斯塔尔】(*担忧):“真的假的…你有其他症状吗?”』

『  吃完后,他们收拾东西立刻出发了。昨天夜里,功耗最低的星的防护服上的最后一点点电力也耗尽了,作为一个小体型且体温略高于普通人的个体来说,如果她的防护服都没办法保持最低限度的静默运转,其他人的就更不行了。

      所以在腕表停了之后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只能通过太阳的位置来估摸着大概是几点。约莫中午时分,他们进入了一团冰冷的雾凇气团中,这片冰冷的浓雾覆盖着整条下山的路,非常不自然地包围着前面的区域。山势逐渐开始变得平缓,地面上也出现了踩踏留下的路的痕迹。

   同时虽然能见度变得更加糟糕,阳光都几乎无法穿透雾气让他们看清几步路之外的东西,但特兰帕尔提到的砍伐的树桩确实出现了,而真不少。种种迹象都证明,半山腰处确实存在一座小镇或者村庄。』

『: 【达什】(*皱眉):“减缓脚步,这种浓雾很不自然。我做护林员的战友接到的最多的通报就是在浓雾里失踪了,在周围不能通过视觉辨别方向的时候,脑袋就是的方向感很容易失灵,极有可能转头就没了影。”

      【帕西瓦尔】(*点头):“就像昨晚马勒卡那样。”

      【马勒卡】(*吓一哆嗦):“我求你别说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跟紧):“不过我们这个样子进入村子,会不会吓到其他人?他们见过我们这样的生物吗。”

      她似乎是担心自己的亚人身份,不安地看向了其他亚人。』

『: 【绯萨】(*耸肩):“确实,现在包括我有不少人变成了怪兽。如果是我生前的世界,那很快就会有防卫队的人来消灭我们了吧。”

      【迪亚贝尔斯塔尔】(*紧张):“你这样说我一点儿没感觉变好。”

      【星】(*提议):“那要不你把我抱着来证明你比较无害?对了,不知道小镇里面的人会不会认识我们这身衣服?不过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比起脱了走完后半截,只能听天由命了。”

      【达什】(*思考):“既然我们能在这个世界重生成这个样子,那多少也应该是这里的本土生物,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遇上害怕我们的人的话就让同为人类的帕西瓦尔去交涉看看吧。”

      【帕西瓦尔】(*面色凝重):“我…我吗?几个人类带着一大群动物,就像那个什么故事一样。”

      【杜尔特】:“假如前面真的有村庄……我们就这样一起进去吗…”

      他皱起眉头,回忆起自己曾经遭遇的那几个封闭排外的小村子,他当时的行动可以说因此处处受限。马勒卡的叫声又打断了他。

      【马勒卡】(*紧张):“如果是人类的村子也就算了,如果是怪物的村子该怎么办啊?你可得保护好我啊!消防员先生!”

      【达什】(*摇头):“吾辈不能保证。在吾辈的故乡,就有传说讲到雪山上面有小村庄,里面住着吃人的邪恶巫婆巴巴雅加——”

     【马勒卡】(*连连摇头):“错了错了当我没有问过没有说过!”』

『: 【海因茨】(*警惕):“不太对,刚才有人注意到那些木桩的切口时间了吗?有没有最近才被砍倒的?”

      【特兰帕尔】(*摇头):“大多数树桩连芽都生出来了,雾凇外圈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烟了。如果再往前还是这样,就代表我们可能会进入一个废弃的村庄遗迹。停——”

      他走在最前面,喊停了所有人,然后蹲了下来。

      【帕西瓦尔】(*停下):“每次有人突然停顿蹲下去都没好事。”』

『  他的脚边是一具枯骨。和觉醒神殿上还带着一部分皮肤的干尸不同,这是一具在这儿放置已久的焦黑骨头。

      很快有人指出,前面还有更多尸体。在这具枯骨前面是十多具冻硬的尸体,死亡时间看起来多从一个月到几个月不等。横七竖八的冻尸似乎有各自不同的死状,多半死因也并非低温,它们向着前方通往村庄的道路沿路排列。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 【帕西瓦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狗屎…”

      【马勒卡】(*惊慌失措):“我…我觉得换条路走是个不错的选择,大…大家怎么看?”

      自从进了迷雾,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尸体的出现,立即让马勒卡的害怕扩散开。

      【迪亚贝尔斯塔尔】(*紧张):“不会全村人都已经遇害了吧…”

      【特兰帕尔】(*从地上站起):“…以太波动的气息。也许前面有某种奥术陷阱,亦或是以太技艺的使用者。”

      【特兰帕尔】[奥秘]→(普通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检查周围):“以太波动?是魔法之类的吧,果然是遇害了啊……”

      她紧张地四处看。杜尔特也与众人一同流下了冷汗,他下意识的捂住口鼻。鼻腔内仿佛闻到了油烟味,但他明白那只不过是轻微的幻觉。神经逐渐紧绷,侧耳倾听周围是否有异常的声音。

      【绯萨】(*摇头):“不一定…这些人的奔跑痕迹一个叠着一个,一条路上的树根隔了很久还能绊倒另一个人,说明他们不是同一波一起从村子里逃出来的。这条路是我们来的方向,上去只有雪山顶的重生神殿,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死路一条。知道这样也要出来,说明村子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绯萨】[追踪]→(普通成功)』

『: 【帕西瓦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进去吗?这场面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啊。”

      【海因茨】(*摇头):“我们没别的路,如果不前进就只能回山上的山洞里饿死或者冻死。马勒卡,昨天你使用的那招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吗?”

      【马勒卡】(*发现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做不到啊…你们看我干什么……可别说是让我去前面探路哦?光是想到这点,我就有点站不稳了。

      马勒卡尴尬地陪笑两声,随后拙劣地表演起来。

        “啊,我一不小心把刚刚的草吃下去了,肚…肚子不太舒服,哎呦喂!”』

『: 【达什】(*叹气):“那吾辈去前面探索吧。”

      【特兰帕尔】(*摇头):“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浓雾的天气下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迪亚贝尔斯塔尔】(*紧张):“啧…真是可怕,不会是一整个村子都死在上山的路上了吧……可我们还是该去看看吧,这样才能明白发生了没事,至少要知道我们面对什么威胁…”

      【绯萨】(*点头):“是的。去村子看看吧。就算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至少我们可以看看有没有食物和物资抵御寒风。”』

『  他们继续前进,路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星稍微数了数,大概有20-30具,这对于遇难来说称得上是大数字了。帕西瓦尔注意到,这些尸体绝大多数都是死于某种野兽咬伤,不少还是去了肢体。他没有告诉马勒卡这件事,他怕他想起昨晚的事,然后崩溃。

      没有太久,他们就发现了特兰帕尔观测到的东西。

      那是一具看起来有些怪异的人形物,如傀儡一般肩膀一高一低地支在雪地上,面容如被生剥面皮的尸骸,骨骼泛着某种焦炭的颜色。它干枯而诡异,但接近两人高,就那样直挺挺地立在道路的正中间。它站立的地方只有乱石和黑灰色的焦土,没有积雪。』

『: 【达什】(*观察):“又是尸骸?不好惹的主又多一个,看看有没有绕过它的路。”

      星观察着那东西,它和那个在大堂门口守着的东西有本质上的区别。大堂中手持镰刀的残骸是拟态成那个状态的生命体,面前的这个完全不像活物,比起生物更像某种有肉的机关。

      附近只有一片浓雾和灌木丛,他们踩着的这条泥泞的小道就是唯一可以辨识的道路了,如果没有方向的话,绕路进入雾凇之中恐怕一定会迷失方向吧。』

『: 【星】(*)走上前去:“我去看看。”

      她走上去来到那高大的焦尸面前,伸手戳了戳它。它身上的质感也和烧焦的尸体没有太大区别,但内部高速流动的魔力还是暴露了它并非完完全全的死物。

      那尸首活动起来,干枯的手爪抓住了星的手臂,它的皮肤上流动着高热,焦烟慢慢升腾起来。星的这具身体有着对抗火焰的能力,热量聚集在她的皮肤表面的同时,她的表皮也产生了一层焰色的薄薄生物质结晶帮助她隔热。如果是其他人,现在恐怕全身都烧起来了。

      但她依然被控制住了,无法挣脱。如果放任着这个东西继续积蓄温度,那么她烧伤是必然的。

      【“守护者”】[反应检测]→【星】(无效)[-0火焰/燃须地底人抗性]』

『: 【海因茨】(*抽出短弓):“拔出武器!它袭击了我们的人!”

      【特兰帕尔】(*调动以太):“拖住它。我的以太颜色转向了不同的领域,你不会受到太多伤害的,坚持住。”

      他们冲向前去,随着焦尸傀儡空荡荡的骷髅双眼点亮起火光,战斗似乎不可避免了。』

『: 【“守护者”】(*升腾起烈火):“ꐥꐽꑗꑩꑿꀒꀨꁉ…ꐥꐽꑗꑩꑿ——「Combustio」…”

      以太技艺的术式通过刻录在其中输送着能源,剧烈的火焰和热量在它的胸口汇聚点燃着未知的神秘法术,不知道这串无法理解的语言和未曾听过的吟唱咒语意味着什么,但多半绝对不是好事。

      如果让它成功释放,恐怕星的小命将要不保。

      【“守护者”】[未知法术]→【指定区域】(准备中)[还有6秒]』

『  迪亚贝尔斯塔尔和杜尔特最先反应过来,两人一起冲向焦尸傀儡的方向,冒着奔腾的高温与热气飞奔了上去,他们把同伴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事务都优先。

       亚龙人抓住了它另一只准备卡住星的脖子将她举起点燃的手臂,抡起手臂猛击它的骷髅头部,火星飞射,光点在她的白色鳞片上蹦跳出危险而致命的反光。杜尔特则滑铲着利用身高优势躲过了对方的抓挠,踩着道路上的石头利用冲刺的加速度在空中向前翻转起来,短剑甩出一击重劈霎时斩去了它抓住星的手臂。

      【迪亚贝尔斯塔尔】(*控制住它):“散开!散开!它要爆炸了!!带着她跑!”

      他和那只手臂一起落地,接住了星,回头向着后方的浓雾奔跑,尽可能离目标远些。星看着毅然抱着那个随时可能夺取周围所有人性命的活体炸弹的亚龙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迪亚贝尔斯塔尔】[移动]→(疾跑)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守护者】(有效)[-9钝击]

      【杜尔特】[攻击/致命一击]→【守护者】(有效)[-16劈砍]

      【杜尔特】[移动]→

      【守护者】[塑能炎爆]→【指定区域】(已就绪)』

『   迪亚贝尔斯塔尔和杜尔特最先反应过来,两人一起冲向焦尸傀儡的方向,冒着奔腾的高温与热气飞奔了上去,他们把同伴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事务都优先。

   亚龙人抓住了它另一只准备卡住星的脖子将她举起点燃的手臂,抡起手臂猛击它的骷髅头部,火星飞射,光点在她的白色鳞片上蹦跳出危险而致命的反光。杜尔特则滑铲着利用身高优势躲过了对方的抓挠,踩着道路上的石头利用冲刺的加速度在空中向前翻转起来,短剑甩出一击重劈霎时斩去了它抓住星的手臂。

【迪亚贝尔斯塔尔】(*控制住它):“散开!散开!它要爆炸了!!带着她跑!”

   他和那只手臂一起落地,接住了星,回头向着后方的浓雾奔跑,尽可能离目标远些。星看着毅然抱着那个随时可能夺取周围所有人性命的活体炸弹的亚龙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迪亚贝尔斯塔尔】[移动]→(疾跑)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守护者】(有效)[-9钝击]

【杜尔特】[攻击/致命一击]→【守护者】(有效)[-16劈砍]

【杜尔特】[移动]→

【守护者】[塑能炎爆]→【指定区域】(已就绪)』

『: 【海因茨】(*呼喊):“散开!达什!”

      前消防员面对火焰表现出了职业性的专业,他按下了队员们的头,背对着火光挡在了同伴们的身前,特兰帕尔把他保护住的人统统在雪地附近散开,而准备做殊死一搏,似乎打算与它同归于尽的海因茨从达什的胳膊旁露出了头,举起了短弓,他没信心能够阻止它,但还是松开了弓弦送出一箭。

      似乎全都完了。』

『  所有人在火焰的燃烧声前奔逃,马勒卡全速向后奔跑,几乎是第一个撞见了那道身影。那身影穿着黑袍和风衣,猎猎作响,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

      黑影和马勒卡直接对视,那对空洞而焦灼的目光凝视着他。

      随后,马勒卡被那道神秘黑影的出现吓得屁滚尿流,他的心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恐惧和绝望,让他不禁放慢了脚步,甚至不敢回头看那黑色披风下的手臂向着火焰傀儡握紧了的拳头。

      顷刻间那断了手的焦尸像故障了的引擎似的,胸口迸发出熊熊黑烟,刚才已经火烧眉毛的法术突然消失不见。海因茨的飞箭刚好抵达,命中它的头部。它瘫软着跌倒下来,发生了严重的内燃,亚龙人跟着跳开眼见着它的残骸在几秒钟里化为灰烬。

      【不明】[取消戒卫]→【“守护者”】(有效)[沉默]

      【海因茨】[攻击]→【“守护者”】(有效)[-11穿刺](摧毁)』

『: 【马勒卡】(*惊讶):“它……他……”

      大家被马勒卡的尖叫吸引着回头,但他指着的方向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片雾凇和冰冷的空气,沉寂的森林与灌木丛上轻盈停着的雪花似乎证明从来没有什么东西站在他们后方的浓雾之中,他们是依靠自己取得了胜利。』

『: 【帕西瓦尔】(*什么也没看到):“看来是海因茨在极限时刻射穿了那东西的脑袋救下了我们。”

      【海因茨】(*检查着弓弦):“我观测到了它有一瞬间的停滞,似乎终止了它原本的程序似的。”

      【迪亚贝尔斯塔尔】(*惊魂未定):“结…结束了吗……”

      有些震惊看着燃尽的守护者的尸体和尚且完好的自己,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迪亚贝尔斯塔尔】:“呼——还好还好…差点以为真要因为脑子一热而被这家伙炸死了呢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总觉得不只有我们自己的力量……”

      【马勒卡】(*一身冷汗):“刚刚有个东西阻止了傀儡!”

      他脑海里不断重复回味着那道空洞的目光,直到整个鱼尾都蜷缩在一起。

       “你们要相信我,那个东西肯定还在周围!”』

『: 【特兰帕尔】(*点头):“我有同感。这东西几乎没有反抗我们就死了,也许它最初设立在这里的目的就并不是挡住或追杀离开的人的。不论怎么说还站着的是我们,前进吧。”

      他拍拍身上的雪和灰站了起来,达什把大伙儿都叫了回来,聚集在一起。

      【迪亚贝尔斯塔尔】(*盯着灰烬):“结束程序吗…我们之中大概是没人能做到这个吧,再加上马勒卡先生的状态,或许真的有什么人,不过,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她摇了摇头,等待燃烧结束,去仔细检查了那东西的残骸。在一片燃烧殆尽的余灰之中,有一块儿橘黄色的液态凝固水晶状物质闪闪发亮,巴掌大小的它碎裂多处,喷吐着丰富的以太能量。当她想伸手把它拿起来的时候,这个物质块儿刹那间崩裂蒸发成了以太因子,迷失在冷却的空气之中。』

『: 【杜尔特】(*按住鳍尾亚人的肩膀):“马勒卡,冷静一点。我们信任你,但先稳住心态,这样你才能说清楚刚刚你看见了什么。”

      【马勒卡】(*支支吾吾):“有个人。……我没看错。有个人,有个人对着那个…东西,指了一下。那傀儡就停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后跳几步):“喔!吓死了…还以为又要爆炸了呢,好像有个…像是它的核心?不过已经彻底消失了。”

      因为刚才差点死于爆炸之后,还是心有余悸,看到那个东西崩裂的一瞬间还是没有忍住叫出声来并迅速后跳了好远。

      【星】(*深深鞠躬):“我相信,但是为什么他会帮助我们,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袭击我们,或者说袭击周围的一切生灵,这一切或许我们只有继续前进才能得知了。另外,感谢你们刚才的救助……”』

『 【马勒卡】(*小声):“等等,我有个主意。”

      他战栗地指向周围的村民尸体。

        “之前不是说要换掉觉醒者的衣服吗……虽然有些恶心,但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帕西瓦尔】(*皱眉):“我不觉得捡死人身上充满血渍、泥巴和撕裂口的衣服会比穿着这身进去好多少啊……”

      大家也不置可否。』

『: 【迪亚贝尔斯塔尔】(*微笑):“呼……啊,没事没事,毕竟我们是同伴嘛,还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减员的…虽然有点说大话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想为这个而努力。”

      舒缓了一下气息后,看向安然无恙的星笑了笑回答道。

      【星】(*向亚龙人点头):“谢谢。不过,我觉得也许可以换,到时候就说被一个焦炭模样的东西一直追着吧?他们过来也能看见这里的残骸,应当是能够对的上证明的。”

      【海因茨】(*点头):“未尝不可,大家找那些有野兽撕咬痕迹的衣服,如果之后没有找到新衣服就碰到人了,那就说我们是来碰运气的商队,被狼群袭击了。也不要立刻放松警惕,村子里的情况可能不是这东西造成的。”

      【马勒卡】(*低声咒骂):“我就说吧!真是的,到时候去侦查危险多半得让我去,我可不想被当做怪人抓住啊……”

      他骂骂咧咧地凑到这些尸体面前摸索一番,希望能找到一件相对完整的衣服,同时再搜刮下村民是否有随身物品。

      【特兰帕尔】(*点头):“我们应该能在这个地方得到能够继续支持我们上路的物资,已经到这一步了,别退缩。那位在暗处的人,不管他目的如何,终究能够在前方与其命运之路相汇。”

      于是大家凑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破衣服,套在觉醒者的紧身衣外面,哆哆嗦嗦地继续前进。』

『  穿过火焰傀儡镇守的林间空地,非自然的雾凇在几十步路的距离里快速减淡消失了,仿佛只是为了遮蔽掩盖刚才的那片区域。他们的脚踏上了砖石铺就的地面,听到了缓缓的流水推着冰块前进的声音。

      脚下是一座石桥,桥下是山上流下的小溪。而他们面前关于刚才村庄的一切废弃和危险论似乎都是错的,因为面前正有着一座村庄修建的石质大门挡在桥前,大门两侧各立着一个简陋的木质箭塔,点着哨戒的火盆。

      他们上桥的时候村卫就发现了他们,吹响了号角。等他们迈过这道石桥,他们终于看到了路上发现的第一个有人烟的文明聚落,这个雪山半山腰的村子。穿着毛呢大衣,戴着某种猫的毛皮制作的毛毡帽的老人带着几个穿着布甲的村卫在村子的大门前拦住了他们。』

『: 【为首老人】(*按住卫兵的长矛):“……好久没有外来者了。能穿过雾凇进入这里的人不是有本事,就是有见鬼的运气。”

      老人的脸上充斥着忧愁和阴霾,就像大部分卫兵的脸色一样。他们不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但面色也都不是很好。村子的广场内点着许多的火盆,橘黄色和非明焰色的火焰给老人打出了一个跃动的模糊背光。』

『: 【星】(*解释):“你们好……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被狼一直追赶着,所以一直在这一带不停逃难。就是那种皮毛雪白而高大的狼,最后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你们有什么吃的吗?我们虽然说被狼群追赶着,但是因为人多偶尔能杀几只,我们不会白要你们的吃的,可以用狼皮来换……”

      【为首老人】(*干笑两声):“狼?是吗。你说狼…那你们的确属于是运气极好的了,极好。”

      不知道他说这些意味着什么。

      【为首老人】(*抬手):“你们从雪山上面来的,对吗?”』

『: 【海因茨】(*抬手):“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碰运气的商队,为了抄近道冒险走了雪山,结果又是暴风雪,又被狼群袭击,最后还碰上一场大雾,货物都弄丢了,只剩下几匹从死狼身上剥下来的皮,现在我们也不想什么挣大钱了,只想着把这些皮子卖了换路费回家,能让我们进去吗?”

      而他说出这些话的瞬间,所有的卫兵都举起了长矛,连附近看热闹的妇人都抱起了孩子往后退了几步。帕西瓦尔和迪亚贝尔斯塔尔立刻意识到海因茨肯定说错话了,就拽住了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听见了。

      卫兵们向前两步,用钢叉和粗制长矛拱卫着老人,明晃晃的金属矛尖就在他们眼前晃着。』

『: 【为首老人】(*面不改色):“你在说谎,外来者。”

      箭塔上的哨卫举起了短弓和火把,准备把他们都射成刺猬。后面的马勒卡立刻举手表示他不认识前面这些人,希望村民不要误伤。

      但村卫还是一步步逼近。』

『: 【为首老人】(*摇头):“这里是村子的北门。除了上山的唯一一条路之外全都是悬崖,除了雾凇和雪狼,你们和我们都知道山顶上有什么。”

      老人淡淡地抽了一口烟斗,拿手里的拐杖在烟斗的铁质底上敲了敲,在这个安静而剑拔弩张的场合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 【为首老人】(*抬手):“你们是那些觉醒者,而且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的觉醒者,对吗。”

      他又抽了一口,村卫的短弓拉满弦,对准了帕西瓦尔的眉心,众人七嘴八舌地每个人都想解释一句话,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同的谎言。但现在好像任何的话语都没有一丁点儿用处了。』

『: 【帕西瓦尔】(*张开双手):“没错,就是如此。既然你一经发现了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用这种方式遮遮掩掩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哈……既然你我都早已熟知,倒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吧…老先生,我们虽然是从那里来的,但我们没有恶意,而遭遇袭击也是真的,只不过是想找个落脚点罢了,您又为何如此剑拔弩张呢?”

      摇了摇头,直接在人类同伴的身后发话,防止自己走上去时被认定为是什么危险行为。』

『: 【为首老人】(*抽了一口):“没有恶意…这一点不由我们决定。根据北境的公约法,任何觉醒者及其组织从属人员都应该被送往最近继承帕特兰法制的城市予以审判,并处监禁或绞刑。”

      老人咳嗽着干笑了两声。

      所有人呆住了,仿佛被雷击一样没有说话或是行动。』

『: 【海因茨】(*松了口气,拦住了准备动手威胁的绯萨):“您这么说了,也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动手。就说明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对吗?”

      【为首老人】(*点头):“你真是愚蠢又聪明,小伙子。你让我想起了别人。感激吧,我们接受外来者,但拒绝满口谎言的觉醒者骗子。”

      他抬手,周围的村卫放下了兵器,让出一条进村的路。

      【为首老人】(*摆手):“别急着谢我,这也不是我决定的。感谢净火的宽恕,它的教义约束我们要对觉醒者一视同仁。但别的地方绝不会有这么幸运能够蒙受这样的恩典。”』

『: 【乌兰乌德】(*老人转身带路):“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可以叫我这个老骨头乌兰乌德。赞美净火的化身辛尼斯,他会将恩典赐予你们这些不洁的外来者。”

      众人在村卫并不信任的眼神中进入了村庄,村庄的广场上点燃着颜色略显古怪的火焰,民众们手中都拿着念珠,向着跳动的火焰诉说祈愿。

      【乌兰乌德】(*吐出烟圈):“我不会说欢迎,但你们确实来到了这里——雪境村。”』

『——————————————

      ——「焰归雪境」——

                 第一节

——————————————』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3日-昼之时3刻41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内圈·雪境村·市集广场南侧·村长住宅』

『——————————————』

『: 【乌兰乌德】(*拿起烟斗):“到了。配合一下。”

      他示意周围的几个村卫从他们的手上夺过了武器,才允许他们跟着上楼。现在进入了人家的地盘,也只能先按照人家的规矩办事。

      【乌兰乌德】(*咳嗽着抽了一口):“……但你们的命运还需要等待净火的旨意。我会保证你们活着…直到他下达新的命令。在觐见前,我需要先盘查你们的目的,避免你们觐见时说废话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

『  市集广场是村子的围墙内最大的地方,整个村子大概住着一两百户,共300人左右,围墙外面还有一小部分的农田和草场没有被雾凇笼罩,它保持着这个村子最后的生机。他们被领着迅速从村庄里经过,进入了村长的房子。

      他的房屋外表上看和其他人的木头屋子没有区别,但里面铺上了更好更光滑的磨制石砖地板,迎宾厅的木头柜子上摆满了各类收藏品,生活似乎还算得上富裕。

      他领着他们进了迎宾厅的侧面,一张似乎是审讯用的大桌子前面,在村卫的包围下坐在了桌子旁,他示意觉醒者们在屋子里随便找凳子坐下,或者找地方站着。』

『  大家站定之后,村长慢悠悠地吐着烟圈,把猫皮毛毡帽从头上摘下,折起帽子边的尾巴挂在墙壁上。他的头发已经相当稀疏,估摸在60岁左右。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似乎还不打算开口。星耐不住性子,先开口问了。

      【星】:“您好,请问净火的旨意是什么?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有我可以知道我们要去见什么人吗?或者我们还能问问其他的问题吗?也避免到时候见到人了再去问各种东西耽误我们要见的人的时间。”

      【乌兰乌德】(*放下烟斗,敲敲底):“对觉醒者来说没有什么词不是第一次听到的,你们的眼睛刚刚睁开,耳朵才能收声,未知是常态,就连我这种山村里的老骨头都懂。

      我不能决定你们的生死,负责判断你们是否应该被绞刑的是辛尼斯大人——净火的化身。现在还不是他接见客人的时候,所以你们的命要留到几刻时之后。”』

『: 【绯萨】(*开口):“那在这之前我们的吃住问题怎么解决?我们可以正常购买村里的食物,还是我们要自己出去狩猎?”

      其他几人没有说话,被她这个没来由的问题给噎住了。

      【乌兰乌德】(*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

      这次和之前那种习惯性的社交干笑不同,似乎是真的被逗笑了。他用垂老皮肤松弛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用手掌一抓,做了个窒息的表情。

      【乌兰乌德】(*松开手):“一群下午也许会变成野狗的吃食的人已经开始问我明天吃什么了。你们在我见过的、交谈过的、抓捕过的与吊死过的觉醒者里,都是与众不同的。特别是你,羽人。”』

『: 【帕西瓦尔】(*捂着头):“我的天…你别……换个问题。我刚刚看外面的火焰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而且外面的雾也没有扩散到这里,估计那些火应该不是一般的火吧?或许那些就是‘净火’?”

      【乌兰乌德】(*点头):“自然。在冬巫放弃了职责,惹怒了雪际山的主人时,是净火与它的化身拯救了我们。因此得以没有被雾凇变为霜冻的尸骨,你们是不是村庄的敌人也要由他来决断。”』

『: 【海因茨】(*皱眉):“雪际山的主人?那是什么?”

      【乌兰乌德】(*给烟斗里加入了新的烟草):“往日失落的信仰,与你们无关。”

      【迪亚贝尔斯塔尔】(*在同伴身边站定):“十分抱歉,村长大人,我想稍微插一句话,这个世界都会对我们这样的人抱有敌意吗?之前发生过什么吗?难道觉醒者们干了什么吗?”

      【乌兰乌德】(*深吸一口):“觉醒者们干了什么?不如说还有什么是他们没干的?”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常识性的问题并不想发表太多看法。』

『:  在自己世界失意的人,在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之后,穿越异世界,基本上大部分人都会失去理智开始放飞自我底线了吧?帕西瓦尔回想起勇也,也许他来到村庄的一分钟内就会以勇者的身份命令村民们献上妻女了。

     【特兰帕尔】:“那位大人在我们之前也决断过其他觉醒者的结局吧。你们会在此地繁衍生息也是奇特的选择,和这件事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那位大人是不是需要觉醒者的力量?”

     【乌兰乌德】(*耸肩):“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我只需要盯着你们,确保你们没有打听不该起主意的东西,没有动手向不该碰的人,保证村庄的安宁。”

     【马勒卡】(*泪流满面):“老村长啊,我一直以来都期望着一个宗教能给我的生活带来安宁,我可以加入你们辛尼斯的教派吗?”

     马勒卡俱声泪下,痛骂着觉醒者的身份,只要自己别被那些神经病给处死,那加入这个教派听起来也不坏。

     【乌兰乌德】(*又干笑了两声):“如果有必要,我会注意不让你吊太长时间的。”』

『: 【绯萨】(*皱眉):“我们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尸体,以为这个村里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你们这里一切正常,那那些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乌兰乌德】(*摇头):“胆大妄为不知死活者。我们已经三番五次地警告了他们,雾凇中游荡着梦魇一般的魔兽,它将杀死任何闯入它的领地的入侵者。既然他们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也就应该承受代价。我们受困于霜冻雾凇之中,魔兽环伺,唯有净火化身的辛尼斯能够保护我们的安全。你们想逃向村外我自然不会阻拦,无非是多加几具以为是的尸体罢了。”

      村长的话语表露着并无所谓他们出逃与否,结合那些死于非命的尸体,他说的大概是真话。』

『: 【帕西瓦尔】(*疑惑):“如果附近都是那魔兽的领地的话,村子里的人要怎么获取食物呢?”

      【乌兰乌德】:“村子的附近还有一片牧场和农田处于辛尼斯大人的庇护之下,能够安全地作业。如果魔兽接近村庄,守护者会迎击并发出警告——说到这儿。你叫北门的去检查一下外面的状况,差点被这群外来者打乱了巡逻的时间。”

      他示意着叫了两个村卫,接到命令后那两人离开了房间,剩下四个村卫和他继续留在这里。』

『: 【星】(*思考):“那如果您说的那个辛尼斯大人决定绞死我们,您到时候还能不阻拦我们逃像村外吗?”

      【乌兰乌德】(*斩钉截铁):“你们没有任何办法从雾凇里穿过而不被严寒或魔兽杀死,比你们强得多的人都做过了尝试,没人活下来。你们必死无疑,我不会阻拦。你想问什么?”

      【帕西瓦尔】(*面露难色):“刚刚外面那个骷髅头一样的两个人高,身上着火的那个家伙,不会就是守护者吧……?”

      【乌兰乌德】(*起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绯萨】(*连忙岔开话题):“我想确认一下,像我们这样长羽毛鳞片的存在在这里是很普遍的情况吗?”

      【乌兰乌德】(*低下头又吸了一口):“亚人而已。不算多,也不算少。”』

『: 【特兰帕尔】(*跟着转移话题):“只要我们没有被吊死,都可以替你们劳动换取报酬,这个房间里的没有打算不劳而获的软骨头——

      (说着他看了一眼又准备发表新的抱怨的马勒卡)

      过来路程的遭遇远比那个小女孩说的还要惊悚,因而我们也暂时没有就如此出头进入雾凇的想法。平和地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大家都好。冷静地思考一下吧老者,他们身强体壮,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杜尔特听闻特兰帕尔如此说道,便板正腰杆,以规制化的礼法,携带温和的腔调询问开口。

      【杜尔特】(*正色):“请原谅我接下来有逾矩的问题,如果我们后续被审判无罪,能否在贵村这里做事换取物资?”』

『: 【迪亚贝尔斯塔尔】(*举起胳膊附和两人):“是啊是啊,我们单纯只是想有个落脚的地方,在这里帮你们做什么工作都可以的!卖力气我还是很擅长的!”

     她鳞片胳膊隆起结实的手臂肌肉,她拍了拍发出沉闷的声音。

      【乌兰乌德】(*吸了一口烟等了半晌):“的确。净火化身辛尼斯大人宅心仁厚,除非严重的冒犯或亵渎,想必他不会轻易处刑你们。那接下来你们这群无业游民留在村子里定然要生出乱事来。”

      他站了起来,身边的四个村卫让开了位置。』

『: 【乌兰乌德】(*撇了撇嘴):“从大部分地区的法律上来说,任何人和组织都不能雇佣没有在公会注册有资质执照的冒险者与团队。在老头我年轻时去过的某些地方,例如瑟厄兰或者瓦蓝尼亚,雇佣非法冒险者等于启用私兵,大多要在治安款项里被定重罪。”

      他吐着烟圈思考着。

      【乌兰乌德】:“你们这群人就连个屁也没有,到哪儿都做不成工作。出了这村子又能怎么活命呢?”』

『: 【帕西瓦尔】(*开口):“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也就是说,您有办法解决咯?”

      【乌兰乌德】(*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你难道以为村子里有公会吗?这里的小庙供不起一尊大佛,你们得去冒险者公会的驻派中心才能申办这种项目,在那之前你们都是非法的冒险者。

      村子乡镇里是不会有这种动辄大几百号人驻扎、进出的大型设施的,要去大城里。动动你的脑子。人类不动脑就会落到亚人手里,外邦的小伙子。”』

『 【马勒卡】(*突然下定决心):“既然如此,那么我明白了。”

      村长的话语仿佛是一股清泉,洗涤了马勒卡内心的迷茫和犹豫,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标。

      他决定在这个村子里度过余生,放下过去的往事和漂泊,在这个村庄里安顿下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意义。

      达什看着自顾自感动起来的马勒卡,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又摇头。

      【星】(*看了看周围):“我们已经在亚人的手里了。”

      【海因茨】(*低声):“上次我确认的时候,你也还属于亚人的行列,燃须地底人的星小姐,”』

『: 【海因茨】(*抬头):“但是我们一进大城市多半就会被吊死,所以,死循环了。”

      【乌兰乌德】(*点头):“如果你们继续保持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是的。不过这个情况不太可能,你们离开不了村子。任何进入雾凇范围内的人都会死,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困在这儿一两个冬天了。

      再过一两周多些,这个季节的暴风雪就会彻底覆盖赫尔辛草甸以北直到霜降森林的林木线,没有任何人和交通工具可以在北境的雪暴里赶路。而除非得到辛尼斯大人的垂怜帮助,否则你们没办法离开那浓雾一步,也就不用想如何去冻牙镇的事了。”』

『: 【帕西瓦尔】(*开口):“冻牙镇?听起来应该是这个山脚的镇子?”

      【星】:“是离这里最近的聚落吗?”

      【乌兰乌德】(*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东西):“你们一直这么问也不是个办法,外乡人就是喜欢多嘴,什么也不知道。辛尼斯大人如果同意,我就要立刻把你们都吊死。看图,还得让我这老骨头动。”

   村长取来了一些制图工具,包括半圆形的框架尺和看起来有精加工的羽毛笔,这也许是他的爱好也说不定。

   他摊开一张北境苔原的地图,用一张颜色更白的纸拉线遮住了一大半区域,然后从一个角落画线连上另一个角落,捣鼓了一两分钟后,他让觉醒者们看他绘制的结果。』

『: 【乌兰乌德】(*用烟斗指着地图):“假设你们得到教主垂怜又有足够的本事离开雾凇,那下山就可以走东西两条路,东边的路靠近森林和险滩,危险得很。那里多的是蛮人,最好给你们都捉了去做吃食。西边的路经过两个村子,但他们多半都已经锁起大门了,驿站能不能用就全凭天命。

      等你们碰到猎帮的驻地,就能活着到冻牙镇。如果没有碰见就说明你们被暴风雪赶上了,等着死吧。”

      【达什】(*开口):“那冻牙镇就能为吾等置办凭证了吗?”

     【乌兰乌德】(*摇头):“一个没比这儿大多少的破镇子也别指望。但冻牙镇有你们能在暴风雪来临前唯一赶得上的远洋港口,到那儿才能进其他城里。”』

『  大家注视着这张来之不易的指引地图,尽可能地把一切都留在眼睛底,脑海里,完全地记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才能离开村子,更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但总归是需要有一个方向的。』

『——世界地图更新——

——北境苔原·北部·冬季——

『  大家对着地图讨论了一会儿,思考着接下来的路门外的一个村卫走了进来。大伙儿开始提心吊胆,似乎想起了他们在村庄外面做了什么事。

      不过村卫开口后还是让他们稍微放松了一下。

      【村卫】(低声*):“教主刚才传话,说可以提前在长屋接见他们。”

      村长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跟上。门口的村卫盯梢着他们出了村长的屋子,押送他们去往村口南门的方向。』

『  村庄并不算太大,跟着老人二三十分钟的步行,走大道就抵达了村子另一头。他们在村卫的示意下出了南侧村门,向着一处刷着白漆的房屋靠近。

      长而精致的木工在房梁上雕刻出了惟妙惟肖的长有双翼的爬行类的塑像,如雪般的颜色在帕西瓦尔看来有些像迪亚贝尔斯塔尔。冰锥状的装饰从屋檐两侧垂下,透明的冰制风铃常年不化,作为天然装饰在雪天的冷风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门口的一块儿插在雪地的木板上刻的字告诉了众人他们正在靠近这座名叫“净火长屋”的建筑,但就从外观上来看它和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儿相似性。也许是北境人的审美原因所导致的也说不定。

      门口是鹅卵石铺上的小路,只有紧身衣包裹的脚板踩在这东西上实在是不舒服,周围种植的仙女木从算是为一片白色里增添了不同的情调,门口点燃的火盆让从村长家出来已经开始哆嗦的众人恢复了手脚的知觉。』

『: 【乌兰乌德】(*停在门口):“我不进去了。我会在门口等候辛尼斯大人宣布你们的判决——”

      他说到一半,北门赶来的村卫终于追上了他,把北门雪境桥上的情况在耳边汇报给了村长,他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不怎么好看。

      【乌兰乌德】(*皱眉):“——以及吊死你们的好消息。”

      他挥了挥手,让觉醒者们进入长屋。十多个村卫们给村长披了件大衣,他就坐在火盆边抽着烟斗等着。』

『  经过长屋的内部,原本白色的内墙现在挂上了红色的窗帘和暗红色的地毯,橘色而非正常焰色的火焰跳动在四周用精致的火盆架起来的容器里,那些金属支架上也附带着白色飞龙的装饰。

      迪亚贝尔斯塔尔紧张地悄悄咽了咽口水,虽然自己确实没做过什么,不过并不了解这里会怎么对自己进行审判,不免还是会有些慌张起来。帕西瓦尔看了她一眼,想到前面与她触碰时的尴尬,没有再尝试拍她的肩膀为她打气。他长呼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在了队伍最前面。

      在一张祭祀祈祷的高脚桌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位被人成为净火化身的教主辛尼斯。男人个子瘦高,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头温暖的浅棕色卷发垂到肩膀上,戴着单边镜的眉弓里充满了忧愁和苦闷,面色也有些憔悴苍白。这个形象与平易近人宅心仁厚不太搭得上边,但也绝对称不上猥琐奸佞。

      教主应该接近四十岁了,身着暗红色的教袍和白色的挂罩,布料上绣着火焰的纹章。他侧面对着众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了他的长屋。』

『: 【帕西瓦尔】(*开口):“辛尼斯大人?”

      【星】(*打招呼并行礼):“您好,您就是辛尼斯大人吗?午安,愿净火庇佑您。”

      他转过头来,把手里的怀表扣上放到桌面的纸堆边,他在桌面上的图纸中绘制着类似工程结构图纸的东西,里面的一些结构设计相当现代化。

      【马勒卡】(*学着先前村民的模样):“赞美净火的化身辛尼斯,他会将恩典赐予我……”

      马勒卡手中假装拿着念珠向着跳动的火焰大声祈祷,心里却痛骂着亚历山大、辛尼斯和不怀好意的村长。

      【教主辛尼斯】(*摆手制止了马勒卡编出来的不三不四的祈祷):“我不讨厌积极的学生,可也不喜欢投机倒把自作聪明的人。免礼吧,外来者们。”

      他那透过镜片的审视目光几乎没有感情地注视了堂中的觉醒者们。』

『: 【帕西瓦尔】(*询问):“感谢,乌兰乌德先生跟我们说,我们需要您的判决。请问我们会得到怎样的判决?”

      【教主辛尼斯】(*盯着眼前的图纸):“重要的不是我认为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们认为你们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益者留存,有害者剔除,这一工序原本由无瑕的自然完成,但雾凇笼罩法则失序,由我来为他们担起这个责任。从你开始吧,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

      教主把话语权交给了帕西瓦尔后,他在旁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下,看起来比村长那把包着棉的软椅子不一样,是完全的硬木板,看着不太舒服。』

『: 【帕西瓦尔】(*皱眉):“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

      “我可能只是个因为自己胆小而失败的人吧,我在来这里之前,也不过只是个过着日复一日无比单调生活的普通人。或许原本我会就那样继续继续生活下去,但是因为我自己的胆小我选择了逃避,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我死在了可能是我开始真正的生活的前一秒。

      所以我觉得我只是个因为自己胆小而失败的人。在来到这里之后也是:因为害怕受伤,害怕死亡,所以害的其他人因我而受伤反而害得其他人为我受伤。明明已经下定要活下去返回自己世界的目标,却依旧因为胆小而难以迈出下一步,但,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够活下去,不管获得有多难看我也要活下去,因为我有必须要活着回去的理由,我要找回原本应该属于我的生活……”』

『:   教主辛尼斯面不改色地冷笑一声,但没有对他的理想或他的人生做出任何主观推断的评价,也没有对他进行什么指责。他大概地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指向了下一个人。他的目标是海因茨。

      【海因茨】(*开口即答):“我就是我,一个追求更先进技术,更高成就,更多发现的科研人员,我不会刻意去帮谁,也懒得专门去针对谁,除了妨碍我研究者。我曾经追随过一个我自认为值得追随的人,但却没能得到他的认可。我不甘心,我不信我会比他选中的那个暴发户差,即便已经不再同一个世界,我也要证明,我的研究思路才是对的。”

      教主又沉默着思考了几秒钟,继续面不改色地点了下一个人,他选择的是星。』

『: 【星】(*短暂停顿):“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沉默良久后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善良还是邪恶,说到底,这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有评判标准吗?比如手上有一个按钮,我可以按下他让小部分的人牺牲,这样就能救大部分都人,我认为我善良,但是这在被舍弃的人眼里何尝不是一种邪恶呢?

      如果你是一位杀手,你被交代的任务是杀掉前面的一家三口,你被这个杀手组织下了毒…至少在哪弄清楚这个毒药怎么解开之前你必须吃定时的解药来防止自己毒发。而定时的解药只能靠这个组织给你,你杀了那一家三口,你要向他们解释你不是故意的,坏人是你的组织吗?

      我觉得他们只会恨破坏了这一切的你,而之后你毁掉了这个组织就能说自己是善人了吗?相必不是的,一切都经历都应当有其的意义。而人类,是一种只会朝着名为”贪欲”的幸福迈步的怪物,或许你可以不断压迫他的处境来让这份”贪欲”不断减小……但,此时你也就是狭义上的施暴者,或许你做的是好事,但无疑会定义为恶人。

      所以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纯粹的善人和纯粹的恶人,如果一定要自己给自己定一个位置的话…我…可能是…个恶人吧,但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仍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因为这就是我……”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许多,不过教主似乎还是表情冷漠,这代表她被判断为一个应该被剔除的恶人了吗?还是代表她通过了辛尼斯的考验,她不得而知。只不过他思考了比前两者都长的时间,才指向下一个目标达什。 』

『: 【达什】(*艰难地开口):“吾辈曾是一个罪人,背负着一辈子也无法赎清的罪孽,或许觉醒于此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偿还了一切的救赎。他们,本该本该在阳光下欢声笑语,却因吾辈长眠在了地下。他们,本会被掩盖在仇恨与灰烬之中,却因吾辈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如今上天赐予吾辈新的一生,吾辈也不会放下过去的罪恶。”

      教主略微颔首,没有多久就示意站在他后面的绯萨,轮到她开口。』

『: 【绯萨】(*大声):“宇宙生物学家,地球防卫队员,人类守护者,这些都是如今一个令人讨厌的觉醒者曾拥有过的身份和地位。一些我珍惜却已经全部失去的命运,别人便叫我做绯萨·温蒂。

      一个一生都在为了地球的和平而奋斗的人,为了能够战胜侵略地球的宇宙怪兽,而做着这样那样的事。调查怪兽的特性,去训练一个时常失踪的新队员。

      奋斗这两个字就仿佛和我的命运挂钩,可即使我一直拼命战斗,却还是落得了一个离奇去世又穿越了的结果。令我在这完全陌生的异界艰难求生。令到我们的同伴勇也做出要命的牺牲,身体断为两截换来我一个生存的机会。

      (她越说越慷慨激昂)

      为此我便已做好觉悟要去战斗。为了在这个世界立足而战,为了我的同伴们而战,为了这个世界的居民管他们明白与否地战。

      战!战!战!我绯萨·温蒂今日便要战——”

      教主抬手沉默地打断了她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话语,帕西瓦尔赶紧捂住她的喙让她别继续往下说了。辛尼斯露出了冷漠之中透着难看的表情,指向了杜尔特。 』

『: 【达什】(*皱眉):“吾辈怀疑吾等可能要被她的胡言乱语害死。”

      【海因茨】(*点头):“不是第一次了。真不出所料。”

      杜尔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用手压住板凳细微的调整位置留下恰好1/4的空间,直视这位教主的眼睛。

      【杜尔特】(*行礼):“吾辈的父亲曾是一名革命者,因为爷爷的不公遭遇而不满,最后他死了。因为舅舅及时周转家族与元老院的关系,吾辈才得以活下。

       “吾辈不知道吾辈是什么人,直到现在也是不知道。当吾辈回顾自己过往时,看到的只有一堆灰烬。而且从一开始就是,如同吾辈的灵魂被自己的父辈们燃烧殆尽。曾经的同学曾经说人总是自私而软弱的,但吾辈连这一点也没有拥有。

      “想到死亡时,这个脑海里只能感到一阵空白。吾辈连软弱都不能拥有,但似乎这个东西才是正常的,人们羞于承认它,并且带上假面掩饰真实的面孔。吾辈学习着他们的姿态,同样戴上假面,却不是为了隐藏面孔,而是为了隐藏自己根本没有面孔。

       “然后我、吾辈成为了一个士兵。在学校中吾等宣誓效忠于正道与元老会,最后因为一次失误,在完成对于大学同学发起的叛乱的镇压后,吾辈被排除出了军队。但是与其他同僚不一样,吾辈的意志并没有消沉,情绪没有低落,只是很平常的接受这个事实。轻易的答应加入一个黑帮组织,与同期业务被开除士兵一样。

      “吾辈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吾辈,吾辈的长辈曾经认为吾辈是一个对道德要求极高的君子,在迅速堕落黑帮中又自认为吾辈所谓的道德不堪一击,洋洋得意自己及时和吾辈切断关系,家族才没有沾上污点。最后在一次和其他人的火拼中死去。”

        “最后那段过去的灰烬中残存了两件事物,一种叫做礼法,行正路,为端庄之事,吾辈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他,但吾辈能感受到它的美好,如此这样坚持下去。另一种叫做追寻,追寻完美的道路,一刻不停的走下去,这是别人的愿望,一个吾辈自认为是朋友的人的愿望。除此之外,此身别无他愿。”

      其他人听后轻轻点头,看来昨天杜尔特的话并非本意,而是他的人生告诉他不可轻信他人,而他本人则称得上是个有义而刚正不阿者。这似乎稍微让教主的表情恢复到了刚才普通的冷漠,而非不快的冷漠。

      他又指了指亚龙人。』

『: 【迪亚贝尔斯塔尔】(*抓了抓鳞片):“我并不想为自己辩护,因为我认为我大概说不上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只会将问题诉诸于暴力的家伙罢了…但是…但是我只是想给母亲一个平稳幸福的生活罢了,她为了我牺牲了一切,承受了一切,但我既没有成为她的骄傲,也没能回报她的恩情,甚至…最后都没能保护好她的性命……”

      她越是继续下去,自己的声音便愈发微弱,并伴随着些许哭腔,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软弱,深吸一口气继续讲。

       “所以我在想,或许这是上天又给了自甘堕落的我的一个机会,这大概是远在天国的母亲的善良和伟大换来的机会吧…所以嘛,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的,最后我只是想说,既然我拥有了这么一次新生,我是不会去放弃它的,这是我的一次救赎,无论是对我,还是母亲,甚至是我素未谋面的父亲,我想让他们看到,我能有所成长,我能守护好我应该守护的东西,我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骄傲地与他们在那里相见……如此,之后的判断,就交由您差遣了,但是…这一次,我依然不一定会随意服从于命运就是了。”

      她说完之后,教主似乎在手边记了些什么东西。等了几秒后,他指向了一直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想藏起来的马勒卡。教主的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冷漠。』

『  马勒卡本打算说谎,但长时间的酝酿使回忆逐渐清晰。最后他放弃了谎言,露出一个苦笑。

      【马勒卡】(*有些抽噎)“介绍?”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

      “有什么好介绍的?我就是个糟糕透顶的父亲,今天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应得的惩罚。”

      马勒卡摇晃着身子,蹒跚几步靠在墙上。他的鳍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如果…如果还有可能,我多么希望能再见我的孩子一面啊…”

      他的眼神飘忽,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往事。但很快,他又自嘲地摆了摆手。

      “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我死了,死透了。我没有帕西瓦尔先生那么乐观,重生在这个世界,我和过去的一切都再无关联。”

      缓缓滑坐在地上,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所以,我放弃了。现在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还是会感到害怕…但我早该死了,不是吗?活着的意义…那个唯一的理由,已经离我远去了。”

      最后,他抬头看向教主,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马勒卡】(*摇头):“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无论是把我永远留在这里,还是吊死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说完,马勒卡便闭上了眼,仿佛准备好迎接任何即将到来的命运。

      教主的表情终于有了某种反应,他略微不可见地抬了抬眉毛,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他盯着马勒卡,最后眼神又回到他们中间。』

『: 【教主辛尼斯】(*开口):“……代替自然手持剔除之权柄的净火已有旨意。你们通过了审判,应当继续活下去。雪境村内在村卫看守之下的任何区域都可以由你们合规地出入,但切莫惹来众怒。觉醒者在此处也并非受到欢迎的荣誉之身,应当谨慎行事。

      但你们中的不少人即使知道我可能将你们吊死,也依然没有选择逃跑,我认为你们必然有求于我。开口吧。”

      他给众人降下了大赦,大家松了一口气。』

『: 【帕西瓦尔】(*开口):“简单来说,我们想知道,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根据之前乌兰乌德先生说,这里被那雾凇中的某种魔兽所占领,难以离开……”

      【海因茨】(*点头):“没错。问题很多,我先挑最重要的说了,我们需要穿过雾离开这里,需要得到合法身份。以及,我们来的路上似乎闯了点祸,搞坏了一台你们称作守护者的东西。”

      【教主辛尼斯】(*皱眉):“手持净火的庇护就能离开雾凇,被魔兽袭击的概率也能小得多。守护者还有一些留仓的替代品,死物不能替代活物生活下去,记好这一点。你们离开后追求什么、渴望什么与我无关,但庇护不能加于无功之人。你们必须要以自己的力量为村庄做出贡献,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吧?”

      大家没人提出反对意见,他把桌面上的图纸转了过来给大家看。

      【教主辛尼斯】(*继续说):“我正在筹划为雪境村构建一所学堂,但由于雾凇的封锁,无法去雇佣周围其他村庄的青壮年,劳动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进展过于缓慢。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安排的工程队收集足够多的原材料,详细的说明我会派人托口信转告你们。”』

『: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收集原材料吗?这我熟悉啊,以前我就是干这种活的,这种卖力气的我最擅长了。做好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在这里有一定身份了?”

      听到是这种“简单”的蛮力工作,迪亚贝尔斯塔尔也是来了兴致,连忙凑上去。

      【教主辛尼斯】(*走到门边的文件木柜附近):“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工作,那么我会叫捎口信的村卫与你对接,鳞铠亚人。”

      【帕西瓦尔】(*好奇):“辛尼斯大人,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可能会使有点多嘴……可以介绍一下关于这个雾凇的事情吗,我听乌兰乌德先生说,这个雾凇似乎是过去因为一名东巫犯下过错,所招来的惩罚…?”

      【教主辛尼斯】(*顿了一下继续找东西):“那是件令人遗憾的事,请不要继续打听和你们无关的事务了。”

      他站在门边,把一卷纸掏了出来,交到了过来问话的帕西瓦尔手上。

      【教主辛尼斯】:“因为雾凇笼罩不会有旅人进村,因而我下令把酒馆的客房都拆了,木头移交到了正在建的学堂里。你们去告诉酒馆的老板,说我要求他把酒窖仓库的房间让出来,并让他提供你们今天的伙食。那个地方你们可以在为净火教与雪境村贡献的期间暂时作起居之用。”』

『: 【帕西瓦尔】(*点头):“好的,那么我们就先谢过教主,去酒馆报道了。”

      他没有继续问什么,对于他这个天天跟别人打交道的律师来说,什么时候不能继续说话,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不过马丁内斯并不打算就这样不在过问,之后可以从别的地方去了解雾凇。

      【马勒卡】(*没来得及抹眼泪):“教主,离开这里很简单,但问题是怎么离开「这里」?”

      马勒卡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倒地上,爬向了教主。

      “拜托了,如果你真的是神明的化身,能有办法让觉醒者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他的大脑已经被刚刚的情绪搅成一团浆糊,几乎是向教主提出了不可能的请求。

      “你不是神明吗?你和我们不一样,神明的话,就可以轻易做到这一切吧?”

      他还没爬到教主的腿边,就被身边的特兰帕尔一把抓住了肩膀的衣服,达什和杜尔特一起控制住了他,把他带出了门外。迪亚尔斯塔尔连连道歉,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了净火长屋。』

『  特兰帕尔跟着他们想一起跨出去,辛尼斯长袍下的手横在了他的面前。

      【教主辛尼斯】(*抬手):“你刚才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特兰帕尔拉了拉肩膀上围着的布料。

      【特兰帕尔】(*看向教主的眼睛):“你不能知道我的过去。那些埋藏在砂中的记忆仅属于死者与我的神,我不会将它向任何人分享。”

      他的口气随意中带着不可置疑,仿佛话语中带有某种老旧的神庙前怒目圆睁的神像,告诫没有资格的人不配踏上瞻仰的台阶。

      【特兰帕尔】:“不用惦记我。我是无名的碎片,我是他们的影子。”

      教主停顿了几秒,冷笑了一下。

      他放下了手,不置可否,转身回到了净火长屋里面继续工作。特兰帕尔安静地离开,悄悄跟上了众人,仿佛根本没有掉队过。』

『  看到他们活着走出来而不是变成焦炭扫在盒子里出来,乌兰乌德就知道教主的判决是什么了。他闷哼一声,带着村卫离开了。他们回到了村子里,在村卫的指引下去了城东南侧的酒馆。

      教主的旨意比风声还要快,他们还没和酒馆老板说些什么,对方就已经叫人领他们去后面酒窖的库房了。

      这是一片还算得上良好的室内房屋,除了没有窗户之外几乎没有太多缺点。为了藏酒,密封性做的相当好,木板敲了钉子还在缝隙间抹了蜡。地上铺上了几张牛皮和大量稻草用来作为临时就寝用的东西,虽然还是无比简陋但起码是软而暖和的,比雪山洞里硬的可怕又冰冷,起来还能把你黏住的冻石块强太多了。』

『  他们在仓库里等了几刻时,在石炉里升起了火,勉强温暖着手脚。下午的时候,酒馆老板叫人松来了几件外套和布衣,穿上之后比觉醒者紧身衣那又湿又凉的触感好太多了。除此之外,还有凹凸不平的铁盘盛着的几块面包、水和冻肉干。

      东西不算多,但起码不用他们去和野狼搏命才能换来吃的了。

      他们要求留下了两盏油灯作为太阳早早下山的天气里房间内照明的唯一途径,他们边吃,边围在灯光边在桌子上打开了教主交给他们的那卷纸。』

『——区域地图更新——

——北境苔原·雪境村——

『: 【马勒卡】(*眼眶微红):“刚刚有些激动了,谢谢大家拉住了我……不然得罪了教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走出长屋后,他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唯唯诺诺,开始不断道歉。大家没多说什么,想起过去的伤心事总归是不好受。大家计划着打算在夜幕将近前在昏时左右于村子里此处转转,看看带过来的狼皮之类的东西能不能换几个钱,买点必需品和补给。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他们狼吞虎咽着面包和肉干,起码这一顿不需要为吃的而烦恼。』

『——————————————』

『  在夜时3刻的宵禁开始前,大家还有大约1刻时左右的时间允许在村内自由活动。帕西瓦尔似乎对面包有些消化不良,吃后有比较严重的胃部应激反应,吐了之后就在仓库里休息了。

      其他人决定在村子里简单逛逛,做些最基本的活动。

     【星】(*提议):“我们要不要分头行动?因为我不太擅长力量,过去砍树的话可能砍不了多少还容易帮倒忙,而且俩周后就会大雪封山,我们就出不去了,所以我们必须一边干活一边尽快的做好准备。

      越快做好出发准备,留给我们的时间越充裕,过几天等他们稍微松懈后,白天出发之前我们可以稍微在酒馆打听一点点关于雾凇的消息。你们有没有人比较擅长心理学的?可以发挥一下作用看看…

      我在能言会道方面还是有自信的,我和他可以一起去市集和当铺买卖东西——没错,我们还需要武器和修复那个字的方法,假设我们不卖掉它的话。这些的前提是我们付得起报酬。但目前的情况可以称得上艰难了。”』

『  在一小段时间的讨论后,他们决定分成三组人去做不同的事:杜尔特、迪亚贝尔斯塔尔和达什出发去铁匠铺、绯萨去看看市集、星去酒馆里探查一下情报、海因茨则去村外的猎人小屋。特兰帕尔暂时留在仓库里,以防身体不适的帕西瓦尔出现更严重的症状而无人能帮忙。

      他们暂时分开并开始行动,约定好在宵禁前回到这里。』

『——分段观测(远近顺序)——』

『  推开仓库的门,其他人向星暂时告别,她迈着小步子去往了酒馆。她还有点儿不太适应地底人的身高,换算成人类她现在就像个小学生。踏过膝盖深的积雪,她从巷子里进入了酒馆的后门。

      酒馆里有不少人,不过大多都两三结伴,讨论着窸窸窣窣的悄悄话,连眼神都不太愿意和外乡人接触上。她本打算尝试用她的声乐能力表演歌唱,不过看着这个气氛,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觉醒者恐怕是不太合适,也许需要等一小段时间让村民们暂时放下对他们的警惕再说。

      于是她来到柜台前面,客座的正中间趴着一个颓废的男人,他的长衣服下摆垂在地面上,从后面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他把酒柜和酒馆老板都遮了个严严实实——肯定不是她的身高问题,她心中想到。』

『: 【颓废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如果你们听到过那梦中的低语…你们就会对其他一切声响听而不闻。……但你们既不看,也不听,这样也好。因为遮盖你们眼帘的面纱,将由编织它的手掀起…她说是的,被你改变的那部分我将代替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密涅瓦……我的密涅瓦…智慧也有无解之绳结。”

      男人的裤腿塞进靴子里,腰带也绑得工整,看起来和衣着粗犷的其他村民有着不同的气质。只可惜他比其他的村民看起来更加愁云惨淡满脸痛苦,那是混合着自我毁灭和追悔莫及的怪异表情,令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星努力地爬上酒馆的柜台客座,尝试询问这个男人。对方手中握着一块已经被反复把玩而变得光滑的木质神像,雕刻着一位坐在树下的女神。

      【星】(*搭话):“您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吗?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虽然说我可能不会太多的事,也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在这里倾听一下您的烦恼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可以的。我还稍微会一点治疗的技艺,如果我能做到什么的话,哪怕是倾听,给您倒倒苦水也行的……?”』

『: 【颓废的男子】(*把神像盖了下去):“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我。这是无解之绳结,无径之陌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没有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尽到我的责任。”

      男人看起来年纪也没比教主大太多,但已经两鬓斑白了。他无力地把脖颈的肌肉放松下来,让额头砸在柜台的木头桌面上。

      【颓废的男子】(*抬起颤抖的手指):“……如果你无论如何也要妨碍我可悲的生活,就请你为我买一杯酒吧。”

      他这么说着,陷入了沉默。』

『: 【星】(*苦笑):“很抱歉打扰了您,我初来乍到,仅仅只有一颗倾听的心,今天过来酒馆本身也是准备来试试表演能不能赚钱,但是……现在情况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我想办法能不能为你讨一杯…我是外乡人没错,但也许老板会愿意呢……”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酒馆老板,那是个瘦高精壮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管事的样子。他脸上留着北境猎人们常有的络腮胡,侧脸有一道相当夸张的伤疤,混合着撕裂伤和烧伤,不知道是哪个先来哪个后到,也许两种伤是同一时间受的。

      酒馆老板看向星,好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他苦着脸从货架上拿了个空的木头杯子,装了一杯没卖干净的桶底酒,塞到了星的手上。

      【酒馆老板】(*没好气):“这杯是看在辛——净火化身的份上送你的,但身无分文的觉醒者和废物酒鬼只配喝这个了。别来烦我了。”

      他说着也没有顾上星的道谢,就转身去了后台。』

『:【星】(*鞠躬):“谢谢您,净火与您同在。”

      她注意到如此说后老板露出了微妙的不耐烦。但她没有管那么多,而是把酒递给了颓废的男子。

      【星】:“恕我冒昧,您口中的她,和您紧紧攒在手里不肯放开的石像有什么关系吗?我看您好像很宝贵这个东西……当然,如果您不想说也不必勉强…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亚摩斯】(*颓废的男子接过酒杯):“…谢了,小孩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乎我这种人,但她告诉我智慧必须懂得知恩图报。在我灌下去…回到我梦中的世界前,就当你在我这儿买了咨询。亚摩斯,你就这么叫我。之前的职业是图书管理员,现在的职业是「废物酒鬼」。话虽如此,我想这个村里的人都是对书里的东西没兴趣的。你是他们谈了一天的觉醒者,是不是?”』

『: 【星】(*开口):“是的,请问有什么关系吗?我们现在您是「诉说者」而我是「倾听者」,我们的关系在晚上您走出酒馆时就不再存在了,仅仅是一小段短暂的关系而已,您明天回到您的工作岗位,而我明天也是回到我的工作位置上,如果您不踏入酒馆,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我们俩人相见的机会,既然如此,难道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

      【亚摩斯】(*喝了一口):“你说话真有趣,好像了解一切似的,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懂。放心吧,如果你想继续打扰我无人问津的职业生涯,我明天、后天、再下个后天我都会在这里,做个废物酒鬼,等下一个给我买酒的人出现。我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个畜生已经流放进了雾凇,没人能在那里活下去。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找我咨询的,那我就准备饮下这杯苦酿,看明天昼时的太阳了。”』

『: 【星】(*一连串问题):“请问,流放进了雾凇是什么意思?实不相瞒,我们做完净火大人的委托后,就要进入雾凇森林了,我们只有穿过去——不,我们必须穿过去。不能将人生停留于此,我还想去更多的地方,去见识更多的风景,所以我和我的同伴们在做好了物资准备后,一定会进入并企图穿越那个森林,但是无奈我们对那里所知甚少,化身大人和他附近的人都不肯告诉我们事情的原委。您可以告诉我们吗?

      现阶段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有准备物资罢了,如果您相信我们的话,到时候我们进入森林时可以把您也带上,或许您的安全也会承受风险,我们可能并不能完全保护的好您,但是如果那个人对您很重要的话,想必这点分险比混混僵僵的度过余生,一辈子后悔着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或者说什么也没能做到好吧?”

      【亚摩斯】(*安静听完):“给你一个忠告,觉醒者。初来乍到最好不要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事情,管些自己不该管的事儿。很多人的生活不是挂在备忘录上你们处理好一条就挪去下一条的待办事项,别操心没用的东西。如果他们告诉你那里面有魔兽,那就有,不信你问问老板脸上的疤。王冠战争和觉醒者战争之后,没人会听一个觉醒者的谎言,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和那个流放的畜生并无区别。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 【星】(*磕磕绊绊地问):“那我就问问您手中的神像,这可以吗?”

      【亚摩斯】(*拿起神像看了一眼):“也是,你们什么神也不认识。智慧女神密涅瓦,掌管知识与记忆。书籍是她的语言,魔导技术是她的臂膀。落月与诡月之间的慧月便是纪念她的月份,是正教天廊福音教三神之一,曾经是我的信仰。”

      【星】(*本能地好奇):“天廊福音教?”

      【亚摩斯】(*喝了一口):“就是大多数人直接称呼的教会,到处都能看见他们的拜圣堂,也有些觉醒者叫他们圣堂教会。他们崇拜圣三一,知道吗?象征秩序武力的提尔、救济奉献的匝格瑞俄斯与智慧仁德的密涅瓦,三派分别下辖进行审判的卫教骑士、进行救济的卫教祭司与进行管理的卫教司铎。搞不清楚这些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特别是那些宗教势力根深蒂固的地方。老教宗一句话,就能要你的命。”

      他的最后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另有所指。』

   他举起酒杯拒绝了她继续询问他的个人生活,似乎这是她今天最后一个提问题的机会了。』

『 【亚摩斯】(*大口灌下):“当然帕莱弥斯的刁民可不止这些信仰,连崇拜狄斯科蒂亚的疯子都大有人在,最好不要越了那群混沌祭司疯子的雷池。这杯酒只够你问到这儿了。”

      他连续地灌下,然后在柜台上昏了过去。星还想问些什么,但他很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对着可能已经听不见她说话的亚摩斯,她还是表达了感谢。』

『——分段观测(其二)——』

『  半人马和亚龙人总是非常引人瞩目,特别是他们一起行动还带着地底人的时候。这个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由人类构成,目前还没有看见其他的种族。不过北境人经常与角蹄氏族打交道,半人马与牛头人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白色的鳞铠亚人确实不怎么常见。

      他们抵达了铁匠铺,点火的风箱呼呼作响,只有学徒自己铁砧边敲敲打打,把加工好的固定用的U型铁片扔进旁边的小桶里,除了那个桶之外,满是水坑的结霜地面上还有几个用来放钉子和铁锤锤头的小桶。四处都没有看见异世界铸造师的商铺想象中的华丽奇幻铠甲,甚至连一件防护穿具和武器都没有,只有工程用的工具和耕地的农具。』

『  铁匠铺里,炉火噼啪作响,满脸汗水的年轻学徒正在挥舞着锤子,一边敲打着滚烫的铁块,一边忿忿不平地低声说着什么。

      【铁匠学徒】(*愤懑):“那个冬雾会的巫婆,肯定是个邪教图,疯子。一年之后又一年,除了钉子就是榔头。他们肯定早就上路,然后笑我是个懦夫了。”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身面对着一旁正点着烟斗的老铁匠,继续忿忿不平。

      【铁匠学徒】(*愈发不快):“都是她们害的。一家都是祸种。她那个孙女,我敢打赌她就是个杀千刀的魔女会的后裔。师傅还记得那天突然出现的迷雾吗?”

       学徒双手比划着,仿佛在模仿迷雾弥漫的样子。

       “我听村卫说就是那个魔女搞的鬼!”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些难过又有些伤感。

       “前两年那个的骑士,唯一好骑士…我这辈子唯一打出的一把剑…唉。他的死肯定和那个魔女有关系——”

      老铁匠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三人进到了铺子里,于是他赶忙叫停了学徒的抱怨,并把他赶到了铺子后头去。老铁匠坐到了他们面前的铁砧旁边,似乎是想等他们开口。 』

『: 【迪亚贝尔斯塔尔】(*轻轻敲了敲门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先生,请问这里是你的店铺吗?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老铁匠】(*不耐烦):“这儿不是我的店铺。我是翻窗子进来大摇大摆坐在店门口,准备趁你们一走就把这儿洗劫一空的贼。”

      他们作为不速之客似乎打扰到了老铁匠的休息,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 【达什】(*有礼貌):“晚上好老先生,恕吾辈好奇心作祟。吾等刚来到这个村子,尚未知晓这里的过去,方才小兄弟有提到过外面的迷雾,吾等来到这座村庄前便遇到了这奇怪的迷雾,可否将你们刚才所讨论的事情分享于吾等。”

      【迪亚贝尔斯塔尔】(*耐心):“是的,如他所说。十分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不过二位似乎有一些——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当然,也不是说现在,我只希望能帮这里做些什么。”

      【老铁匠】(*叹气):“能帮我什么?你们这帮觉醒者真是…有啊,当然有,帮我把雾凇的诅咒给解除了,做得到吗?做不到就不要通过说废话剥夺我的晚间休息时光来折磨我这个七旬老人了。直接说正事吧,你们来我这儿除了闲谈,还想做什么?”』

『: 【迪亚贝尔斯塔尔】(*解释):“雾凇的事,无论如何我们是一定会去想办法的。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也会尽力而为。而我们的目的嘛…就像刚才所说的,我们初来乍到这个村子,得到了你们的收留,所以只是想找个地方干点活混点报酬来,毕竟之后要进入森林可不能没有物资啊,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到,还请您行行好……”

      【达什】(*点头):“其实吾等也想清除这片迷雾好离开这片雪原,但碍于不了解这个世界,并不知晓迷雾的由来,若是老先生愿意讲解过去的事情,吾等或许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老铁匠】(*皱眉):“还能有什么事。冬巫失踪了,抛弃了她的职责。山之主因此而愤怒,降下了雾凇惩罚我们。这种事讲过一遍就腻了,这地方本来是雪际山最出名的村庄,山之主与我们共同陪伴着白雪。现在?现在我们都要烂在这团雾气里咯。”

      老人露出了回忆过去的悲凉表情。』

『: 【达什】(*拿出勇也的剑):“不瞒老先生说,吾辈的一个同伴稍早些时候在雾凇中遇到了一个神秘人,若老先生方便可否告知于吾等冬巫的外貌,下次再遇时或许能够辨认其真身。另外吾等在神殿中发现了这一件不一般的武器,不知老先生认不认识。”

      【老铁匠】(*接过武器):“冬巫?那老婆子怕是早就被山之主的怒气喷做一块儿丑陋的冰了吧。至于这剑——做工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纹样还勉强清晰。这是近百年前的款式了,王冠战争时期的帕特兰王室制式装备。除了我这种老头子别的人肯定认不出来。怎么,你要卖?”』

『: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那恐怕不是您说的那位,我们曾在外面遇到了一位神秘的男性——大概是男性吧。也是因为他我们才能到这的。对于这里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不过我们之后要出村肯定也免不了去解决这里的事情,但在那之前嘛…

      您也能看出来,我们还一无所有呢,不管是武器还是什么,现在也一样是身无分文,而我们几个也不缺力气,所以您看您这里的活,有没有能分配给我们一些的啊,这样也算是为能尽快这件事情好嘛?”

      【老铁匠】(*站起身):“我这儿有个学徒了,你们一帮外行人也做不清楚什么打铁的行当。如果有什么要打的就把东西收集好了再来,现在净火教要建学堂,村里的材料都紧俏着要给学堂做房瓦砖钉,你们这帮穷光蛋想赊我都没东西借。想好了再说,我忙得很呢。”』

『: 【迪亚贝尔斯塔尔】(*道别):“这样啊…真是抱歉在百忙之中来打扰您,村子里的事情我们也会努力的,那我们就先离开了,祝二位一切顺利。”

      他们几人离开铁匠铺,准备收集好更多的东西再来。』

『——分段观测(其三)——』

『   绯萨来到了村子的市集广场上,大多数摊子看见她作为觉醒者的身份来光临,统统遮起了防风帘,不做她的生意。

      直到她来到了街角的一家摊子前,摊主的老太太不小心在她的摊子上睡着了,这才让绯萨看到了唯一一家有办法和她交易的铺子。她的脚步声惊醒了老太太,但老太太已经没有办法礼貌地避免和她沟通,被迫和她交流了。

      绯萨注意到摊子的红布边还放着一块儿木质的白色木质护符。她的视线对上那东西的时候,老太太就立刻用红布把它遮住了。

      【摊主老人】(*不太情愿地问):“……你想要什么?”』

『:  【绯萨】(*开口):“能麻烦您先跟我说说您这都卖什么吗?”

      【摊主老人】(*摇头):“我收摊了,已经不做生意了。请不要再问了,我想休息了。”

      绯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掀开了旁边那块红布,那下面包着的白色木质护身符一览无遗,那也是白色的飞龙纹样,鳞片和龙角栩栩如生。

      【绯萨】(*饶有趣味):“这应该不是净火教的东西吧?如果让教主他们知道了,你会怎么样呢?”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难堪和懊悔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赶绯萨走了。』

『: 【绯萨】(*在摊子前站定):“您别紧张,我知道我的身份让包括您在内的各位都有所忌惮。您处于保护财产的想法不愿把东西给我看我也能理解,那么我们也不聊别的,就来说说您的这个护身符吧?可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吗?”

      【摊主老人】(*叹气才发觉自己上了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算了,你个外乡人诬陷也没人会相信。这是冬雾会以前给大家做的护身符了,雕刻的就是山之主,守护我们雪山周围的几个村庄的大陵墓的山之主。过去,我们这些生老病死的村民都要在家人们的陪同下用担子抬上山去,在白龙的见证下,灵魂才能去往天廊安息。可冬巫放弃职责背叛了墓之王的白龙,定是惹怒了祂,所以苍白的山之主才要我们接受这样的惩罚…没有了净火,真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可——唉。”

      她欲言又止,怎么逼迫都不愿意往下说了。』

『: 【绯萨】(*好奇):“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可那冬巫为何要做这种事呢?触怒了神明,被迫在这个的大雪天里逃出村子,对她来说也没有好处才是。老人家您觉得就是什么原因呢?”

      【摊主老人】(*摇头):“我又怎么能知道呢?我听说她是痛苦地死了,被山之主惩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净火教也只是在支持而已,我们已经是能活一天是一天,被困在雪地里没能南飞的虫子了。教主想建学堂也是为了让孩子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这个村子和跨不出去的霜雾吧。好了,我不和你说了。你不买的话,假装看看我的东西挑挑拣拣再走,省的他们说你来我这儿刺探什么人家的不是,让我被判了冤罪。”』

『——分段观测(其四)——』

『  海因茨在村卫的注目下出了村子的南门,向着村边的猎人小屋进发。那是一组连在一块儿的三四幢小屋的称呼,大概是供这个村子中的猎帮成员使用。

      到门口附近的时候,能听见两个正在磨长矛的村卫谈着闲话。

      【磨矛头的村卫】(*开口):“听说给猎帮临时据点当保安,待遇很好啊?”

      【磨短剑的村卫】(*点头):“那可不?我敢说那些保安全都他妈是关系户,真没见过他们好好守过门,每天不是在酒馆就是不知所踪,也不怕被人给偷了……”

      【督察的女村卫】(*打断):“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要是猎帮回来一看,真丢了东西,教主问罪下来你就老实了。守好自己的岗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见到海因茨经过,三人立刻都不约而同地闭嘴,把武器拿起来提在手上,回到执勤的状态。海因茨也不打算和他们说话,接着往小屋的方向前进。』

『  小屋门口果然没有人驻守,一边的窗户也大开着。正门的位置竖着一根高大的木桩子,上面挂着一些野兽的牙齿等装饰品,它正好把满是划痕的小屋正门给遮住了,如果利用这根柱子做遮蔽,也许可以在不被村卫发现的情况下翻窗进入小屋之中。

      海因茨在门口站定,屋子里一片安静,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 【海因茨】(*蹲下):“……”

      小屋没有设置任何的以太技艺或类法术效果,完全感知不到以太魔力的波动和陷阱的气息。不知道是隐藏得太好还是干脆什么也没有,不过他相信应该是后者,就连教主本人所在的净火长屋也没有做任何法术方面的防御,这个破屋子更不可能有人专门做过什么奥秘陷阱。

      【海因茨】[奥秘]→(简单成功)』

『  海因茨顶着旁边的冰棱,检查了一下冰面反光上的自己,把金色的短发整理清楚后敲了敲门。

      他听到了什么木头转动的声音,随后是大门被拉开的吱呀作响。开门的人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木质的轮子在他的推动下发出不怎么悦耳的摩擦声。他没了一条腿,但眼神坚定听觉敏锐,像个老兵。海因茨见过很多这种人,如丛林里的老狼,孤独而危险。

      他还注意到门栓拉开的时候,连着一根细线,接到墙上的暗格里。如果他刚才直接推门进去,说不定会少半条腿。』

『: 【葛列格】(*咳嗽):“我不记得我老葛今天同意过任何订单与约见。回去吧,省的我还得弄死你。”

      老人和这里的每个村民一样,脾气臭得很。海因茨注意到老人手上抱着一把一臂多长的精致的狩猎弩,弩机床和弓臂锃亮且擦拭保养得很好,前勾式的弓口如飞鸟的羽翼,看到卷底圈上两卷的硬弓弦他就能明白,这是把精准夺去了无数猎物生命的沉重强弩。弩的握把上刻有一串雕文,老人的手指牢牢握在上面。

      如果他擅闯,那么恐怕会在门口被陷阱夹住然后被射个对穿——就像门口他们干掉的那个守卫者傀儡。屋子里点着两盏油灯,不算亮。

      【海因茨】(*礼貌):“果然,和我猜的一样。门卫每天出去喝酒是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担心安全。老先生,深夜来访,打扰了。”』

『: 【海因茨】(*展示身后的短弓和狼牙):“老先生,能否看在我现在也勉强算半个猎人的份上,跟晚辈多聊两句呢?”

      【葛列格】(*嗤之以鼻):“呿。蠢得透顶,总有你这种白痴,觉得自己猎过一头狼几头鹿就能证明自己是猎人的料子。白痴就是白痴,什么也不是。站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对着不会还手的东西拉弓弦扣弩机,谁都做得到。猎人的难处就两件事,怎么把自己送到那个位置上,又怎么才能安全的离开。门外汉做不到第一件,半吊子做不到第二件。这就是为什么你和那个蠢货徒弟一样,迟早会死。”

      老人也没说能不能和他聊,也没有直接赶海因茨走,性格有些难以捉摸。』

『: 【海因茨】(*点头):“我就是为了第二件事来的,怎样从那个位置离开。”

      【葛列格】(*摇头):“口说无凭的。你会付出代价然后学会这一点,除非你的运气非常好。猎人要做的不是那种舞着刀枪棍棒,骑着马声势浩大地追逐野兽,然后大喊着投掷长矛把它杀死的作秀。现在的年轻猎帮里净是这种蠢驴,冥顽不灵。这就是为什么收成好的猎帮都是低调,灵活的。自然界的猎手都是如此,你需要去观察你的猎物,理解你的猎物。”

      他转头推着轮椅向着房间里转,海因茨注意到他身后的柜子上还摆着一把和老人手上的很像,但似乎看起来没办法使用的弩。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好奇。』

『: 【海因茨】(*瞥了一眼):“我确实失手过一次,我以为我观察那东西很久了,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最后还是被那东西干掉了。我猜,那把弩的主人和我也一样。”

      【葛列格】(*盯着放在架子上的弩看):“蠢徒弟。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已经能理解大自然的规律了。其实他屁也不是。他吵着我,要我教他怎么猎奇美拉,我告诉他他连狼都猎不好。于是他自己赌气带着这把弩去了山里,结果还没找到射击角度就摔了它。弩床的接合件和手臂一起被狼吃进了肚子里,成了他的代价。要不是有其他猎帮经过,他早就是一具枯骨了。只可惜了这弩,没了那个定制件,摆在这儿生年月的灰。那东西多半现在还在哪条狼的肚子里。”

      他咧开嘴似笑非笑。』

『:  他说着把自己的弩也放在了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开了一半的酒瓶,给自己满了一杯。

      【葛列格】(*喝上一口):“那小子也是赶上了好日子,在雾凇罩下来的前几天出去混了大猎帮,也不知道会不会想我这瘸腿的师傅,那小子和霍伯特一样没心没肺,你见过霍伯特了没?你们觉醒者都爱往那儿鸟地方跑,我想应该见过了。只要见过就不会认错,他那张烂脸藏不住。”』

『: 【海因茨】(*思考):“霍伯特还没见到,但是我们见到狼了。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被六头狼袭击,最后我们干掉四头,剩下两条狼跑了,说不定,被吃掉的部件就在那两匹狼肚子里。”

      【葛列格】(*耸肩):“没什么所谓了。那多半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群狼,错过就说明你命里没有。猎人追逐不该追逐的猎物的下场就是变成一泡屎。没见过他?不去酒馆的觉醒者还是头一遭,随你便吧。”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 【葛列格】(*摆手):“喝完就滚吧,那个教主肯定对你们有除了满村子骚扰老人之外的安排,我要休息了,再不走我就给你一箭让门口那几个看门也看不好的蠢蛋给你抬出去。”

      他打发着海因茨,回去了他的卧室。海因茨和他道了别,回到了村子。』

『  他们在酒馆的仓库,那个临时起居所里聚首,把晚上的见闻彼此分享。帕西瓦尔的身体状况看起来暂时还不见好转,绯萨说可能是面包里的木屑导致的。

      他们在宵禁的钟声里躺下,疲劳让他们很快睡着。直到明早,教主辛尼斯的手下带来工作的口信前,他们都不会睁开眼睛,也不会听见雾凇中的对月孤嚎。』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4日-昼之时4刻25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内圈·雪境村·村东南侧·酒窖仓库·觉醒者临时住处』

『——————————————』

『  他们早晨是被郑重地拉门栓的敲门声吵醒的,来者是个穿着净火教罩袍的年轻人。他大概是这个村庄里他们见到的最有礼貌的人了,对方先轻轻弯了腰,等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之后才开口。

      【阿古拉】(*行礼):“我是净火特使阿古拉,教主辛尼斯的助理。净火的化身降下了旨意,规划好了你们今天的工作。请随我来。”

      他在前面领着从草堆和兽皮上爬起来的众人,向着一个新方向出发了。在穿过几条巷子后,他们看见了还是雏形的学堂。这里现在只有几根结构性的承重柱顶着房梁。除了屋子的骨架之外,墙壁窗户大门统统都是没有的,天花板铺设了一半,地面上的石砖都还垒在门口,不过木头桌椅倒是已经都摆放在学堂的教室里面了。』

『  教主辛尼斯脸上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疲惫,他在教室中摆弄着一台用某种嵌合装置套上了脑门的守卫者——也就是村口的防卫傀儡。

      他没有说话,示意觉醒者们安静坐到位子上去。他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有一种娴熟的压迫力,大家不知为什么觉得坐在学生的位置上就应该遵守学堂的礼仪。

      他摆弄了半天,直到阿古拉前来敲门。』

『  他头也不回地示意阿古拉把盘子端到他们面前,盘子上是每人一份的粗米粥,撒上了一点儿香料和肉干。看起来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和平常他们吃的面包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很显然这是与其他村民不同的区别对待。

      【教主辛尼斯】(*操作着手中的装置):“酒馆的霍伯特派人向我汇报,提到你们中有人消化不良,所以我换了主食。你们要是因为腹泻导致的病菌感染就这么死了我会很难办。”

      他说着继续了他的工作,示意觉醒者们可以进早餐了。』

『: 【海因茨】(*进食):“其实没有很多人,可能只是他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罢了。不过,还是感谢您的照顾。”

      【帕西瓦尔】(*动手):“真的不好意思,感谢辛尼斯大人关心了。因为刚到这个世界,可能真的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而已……”

      【教主辛尼斯】(*点头):“嗯。很多觉醒者死于一些他们曾经根本没有考虑过的事。细菌感染、小伤溃疡、受凉发热或食物中毒。他们总是什么也不考虑,就敢把命扔进火坑里,死得毫无价值。就像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世世代代做着猎人,却没考虑过其他事。”

      他的后半段像是自言自语。

      杜尔特坐在椅子上向教主低头行礼,双手慢慢捧起盛放着粥的碗。分成五次小口,将碗内的食物吞入腹中,并且将碗内残余的食物舔食干净——这是礼法,并非饥饿。

      【迪亚贝尔斯塔尔】(*进食):“感谢您的恩赐,主教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工程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呢,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们的工作啊?” 』

『: 【教主辛尼斯】(*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你们进餐完成后立刻开始,接应你们的搬运队已经出了村子南门等候,阿古拉会带你们去找到他们。但在工作开始之前,你们还可以把心中的疑虑诉说出来。满腹狐疑畏首畏尾的工人只会把工作搞砸。”

      帕西瓦尔听着他说话,翻了翻桌面上的课本,第一页画着火焰在祭坛中跃动的图像,并工整地写着圣火教的教义。

        ❶【生命亦如火焰】

      人人须平等,净火、炉火和篝火所散发的光,皆能带来温暖。

        ❷【智慧亦如火焰】

      知识须共享,让智者的智慧如火炬般闪烁,才能照亮一方天地。

        ❸【未知亦如火焰】

      未知须敬畏。面对未知要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切勿自以为是。

      他有点儿意外,他以为这种封建小山村里的宗教的教义应该写满了超自然的迷信崇拜——不过在这个真的有法术和怪物存在的世界里,他们相信这些还能算迷信吗?』

『: 【达什】(*开口):“辛尼斯先生,吾辈想知道雾凇中的魔物是什么?如果吾等遇上了它们该怎么应对。”

      【海因茨】(*点头):“没错,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人身安全了。村民口中的那头魔兽活动范围是哪里,我们出村搬运建材有没有跟他遭遇的风险?” 』

『: 【教主辛尼斯】(*简单画了几笔草图):“雾凇能见度最低圈以内。村门外150-400公尺以内的距离都是安全的,你们的活动区域外围还有守卫者,如果听到爆炸声再撤离还来得及。目前也暂时没有过它离开雾凇进入村卫哨岗可视范围内的报告。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把草稿纸推了过来,让觉醒者们看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确实,那里离雾凇的最内圈还有一定距离。』

『: 【星】(*皱眉):“辛尼斯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昨天去村里面逛了逛,总感觉村子里面的众人都不太欢乐的样子。各有各的愁绪,就比如我晚上回仓库时,遇到亚摩斯先生,当时他一个人在独自买醉,又比如我的同伴海茵去村口猎人小屋的家中打听关于我们遇到的狼人消息时的老人,他同样闷闷不乐,因为自己的徒弟死在了狼的手里。我实在是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请问一下我们除了帮忙修建学堂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教主辛尼斯】(*轻叹):“首先,你帮不了前图书管理员亚摩斯。其次,瓦蒙拉托凡的徒弟没有死。最后,当然有,觉醒者的工作有太多。但那是之后的事,现在你们要解决的就是学堂的木材问题。”

      【星】(*点头):“那您的那个【守护者】怎么才能不袭击我们,我们当初进来的时候好像就被他当成魔物了,当时我差点以为我又要烧死了。”

      【教主辛尼斯】(*面无表情):“现在它们认识你们了。”

      【海因茨】(*提议):“这里的课本能借我一本看看吗?现在没有实验给我做,闲暇的时候看看书也不错。”

      【教主辛尼斯】(*点头):“自便。也请不要耽误我的委托。”』

『: 【马勒卡】(*谄媚地小声试探):“我想我们既然付出了劳动,教主肯定不会吝啬给我们日结工钱吧……?我们也要吃饭、活动的不是?”

      【教主辛尼斯】(*停顿):“的确。没有酬劳会对苦力劳动产生消极影响,开个价吧。”

      他没有考虑,就继续盯着他摆弄的傀儡,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

『: 【迪亚贝尔斯塔尔】(*两眼一亮):“我们都可以要什么样的报酬呢,武器盔甲之类的可不可以呢?”

      【教主辛尼斯】(*皱眉回忆):“我不介意用任何方式支付,但据我所知雪境村里已经没有能够打造那些东西的材料了。如果你们有材料就自己和铁匠铺协商,我很少干涉村民的营生,这一点没办法保证。”

      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没办法以这种方式支付,想到昨天在村子里听到的资源紧缺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

『: 【星】(*坦白):“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劳动应当换取多少工钱,或者说并不清楚钱对于劳动的价值,贸然开口的话要价高了我感觉会将您激怒,要价低了我又担心我们蔑视了劳动的价值,违背了人人平等,也就是您的净火教的基本理念,所以还是您来做决定吧,我相信您不会亏待我们的。”

      【教主辛尼斯】(*停顿):“……你们没有任何的计划吗?换身行头,储存食粮…?觉醒者还是那样什么都不考虑。做这些事都需要物质支持的,不是吗?而你告诉我我来决定,那只是徒增我的工作量。”

      他并没有开价,而是把问题扔了回来,看来大概是必须得出个价了。』

『: 【星】(*试探性的开口):“那么300铜币左右如何?”

      其他人稍微愣了愣,听起来像是个大数字。

      【教主辛尼斯】(*面不改色):“嗯。300枚威斯诺铜币,折合3枚帕特兰银币,当做你们在伐木运输项目中的雇佣金。等工程队验收了你们的成果就去找乌兰乌德核销领赏。还有其他问题吗?”

      教主甚至立刻就同意了,没有任何的讲价,不知道是不在乎钱还是他们要的太少。总之工钱的事似乎就在一问一答里完成了。』

『: 【帕西瓦尔】(*揉了揉肚子):“关于我们逗留于村子时的餐食,请问是需要我们自行解决吗……?”

      【教主辛尼斯】(*拆装设备):“如果你们还是担心食物中毒的症状复发,可以在工程期间的进餐时间去净火长屋见阿古拉,他会负责你们的餐饮。如果发生了我和他都不在的情况,就请去村内自便吧。”』

『: 【迪亚贝尔斯塔尔】(*吃完早餐):“好…那就开始工作吧。”

      【教主辛尼斯】(*示意他们出发):“与其说是负责苦力工作,不如说是替我去处理一些我难以抽身去解决的疑难杂症。他们遇上了部分琐碎的麻烦,把那些问题处理好,让这儿开工。搬运和建筑有我专门教授过的工人处理,我也不信任你们这些建筑专业的外行直接入手这种工作。”

      【帕西瓦尔】(*开口):“关于我们的委托,我想询问一下,关于大人您期望完成的时间是多久呢?毕竟根据乌兰乌德先生说,再过不到两周就会有暴风雪到来,而这里出发去冻牙镇有一段不小的路途,我们可能需要提前规划时间……”

      【教主辛尼斯】(*挥手):“那要看你们自己的工作效率,不由我决定。现在出发吧,你们在浪费你们自己的时间。”』

『  在临近正午的时候,他们抵达了村子南门外的小树林中。伐木工和搬运工两组约各十来人都坐在林子边的石头上,止步不前。附近的位置不好走,他们花了很久才找到这两拨人。两组工人分别各有一个工头负责维持秩序,一组人唉声叹气,一组人则胆战心惊。

      看起来这就是教主所说的,“他们碰上的麻烦”。 』

『: 【星】(*找上伐木组):“您好,我们是教主派来的,请问发生了什么吗?你们都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达什】(*附和):“的确如此。先生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各位如此心神不宁?吾等受辛尼斯先生委托前来协助各位解决困难。”

      伐木组的工头是个精壮的老人,他用银色的小罐子装了酒,一边喝着一边摇头。

      【老伐木工】(*愁眉苦脸):“我们会遭报应的。明白吗?愤怒!报应!你们一帮外乡人能懂什么。”

      他的话很难算是回答。』

『: 【绯萨】(*耐心):“我们确实有很多东西不知道的,但有一点我们清楚,那就是你们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的意义。与其现在这般犹豫不前,不如跟我们说说一起想办法。”

      【星】(*询问):“呃……抱歉我不懂太复杂的事情,总而言之村子里面要建学堂不是吗?这应该是好事吧?”

     【老伐木工】(*摇头):“还学堂嘞。她说学堂!我们已经触怒了山之主,还想再接着挑衅祂的权威吗?雾凇就够可怕的了,那辛尼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和老伴儿可怕着呢!我父亲死前告诉我,这村子可不能砸在我们手里,可眼见着咱们都要没喽……”

      他说着又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灌着酒。』

『  帕西瓦尔看到两队施工人员一丁点儿活都没有开始干,只感觉到焦急。

      【达什】(*开口):“那么既然吾等这些外乡人什么也不懂,那为何不让吾等来承受那个报应。若这个报应是山之主带来的话,吾等这些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的外来者也应该得能得到山之主的原谅吧,尽管告诉吾等应该做什么。”

      达什豪迈的声音中透露着诚恳与坚定,他的人格魅力似乎打动了现在一肚子苦水的老伐木工,于是他开始抱怨了起来。

      【达什】[交流]→(普通成功)』

『: 【老伐木工】(*摇头):“大部分村子里能加工的木头都用完了,剩下的都在雾凇的范围里,为了建学堂我们必须去找更多的树。但合适的木料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林子里都是油松,板料脆得很,搭在天花板上一下雪就会塌下来砸到人,这点我们也清楚。

      可我们真的没有其他树能砍了。结果啊,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辛尼斯张口就告诉我们,孩子比什么山神重要,要我们把神树给砍了。那龙血冬动得吗!动不得呀!那可是冬巫世世代代与山之主缔结契约的见证呀,冬巫逃走我们已经蒙受大灾,再伐了这树我们全都得下去界狱咯!”

      他说出了许多伐木工的心声,似乎一方面是对这棵树相当有感情,另一方面则是害怕遭到山神变本加厉的报复。』

『  帕西瓦尔看向远处,森林里伫立着一棵高大粗壮的盖刺忍冬木,它汲取的养分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附近的林木都不再生长,只有灌木丛留了下来,让那林间空出一小片地。暗绿色无光的华盖针叶上落满了积雪,它在这儿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一圈圈乳白色的绳结挂着冰棱坠饰悬在粗糙的树皮表面,有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性质。光看一眼就知道这棵树承载了许多村民的记忆和过往,更别说还是山之主的象征,砍伐它引起村民的反感是理所应当的了。』

『 【马勒卡】(*欺骗自己):“是啊,山之主应该惩戒不到外乡人的头上,所以我也来帮……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最后径直跑向搬运组。

       “山之主啊,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会去搬运组…搬运组的。”

      【马勒卡】[欺诈]→(普通失败)』

『: 【帕西瓦尔】(*皱眉):“但是山之主不是已经降下惩罚了吗,那致命的雾凇,那惩罚就已经可以摧毁村子和所有人,即使这样你们还在维护这棵树?”

      【老伐木工】(*摇头):“谁敢保证山神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万一砍下去,祂的怒火升级,我看那净火教的祝福也没办法让我们活命…!”

      【达什】(*解释):“老先生,您自己也说了,这树是冬巫与山之主的契约,如今冬巫失踪、背叛了山之主,这份契约早已经作废了。而老先生你们仍将这颗‘背叛者’的树供奉为象征,那岂不是在告诉山之主,你们愿意与那背叛他的冬巫站在一起吗?砍了这树,既能为村子带来新的生命力,也能向山之主明示自己与冬巫已无瓜葛,不要再降下神罚于无辜者不是吗。”

      【老伐木工】(*摇头):“是我们拒绝去聆听山神的请求,在冬巫消失之后我们没有去向山神赎罪,而是利用净火单方面中止了和山之主的约定…我不敢砍…我不敢做这个可能会害死大家的决定。”』

『: 【杜尔特】(*站出来):“各位听我说,我的身份你们中大多数人应该知道。我是一名觉醒者,在我的故乡中这种冬天里的大雾再常见不过,有些猛兽会隐藏在雾中捕猎想必在这里也是常识。这场灾难可能并非是山之主降下的惩罚,也许有些人不相信我这个说法。但请你们想想,一个绝对确切的事。在这个村子里究竟有多少个可以达到辛尼斯那个水平的人?

      我想也许没多少吧?而辛尼斯大人之所以拥有那样的能力,正是因为他获得过教育!如果没有学堂,也许他也只不过是农民的孩子。长大过后庸庸碌碌的过完这一生,你们是希望自己的后裔如同现在的自己这样过完一生,是说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机会,让他们获得更加美满的人生?!你们丝毫不为你们的后人着想,这样不思进取,才是真正把村庄砸在自己手里!况且既然已经被雾凇包围到濒临死亡了,那不如就先考虑自己吧!如果那山之主真的来了,我们就拔出武器面对它,因为那样的它只不过是我们的敌人,邪神而已!”

      那老人听得哑口无言面如菜色,他本想大骂这个矮子大逆不道对山神口出狂言,可想到现如今他所说的事也绝非天方夜谭,他们的的确确不再受山神保护,这种概念上的变化与冲击让老伐木工人们心灰意冷。杜尔特能够看出一个人彻底放弃他的坚持是什么样的。

      好消息是,他们现在尝试去伐倒龙血冬将不再有人阻拦,或说他们不敬神引发暴力冲突了。这一事件似乎勉强算是得以解决。

      但坏消息是不会有人帮忙他们砍树了。老人们在杜尔特的激烈言词和他提到的山神可能带来的惩罚的恐惧中崩溃了。

      【杜尔特】[威吓]→(困难成功)』

『  现在看来,伐木的问题只能由达什他们来出力气完成了。这棵龙血冬不算太大的树,约三个成年人类环抱的粗细,要伐倒不算太困难。但如果运输队也拒绝工作的话,那他们的问题了就大了。于是迪亚贝尔斯塔尔找到了运输工作队的工头,那是个稍微年轻些的中年人。

      【迪亚贝尔斯塔尔】(*打招呼):“你们好,我们是主教大人安排来帮忙的。现在这里具体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搬运工头】(*叹气):“我们倒是不觉得那棵树有什么好的,如果山神都放弃我们了,那我们留着一棵破树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要我说,冬雾会和净火教两个都没差,我们有除了宗教考量之外更现实的担忧。”

      他指了指从龙血冬到他们所在地这一侧的林间羊肠小道。』

『: 【搬运工头】(*摸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条小路怪得很!我们不敢进去,昨天昏时我们通报了教主,今天也没等来答复,只等到了你们。有个工人走进这条道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扎穿了脚,就平地小草丛,眨个眼他脚上就多了个血窟窿。然后就有其他工人说听到了怪响,现在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意进去了。”

      对方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着,也没说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 【马勒卡】(*气喘吁吁地来到搬运组):“那个小道看上去……呼呼,现在这时节,野兽和土匪都绝迹了吧。就只看得到树啊,难不成树还会打人吗,哈哈哈哈……?”

      【帕西瓦尔】(*蹲下):“……嗯,没感觉有什么异常,除了搬运工的脚印之外也没发现其他的痕迹。”

      【帕西瓦尔】[自然]→(困难失败)』

『: 【星】(*尝试安抚老伐木工们):“我们砍这颗树,可能真的会触怒山神他老人家也说不定,毕竟这颗树看着就知道已经供奉许多年了吧,请原谅我的同伴的鲁莽,他按照你们的年龄才刚出生,未曾见识过神的伟力,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不做,等修建好学堂后,我们所有参与这棵树施工的所有人都会去向山神赎罪的。

      能请您把山神赎罪或者供奉的流程在您知道的范围内告诉我们吗?我在此向您承诺,至少我们不会让山神的怒火波及到村子,请您相信我们。”

      可老伐木工们已经彻底死心,他们只是摇着头拍了拍星的肩膀,就一步一拐地离开了,只留下了几把伐木的钝斧子在原地。星拿他们也没办法,只得转过去看搬运组这边如何了。』

『: 【海因茨】(*检查着地面并拉住了准备进去以身犯险的迪亚尔斯塔尔):“……这条小路地下的魔力量比周围的要活跃些,但植物却枯死的多。没有被下了咒施了法的痕迹,不过绝对有蹊跷。”

      【海因茨】[奥秘]→(轻松特别成功)』

『 【马勒卡】(*低声嚷嚷):“再吓人也不会有山之主吓人吧。”

      他弓下身子,屏息敛声地靠近了小道,尤其注意起来那些不显眼的树枝和树根。“我是辛尼斯的虔诚信徒,你们敢伤害我,教主决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对着树丛大声宣告着自己的强大背景,不断给自己壮胆。

     【马勒卡】[隐匿]→(普通成功)』

『: 【海因茨】(*低声):“嘿!我刚说的,你怎么——不要命的呆子。”

      他不敢跟进去,怕惊扰到什么东西害死了他,只能在外面看着缓缓向前推进的马勒卡。

      【帕西瓦尔】(*低声问):“这条小道是必经之路吗,能不能从别的地方绕过去呢?”

      【搬运工头】(*摇头):“那龙血冬太重了,如果要绕远路会出的乱子更多,万一砸了那就得花更长时间了。”』

『: 【迪亚贝尔斯塔尔】(*听了海因茨的话):“植物的问题吗?那清理这条路附近的植物可不可行,或者我们把这一片地挖开来探个究竟?”

      【海因茨】(*拉起短弓):“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看畜生的本事我有,看植物就不是我的专长了,你最好问问那个自称宇宙生物学家的鸟人。”

      他拉弓,对准了马勒卡附近的灌木丛,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瞄什么东西。』

『: 【帕西瓦尔】(*叹气):“狗屎,这怎么每天都有这种事……”

      他突然抬起眉毛,注意到了什么。某棵枯树的根部树皮突然卷起,开合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不管怎么说正常的植物应该不会把自己变成个活弹弓的吧?

      【帕西瓦尔】(*呼喊):“马勒卡!左腿!左腿!”

      那东西蜷缩在鳍尾亚人的左腿附近,情急之下帕西瓦尔把手边的一块儿石头扔了出去,砸在了那附近。马勒卡吓得一惊跳了开来,同一个瞬间蜷缩的植物弹射出了翠绿色的根茎,扎了个空。

      这还是吓到了马勒卡,他四脚并用的爬了回来,惊魂未定。

      【马勒卡】(*看着自己划破的衣服):“我……这!那是什么玩意啊?!太恐怖了,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要死在那儿了!”

      他哀嚎着。』

『  星注意到了落叶小径中的血迹,指出那个受伤的工人应该也就是在刚才马勒卡遇袭的地方中招的。绯萨张开双翼飞到半空中,从上方安全的距离里确认到了它的位置。

      【绯萨】(*观察):“看来是某种会主动攻击的捕食植物,就蜷缩在马勒卡经过的那棵树下面。还不清楚这东西有多大,最好准备一下。”

      地面上的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 【马勒卡】(*汗流浃背)“话说,我们有机会砸死或者烧死那怪物吗,见鬼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劫后余生后,他也像模像样地拾起一些石子,奋力地朝小道和树皮扔去,期望着可以砸伤那植物,只不过基本都没扔中。』

『: 【星】(*开口):“马勒卡,你对你自己的脚有自信吗?有自信的话就快去找辛尼斯大人,说我们这里遭到了未知魔物的袭击。”

      【海因茨】(*皱眉):“不好。教主出钱包伙食雇我们处理这里的问题,我们遇上事情又回去找他亲自来处理,我们会彻底失去后续的话语权或者其他合作机会的。”

      【绯萨】(*皱眉):“那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众人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好主意,暂时被困在了小径外面。』

『: 【帕西瓦尔】(*深呼吸):“伙计们,我有个主意。我吸引它的攻击,然后你们想办法把它弄出来。借我你的盾牌一用,达什先生。”

      【达什】(*惊讶):“你能做得到吗?吾辈看这可是险而又险啊。”

      【帕西瓦尔】(*深呼吸保持冷静):“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一半一半吧,也许我会成功,也许我会失败然后失去一只手。如果那种情况发生,记得立刻送我去最近的治疗者那里…”

      大家看着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 【达什】(*点头):“那吾辈相信你,切莫逞强,吾等就在后面。”

      有狼爪磨痕的小圆盾交到了帕西瓦尔手中,他缓缓向着那棵根系处埋伏有未知植物的枯树前进。

      【星】(*点头):“我跟在不远处,确保你如果有受伤我第一时间能治疗。”

      脚步轻盈的杜尔特和星尾随在他的后面,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色域的力量。虽然已经经历了两场战斗,但他什么也没能做到,现在是他立功或者出大糗的时候了。

      你可以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随着听到树皮开合的声音,大家屏住呼吸,心跳都加速了起来,后面的运输工人几乎不敢看,恐怕已经能想象到他手掌洞穿手指乱飞的场面了。』

『 【马勒卡】(*大声呵斥)“你疯了吗!你不是还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平日里懦弱的马勒卡愤怒道,指责完帕西瓦尔后,他自顾自分析着。

      【马勒卡】(*焦虑地低语):“既然是怪物,那么活肉死肉它都会感兴趣吧。试着把肉干或者牲畜丢过去,应该也能把怪物的本体给逼出来!可以的吧!为什么要冒那种风险……”

      不过他也知道,扔一块肉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它攻击后还是会呆在那里,那是植物不是动物,长着根的东西是不会自己爬出来的。

      帕西瓦尔一步步接近,已经抵达那东西的攻击范围了。』

『  他深呼吸,双眼凝视着开合的树皮。他前半段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就仿佛有人逼着他上战场,顶着内心的恐惧盯着黑洞洞的枪口。那仅仅靠弹射尖锐根茎就能洞穿人的血肉的植物恐怕和小口径手枪没什么区别了吧,他不禁如此想到。

      他知道被手枪打中是什么样的,他的一个邻居就在抢劫时被开枪打死,额头上一个深黑色的洞,里面能看到碎掉的骨头块和白花花的脑浆。想到这里他的手开始颤抖了,颤抖让他的注意力被恐惧占领。

      在他没反应过来的那个瞬间,毫无征兆地,植物出手了,木片碎裂。长而尖锐的根茎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奔着他的手掌过来,而是他的面门。他预判失误了……』

『  他在瞬间看到了某种颜色在闪烁…是勇也的颜色。那个喜欢性骚扰又自大还好大喜功的混账在生命的最后选择了顶开绯萨,让她活着出去。他用他的命换了剩余的其他人出来,而他的选择就是把命交在这株植物上吗?

      他不知道,但他的身体摆脱了他被恐惧占据的大脑的控制,先一步行动起来。死亡的幻象激发着他手臂中的动能,手掌瞬间来到了根茎的内侧,某种如水般轻盈又如风般强劲的力量让他将根茎的尖刺拨挡开来,当场攥进手里。随后另一根尖刺弹射出来,他的盾牌就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的。

      咣的一声,尖刺和粗糙的盾面撞了个正着,眼疾手快的杜尔特立刻出剑把第三根,也是最后一根尖刺给斩断。迪亚贝尔斯塔尔从帕西瓦尔的肩畔出现,托住他后仰的身子的同时,一把将那植物连根带土从地下拔了出来。

      【不明】[捕食突刺]→【帕西瓦尔】(气合之掌/格挡)[-0]

      【杜尔特】[攻击]→【不明】(有效)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不明】(有效)』

『: 【达什】(*摇头):“刚才那真是太过凶险了,吾辈都以为你要立刻命丧于此了。”

      帕西瓦尔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能看见皮肤下流淌着的心像之色,他似乎终于开始接受了这个世界注入他身体之中的力量,在危急的时刻没有选择逃避。无数考验中的第一个,千里之行的第一脚跬步。

      【帕西瓦尔】(*点头):“我没事儿。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们盯着这个从地面下方抓出来的玩意,它在被抽了根之后彻底不再活动,团状的根茎下像是有一张还未发育的嘴,捕食用的触须也只剩下僵硬塌软的两根。』

『: 【迪亚贝尔斯塔尔】(抓着那东西):“不知道,不过这东西看起来那么危险,归根结底也就是根草嘛。多亏了你啊,干得不错!”

      她一只手握着那个植物,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紧绷僵硬的肩膀,然后看向海因茨。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东西留着,没准之后能做点研究的?”

      【马勒卡】(*抓了把汗)“呼……你小子真是命大。”

      被那玩意贯穿的恐惧,刚遭殃的马勒卡最清楚不过。他松了口气,准备把怨气都发泄在那株植物上。

      “快把海因茨先生叫过来,拔了他的皮,抽了它的茎!”

      【海因茨】(*靠近观察):“我还是第一次捕获这种类型的植物样本,非常有趣。你有什么专业意见吗,宇宙生物学家?”

      【绯萨】(*皱眉并思考):“我认得这东西。骇草,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种植物。这大概是某种抗寒的亚种,外部包裹着松皮质感的东西,可能是拟态。但我有个坏消息。”

      【杜尔特】(*收起短剑):“……请讲吧。”

      【绯萨】(*摇头):“我们手中捕获的这一株是幼苗,离亚成体都还远得很。它绝不会单独出现,这代表这片林子里多半已经有其他发育更好的个体潜伏着了。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见到成年体,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楼一样高的成年骇草只有用轰炸机的凝固汽油弹才能处理。”』

『: 【星】(*面露难色):“也就是说这玩意是群居生物,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人一路探路试试到底有多少?”

      【海因茨】(*皱眉):“这条路上应该没有了,它被拔出来之后地下的以太波动就近乎于0了。不过这不代表着安全,我们可能需要在工作后尽早抽出时间回来一趟,如果有的话,找出那个潜伏在附近的个体,避免它发育到无法遏制的地步。”

      【帕西瓦尔】(*痛苦):“狗屎,你是说这个刚刚差点要了我命的东西只是个没发育的小家伙,然后这林子里还有几十上百只这玩意,或者一个巨大无比的个体?我的老天爷,真是狗屎。”

      【达什】(*点头):“在它害了更多人前要把它铲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着那东西还没有把根须扩张到这里来,把树伐倒,让搬运组带着木材先离开这片区域,空出这片地方再从长计议。”』

『: 【海因茨】(*回头):“我确认一下,这条路以前是干什么用的,经常有人走吗?村子附近以前有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植物?”

      【搬运工头】(*惊魂未定):“呃……经常。冬巫还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这里向山之主祈祷,大家一直都在走。雾凇来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人经过了,大家都去净火长屋。这种会攻击人的花草我以前只听说有人在山顶见过,从没听说村子附近有。”

      【绯萨】(*思考):“也许是气温骤降导致的栖息地迁徙,把雪山上的骇草群落吸引到了村子周围。村子附近的牲口和人又会成为它们无形中增加的口粮,它们的生长发育上限会比雪山顶上缺衣少食的个体高得多。如果雾凇不能被解除的话,先不说山神的愤怒这种抽象的概念,村子要先被骇草给包围了。”』

『: 【帕西瓦尔】(*摇头):“那我们最好赶紧动起来,我可不想再和那玩意碰面。”

      【星】(*点头):“也是,现在这片树林里面还有什么与我们无关,当务之急是完成委托。委托完成后把可能拥有的隐患告知辛尼斯吧,如果真有成年体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他们围了上去,来到了龙血冬旁边。轻抚着树木的苍老外壳,它似乎和村子中的冬雾会信仰一样,成了垂死的个体。内部的生命力非常微弱,像是患有重病的耄耋老人,在木屋的阴森床榻上发出死期将至的忧愁呜咽。

      它周围的地面已经呈现枯黄色,在白雪的衬托下尤为明显,他们甚至怀疑这棵所谓的灵树只不过是一棵早已死去的树木的残骸。

      觉醒者们轻念着,举起了伐木斧。』

『: 【绯萨】(*轻抚树皮):“内部似乎已经坏死了。从周围的土地环境来看,它抽干了附近的养分,让其他植物无法存活。没有了其他植物的落叶和种子落入土壤增加肥力,它的命数也已经耗尽。像极了不知节制不断索取的垂死挣扎者,要得越多,死的越快。”

      【星】(*祈祷):“抱歉了,此为生存之必须,希望您不要过于介意,愿您的生命于天国安好。”

      【绯萨】[学习]→(普通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挥起伐木斧,抡出了第一下,树皮崩裂,里面的树心已经溃烂而脆干,并不算是非常用力的一击却削去了一大块。它的年轮在一开始时清晰,越接近年老的外圈就越模糊。

      达什挥动第二击,砍中了中央的核心部分,势大力沉,整棵树晃动起来,雪如雨下,无数枯死的树枝和针叶坠落下来,仿佛灵魂离开躯壳的呻吟。

      最后一击是由杜尔特完成的,斧刃砍穿了它的核心,整棵树在刚才他们经过的小径里轰然倒下,白色的绳结崩落,冰晶装饰在地面上粉碎。搬运工们和他们花了几个刻时才把它彻底分解成段,拆分送回了村子里。』

『——————————————』

『  他站在巷子前面,如果地图显示的没错,这里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巫医的诊所。房前落下的灰尘和扔在门板上挂着的垃圾菜叶子都证明,这里被人认为是带来诅咒和不吉的地方。

      这里是那个冬巫之前居住的地方。他认为这里可能会存在答案,可能是关于他的前路的答案,亦或是别的无意追寻的答案。』

『 【抱着衣服经过的妇女】(*窃窃私语):“嘿,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我们教主以前是有个孩子的。”

      【抱着菜篮子的妇女】(*惊讶):“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抱着衣服的妇女】(*点头并压低声音):“可不是嘛,据说是在教主来我们村之前,那孩子得了重病,没熬过去。”

      【抱着菜篮子的妇女】(*恍然大悟):“怪不得教主对村里的孩子们那么好。前些日子,我家小子摔了,教主还带了药呢。”

      【抱着衣服的妇女】(*叹气):“唉,可怜见的。难怪教主喜欢和孩子们玩。”

      【抱着菜篮子的妇女】(*看见了特兰帕尔):“嘘,可别到处说,谁知道——”

      她们低着头闭着嘴,从站在巫医诊所前的特兰帕尔身边经过,不再言语。』

『  他沉默着推开巫医诊所的大门,房间内没有有人回来过的迹象,据其他觉醒者所说,她们一家都被当成了背叛的可耻之徒。

      大厅里只放着一面镜子和一张空桌子,桌面上除了灰尘与蜘蛛网外别无他物。

      他正当认为自己浪费时间来错地方的时候,诊所的大门缓缓自动关上了。』

『  镜子中开始闪烁诡异的幻象,幻象里他的个子更高,头发更长。面容被野望和夙愿扭曲,手捧黄金之力立于阳光炙烤的废墟之上,另所有二心者跪伏受刑。

      它似乎倒影出了他作为觉醒者的事实。

      他猜出来有人在装神弄鬼,沉默着等待镜子里的东西继续变化。它想传递什么信息,他如此推断着。

      于是镜中之物再次变换,这一次是愤怒而失望的白龙之双眼,还有坠落于雪雾的孩童之泡影。

      最后一切都一闪而空。』

『  等他的视线回到他的躯体中,他发现诊所的大门从没有关上过,镜子前也早就落满了灰,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但特兰帕尔注意到桌面上多出了什么东西。

      一块如金属般洁白的神圣之物。

      苍白色的龙鳞,冰冷的质感如同不会融化的冰霜,表面覆盖着黑色的坏裂疤痕。他能肯定这东西刚才不在桌面上。

      他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诊所,回到街上。』

『  村子的南门大开,算上觉醒者们有二十来人的伐木运输队正好回到了村子中,观者无不为了龙血冬的死去而默哀。

      特兰帕尔注意到,村长乌兰乌德的垂泪欲泣的表情比其他人的都更深刻些。

      他进入街道边的人潮之中,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觉醒者的队伍里。』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5日-昼之时3刻31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内圈·雪境村·村东南侧·酒窖仓库·觉醒者临时住处』

『——————————————』

『  昨天他们将龙血冬搬运回到村子后,发现伐木的工程队还负责切割和加工,因为那些老伐木工拒绝工作,因此他们只能自己动手加工。把那么大的树分解成木板是一项极其费时费力的工作,从昏时做到夜时临近宵禁他们才处理完工作。

      回到酒馆的仓库里,唯一的高兴事是阿古拉没有忘记他们的餐食,送到了这个临时住处里来。用餐后大部分人就直接睡着了,毕竟重体力劳动、寒冷环境和低热量食品的加成结果就是极度疲劳。

      等他们醒来,已经是又一天了。这是他们自觉醒以来的第四天,也是进入雪境村的第三天。』

『  今天明显能感觉到温度进一步下降了,对着手掌吹热气,白色的温暖还没有触碰到手掌就已经和冷风没区别了。日照的程度似乎也减少了一些,似乎这就是暴风雪的前兆。不过暂时还看不见任何乌云或天边的雪,风暴大概离雪际山的位置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不过气温下降确实是一个需要处理的状况了,如果不能做好保暖的准备,也许每个人都需要大量进食来保证热量,那就代表着又一份支出。教主的差事暂时告一段落,这意味着直到下一个命令来之前,起码今天他们得自负伙食。』

『  杜尔特在睡梦中醒来,他捂住额头,重重用手掌敲击。一如上次,澎湃的信息冲开了他平稳的心态,灵魂随着神经元内奔流的信息颤抖。这次,大脑里传来的信息貌似类似于某种剑技……

      他眼睛的余光撇到同伴背包内放着的那把金色长剑,一种下意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貌似可以操纵并挥动它了。

      三天后,在狼群、守护者与骇草幼体,还有低温和劳动的历练下,他似乎终于抵达了三天前勇也所掌握的境界。也许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有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但世间没有所谓如果,他拿起了这把暗金刺剑,它几乎与他自己一样长……有必要的时候他会使用它。』

『: 【绯萨】(*莫名):“你醒了,杜尔特。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女孩子了。”

      【帕西瓦尔】(*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要出门了。”

      【杜尔特】(*将短剑交予同伴):“勇也留下的那把长剑,我现在应该能够将其挥舞。所以这把短剑可以交给另一人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起身):“知道了,也许我会用用看…总之我们今天要找村长领昨天的工钱了,不是吗?”』

『: 【特兰帕尔】(*开口):“…在我们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你们出发去伐木的时候,我去了趟村子里巫医的住所。本来打算确认药品之类的补给从哪里购入,却发现冬巫也负责了村子的医疗。现在那个房子空了出来。”

      【帕西瓦尔】(*摇头):“那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特兰帕尔】(*拿出鳞片):“不。我收到了一些情报,比如村子中有教主辛尼斯曾经有个已经过世了的孩子的传言。另一件事更为重要。在我进入那栋房子后,某种存在揭露了我的觉醒者身份,并通过一些幻觉向我展示了愤怒的白龙与困在雪与火中的孩子。这可能是某种征兆,也可能与辛尼斯本人的一些事有关。”

      他将鳞片放在掌心给所有人细细观察。』

『: 【达什】(*疑惑):“难道有人想提醒吾等某种事吗。”

      【绯萨】(*点头):“也就是说辛尼斯身上应该还有些事情是我们需要知道的。”

      【星】(*语速很快):“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需要先去村长家,为破坏了守护者的事给村长先个道歉。最好以需要做些什么补救措施为由……比如一般冬巫的祭祀或者对于有罪之人的处置之类的,尽可能地获取信息。

      然后还得有人再去铁匠铺,把材料哪些给铁匠先打俩套衣服——我们的钱也只够俩套。另外需要有人分头拿剩下的100c去磨坊买点食物。最后我觉得河流和村里的各处还有待探索,也可以分头去一下。我感觉解决这件事和特兰帕尔看见的孩子有关,但是我们偏偏不知道最关键的信息。” 』

『: 【海因茨】(*摇头):“我从没见过龙。普罗维登夏在死后告诉我,有人关闭了我那个世界的根源门扉,神秘已经死亡了。这种幻想种完全在本人的知识储备区域之外,仅靠这东西也获取不出什么研究方向和情报。”

      【绯萨】(*差点儿把鳞片打丢,她收回了手):“……呃——我只能看出鳞片本身和黑色的伤痕并非天生在一块儿。好吧,怪兽几乎都只有皮肤没有鳞片…”

      【星】(*摇头):“我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马勒卡】(*叹气):“我有过做鳞甲汤的经验,我能看出这片白鳞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和钙质,可用于养血安神、强身健骨……不过看起来是没得吃了,这东西现有的厨具应该煮不动,更别说闻着一股陈年石头味儿。”

      【海因茨】[自然]→(普通失败)

      【绯萨】[自然]→(普通失败)

      【星】[自然]→(普通失败)

      【马勒卡】[烹饪]→(困难失败)』

『  要做的事很多,他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决定分头行动,昼时结束在这里碰面,商讨一下后再决定昏时的自由活动如何行动。』

『  帕西瓦尔、马勒卡和绯萨去了乌兰乌德的住宅,他看了看曾经发表怪异言论险些令教主下令处决他们的绯萨和胆小如鼠差点抱上教主的大腿痛哭的马勒卡,他的心里像沉了块石头。他有种预感这事儿不会顺利。

      乌兰乌德坐在会客厅里,桌面上摆放着一杆银色的小秤,秤的一端放满了铜板压到了桌面上,另一端放着精致的羽毛笔。除了钱币外,秤旁边还散落着银灰色的某种仪式材料和镀金的小雕塑,那雕塑看着像个坐在树下的女神。

      客厅的周围站着三个执勤的村卫,门口还有两个。村长抽了口烟斗,把眼睛抬了起来,没好气地等着他们先开口。』

『: 【绯萨】(*开口便说):“村长你好啊。我们是来拿工钱的。”

      【乌兰乌德】(*不快):“工钱…伐了我们的圣树,装作没事人一样就来找我讨赏来了,我应该嬉皮笑脸地告诉你,砍得好吗?那是龙血冬!我们雪境村的圣树…我年年在树前兴办法事只求村子宁静祥和,直到雾凇降临。你们就这样砍了,然后过来说一句你好,我来拿工钱……”

      老人看起来愤怒又难过,字字带着讥讽和拒绝合作的不快,绯萨一开口就是刺激对方的反效果,让还在酝酿话语的帕西瓦尔和马勒卡都楞在原地。』

『: 【绯萨】(*耸肩):“如果你是对于你们那个不称职的冬巫触怒什么白龙的事情有所担忧,也希望你放心大胆地和我们说说。我们绝无歹意的。因为如果我们要离开这村子的话,也要担心那白龙会攻击我们,因此在想要平息白龙的怒火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乌兰乌德】(*一拍桌子):“大胆,一口一个白龙。山神也是你可以这样污蔑的吗?祂的确降下了愤怒不假,可我们毕竟是曾经世世代代受到祂保护的子民——出去,出的去吗?!你好像把我们这两三个冬天的痛苦就当做儿戏,随口就能出去这雾凇了……”

      乌兰乌德似乎被第二段安抚的话语反而激怒了,帕西瓦尔和马勒卡更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了。』

『: 【乌兰乌德】(*愤怒而难过):“那树…我这老骨头还是个孩提时就在那儿了,是雪境村的象征…绳结还是我成年礼时亲手绑上去的呢…龙血冬是村子的灵魂,也是山神的权威。净火教是保护我们不假,可如何就将它伐了?伐便伐了,一早便来这儿仿佛可以轻松解决我们的灾难和山神的愤怒似的…你好?怎么个好?!”

      老人骂骂咧咧的,手上的铜板也不数了,大口地抽着烟斗。

      【帕西瓦尔】(*连忙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乌兰乌德村长!我对我的队友的冒犯发言表示非常抱歉,请您原谅他的无理,毕竟她也只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她对于您所承担的重任一无所知,还请您开恩不要与她计较……”

      老人只是叼着烟斗,一声不吭。』

『  马勒卡正暗自窃喜自己选了份轻松的差事,准备好好偷懒之时——鸟人的发言差点让他摔个踉跄。

      【马勒卡】(*手忙脚乱地解释):“村长大人啊,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才12岁呀,涉世尚浅,您大人有大量,勿忌小人过。”

      马勒卡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尝试把绯萨拉出了门外,留下帕西瓦尔和村长交谈,绯萨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抱怨这村长冥顽不灵迂腐至极,在村卫的阻拦下她也只得先站在门口侯着了。』

『: 【帕西瓦尔】(*尝试安抚):“对于圣树一事我们真的非常抱歉,但您也知道现在为了村子的生存适宜,我们也不得不听命于教主辛尼斯。

      我们也是非常不想对于圣树做出亵渎的事情,毕竟我们知道对于向您这样的见识过村子过去繁荣景象的人来说这是非常无法忍受的,可现在为了村子,我们不得不暂时依靠教主辛尼斯。现在雪境村的困境您一定比我们要清楚,我们作为村外人,确实没有什么资格插手村内的事情,可相比作为一村之长的您来说,您肯定更清楚,在这件事上我们这群毫无关系的外人能够做到的‘价值’。

      我们作为村外人同时也可以说是现在当下最没有风险的能够帮助到村子现在情况的人了…”

      【乌兰乌德】(*愤懑):“够了。就是你们这些外来者…进门的时候就撒谎,拆了我们的守护神也毫无歉意。接了差事,拿着教主的名头施压村里的老人逼他们就范,伐木工拒绝合作你们就自己砍了圣树——你们进来后就没有好事!我看教主纯粹是看走了眼,应该把你们统统都吊死!还想说什么来气我这个老头子?!”』

『: 【帕西瓦尔】(*道歉):“真的非常抱歉乌兰乌德先生,我们并没有想要激怒您的意思,对于这次谈话的不愉快,真的非常抱歉,我们砍伐了圣树也确实是事实。这是我们无法推卸的责任,我们愿意为此道歉,但是比起现在我们之间不愉快的争论,我们更希望能够好好谈一谈,关于雾凇,我们都希望能够解决它,我们也需要出去,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关于这一点我们绝无撒谎的意思,还请您能够相信,我们之间互相仇视完全没办法帮助我们解决雾凇带来的困境,恳请您息怒。”

      马勒卡深吸一口气,他的鳃轻轻颤动。忽然,一股青色的光晕从他的喉咙深处涌现,如薄雾般缭绕在他的周身。他微微张开嘴,一个温柔而神秘的音符从他的唇间溢出。

      “亲爱的村长——”

      马勒卡的声音如流水般轻柔,带着一丝魔力的颤音,

      “请听我诉说——”

      村长的眉头依旧紧锁,但他的肩膀被动地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一些。

      “我理解你的痛苦,那棵树承载了太多回忆——”

      “伐木工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随着歌声的继续,青色的光晕开始在空气中跳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故事。马勒卡的手指轻轻在空中划过,仿佛在描绘一幅画面。

      “发展带来机遇,带来希望;孩子们需要在没有诅咒的世界里长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最后,马勒卡靠近村长,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

      “那棵树虽然倒下了,但它在我们心中永远长青——”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散,青色的光晕慢慢褪去。马勒卡仿佛尽职的父亲般守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村长的反应,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够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大概是在伴随着某种类法术的色域之力的效果下,乌兰乌德大气喘不上来的愤怒些微平和了一点儿,但很难说他们拿到了继续对话下去的权利。

      【乌兰乌德】(*拍下一袋铜板):“够了,既然要钱,拿了就滚吧!别在这儿继续折腾我这老头了,我要是被你们气死了,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村子!”

      他推过来一袋铜币,数量和谈好的条件几乎没挨着边(80c)。他本还打算想办法和对方对方继续交涉,但村长还是下达了逐客令。

      【马勒卡】[表演]→(普通成功)』

『: 【帕西瓦尔】(*好几种表情混合在一起):“抱歉,那么先不打扰了吧。”

      他只能接过这袋子,转头离开乌兰乌德的住宅。他看了绯萨一眼,又看了自己手里的钱,许多话憋在嘴里。

      【帕西瓦尔】(*愤怒又落魄):“……你——他妈的…我…我怎么就……唉。狗屎。”

      【马勒卡】(*跟着转头):“……狗屎。”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也很难再说什么。只能回去告诉伙伴们这个艰难的消息。』

『——分段观测(其二)——』

『  达什推开当铺的门,前面有不少人在当铺的柜台前排队。他过来的路上似乎感觉他受到的非议的目光都多了一些。队伍前面,一位头发花白、眼镜又厚的老人坐在柜台后,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觉醒者和客人。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声音更是明显的不满。

      【当铺老掌柜】(*观察):“嗯,就这点东西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些玩意儿一文不值。”

      前面排队的村民反复解释着这东西是好几代留下来的宝贝,但还是被压了很低的价格。老掌柜送走了前面愁容满面的村民,让达什上前一步来说话。』

『: 【达什】(*拿出碎金字):“老先生,吾辈知道觉醒者在这里备受歧视,但是做生意的事无关身份,对吧?看看这些东西,不知您可否认识?”

      【当铺老掌柜】(*皱眉):“……金子。哪儿搞来的…侯着,让我先确认一下纯度。”

      达什紧张地看着他拿出一小瓶炼金药剂,用木签沾了些,在金子的上面点了点。达什有些没来由的紧张,不过他当然不知道乌兰乌德的谈判失败导致队伍没有拿到多少活动资金,可能有将近一天的饭钱的压力落在了他的身上。』

『: 【当铺老掌柜】(*收拾药剂):“确实是纯金,不假。比帕特兰发行流到这儿的金币——你见过真金币吗?没眼力见的觉醒者肯定没见过,真金币的。辉光灿灿的玩意。你这比那些帝国金币的纯度还高,你哪儿搞来的?”

      他拿起这块金子,似乎很想将其收下,但眉眼间的狡黠证明他似乎想要扣下更多的利益。

      【达什】(*解释):“这是吾辈在那山顶的神殿遗迹中寻得的,好似是一个秘密房间的重要物品,若是能得以修复找到安放的位置,怕是能有重大的发现。只是吾辈走的急忙,并未来得及找寻那神秘的空间。山顶那神殿相比已经不止数百年屹立在那吧?相比还有不少好东西埋藏在那里。可惜了,吾辈如今没有时间等待暴风雪过后再度重返那神殿,只能将这件遗物交予老先生,望未来有缘之人得以寻觅。”

      【当铺老掌柜】(*皱眉):“百年前的遗物……”

      他思考着,似乎是一个可以增加谈判砝码的机会。』

『: 【达什】(*侃侃而谈):“这样吧,吾辈毕竟是来自他乡的可疑人物,到此村庄人生地不熟的,在此且卖老先生一个人情,交个朋友。吾辈吃点亏,浅卖个10枚银币,当做接下来旅途的盘缠,如何?”

      【当铺老掌柜】(*大惊):“10银币?!你来我这儿抢劫还是当我被奇美拉拍过脑门老年痴呆了?!这指甲大小的东西问我要10银币,我看啊一个也出不到。”

      老掌柜似乎对他这个随意出价的行为不太满意,不过也并不打算退回去金子,应该还能说的下去。

      【达什】[欺诈]→(困难失败)』

『: 【达什】(*皱眉):“……”

      对方谈吐自然,表情不形于色,多半说的是真话。况且假设真的值10银币,对方可能会有更大的变化。他没看出对方有说谎的迹象,不过后面有其他客人跟了过来,他似乎得快些了。

      【当铺老掌柜】(*摇头):“这样吧,60个铜板。成交吗?”

      【达什】[洞察]→(简单成功)』

『: 【达什】(*交涉):“这您就有点开玩笑了,老先生。哪怕不把这个小玩意儿用作开启神殿秘密房间的‘钥匙’,您方才也说了,它的纯度比发行的金币还高。这样吧,吾辈就当贱卖了,200铜币,两个银板。”

      他的话语非常诚恳,似乎自断了许多价值。老掌柜被眼前的金色和达什的语气给蒙了过去,开口了。

      【当铺老掌柜】(*叹气):“不是我不愿意用两个银板收,只是那老头的税收实在是太狠了!你要怪就怪他去吧。最后一个报价,银板加点儿零碎(1s30c),接不接?一句话?”

      这似乎也是老板的最低底线了。

      【达什】[交流]→(困难成功)』

『: 【达什】(*叹气):“既然如此,那吾辈也就不再为难了。”

      他接过了掌柜递来的银币和一小袋铜币,把金块儿卖了出去。

      【当铺老掌柜】(*摇头):“不知道谁今天早上又惹那老不死的了,下周得加税去囤什么粮。都没到我们嘴里几口,更别说你们这帮臭外乡的,估计也被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我也得活命。这银板你就凑合着使吧,没别的事就走吧。”』

『——分段观测(其三)——』

『  杜尔特迈步走到哨岗附近,细心观察周围的环境,尤其是声音。毕竟这里似乎已经是村子的边缘了哨岗的小房子营地紧紧关着门,他们都闭着嘴,不打算对觉醒者透露什么内部信息,特别是一个背着和自己一样长的剑的怪异地底人。

      几位住在墙外的妇女趁着今天没有下雪,把衣服挂出来。她们聚集在一个角落交头接耳。妇人张望四周,压低声音开启了话题。

      【多嘴的妇人】(*开口):“你们听说了吗?村长又要提高税金了。”

      【抱着婴儿的母亲】(*尖叫了一声连忙捂嘴):“又来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满脸皱纹的老妪】(*叹气):“话虽然如此,但不得不说,自从村长组织了守卫队,跟教主大人合作,我们村确实安全多了。”

      【略胖的妇人】(*点头):“可不是嘛…以前连走夜路都害怕,现在起码不用担心野兽袭击或者小偷了。”

      【多嘴的妇人】(*摇头):“安全是安全了,可这税金也太重了。我家男人辛苦一年,到头来却连件新衣裳都买不起。”

      【抱着婴儿的母亲】(*叹气):“我家那口子昨天还抱怨呢,说再这么下去,连孩子的衣裳都快凑不齐了。”

      【满脸皱纹的老妪】(*提醒):“小声点,可别让人听见了。这话要是传到村长耳朵里,我们就麻烦了。”

      几位妇女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埋头继续工作。岗哨的村卫也在用凝视,示意杜尔特该离开了。』

『  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杜尔特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回想上一次强行摧毁掉一群工人的意志,他就已经对自己的语言技巧有充分的认知。他准备离开,看见星向着同一条路净火长屋的方向去了,于是他跟上去,看看对方需不需要一起回去。』

『  净火长屋的大门关着,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她的儿子在打理门口的仙女木花丛,这大概是教主或者阿古拉安排的教内人员。她忙着把坏了的叶子修剪掉,放着她的孩子坐在长屋的门口抱着一卷纸涂涂画画。

      看这样子,教主本人是没有在这儿了。他们提过长屋是辛尼斯召开会议和接待客人的地方,那么他现在会在哪儿呢?他们两人也猜不出来,只是看着那口中念念有词的小孩儿陷入了思考。』

『: 【星】(*走上前去):“你好,你也来拜访辛尼斯大人?你们村里人看起来应该不会像我一样白天不知轻重的偷偷跑过去打扰他人的样子。”

      【绘画的男孩】(*不解):“我没有要找辛尼斯叔叔。我在这儿等妈妈。姐姐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听懂星的问题,只是继续写写画画。她注意到他的纸上画着某个像战士的人,手持长剑,手中抓着一个小一号的人。』

『: 【星】(*边问边观察):“请问你画的是什么?还有你知道辛尼斯大人在哪吗?或者是他可能在哪吗?”

      【绘画的男孩】(*摇头):“我不知道辛尼斯叔叔在哪儿。我在画骑士,那个好骑士。他救了我…妈妈说两年前是他救了去森林里玩,掉进河里的我。我很想他。”

      男孩接着画。附近的雪都已经被扫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脚步痕迹或是其他的线索。』

『: 【星】(*耐心):“谢谢你的耐心。请问当时是什么情况啊?那个骑士大人,很帅气吗?”

      【绘画的男孩】(*点头):“是的。他噗地一下就进水里了,一只手把我捞出来。我摸过他的头发,很黑很扎手…他说我以后也能成为他这样的骑士。他还有两把剑……”

      他指着画上的骑士,手中一把长剑的同时腰上还有一把,只是另一把他画的很潦草,导致星没有认出来。』

『: 【星】(*询问):“你知道这个骑士现在在哪吗?我也想去见见。”

      【绘画的男孩】(*回想):“妈妈说他死了。但我不信。他和我约好了,会回来教我剑术,带我去雾之外的地方。”

      他又埋头继续画画。』

『: 【星】(*点头):“我相信他会遵守约定的。”

      星言罢,和杜尔特一起来到雪境河河边。河边冻上了好一部分,也没有人在这里洗衣服。被霜雪冻上的干枯苇草泥泞中有一些杂乱的痕迹,不知道那是什么。』

『: 【星】(*蹲下):“脚印很乱,某个人在今天或者昨天逃出了村子,走得很急。这个人踩出来的水还没有冻上,我想大概发生在昨天夜里。谁会在这种时候逃出村子,不要命了吗。”

      【杜尔特】(*点头):“看脚印大小,多半是个中等身高的人类女性。有个女人昨晚从村子里逃出去了,她在逃什么?”

      【星】[追踪]→(简单成功)』

『  他们跟上去几步,女人的脚印通向了雾凇深处,浓雾越来越厚,追进去几步就已经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

      再往前就是村中的流言与教主叮嘱过的雾中魔兽的活动范围了,附近的守护者已经开始发出了嘶哑的蜂鸣。应该继续向前吗?』

『: 【杜尔特】(*拔出剑):“追上去吗,她应该没跑多远。”

      【星】(*犹豫):“如果遭遇魔兽,我们两个是没有办法对付的。况且我们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

      脚印还很清晰,说明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最近尝试过进入雾凇,也许是尝试的代价太高了,他们已经在进村的路上见识过了那些尝试者。』

『  星尝试摸进雾中,但是被岗哨的村卫给发现了。他们在岗哨上吹响了号角,更多的村卫聚集了过来,唯恐他们将魔兽引到雾外来。杜尔特拉住了她,让她别再往前了。

      他摇头,恐怕白天进雾并不是什么好主意,非要进去的话,也许夜间才是更好的办法。于是他们回头,暂时离开了村卫们警戒的位置,低调地返回了村庄。

      【星】[隐匿]→(困难失败)』

『——分段观测(其四)——』

『  迪亚贝尔斯塔尔再次来到了铁匠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铁匠不在,只有他的学徒满脸不耐烦地敲着铁钉的模具,面色难看。

      他用夹子给模具淬火,又从水里拿出来,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开始偷懒。他没注意到亚龙人来到了店铺门口,只是把手中的小工锤抛起来又接住。』

『: 【迪亚贝尔斯塔尔】(*敲桌台):“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了。你的师父今天不在这里吗?我带了一些狼皮,想拜托你们加工一下,当然,我们肯定会付钱的,毕竟刚刚接了活赚了一些钱嘛。”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一惊):“呃。他不在。他和其他几个老头老太太都去村长那儿了。你要找他的话,等下午吧。”

     他没接住落下来的锤子,赶紧捡起来洗干净上面的雪泥。』

『: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倒不是专程为了来找他,主要还是想拜托你们帮忙加工一下这些狼皮,做套皮甲,你可以先替他收着,然后在做好之后我们会带着钱来付款的,这样可以嘛?”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不快):“你们这些觉醒者,一点儿骨气也没有。整些狼皮套脑袋上就过了日子了,假装听不到外界的事,等冻成冰棍了也他妈的不知道。我还以为来了帮觉醒者,一切都会不一样呢。结果你们也还是照旧。”

      他接过亚龙人递给他的狼皮,一边检查一边念叨着。』

『: 【迪亚贝尔斯塔尔】(*柔声细语):“嗨。这不是初来乍到嘛,毕竟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才没几天,也搞不到什么别的材料。不过说起来,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听你提到了一位骑士和你打造的剑,你看我也是来正经谈生意的,不介意的话就多跟我聊两句,说说他的事怎么样?”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看对方不生气,也不好意思继续说狠话):“他?他曾是村子里最猛的人。两年多前和教主前后脚就到这儿,和教主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他鼓励了我去跟着大猎团去混冒险者的队伍,做他们的随行铸造师。我总是在他有空的时候和他聊天…他真的很有意思。我打了这辈子的第一把剑送给了他……唉。”』

『: 【迪亚贝尔斯塔尔】(*共情):“唉,真是遗憾,他的评价在村子里似乎很不错,如果不出事的话一定会是一名伟大的骑士的,你跟着他也一定能混的很好呢……之前听你说是因为那个魔女而死,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吗?他的遗体和那把剑有发现吗?”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皱眉):“她…多半是她们俩。两年前,就是雾凇突然降临的那一天,教主和他,还有那个畜生医师一起出去了。最后只有他们俩回来,教主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告诉我们骑士在雾中牺牲了。我想一定是魔兽干的…我回想起来教主那天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非常惨烈的战斗……”』

『: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摇头):“他就那样消失在了雾里,我真希望不是我的剑害死了他。我去问过教主,但教主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

      【迪亚贝尔斯塔尔】(*继续):“魔兽?来到这里后一直在听你们在提魔兽,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啊……教主和骑士他们都难以对付,还有你口中的畜生医师,他做了些什么?”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啐了一口):“那医师?真他妈的恶心!一个糟蹋妇女的淫贼,几乎没听说谁家的女子没遭毒手的。仗着他行医,就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前段时间他被流放进雾里等死了,这畜生就应该得此报应。我得去喝一杯敬教主。”

      他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 【迪亚贝尔斯塔尔】(*愤怒的点头):“这天杀的玩意儿,干过这么多畜生事,那还真是死得好,畜生东西,也是天道有轮回了。不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教主一直不愿意说?再没有别的知情人士了嘛?”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叹气):“剩下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那天之后教主正式成为了教主,开始使用净火的法术保护村子不被雾凇覆盖,生产那些守护者。算了,不聊这些了。我看姐姐你也不像个窝囊废,要不要信我一回,我们整点大的?”

      他突然压低了口气,观察起了老铁匠可能回来时走的路。』

『: 【迪亚贝尔斯塔尔】(*低声):“整点大的?你想干什么,不会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算了,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我虽然说不上是个好人,不过也确实不会去当窝囊废,说吧,我倒是可以先听听你的想法。”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低声):“我家那老头子,一直反对我去做随行铸造师,他说我们历代都是做农具的,而且哪怕教主做了那么多贡献,他也不怎么信教主。你们砍了那破树,恐怕他回来了定不会给你好脸色。铸甲是别想了。这样吧,你们到时候把素材交给我,我来给你们打护具和武器。我早他妈的受够了没日没夜敲钉子了,我的灵魂在升上天廊前就得腐烂成钉子的形状。我手艺没保证,但我打赌老爷子肯定不会配合你们,怎么样,干不干?”』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我估计你师父出去也是为了那棵树的事情,唉…也不知道他们和村长的谈话能不能顺利些——不过我目前也就这些狼皮了,已经给你了,之后还能不能搞到材料不好说,不过你都和我聊了这么多了,我肯定也就信你一次,那它们就拜托你了。”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连连摆手):“别别别!姐姐你想害死我?!这大白天的邻居街坊都他妈看着呢,我收了岂不是等着老头回来一通臭骂?!这样吧,你们宵禁之后派个人出来,到铁匠铺子后面的小屋里敲门,我就在那儿。晚上老头回村北边的屋子睡觉,他不会知道的。那约好了!千万记得,宵禁之后。别被守夜的村卫发现了!”』

『  她听到他的话,连忙收起狼皮,避开周围的耳目。

      【迪亚贝尔斯塔尔】(*连忙点头):“也是…那我们就等宵禁之后再过来给你送了,也许是我,也许是我的同伴。那,多谢你的帮助咯,愿我们合作愉快。”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挥手):“你们这帮觉醒者疯子最好活得久点儿。我听说今天有人在市场上到处打听你们住哪儿,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可能是差事也可能是坏事,小点心吧姐姐。老这样你迟早有一天会死。”

      他假装不耐烦地把迪亚贝尔斯塔尔轰走,重新回去敲钉子。』

『——分段观测(其五)——』

『  大家都出去了一段时间后,留守的海因茨翻开了他从学堂拿走的书籍,他还是认为也许课本里教主会露出真面目,在控制某片区域后,紧接着下一步的该做的事就是要控制他们的思想。

      海因茨翻开课本,课本的标题倒是像模像样。

      “《寒冬生存与航海探索指南》

      作者:辛尼斯  怒海

      注:读者需具备通识水平,该指南不适合10岁以下的孩童阅览。”

      似乎他真的打算让学堂教授孩童和年轻人,让他们理解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旁白】:以下内容由我代为转读:

——第一章:生存之道——

诸位年轻学子,北方苦寒之地的生存,乃是对人之意志与智慧的严峻考验。本章将为诸位揭示在此恶劣环境中生存的奥秘。

【御寒之术】

衣着须厚实叠加,以羊兽毛、皮革为佳

四肢末端保暖尤为重要,切勿疏忽

室内需备充足柴薪,炉火不可熄

·思考:试分析不同材质衣物的保暖效果,并推断其原因。

【饮食卫生】

在此寒冷之地,疾病更易缠身。饮食卫生不可不察:

进食前后,双手需用雪水或热水洗涤

餐具需用沸水浸泡,以祛除病魔

生肉须充分烹煮,切勿食用生冷之物

·实践:设计一种在寒冷环境中保持餐具清洁的方法。

【食物贮存】

天寒地冻,反可助我们延长食物保存时日:

肉类可埋于深雪中,免遭腐败

谷物需存于干燥地窖,防潮防虫

根茎蔬菜可置于地窖冰窟,延缓腐烂

·探究:为何有些食物在冰冻后品质反而下降?试举例说明。

【辨识药草】

白雪皑皑中,药草隐匿难寻。然辨识之法,可循以下几点:

观其形状:即便被雪覆盖,植物的基本轮廓仍可辨认

察其气味:摩擦叶片,嗅其独特芳香

辨其质地:触摸茎叶,感受其特有纹理

寻其生境:某些药草偏好特定生长环境,如向阳山坡或溪流旁

·练习:绘制一种常见药草的冬季形态,并描述其特征。』

『——第二章:冒险之道——

对于生于雪山的诸位来说,大海或许是个神秘而遥远的存在。然而,掌握航海之术,不仅可开阔眼界,更可谋得一份体面生计。

【须掌握的技能】

习水性:须能在水中自如游动,至少一刻钟不止

通晓绳结:需熟练掌握至少十种航海常用绳结

识风向:能根据云层、浪涛判断风向风力

读星图:夜间能依北极星辨别方向

【出海前的准备】

检查船只:须细致检查船体、桅杆、舵轮等关键部位

储备食物:需准备足量干粮、腌肉和淡水

航海工具:罗盘、星盘、海图缺一不可

防护装备:须备有救生索、木筏等安全设施

思考题:试比较雪地生存与海上航行的异同。两种环境对人类的挑战有何相似之处?

   谨记,无论身处雪原还是海洋,保持警惕、精进学识都是生存的关键。愿诸位学子在探索世界的道路上,既能开拓视野,又能增长智慧。

   注:切记,离开雪境村后,净火信仰将不再是世界上的唯一宗教,学子们也许会遭遇天廊信徒、下界信徒,乃至荒神崇拜。请尝试尊重每种信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 【海因茨】(*皱眉):“似乎的确是正经的教学材料,且只字未提教义与个人崇拜。用词相当专业,循循善诱。辛尼斯几乎和现代社会的高级教师差不多专业了。”

      【海因茨】[学习]→(普通成功)』

『: 【特兰帕尔】(*起身):“我不打扰你阅读,我去一趟他们没检查过的地方。”

      他从海因茨身边经过,出门去向了村子里。他放眼望去,出发向了磨坊。磨坊顶端的风车修得很小,这是寒冷大风地区的一种妥协,冬天来临的时候大风页的高速旋转会把整个顶楼都掀下来。

      设施里传来吱呀吱呀的转动声,似乎是有许多粮食正在磨盘上开工,他几乎没有见到什么时候磨坊中是没有声音的。磨坊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钢叉的村卫,护卫着这个生产粮食的工作区域。他看了许久,没有观察到村民从磨坊里进出。』

『  两个村民拿着空着的口袋来到磨坊门口,他们与村卫聊了几句,村卫摇着头不再说话。村民在等待了几分钟后,带着空口袋空手离开了。

      他观察了整栋建筑后,不见得有什么办法能绕过这两个村卫进入其中,因而回头,返回了仓库。没多久,出门的成员们就都回到了临时住处,并向其他人汇报了工作情况。当然,臭着脸的帕西瓦尔讲了最久。』

『: 【帕西瓦尔】(*摇头):“就是这么个狗屎情况。”

      【达什】(*叹气):“碎金字虽然换到了比原来预计更多的资金,但是很遗憾,补不上这个亏空。吾等接下来如果没有合适的资金进账,日子要麻烦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不知作何表情):“哈?!只领到了那么一点工钱…啧…怎么搞得啊,我可是跟铁匠铺的学徒谈好了生意啊,咱们的钱还能不能付的起了…唉…就算先不考虑这个,这些钱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的饮食吧,再加上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在这里练工作估计都难找咯?”』

『: 【马勒卡】(*口干舌燥):“有八十铜板就不错了,要不是我刚刚开发出了这副身体的声带……还报酬呢,不挨鞭子就不错了,大家都得感谢我啊,哼!”

      马勒卡望着严重缩水的报酬有些气急败坏,嚷嚷着自己的价值,期望自己待会的伙食不要一起缩水。

      【帕西瓦尔】(*皱眉):“木已成舟。只能想别的法子来挣钱了,现在为了吃口饭我们恐怕什么活儿都得接。”

      【杜尔特】(*摇头):“村里的情况开始变得紧张了,砍了树后似乎有某种变化发生了。哨所那边的人不愿意和我们分享情报,我还听见那周边的妇女说,村长开始加税了。”』

『: 【星】(*思考):“现在关于过去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还需要弄明白的只有起雾当天发生了什么。村里面,村外面,分别发生了什么事。目前看起来那一天的村外更加重要。

      村外面的话要得到第一手情报,这只能问教主。我去了长屋,可惜他不在。不过倒是发现了有人半夜向山里逃走的痕迹,我觉得我们可以追上去看看原因,这是一个全新的调查方向。”

      【海因茨】(*抬眉):“有人从村里半夜逃走了?这倒是新情报。我也需要跟辛尼斯见一面,从教材内容看或许他才是这里最希望看到我们活着走出这座雪山的。另外,村里的老猎人提到,他和酒馆老板曾经一同挑战过魔兽,离开前也最好和他见一面问明白情况。”』

『: 【迪亚贝尔斯塔尔】(*叹气):“村子里打工挣钱估计难咯,今天我去铁匠铺的时候那老爷子也出去了,估计也是去谈树的事情了。或许今后挣钱恐怕只能铤而走险,在外面搜集材料回来卖了……”

      【帕西瓦尔】(*点头):“再紧张,那也比饿死要强,我们之后还要赶路,路上的物资我们也得筹备,这是必须的没办法,想破脑袋我们也得想出办法解决。”

      【特兰帕尔】(*插嘴):“关于这件事,村子里似乎也有相同的情况。磨坊恐怕已经耗尽粮食,处于空转状态了。前去讨粮的村民被一一拒绝,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增税,并拒绝为我们支付全额酬劳,也许是个疑点。”』

『: 【海因茨】(*提议):“结合教材的内容,或许他们正在计划举村迁移。老猎人说过,山上已经没有猎物了,村里的食物和燃料也基本枯竭,我想不到这种情况下怎么撑过一场暴风雪。”

      【特兰帕尔】(*皱眉):“如何迁移?全员出动,与外面的魔兽举村玉碎决一死战吗。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他们是怎么撑到现在的。那天我检查了村子还能剩下的耕地面积和牧场面积,肯定没有办法养活大几百号人,乌兰乌德想靠巴掌大的地喂饱全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达什】(*疑惑):“那他们迄今为止是吃什么过着的呢?”』

『: 【马勒卡】(*举手):“……我们每天的粥里有肉干,那个肉干是猪之类的动物…假设这个世界还有猪吧。但我来了这几天没见过猪,只有外面的牛羊…”

      【帕西瓦尔】(*皱眉):“这代表他们有某种其他的获取粮食的手段,只是那渠道……”

      【达什】(*开口):“那渠道恐怕直接来自村长。当铺的老掌柜告诉吾辈,他们的粮食都来自村长的分配,他提到了讨不到吃的之类的词。这么看,和村长乌兰乌德的交涉失败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问题……”』

『: 【海因茨】(*思考):“但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传染病和恐慌情绪,这证明他们没有开始像某些战争中的饥荒村落一样吃人,这一点是没有办法遮盖的。村子里的先后两个医生都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医疗保障也几乎为0,有这种事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也许关乎着雾凇的真相。”

      【帕西瓦尔】(*点头):“但要解决村子里的粮食和税收问题,与我们的伙食问题,这些事都必须从村长那里下手。而我们就在早上已经失去了常规套取情报的手段了。一时半会儿没法接触,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  他们交换着意见和情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太阳滑过正上方之后的昏时。休息后他们正打算出发去村里再逛逛,但连续几声短促的敲门声惊动了他们。

      没人第一时间回应,于是那敲门声加大力度,频率还显著上升了,恐怕来者并没有什么礼貌,也不像是净火教的阿古拉前来发放任务。在鸦雀无声的临时住处里,觉醒者们盯着即将响起下一次敲门声的正门,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 【绯萨】(*摸上门板):“有轻微的魔力波动。”

      【帕西瓦尔】(*皱眉):“谁会在这时候敲这么急的门?”

      【迪亚贝尔斯塔尔】(*拿起武器站到门边):“我听铁匠学徒说村子里有人在打听我们住在哪儿……”

      【星】(*叹气):“最坏的情况下要准备战斗。不会是为圣树寻仇来的吧……”』

『: 【海因茨】(*用眉眼示意达什上前):“……”

      他拉起短弓跟在他后面,半人马靠近门边,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门外传来某种金属的物件扣挖门锁的声音。

      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对方好像非常急切地想进入他们的临时住处。』

『  见众人都踌躇不前,特兰帕尔穿过人堆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后闪身到门的侧面。外面立刻钻进来两人,一人身强力壮肤色黝黑有着明显撒拉曼人的血统,另一人身材矮小脚步灵活仅有特兰帕尔胸口高。

      那小个子用某种叽里呱啦的方言命令大个子在后面把门关上,他不请自来地自己坐到了他们的桌子前面。

      【马勒卡】(*门还没开完他就半跪在地):“村长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我不仅会洗衣做饭,还会通茅厕!”

      马勒卡生怕是村长来找麻烦,一下子就胆颤地扑到地上。

      他这一尖叫给这两个来客也吓了一跳,矮个子的差点儿没从桌子上摔下来。』

『  他们凭借着门外照进来的下午的阳光看清了那两人的长相。矮个子的是个地底人,卷发在脑后绑成好几个辫子,穿着定制的保暖高领丝绒大衣,肩膀上还镶着一片手工刺绣的山峦云朵的装饰图案。右手无名指戴着一个祖母绿的戒指,拿着根考究的小手杖。他看起来年龄不太大,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

      他的身边是个子高他几个头的人类保镖护卫,穿着粗昵的外套,里面则是一身方便活动的加厚登山服,金属扣固定的方式一看就知道不是村庄里的生产力能做出来的服饰。』

『: 【迪亚贝尔斯塔尔】(*举起拳刺):“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怎么自说自话地就闯进来啊?”

      【伊恩】(*张开双手):“大名鼎鼎的伊恩·麦肯锡尼,你们的上帝。”

      【帕西瓦尔】(*摇头):“没听说过,什么意思?”

      【伊恩】(*咂嘴):“啧。顾客就是上帝,没听说过吗?这种业务能力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混得出头?这儿也没酒吗?算了,这也凑合吧。”

      他顺手就拿起了旁边海因茨的杯子,用酒馆送来的充满酒味的铁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他们的椅子上就像这里的主人。』

『: 【绯萨】(*开口):“两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二位这个时候来到这村里,还找上我们是所谓何事呢?”

      她一开口帕西瓦尔的脑门上就冒冷汗,听到她说的话并没有那么不可理喻,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迪亚贝尔斯塔尔】(*):“顾客?我可不记得我们和什么人还谈过生意,不要给我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杜尔特】:“请问您本次来访寒舍有何贵干?”

      【帕西瓦尔】(*站出来):“想必是委托。想让我们做什么?护送你出去,还是找什么东西?”』

『: 【伊恩】(*摇头):“接待客人也乱七八糟的,印象分一点儿都拿不到,就这样到处和人交涉,难怪村民们对你们的不满与日俱增。我喜欢这听的明白,上得快道的小伙子,不错,我确实有委托来送上门。实不相瞒,觉醒者都是群要钱不要命的疯子。无意冒犯,不过如果你被冒犯了,那我就冒犯了。”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往地上啐了一口。

      【伊恩】(*直恶心):“女王的指甲啊!这杯子像装过半人马的尿一样,你们也用的下去。真够恶心的,不是我说。说回正事,是的,我有个委托。看你们住的和厕所没什么区别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选择委托人的权利,是不是?”』

『: 【星】(*在他面前坐下):“那么你们定是有求而来,看你这样应该不缺什么打手吧?顾客是上帝,这没错,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到最后偏僻的小村子,我感觉以你的实力,不会什么目的都没有仅仅来这吧?另外,我觉得撬门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礼仪习惯,你们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儿。”

      【伊恩】(*盯着星):“燃须的姑娘…你几岁了?看样子都没到能配给火药素的年纪…可你已经长了这么多诱人的炎鳞,幼稚又成熟。个子大的地表姑娘固然不错,可地底下可不允许我动你这样的……”

      迪亚贝尔斯塔尔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伊恩收起了逐渐夸张的表情。

      【星】(*不快):“记得下次别太自来熟,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看起来像是杯子的东西会不会真的是杯子。”

      【伊恩】(*点头):“是了。鬼知道值不值得那个价。上一次用廉价的杯子就给我带来了一堆麻烦,我还没心思整第二个。好吧,我说正事。”』

『: 【海因茨】(*皱眉):“你能迫不及待的找到这种地方来,说明其实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伊恩】(*叹气):“太是了,人类老哥。我是麦肯锡尼的商业团的老板,不过和你们这帮屁都不懂的觉醒者吹嘘自己的名头真是白痴行为。我们家族在达契雷斯、黎凡特、拉法奥都有商团,我本人甚至在瑟厄兰都投资了一家奥秘所。如非走投无路,我不会出现在这个鸟都拉不出会流动的屎的地方,和你们这群我本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觉醒者穷鬼聊天。但没错,是的,我没得选了,所以我和你们现在是一路人了,就是这样。”』

『: 【伊恩】(*摇头):“我犯了个错误,显而易见的错误。好吧,我不是说背着妻子出来去坦纳利福玩儿的事儿,那是商业活动,我必须出席。好吧,你能理解的吧,和地表的商团做生意,我的排场一定要做足。高个子的傻大个可以说我矮,绝不能说我穷。所以我包了那个女人,会场里最漂亮的舞娘。”

      他说到这里似乎回忆起了某种遐想。

      【伊恩】(*不快):“她的威力比我想象的还大了点儿,没有人能抵抗那个诱惑的。我答应她,带她去看看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景色,她说她想看看雪山。我那个天杀的向导就告诉我,北境苔原的雪际山绝对是个好去处,没有永冻峰那么寒冷,沿途还有好多村庄。”』

『: 【伊恩】(*摊手):“剩下的事儿傻子都能猜到了,向导没告诉我这季节有雪暴,空艇的引擎熄火,我们砸在了雾凇里。这混账欧多斯人倒是死得痛快了,留下我和她从那里面一路爬出来,撞上了巡逻的村卫。我给那个鸟毛不拔的死老头子交了一大笔钱,他才同意让我做这个破地方的座上宾。”

      他撇了撇嘴。

      【伊恩】(*耸肩):“很可惜她不信邪,偷了我的东西——商队的吊坠和妻子送我的手串,半夜趁着我离开床逃出去了。蠢得要命。去把她找回来,这就是我的委托。比她更重要的是,把我的吊坠与手串找回来。听明白了吗。”』

『: 【海因茨】(*开口):“我听说,雇佣未经注册的非法冒险者是重罪,更不用说跟觉醒者勾结了。既然你连这样的险都敢冒,那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这活儿我们可以接,但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比如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来的路上可见到不少尸体。”

      【伊恩】(*玩着手上的戒指):“昨天夜里,也许还活着,希望她走运。”』

『: 【帕西瓦尔】(*询问):“那个东西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伊恩】(*一愣):“你说汉娜?一头黑发,个子挺高,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你没见过女人吗,小子?”

      他大概比划着。』

『: 【伊恩】(*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其他觉醒者):“好吧,你可能还真没见过。这里还真就一个也没有,连个沾边的都没有。苦了你了,小子。无意冒犯。”

      他耸肩,收起了环顾四周的目光。』

『: 【帕西瓦尔】(*脑中闪烁了几个旖旎的画面然后立刻摇头):“不是。我是说您的吊坠和手串长什么样,我们才知道如何寻它。”

      【伊恩】(*恍然大悟):“喔,嗨。吊坠是白金制的,上面印着我们商会的徽章,是一座三角形的山状,链条用的软银,节间镶着灰翡翠。手串就是磨砂石伴的蓝宝石,我妻子说看起来像沙漠里的夜空,我觉得像晒干了的羽翼亚人眼珠子。喔,这儿还有一个羽翼亚人。没关系,我不是说你,不是这种红毛的鸟人,是另一种,脖子上没毛的鸟人的那种眼珠。”』

『 【杜尔特】(*提出):“今天早上我们确实在河边看到了一连串女性的脚印。脚印通向了雾凇深处,浓雾越来越厚,如果我们当时追进去几步只会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伊恩】(*摇头):“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出钱,你们来想办法。”

      【帕西瓦尔】(*摆手):“我们知道了。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聊聊关于报酬的事情吧,这附近是什么一个情况,你肯定也挺村子里那帮子人说过了。再加上她逃进了雾凇,这活可不是什么好办的事,不如说极有可能就是送命的差事。”』

『: 【伊恩】(*挥手):“4银币,也就是400铜板,这是找东西的钱。如果她还活着,你们想办法给我把她治好了带回来,我再追加400铜板。别怪我抠门,鸟地方连个取钱的地儿都没有,我身上的东西拿去当铺,把那店卖了都不够给我换出等价的钱来。你们怎么说,这单差事做不做?”

      他随便开口报价开银币和村长那抓着铜币不放的愤怒样子在帕西瓦尔的眼中交织。』

『: 【星】(*提议):“可以的话,我们最好不要钱币。在这个小村子里,有钱也没地用,粮食都买不到,磨坊已经停转了,希望你能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我想想……嗯…比如武器装备什么的,再加上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后的身份证明最好。”

      【伊恩】(*本想发怒,看到是星开口就没有加大音量):“你真是发了疯啊小可爱。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我去哪儿给你变什么武器装备?我想给我的保镖换把剑来,结果那铁匠铺的老头说他一辈子没打过剑,这村里也从来没铸过剑。武器装备我比你更想要,谁不想走出去啊?至于离开村子后的身份?嗯……我倒是一直想要个燃须的小姑娘做家政私人女仆。这个身份你有兴趣吗?”』

『 【马勒卡】(*谄媚地笑着):“我的上帝啊,您雇佣我如何,我的料理手艺和洗衣服技巧可强了……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为你服务一下,嘿嘿嘿嘿。”

      【伊恩】(*面色难看):“你故意别恶心我行不行?鳍尾都是骗子。我从冻牙镇的海边启程往雪际山这儿飞的时候路上就碰见过一个鳍尾的妞,骗了我一大笔钱和一个手镯。我看见你们这种长鱼尾巴的就烦。”』

『: 【海因茨】(*询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村里穷的吃不上饭的人也有的是,你为什么不雇更熟悉地形的当地人?”

     【伊恩】(*耸肩):“他们相信老头子会帮大家度过冬天,只要交税就能熬过风暴,明年会好起来的说法。没人愿意接这个差事,还担心怕进雾的人把魔兽引进来,要我不许找任何人做这件事。没办法,只能急着进门了。”

      【帕西瓦尔】(*交涉):“我们可以做,但报酬确实要换一下。钱在这个破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这样,我们只要一半的钱,剩下的,我们之后也要离开这里去冻牙镇,相比您肯定也要想办法离开,到时候,您和我们一块同行离开,就当剩下的报酬了。您看如何?”

      伊恩看着帕西瓦尔,稍微顿了顿。』

『: 【伊恩】(*惊讶):“我带你们离开?我还想让你们带我离开呢!离什么开,怎么离开?哪儿有办法离开?”

      他的一连串问题打乱了帕西瓦尔的思绪,让他也愣了一下。

      【伊恩】(*摇头):“让你们去雾凇内圈里找东西是一回事,直接出去是另一回事啊。你以为我真不怕死吗?”』

『: 【海因茨】:“留在这也会死,你没感觉到吗,村里的气氛正在逐渐紧张,到时候第一批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外来者。”

      【帕西瓦尔】(*开口):“我们会提出离开这里的提议肯定是有办法离开的,我们的提议是希望您到时候可以跟我们一起离开。”

      【星】(*皱眉):“为什么说进雾凇就会死?老人们都说只要有净火庇佑就能穿越雾凇,是谎言吗?雾凇里面到底有什么?”

      【伊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你们还根本没去了解过。”』

『: 【伊恩】(*叹气):“净火教的庇佑只给过他妈的觉醒者和村长。村长是唯一能够进入雾凇的人,所以大家把钱交给他让他购买粮食,我那会儿想用商单来让他送我出去,但他死活不肯,简单贿赂一下其他村卫我就知道了这事儿。另外就是觉醒者,长屋那边的说教主给过几个觉醒者赐福,让他们离开。”

      他沉重又急切地叹了口气。

      【伊恩】:“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那就证明被魔兽攻击这个结果的发生可能有一定的运气成分。毕竟活着出去的人就算有我也不知道。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考虑,如果你只有这一条路,那么就算只有1%的可能性,也要去赌。”』

『: 【伊恩】(*摊手):“这就是我全部的目的了。我既不是村长的亲信,也不是觉醒者。我想让你们替我尝试能不能出去,我的命还不想砸在这儿。我现在算是真正正正地低谷了,你们是我唯一的合伙人,我没什么好骗你们的。如果你说的想办法带我出去是真的,那我的报答绝不止400个子儿的铜板。我们高窟人绝对是知恩图报的——除非这会让我的投资失败。”』

『: 【帕西瓦尔】(*站起来握手):“那么这个单子就算是谈成了。我们会为你去雾凇里找东西。”

      【伊恩】(*手握得很紧):“我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你们。你们这群穷鬼觉醒者能活着回来告诉我“咱们走吧雾凇里其实根本没有魔兽”比什么800个铜板都重要的多。”』

『: 【帕西瓦尔】(*松手):“最后我们希望能了解一下关于您多了解的关于雾凇内魔兽的事情,您有直接遇上那些魔兽吗?”

      【伊恩】(*摇头):“我怎么会见过?这是哪门子的废话,见过我还活着吗?你最好去找找什么卫兵,村长老头子之类的问问。”

      【星】:“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出去,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还可以试试把你带出去。但是你也看得见,我们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出去遇到的不管是魔兽,还是野兽都足以对我们产生危害,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盔甲,今天晚上出去的报酬就暂定为盔甲吧?能不能劳烦您帮我们把这些毛皮和牙齿加工一下,虽然说盔甲最好是每人都有,当务之急是确保我们的生还率。”

      【伊恩】(*皱眉):“把你们的东西拿来吧。我看看那个铁匠铺的死老头子肯不肯给你们打几件看着像样的衣服,如果他讹我一笔,我就从你们的赏金里扣。”』

『: 【迪亚贝尔斯塔尔】(*拦住星):“等一下,这些毛皮先不要着急。那老爷子大概率不会给我们做的,还是留着晚上找机会交给他的徒弟吧,我和他约好了的。”

      【星】(*摇头):“可如果我们不今天出发,那舞娘多半是没有可能活下去了。拖到宵禁再给不就只能明天或之后再出门了吗?况且让伊恩用自己的名义让老铁匠动手不就好了…?”』

『: 【特兰帕尔】(*开口):“既然要救人,时间紧迫,我们想要进入雾淞一锤定音必定是要整装待发,可暴风雪不等人,生命总是轻易流逝。现在把素材交给这位朋友打造几套狼皮护具,做紧急防身的作用才是最佳打算。我们在乌兰乌德的交涉里失去了太多资金,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他转向伊恩)

      不瞒你说,我们这个初始团队现在是几乎没有任何启动资金。如果雾凇没有魔兽,反而只是寒冷或野狼让我们死亡,无法传递逃跑的消息,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不介意的话……?”

      对方似乎读懂了意思。

      【伊恩】(*点头):“你真是会趁火打劫。我懂,性命攸关的大事,这就当提前付的定金。”

      他接过了狼皮,在桌上推过来一枚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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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日曜周5日-夜之时2刻45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内圈·雪境村·村南侧·南门哨岗外·雾凇边缘』

『——————————————』

『  他们找准了岗哨换班的空挡,从森林的边缘悄悄摸了出去。可能是伊恩的财力发挥了作用,也可能是岗哨今晚的村卫正好眼神并不太好,因此他们非常凑巧地没有被发现。村卫的号角好好的挂在腰间,而觉醒者们已经溜出村门。他们提前换好了铁匠那儿打出的狼皮护具,只可惜时间紧迫来不及所有人都穿上。

      离开村子这个人群聚集地,进入雾凇之中以后,气温骤降不少。缓缓的寒意正在钻入他们的衣服缝隙中,如致命的游蛇,一点一点地剥夺他们的体力。

      【马勒卡】(*心虚):“我只会洗衣做饭,你们可别指望真遇上了魔兽,我能发挥什么作用哦……”

      临行前,马勒卡自告奋勇地背起了厨具和食物,似乎想借此逃避战斗的职责。即便如此,他还是老实地跟着大伙儿顺着脚印的方向,进入了森林之中。』

『: 【帕西瓦尔】(*观察着周围):“我们最好速战速决,不然在被魔兽撕掉之前,我们可能就得先被冻死。看这个气温,不到一刻时之内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行动了。附近有任何踪迹吗?找找看?”

      白雪皑皑,淡淡的月光笼罩在林间,今天不算昏暗,可要在这么大一片林子里找到人真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如果是昨天夜里逃出去的话,哪怕没见到魔兽,都已经一天过去了,搞不好可能已经冻死了。

      他想着,但还是努力四处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 【帕西瓦尔】(*观察着周围):“我们最好速战速决,不然在被魔兽撕掉之前,我们可能就得先被冻死。看这个气温,不到一刻时之内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行动了。附近有任何踪迹吗?找找看?”

      白雪皑皑,淡淡的月光笼罩在林间,今天不算昏暗,可要在这么大一片林子里找到人真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如果是昨天夜里逃出去的话,哪怕没见到魔兽,都已经一天过去了,搞不好可能已经冻死了。

      他想着,但还是努力四处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 【海因茨】(*额头上青筋跳动):“不论是不是魔兽,从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看,雾里绝对存在某种危险的东西,提高警惕准没错…我有种不舒服的预感。”

     【迪亚贝尔斯塔尔】(*在雪中寻找):“我也想速战速决啊,但这地方怎么看都不是心急能搞定的……”

      【星】(*拍拍手):“马勒卡,闻一下味道追上去!”

      【马勒卡】(*摇头):“我哪儿有这种功能呀!”

      【绯萨】(*指出):“在这儿有一串类似人类女性的脚印,形状已经很模糊了。脚印附近还跟随着看不清是不是其他脚印的大圆坑……”

      她指出的每个圆坑都比大家的脑袋还大得多。

      【绯萨】[追踪]→(普通成功)』

『: 【马勒卡】(*闻了闻):“有一具尸体…恐怕还不小,就在前面的位置——不远处…”

      【帕西瓦尔】(*点头):“是个人都知道这味道是那种东西散发出来的。别打扰我。”

      他又想潜心倾听林间的动静,但就是没有能够捕获信息了。

      【马勒卡】[洞察]→(简单成功)』

『: 【特兰帕尔】(*闭上眼睛):“……周围20公尺以内的区域没有其他的反应,但一直有某个气息非常浓烈的目标在雾凇的领域中以稳定的速度巡航——反应非常强大,仿佛是故意在释放气息标记领地一样,从遥远的方向传递敌意。小心行事,最好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特兰帕尔】[奥秘]→(▷即效困难成功)』

『: 【星】(*点头):“所以隐匿潜行啊,我已经打手势打了很久了。反正野外,谨慎不会错的……”

      【马勒卡】(*悲观)“光是进到迷雾的行为就够危险了,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或许我们早就被魔兽盯上了——”

      他随着尸味向前几步,注意到雪地上一处微小的凹陷。马勒卡屏住呼吸,蹲下身小心地拨开积雪。

      随即他倒吸一凉气,胃里翻江倒海。他们跟着脚印接着往前,脚印似乎与尸臭传来的方向发生了重叠。』

『: 【海因茨】(*拿出铜币):“现在不得不去那具尸体附近看看了,每个人找一枚铜币含住避免发出声响。”

       他带头上前,缓缓向着林地中间的方向摸去。透过一小片雾凇,他们发现了林间某块没有被浓雾包围的地方,面积大约和村子的市集广场差不多大,小树倒塌,灌木大多都被压扁了。在没有浓雾的林地空地正中间,横亘着一具尸体。那不是人或亚人的尸体,一具和部分觉醒者们的世界中的大象一般大小的尸体。膘肥体壮,浑身覆盖着银白色的鬃毛,四肢短粗而有力但已不再活动,尾巴上长有充斥倒钩的尾针。

      它被开膛破肚,内脏和肌肉少了很大一部分,血迹沾满了附近的地面,连树干上都看得见。尸体附近的积雪特别少,露出了地面上的乱石地表而非白雪,且有骨骼上垂着的肉有腐烂迹象。

      含住硬币果然是正确的,马勒卡差点儿吐了出来。』

『: 【海因茨】(*分析):“那个女人一路向这里逃跑,在中途被这头巨兽追上。女人不知所踪,巨兽却死在了这里,我只能从线索中读出新的谜团。白色鬃毛的熊状生物,看背后的不飞短翼和勾状角质尾巴来看,这是葛列格提到的分布在雪际山上的极地奇美拉。不管它是怎么死的,一定不安祥。”

      【海因茨】[自然]→(普通成功)』

『  他们简单调整了队形,达什、帕西瓦尔与杜尔特做前锋,中央由迪亚贝尔斯塔尔镇守,剩余的其他人员紧随其后,缓缓踏出了林木线。

      迷雾笼罩的雪原上,一片死寂。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尸骸的位置,刚才那声如熊般猛烈的咆嚎穿透了雾凇,回荡在广袤白色中。那声音低沉而又尖锐,透着愤怒与哀伤,像是带有威胁警告的恐惧。嚎叫声渐渐消散,雪地重归寂静,但这份寂静比之前更加令人不安。雾气在地面上缓缓流动,模糊了视线的边界。

      【杜尔特】(*握紧长刺剑):“务必跟紧。”

      【海因茨】(*拉弓):“保持警惕。”

      当他们离那具尸体足够近,且已经能够听到腐败的肉体引来的飞虫时,他们注意到了脚下的雪地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似乎是有什么在从远方接近——?』

『  等为首的达什意识到那东西并非来自远处,而是一开始就潜伏在地下时,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剧烈震动,积雪四散飞溅,庞大的身影破雪而出。剧烈的冲击力震翻了处于它潜伏中心的达什、帕西瓦尔、杜尔特和迪亚贝尔斯塔尔,猛兽突袭了毫无防备的他们。

      那是一头与倒地的腐烂尸骸同一物种的巨兽,它的皮毛与周围的雪完美融合,仿佛是从雪中的妖精。然而,这头生物绝非温顺的家畜。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既像是钢铁摩擦的刺耳噪音,又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同时振翅的嗡鸣,刺痛着每个觉醒者的耳膜。

      巨兽缓缓转身,露出了它那不合比例的长尾——粗壮有力,末端未成型的晶刺随着它的移动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那尾巴不断甩动,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时刻准备着致命一击。  

      它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瞳孔竖直如蛇。鼻子不断抽动,嗅探着空气中的气味。它再次咆哮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利爪深深陷入雪地,肌肉在厚实的皮毛下隆起,展示着它那惊人的力量。

      【海因茨】(*惊呼):“另一只极地奇美拉…它的配偶吗?不像,不是。是守候着亲人尸首的孩子吧——”

      【达什】(*起身怒喊):“拔出武器!准备战斗!!”』

『: 【海因茨】(*速射):“散开!它可能会采取相同的策略!”

       他放出两箭,这两支飞箭在他进入森林时就已经搭在弓上预瞄完成,两箭精确地命中了它的后脖颈与前胸,看箭羽的位置似乎扎进了很深的器官。

      暴怒的亚成体奇美拉咆哮着掀起周围的飞雪,苍白覆盖了大家的视线,帕西瓦尔冲上前想要遏制住它的行动,却被奇美拉的熊爪猛击打倒在地,势大力沉的天生野兽力量几乎拍碎了他的胸口骨骼,心脏猛跳个不停。

      等他再反应过来,奇美拉已经钻入雪地中潜伏了起来,不知去向。但它绝不是逃跑,是在盘算着从什么地方再次突袭他们人数最多的区域。

      【海因茨】[自然之印]→(有效)

      【海因茨】[多重射击]→【极地奇美拉】(有效)[-25穿刺]

      【极地奇美拉】[迅猛拍击]→【帕西瓦尔】(有效)[-12钝击]

      【极地奇美拉】[雪隐匿踪]→(有效)』

『: 【马勒卡】(*高声呼喊,声音如同海浪般汹涌):“听我言,帕西瓦尔!”

      马勒卡挥舞着双手,伴随着咏唱和鼓舞,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治疗的声音覆盖了帕西瓦尔的伤口,他爬了起来迅速恢复了原本的心跳速度,大口喘着气。

      “振作起来啊!你们死了我可怎么办,那怪物太恐怖了!”

      达什向着另一边出发,越过奇美拉潜地的坑,尽可能发出震动的声音吸引奇美拉,只不过他的计划没有生效。奇美拉从另一边现身,扑向了后方的马勒卡、特兰帕尔、星与绯萨众人。瞬间,它的尾如白色巨蟒,在雪地划出致命的弧线,随后重重地扫过冒险者们的腿部,将他们掀翻在地!地上顿时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宛如雪地被撕裂的伤口。  奇美拉从觉醒者最多的位置猛地跃出。那条粗壮的长尾如同一柄巨大的钉锤横扫而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几名觉醒者被这一击扫中,如同被大人踢飞的玩具般翻滚出去。

      奇美拉狂怒未消,它再次扬起那条可怕的长尾,在空中划出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摧毁。他们慌忙躲闪,但仍有人被击中。有人被尾巴扫中腰部,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抛向空中,在落地时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人则被尾巴末端的晶刺划伤了脸颊,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地面。急忙张开双翼的绯萨跃动至空中,幸免于难。

      【达什】[移动]→

      【马勒卡】[振奋之声]→【帕西瓦尔】(有效)[+8]

      【极地奇美拉】[巨尾横扫]→【马勒卡/特兰帕尔/星】(有效)[-14钝击]

      【极地奇美拉】[巨尾横扫]→【绯萨】(飞行/闪避)[-0]』

『: 【星】(*跑动):“散开!Healu…!”

      她站起来呼喊着什么,把周围的大家推开。他和特兰帕尔在同一时间释放出了治疗的色域技艺,还无法接近法术的能力虽说杯水,但好在他们的伤势也算不上车薪。

      翻滚躲过它的尾巴横扫的迪亚贝尔斯塔尔绕到其身后,对着它毛发密集的后侧大腿就是一下重拳,屈得它膝盖弯伏。绯萨见状也发动了星蓝色的光线,只可惜没有造成什么可观的伤害。

      亚龙人再接第二击时却被尾巴上覆盖的甲壳阻挡住,她见杜尔特拖剑飞奔而来,立刻抓住了奇美拉的蝎尾制住它。地底人少年一跃而起在空中腾身,扭转着剑花把两剑竖斩劈在它的后身上。奇美拉顿时鲜血如注,它哀嚎而愤怒,恐惧令它涌现出求生的力量,只要它还没有死,它就要想尽办法报复他们……

      【特兰帕尔/星/杜尔特/迪亚贝尔斯塔尔】[移动]→

      【特兰帕尔】[朴质之愈]→【马勒卡】(有效)「+22]

      【绯萨】[晶辉之砾]→【极地奇美拉】(有效)[-2以太]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追伐之技]→【极地奇美拉】(有效/格挡)[-9钝击/-0]

【杜尔特】[攻击/追伐之技]→【极地奇美拉】(有效/致命一击)[-10劈砍/-22劈砍]』

『: 【达什】(*大喊):“闪开!!”

      绯萨听闻一惊,才开始向着远处一棵雪杉的方向扇动翅膀,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奇美拉如同雪崩冲向她的方向。

      它那巨大的兽掌猛地砸落,激起一片雪花。雪幕遮挡了她飞行的路线,为了不和树木发生剐蹭-绯萨只能急停,而兽掌的再次来袭随之而至。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长有双翼的受害者发出痛苦的呻吟便没了动静。奇美拉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奇美拉咆哮着,露出锋利的獠牙。它那庞大的身躯,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颤抖。绯萨脖子一歪栽倒下去,摔进雪坑里。

      它狠狠地践踏着倒地的冒险者,在雪地上留下极深的血印,熊掌重重拍击地面,激起一片雪花,冲击波在雪地上荡开。她尝试爬起,但又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甚至被嵌入积雪之中。

       暴怒的奇美拉再次潜入地下,它要展开最后的报复。

      【极地奇美拉】[迅猛拍击]→【绯萨】(有效/未闪避)[-20钝击](濒死)』

『: 【达什】(*大喊):“闪开!!”

      绯萨听闻一惊,才开始向着远处一棵雪杉的方向扇动翅膀,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奇美拉如同雪崩冲向她的方向。

      它那巨大的兽掌猛地砸落,激起一片雪花。雪幕遮挡了她飞行的路线,为了不和树木发生剐蹭绯萨只能急停,而兽掌的再次来袭随之而至。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长有双翼的受害者发出痛苦的呻吟便没了动静。奇美拉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奇美拉咆哮着,露出锋利的獠牙。它那庞大的身躯,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颤抖。绯萨脖子一歪栽倒下去,摔进雪坑里。

      它狠狠地践踏着倒地的冒险者,在雪地上留下极深的血印,熊掌重重拍击地面,激起一片雪花,冲击波在雪地上荡开。她尝试爬起,但又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甚至被嵌入积雪之中。

      暴怒的奇美拉再次潜入地下,它要展开最后的报复。

      【极地奇美拉】[迅猛拍击]→【绯萨】(有效/未闪避)[-20钝击](濒死)』

『  他们在巨兽潜入雪中后重新开始了行动,为了将奇美拉拦住,三位战士列成一阵,在雪地上敲击着武器。果不其然,怒从心中起的失去理智之野兽冲出雪地,棍棒般的勾尾横扫而至,放倒了三位战士。只不过他们早有准备,毫无惧意,要在这一次将它控制在地表,然后全力宰杀。

      可死亡的恐惧也驱动着野兽,它以超过极限的反应速度按倒了手举护盾的达什,半人马和巨兽搏斗着,可对方的原始蛮力还是更胜一筹。他被掀翻在雪地里,一连串的举爪猛击狂暴袭来,他拼尽全力使用护盾和身上的狼皮防具去抵抗,勉强支撑过了对方的袭击。如果他身上没有穿着这身急忙加工出来的护具,也许他已经遭遇和绯萨一样重伤休克的命运了。

      现在他依然没有脱离危险,奇美拉困兽犹斗,但门户大开。他们需要发起最后的总攻击,否则——

      【极地奇美拉】[巨尾横扫]→【达什/迪亚贝尔斯塔尔/杜尔特】(有效)[-11钝击]

      【极地奇美拉】[迅猛拍击]→【达什】(有效/致命一击)[-23钝击]』

『: 【迪亚贝尔斯塔尔】(*大喊):“……死啊!”

      她奋力挥拳,暴怒的奇美拉扑向她,亚龙人洁白的重拳猛击它的面部,腥臭的口气与唾液随着咆哮喷向她的脸,在毛发和面部角质的保护下,她的几次攻击没有能够造成有效的伤害。

      马勒卡从后面接近,想利用厨具猛攻。可他不慎踩中了雪堆中的一块冰失去了平衡,看着地面迅速靠近,徒劳地挥动着手臂,试图抓住空气中不存在的支撑。他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冰冷刺骨的雪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他张开嘴想要呼喊,却又不慎吞入了一大口雪。他背出来的锅碗瓢盆全都一股脑甩向奇美拉的后方,而其全部尽数被蝎状钩尾阻挡下来。

      两人的攻击尝试都失败了,而它依然狂暴,似乎即将压倒亚龙人,并给予她致命一击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攻击]→【极地奇美拉】(格挡)[-0]

      【马勒卡】[攻击]→【极地奇美拉】(格挡)[-0]』

『: 【杜尔特】(*举剑):“…畜生…!”

      他抡起长剑,一击刺进奇美拉的躯体侧面,随着剑刃和骨骼的碰撞声里他打出了另其绝对重伤的一击,可那还不够,肾上腺素和愤怒可以支持奇美拉继续行动。他被钩尾打倒,剑也从伤口里拔了出来。眼看着它就要再次潜入雪中,并带来更大的破坏了。

      【杜尔特】[攻击]→【极地奇美拉】(有效)[-11劈砍]』

『:  它暴怒地在雪地中咆哮,飞雪已经扬起,不出数秒它就能潜入地下,将大家逐一击破赶尽杀绝。达什浑身浴血,在雪坑中尝试站起,迪亚贝尔斯塔尔的在缠斗中受到的伤势也恐怕无法支撑她受击第二次。

      如果前线的三个战士倒下了,那就没有人能够遏制它了。

      【特兰帕尔】(*皱眉):“……赌在你的身上。”

      他和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位置最合适,且能够创造杀伤,夺去它生命最后一口气的那个人——刚刚被重击失去意识的绯萨。他们祈祷着她在伤势好转后能够行动,而不是继续处于疼痛休克,他们只能这么赌了。

      【特兰帕尔】[朴质之愈]→【绯萨】(有效)[+20]

      【星】[振奋之声]→【绯萨】(有效)[+10](解除濒死) 』

『  而很可惜,他们赌错了。命中注定的机会并没有能够降临在绯萨身上,她听着嘈杂的呼喊,脑中回荡着迷茫的幻听。她向着光芒的方向举起魔杖,星光的射弹直接擦着特兰帕尔的身体轮廓线,飞向森林,险些击中将她治好的医师。

      特兰帕尔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他对赌错了这件事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懊悔。现在唯一能行动的只剩下从树丛后面翻出来举弓的海因茨了,他要如何选择——?

      【绯萨】[晶辉之烁]→【极地奇美拉】(格挡)[-0]』

『: 【海因茨】(*紧张地举弓):“拦住它!!”

      他大喊着,被提醒的帕西瓦尔立刻行动,追上去抓住了奇美拉的一条腿,猛击它的背部脊椎等重要位置,可他缺乏最关键的战斗经验,没能看出那里有毛发下的甲壳保护。

      被挡住了射击位置的海因茨只能选择其他部位,奇美拉的尾部猛扫放倒了帕西瓦尔,溅起的雪幕把海因茨的飞箭也打偏了方向。它一脚蹬开帕西瓦尔,奔向了迪亚贝尔斯塔尔。

      【海因茨】[攻击]→【极地奇美拉】(格挡)[-0]

      【帕西瓦尔】[攻击]→【极地奇美拉】(格挡)[-0]』

『  雪地中的狂怒猛兽奇美拉垂死挣扎着,眼中闪烁着野蛮的狠厉与恐惧。它猛地转过身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森森白牙。但觉醒者们很快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不是那些利齿。它的喉咙深处泛起一种奇异的蓝光,那光芒越来越亮,周围的空气急剧降温,连飘落的雪花都在半空中凝结成冰。

      更大的力量在它的体内积蓄,它扑倒了迪亚贝尔斯塔尔,用尽全身的力气直立起来,把躯体的重量变作重锤,随着撼动雪地的冲击波和声音传遍整个雪际山的森林,遭受猛击的亚龙人顷刻失去意识。

      他们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便来挑战了未知的强敌,命运给了他们几乎取走敌人性命的机会,却又让他们在接近成功的地方功亏一篑,上了凶险的一课。

       【极地奇美拉】[迅猛拍击]→【迪亚贝尔斯塔尔】(有效)[-19钝击](濒临死亡)』

『  伴随着震荡波传遍雾凇,恐怖的咆哮声在山林间回荡,仿佛天空中的露纳法兰提也跟着颤抖,碎月凄惨的光芒在乌云密布里逐渐被遮盖,雾凇开始覆盖了林间的这一小片空地。黑暗正在降临,可怕的低温瞬间把他们的吐出的热气冻结。

      致命的恐惧在黑暗降临后传播,林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杀人的陷阱,这种恐惧便是从头到尾,这只亚成年奇美拉一直在规避逃跑的东西,也正是夺去了它所守护的亲属的尸体的生命的东西——

      雾凇中唯一真实的威胁。

      不是寒冷,也不是黑暗。』

『   暴怒的奇美拉失去了一切战斗的意志,它哀嚎着、恐惧着撞开了黑夜,逃进了深邃的林地之中。还站着的觉醒者们扶起伤重的同伴,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恐惧是真实的,紧跟着高速逼近的脚步。

      死亡是真实的,在寒风与低温中伴舞。

      它来了。

      雪境村的恐惧——

      雾凇中的噩梦。

       ——魔兽。』

『  大片的林地中的树木在爪牙掠过里根根垮塌,如一场微型的雪崩,要代表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吞噬觉醒者们。

      他们毫无选择,死亡逼迫他们迈开腿,漫无目的地在风雪中尽全力地逃跑,直到脚底流出冻结的鲜血。重伤的同伴们成为了死亡的累赘,孤月下的魔影越来越近。

      帕西瓦尔的双眼逐渐模糊,直到他们踩空了山崖,看到了猩红的死神之眼。

      魔兽似乎追上他们了。

      他们失败了。

      他的脑海里仅剩下一个想法。

      天地在旋转,苍白的颜色化作霜雪重新缠绕覆盖上了他的躯体。

      直到黑暗降临。』

『——————————————』

『  寒冷驱使着他前进,明明前路什么也没有。无垠的漆黑和冰冷的苍白,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了。

      雪花屏的电视屏幕在他的面前反复闪烁,电视前还有永远背对着他的沙发,沙发边摆放的酒瓶,还有不断重复的话语。

      “你令我失望。”

      那个声音说。

      他从没说过别的,这个声音就只会说这个,不论结果是不是令人高兴。

      这一次他说的没错,无可指责的正确。他没有能够保护身边的人,没有做到应该做的事,在那野兽践踏他的同伴们的时候,他没有追上他们的脚步。

     他的内心还是空虚无比,流动的色彩存在于肌肉之中,皮肤之中,骨骼之中,唯独不存在心灵之中。空荡荡的胸膛里没有心跳的回声,危机降临之时他并不求生,也不求死。

     他只是舞台上的人偶,换了个舞台的人偶。于是他忍受着对方的辱骂,继续向黑暗的深处前进。』

『  等他反应过来,黑暗已经褪去了,他坐在用铁架子支起来的夏日篝火前,旁边放着两三台BBQ的烤肠机器,烤架上有食物在缓缓翻转,发出噼啪冒油的炙烤声,可闻起来像谁点燃了干蜡烛。

      透明的灰暗影子们举着手中的烤肠,互相庆祝着,歌唱着。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歌颂,也不知道自己毫无色彩。

     或许没有色彩的并不是那些影子。

     他坐在篝火边,夏日的晚风吹动了他在夏令营时用的帐篷,火光也在逐渐消失。』

『   “你是个失败者吗?”

      跳动的火焰中开始跃起纷繁的颜色,那些如梦似幻的颜色转瞬即逝却又在他的眼膜上留下滚烫的痕迹。彩色的火苗开始说话,周围都被禁音了。

       “我不知道。我想是的,我没有能够做好我该做的一切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应得第二次生命。”

      他面无表情。

      “难道不是吗,我没有任何改变,从开始到最后,都一直靠着别人才能继续下去,明明想着改变自己,却从始至终还是麻烦别人,不管是在神殿还是在村子,甚至在最后,我都没能做成什么事情,哪怕是上辈子干了十几年的社交,我都没能做好。这样的我难道还不是个失败者吗?一事无成,就跟过去一样。” 』

『  “也许你认为是别人拔出了骇草、别人安抚了愤怒的乌兰乌德、别人在神殿中找到了修复机械的零件,是如此吗?”

      火焰说。

      “大概是。这些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换谁都能做吧。”

      他依然面无表情。

      “所以你回来了这里,一遍又一遍组装你的机器人,是吗?法律事务的人生、游戏爱好者的人生、痛苦过去的人生、苍白意志的人生,这些才是你潜意识中,你的人生?”

      他没有作答。』

『  火焰跳动着即将熄灭。

      “你还在做“詹米”,那你又什么时候才会成为帕西瓦尔·马丁内斯呢?”

      色彩熄灭了,留下他苍白的人形坐在原地,他看到火坑中燃烧着一朵化为飞灰的水仙花。

      他伸手向花,苍白山神垂死的咆哮在林间震动,魂灵们怒吼着倾诉着背叛,受困的少女望向魔兽,一切都组合在一起化作纯净的雾凇,嵌套为诅咒笼罩在村子的头顶上。』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魔曜周2日-晨之时6刻13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外圈·雪境村外·雾凇深处』

『——————————————』

『: 【帕西瓦尔】(*惊醒):“……你—!”

      他从躺下的状态醒了过来,全身都在痛,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双手手背的淤青和背后哪儿都不舒服的剧烈刺痛感。

      他的双眼在适应光明的过程中模糊,他能看见火光在眼前骚动,但不是梦中的彩色之火,是普通的火焰。

      看不清楚东西。

      他本能地拆着身上覆盖的东西,挣扎着想坐起来。』

『: 【陌生女性】(*按住他的肩膀):“请不要剧烈活动…您可能会加剧伤口恶化…”

      他愣了愣。不知道是谁在说话。迪亚贝尔斯塔尔?还是星?肯定不是绯萨…他在哪儿?面前的人是谁?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他尽可能地回忆着上一次睁眼时发生的事情。』

『: 【帕西瓦尔】(*摸着身上):“我在哪儿?……你是谁?他们在哪儿?”

      他只感觉到一切都陌生得可怕。周围摸不到其他东西,被剥夺了视觉的状态让他感觉到非常不适,人的恐惧本能让他把之前的记忆都回忆了起来。

      他们遭遇了极地奇美拉,重创了对方却也遭受了重创。战斗的最后他们引来了魔兽——

      雾凇的诅咒。

      他应该死去了。

      他们应该都死去了。他又一次失败了,没有能够救下那些想要救下的人,难道他这个不该活着的人偶却反而活下来了吗。

      【帕西瓦尔】(*沙哑):“——哪儿?!他们在哪儿!我…达什?迪亚贝尔斯…杜尔特…?他们在哪儿!”

      恐慌覆盖了他。』

『  他的另一边肩膀被人按住了,他抓住了对方的手,那人缓缓开口了。光是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几乎松懈了70%的恐惧和慌张,他深呼吸着,停顿了下来,不再呼喊。

      他还在,那也许还没事。

      这个声音只要存在他就有种小小的安全感。

      【特兰帕尔】(*轻声):“他们都还在。安静点儿。”

     帕西瓦尔点点头,缓缓等待视觉中的彩色阴翳散去。』

『: 【帕西瓦尔】(*握着他的手深呼吸):“你还活着。那就好,我没有再次……”

      【特兰帕尔】(*把刚才他扯下来的东西贴回去):“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梦会导致你醒来后如此依赖我,我本能地觉得也不会是什么好梦,不用解释了。”

      他轻笑了一下,身体放松了下来。

      【帕西瓦尔】(*点头):“我们怎么逃出来的?我们应该被魔兽追上了……”』

『: 【特兰帕尔】(*拿着某个发着淡淡白光的东西在他的眼前摇晃):“看的清吗?”

      在白光闪烁后,他的眼睛就清晰了不少。他能认出那个东西。

      【帕西瓦尔】(*惊讶):“白龙鳞?”

      【特兰帕尔】(*点头):“我们坠崖了。不如说是你们坠崖了,你跑在最前面,达什拖着迪亚贝尔斯塔尔撞上了你,然后是杜尔特、绯萨、星和马勒卡,我跟在最后面险些被那魔兽的利爪撕成两截。别无选择之下,我只能跟着你们一起往下跳。”』

『: 【特兰帕尔】(*皱眉):“你选的位置很糟糕,滚下去的路都是乱石和冻荆棘,等我落在你们中间才发现你们所有人都已经遍体鳞伤了,有些人在跳崖翻滚中所受的伤超过了在和奇美拉的战斗中所受的伤,我本以为这是无可奈何,直到我看到从另一边雪坡草地上滑下来而毫发无伤的海因茨,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你挑选的逃生路线,只是愚蠢透顶拼运气的一脚踩空。”

      他把手中的植物叶片按在帕西瓦尔的肩膀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特兰帕尔】(*冷漠):“白痴。你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

      帕西瓦尔一愣,愤怒和懊悔一下翻涌起来。

      【特兰帕尔】(*站起身):“——不过你没有。干得好。”

      他看似毫无情感地转身离去。帕西瓦尔长出一口气。』

『: 【特兰帕尔】(*继续说):“落下来之后魔兽就转向去追逐了其他的东西,发出更大声音的东西。没多久我就注意到鳞片开始发光,只要我将它朝向某个特定方向,光就会变得更强烈。它让我找到了这里。我和海因茨分了4趟才把所有人都拖到这里来。”

      帕西瓦尔看向周围,这是个不算太大的山洞,一些干枯的植物铺在地面上,队伍中的大多数人都躺在地面上,已经醒了的和他点头致意。

      他身边跪坐着一个披着一裘看起来相当值钱的兽皮大衣的年轻女性,厚重的衣物让她伸出的手指看起来显得特别纤细。小麦色的皮肤和黑色的长发垂在肩膀上,清秀的脸上的大眼睛有点恐惧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盯着帕西瓦尔,多半是被他醒后到处抓挠的行为吓到了。』

『  女子和帕西瓦尔对视着,两手拿着两片石头呆呆地把上面的植物叶片碾碎,他注意到那些和自己身上贴的一样。

      【帕西瓦尔】(*开口问):“特兰帕尔,这位是?”

      【特兰帕尔】(*扶起星):“800铜板。”

      他的回答简单明了,帕西瓦尔一下就明白了。』

『: 【帕西瓦尔】(*挠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找到了。这难道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他想伸手和对方握握手,但女子往后挪了挪,缩进了角落里,用毛大衣遮住脸,只露出都是泪痕的双眼警戒地提防着他,他只能尴尬地收回手。

      【星】(*活动身体):“我才不是什么八百铜币,能不能别一边做治疗一边报价,我觉得你像那种黑市上割人器官的黑医生。”』

『: 【绯萨】(*深呼吸):“生存啦!果然我绯萨·温蒂就绝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呀!”

      【迪亚贝尔斯塔尔】(*检查身上的伤势):“呼……得救了吗…啊…疼疼疼…至少活下来了,真不容易啊……也算因祸得福吗?至少是直接找到了我们的目标,而且她还活着。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们真的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特兰帕尔】(*活动酸痛的肩膀):“我不知道。雾凇深处的某个山洞下面,我昨天忙着考虑如果你们中的某些永远醒不过来了该怎么执行下一步,没空去想怎么从零下几度还有随时会把我们屠宰的魔兽肆虐的森林里逃回村子。”』

『: 【达什】(*捂着头):“可恶。吾辈这是在哪儿?天堂还是地狱?”

      【杜尔特】(*致敬):“两者都不是,阿卡乌里奇阁下,很不幸,我们还活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中。”

      【特兰帕尔】(*揉着疲劳的眼眶):“虽说此次出门身负任务,但是我希望能够给她一个道明自己遭遇的机会。若我判别此人无罪,那么我也暂时不支持把她送回拼尽全力也想逃出来的地方。”

      【海因茨】(*点头):“说到点子上了。能跟我们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吗?一个人躲过了奇美拉和魔兽,找到了这座洞窟,还擅长雪山草药的采集和处理。目前为止,你的表现可和那个地底人描述的职业一点都不沾边。”

      星悄悄挪了过去,抓住特兰帕尔的手再次悄悄举起龙鳞看看发光现象会不会再次发生。鳞片在面对她的时候只有很微弱的反应,可如果对着洞穴外面的白色原野,那便重新有了比较明显的反应。』

『: 【汉娜】(*畏惧):“……我…我已经听他说了你们的任务…各位是被那个变态雇来找我的,我…我不想回去,所以我跑出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回去的!”

      她一边回答一边往洞窟内部缩,没有正面回答任何问题,只是表露着恐惧。她大概并无什么害人的邪念,毕竟她帮助了特兰帕尔寻找草药,协助治疗了大家。不过她多半是遭受了什么精神冲击,不愿意和大家对话。』

『: 【星】(*安慰):“放轻松,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至少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汉娜看起来稍微准备回答,刚醒来终于了解了来龙去脉的马勒卡便兴奋起来。

      【马勒卡】(*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下终于能要到报酬了,不枉我们被那怪物痛打一顿!”

      这下她又往后一缩,不愿意开口了。』

『: 【马勒卡】(*战战兢兢):“冬天雪地的,小姐躲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马勒卡上下打量舞女,最后趾高气扬地摇了摇头。

      “而且我们可是冒险者,小姐若是手无缚鸡之力,连加入我们的价值都没有呀——”

      【迪亚贝尔斯塔尔】(*伸手):“看来另有隐情啊,那要从长计议啊……不过你别怕,我们本来迟早也要离开这个村子,肯定不会硬抓你回去啦。”

      亚龙人安慰她的的同时把马勒卡抓过来捂住他的嘴。

      【海因茨】(*皱眉):“他说的都是屁话。我们谈谈必须要做出的决定,比如那你准备怎么办?留在这里当一辈子野人吗?这里很快就会挂起暴风雪,这座山洞以及周围的物资恐怕很难支持你活过这场天灾。”

      【帕西瓦尔】(*摇头):“是的,赖在这里可能可以撑几天,但活不下去几个月的。如果你感觉难以开口,那不如和我们说说,伊恩那个家伙吧,我看那个家伙来找我们的时候一脸臭屁样,他估计平时对别人都很差吧?”』

『: 【星】(*附和):“你应该就是那位汉娜吧?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的名字?虽然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希望你能,哪怕是暂时的也行,暂时的相信我们,因为我们要逃离这里,相信你也知道这里的外面是什么情况,既然我们得到了你的救助,我觉得我们就理应给予你一定的帮助。就像刚才我的朋友帕西瓦尔问的那样,能说说你为什么要逃离他吗?”

      她准备给马勒卡来上一下让他住嘴,看到迪亚贝尔斯塔尔动手了就赶紧转向汉娜说正事。

      【汉娜】(*战战兢兢):“……他…很变态。折磨我去做一些我没办法做到的事…如果做的不好就会有惩罚,我没有接待过这种客人…我不知道——我没办法继续待在他身边了,他一定会把我折磨死的……”

      她反复摇头,虽然没有具体说明是些什么情况,但想必大家也能猜得出来,伊恩在房间中对她做了些什么。』

『  达什倾听着她的话语,他警惕地不打算相信任何陌生人,但什么也没有能够察觉出来。与此同时,微妙的恐惧和瞬间的威胁让他毛骨悚然。

      他回过神来四处查看,死神的镰刀似乎并没有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曾经是个迷信的人,神父告诉过他,任何躲避过的伤害不可能会永远离开。

      等待了许久,身边都没有变化,也许现在就是神父说的那个时刻。某次也许和奇美拉的战斗中就要袭来的伤害被他悄悄延后了……他现在只能心惊胆战地等待着,在某个随机的时点中,那个不幸再次找上门来。

      【达什】[洞察]→(艰难严重失败)

      【达什】[破灭骰伤害储存]→(顺延至受伤时)』

『: 【海因茨】(*分析):“我能看出来那人是个色中饿鬼,还是个恋童癖,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跟他打交道。你会逃走我能理解,不过,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继续留在这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帕西瓦尔】(*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强求你回去,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得想想怎么出去。在这个地方我们迟早也要变成和前几天见到的干尸一样。”

      他盯着汉娜,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有伊恩提过的那些首饰。当然,除了吊坠和手串之外还有不少看起来相当精致的戒指。』

『: 【汉娜】(*啜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妹妹得了重病,和我一起在揽星工作的舞娘朋友告诉我那天会有一个大财主出席,只要讨好他就可以拿到钱,不用工作很长一段时间,我可以照顾她了。但我不知道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这个没有出路的地方……我不知道怎么出去…如果没有你们带的面包我现在应该已经饿死了…”

      她反复摇头,不断诉说着痛苦的生活。』

『: 【帕西瓦尔】(*点头):“好吧…在此之前我们肯定得先把身上的伤处理好了才行,不然的话我们连自保可能都难以做到。话说我们之前带出来的补给还在吗,有没有摔坏或者丢失?”

      【海因茨】(*摇头):“没了。绷带已经全部用掉了,面包也都已经吃完了,睡美男。你是我们中最后一个醒的。”

      【达什】(*略带歉意):“很抱歉。吾辈似乎是摔在了你的身上的样子,因此的你的伤势是吾等之中最重的。”

      【帕西瓦尔】(*一愣):“绷带还能理解…所有的食物都…?什么意思?”』

『: 【特兰帕尔】(*叹气):“和奇美拉的战斗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们在这个山洞里呆了两天了。”

      帕西瓦尔这才反应过来时间的流逝,他并不是在夜晚闭上双眼,白天睁开眼睛。

      太阳与碎月已经在雾凇之上交替了两次了。』

『: 【帕西瓦尔】(*惊诧):“狗屎!两天?!那村子里的人恐怕都把我们当死人了吧!暴风雪…我们是不是要来不及了?”

      特兰帕尔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现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了,否则冻尸和饿死的干尸两个中会有一个是他们的结局。』

『: 【帕西瓦尔】(*看向周围的其他人):“有人知道怎么出去吗?特兰帕尔?海因茨?”

      【海因茨】(*叹气):“你最好学会展开独立的思维逻辑,我的脑袋里也没有搭载什么导航芯片。你这种在我的实验室实习生里都是得给主动性不及格的。”

      【星】(*开口):“刚才鳞片亮了,它应该是在指引我们去山洞之外的原野看看。如果它指引着我们来到山洞里避难,还找到了汉娜,那我们为什么不再跟着它一次呢?”』

『: 【帕西瓦尔】(*站起来):“说的对,星。龙鳞的指引估计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了,反正呆在这里是死,出去乱走八成也是死,不如试着跟着龙鳞走,说不定我们还能发现点什么能救命的东西。”

      【海因茨】(*礼仪性地伸手):“我们必须要动身了,再不走你会孤独地饿死或者冻死在这。你准备怎么办?”

      汉娜短暂地经过了某种思想斗争后,迅速站起绕过马勒卡,似乎怕他突然伸手抓住她似的,钻到了海因茨身后和星的中间,拉着他的手臂。海因茨微妙地皱眉了几秒钟,星拍了拍他的另一边手,示意他别这么紧张,海因茨才无奈地松开眉头,恢复平常的冷漠神色。』

『 【马勒卡】(*紧张):“粮食快吃完了吗,我们得尽快赶回村啊……这次可没有狼肉给我们吃了。”

      马勒卡略有不满地又盯了两眼舞女。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吃白饭的。如果你真不想回去,就要尽快发挥你的作用……比如洗衣做饭什么的。”

      汉娜听闻又开始难过了。星耐不住想上去打马勒卡一拳,又被迪贝尔斯塔尔拦住了,这一次则是亚龙人骂了他两句,马勒卡看起来略有不忿。』

『: 【绯萨】(*不耐烦):“别吵架了,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严寒里生存了,不如说我已经有点儿习惯寒冷了。现在重要的是赶快动起来,再在这个大雪天里坐下去,我们一定会冻僵的。动起来,动起来!”

      她催促着大伙儿,大家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山洞,看着现在竟然是绯萨在打圆场而马勒卡在给大家创造争吵的土壤,内心五感交集的帕西瓦尔又想骂一句,但没有说出口。

      山洞之外的天气还算好,今天太阳的光线比以往强烈,哪怕在雾凇深处也还勉强看得清楚前面的路。』

『: 【杜尔特】(*搓着手):“今天天气还不错…谁对于自己的方向感比较自信,还记得村庄的方向。”

      冰冷的寒风相较于之前已经算得上温和。

      【帕西瓦尔】(*询问):“我去帮你看看。它指向哪儿?”

      特兰帕尔松开手,鳞片向着西边的方向发出淡淡的光芒,帕西瓦尔从他手上接过,鳞片还是向着同一个方向发光,只是光芒暗淡了不少。

      当他把东西交还给特兰帕尔的时候,光亮就正常了。

      【帕西瓦尔】(*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特兰帕尔】(*缓缓开口):“……有些鸟类,会把破壳第一时间看见的生物当做自己的父母。”

      【迪亚贝尔斯塔尔】(*轻笑):“你真的有很诡异的幽默感。”』

『: 【帕西瓦尔】(*若有所思):“或许是因为是你去那个冬巫的住所,然后被人家选定了也说不定。还是你来带路吧,毕竟这玩意在你手上才比较好使。”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说明这东西跟你有特别的缘分,那就先靠你带路咯?”

      他们讲谈着向着雾凇深处的方向前进,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远离危险的气息。马勒卡孤僻地跟在队伍最后面,闷闷不乐地自言自语。

      【马勒卡】(*叹气):“唉,都在偏袒这个女人……是我的不对行了吧。可是…?唉…如果她说的属实,的确蛮可怜的,要帮就帮吧,真是的。要我说啊,准没好事儿。”

      他抱怨着,但还是忍受不了队伍中其他人的目光,选择了妥协。』

『  他们估计自己将近走了一两刻时的路程,在又累又渴的时候,看见了雾凇中远远的影子。那形状有棱有角,达什一开始还以为是某种长角的野兽,可等待了几分钟对方都没有活动。

      于是他们上前确认,等走到阶梯处了才发现,这是一座小木屋。屋子看起来已经在雪里沉寂了一段时间,房顶和前院都被厚厚一层雪完全覆盖,要不是两个檐角伸出的白色飞龙装饰,真的很难认出这是建筑。大门紧闭,外面结满了霜,连门口的挂饰也已经冻在木墙上了。』

『  他们检查了周围,这栋木屋恐怕至少有一个月以上没有人使用或来过了。

      【海因茨】(*摇头):“没有气息,也没有奥术陷阱的感觉。”

      【帕西瓦尔】(*观察):“白龙装饰….这里估计是某个冬雾会的使用的场所,正好也能和我们手上的龙鳞对上。不过看样子这里似乎荒废很久了。”

      【杜尔特】(*提议):“我先进去看看?”

      他左右看了看,自己应该是状态比较好的几名队员之一了。』

『: 【星】(*摇头):“不然还是我先进去?”

      【马勒卡】(*心虚):“我陪你进去吧,至少我的色域对侦查还是有自信的。”

      他现在只想做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否则马勒卡怀疑今晚上给他打饭的同伴绝对会抖勺。

      【帕西瓦尔】(*向前去开门):“都进去吧。这里看上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既然引导我们来,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在他的坚持下,大家打开进入了木屋之中。吱吱作响的木门已经松动得厉害了,合页没有冻上不过也难以推动,房间里弥漫着怪味和灰尘的味道。

      他们摸黑摸索着周边的东西,不少人提到自己找到了形状怪异的东西。最后还是海因茨发现了室内的油灯,在“这东西最好还能用” 的祈祷里,它亮了起来。

      屋子内的景色让他们大跌眼镜。

      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床,那是一张老式的大船床,木质的框架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床单看起来柔软舒适,但明显已经很旧了,布料上有些微的褪色和磨损。

      但真正让觉醒者们瞠目结舌的是床上和周围的物品。各种形状和颜色的成人趣味玩具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有些看起来相当复杂,用途难以想象。床头柜上摆放着几瓶药品,标签模糊不清,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香味。  最令人不安的是,床的四角和床头板上挂着几条皮质的拘束带,有些已经磨损但依然牢固。它们能让人轻易联想到过去发生……嗯,某种糟糕的事。  

      寂静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风声从窗缝中渗入,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是对这个房间秘密被暴露后的哀悼。壁炉里的火焰忽明忽暗,在墙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给这个诡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变态的的色彩。  

      就在这时,猛烈的寒风把房门吹得嘎吱作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觉醒者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或许比起外面的危险,这个充满秘密的小屋反而是个安全的避风港。

      【帕西瓦尔】(*不知所措):“……狗屎,这他妈的是什么鸟地方?”』

『: 【迪亚贝尔斯塔尔】(*惊诧):“这里的人…玩这么大吗?!为什么鳞片会指引我们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啊喂!?真的没有走错吗!”

      她看清楚房间内的样貌后仿佛脸上的鳞片都红了几片,拽着帕西瓦尔后退。

      【帕西瓦尔】(*苦恼):“虽然我现在很想从这狗屎的情趣大床房出去,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看看龙鳞有什么反应…?”

      【特兰帕尔】(*面无表情):“木墙里面的漆色和外面的不一样,这里本来的确是某个冬雾会的设施,在冬巫离开之后被鸠占鹊巢了吧。”

      【杜尔特】(*开始翻找附近):“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床上摆满这些东西才是正常的吧。难道现在的小年轻都已经不用这些了吗。比起对这种事挤眉弄眼,不如赶紧看看附近有什么能用的。”』

『: 【迪亚贝尔斯塔尔】(*拍了拍自己的脸):“真的吗…原来异世界这么开放吗?”

      有那么一瞬间迪亚贝尔斯塔尔感觉可能是自己保守了,于是慢慢放下了挡着脸的手,但是看到堆满屋子的玩具还是没法去直视,只好尽量低着头避开玩具多的地方翻找一下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很可惜她的视力一直被其他东西吸引,几乎不怎么有效。

      帕西瓦尔走进小屋,他听出了某种声响的变化,特别是达什经过的时候。他叫半人马来回踱步了几次,他终于发现了异常。

      【帕西瓦尔】(*提出):“屋子大厅的侧面这块儿是空心的,这木板下面还有空间。有了。”

      他摸到了木板侧面凸起的一块儿夹缝,把手伸进去就能触摸到木质的挂钩,松开挂钩后他将整块地板掀了起来,露出了地面下方的结构。

      【迪亚贝尔斯塔尔】[调查]→(普通失败)

      【帕西瓦尔】[调查]→(普通成功)』

『  木屋的地板下面有一扇沉重的铁质大门,它设计成了向上翻开的朝向,但现在被某种生锈的机械结构锁在了一起。

      这扇门下面有什么空间?它锁着什么?依然一无所知,但起码他们知道了这里有一扇门。帕西瓦尔心中的谜团更多了。』

『  把铁门固定住的是老式的机械传动锁,大几十公磅的精密铁质结构只需要一把巴掌大小的钥匙就可以打开。虽然外面锈得厉害,不过只要把油灯拿到附近就能看出里面的结构依然完好。

      星和海因茨看了看旁边的床铺,床铺的大小是供人类或摸约这个体型的人使用的,看枕头和被褥的情况来看,多半是个男性。』

『: 【绯萨】(*思考):“我想它应该可以被撬开?”

      她借来了马勒卡揣着的某个厨具的把手,一下插进了铁门锁的钥匙孔里,狠狠一扭,那厨具的把手立刻断在了里面,随着金属变形的声音,门锁发生了内部锁芯形变,他们能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金属门里面那一侧脱离,然后掉落下去砸在铁板上碎掉的声音。好消息是他们知道了这扇门的后面通向某个地下空间,坏消息是他们现在进不去了。

      海因茨仿佛看到觉醒神殿中的一幕幕在眼前飞过,所有人都再次楞在了原地。

      【绯萨】[学习]→(艰难严重失败)』

『: 【帕西瓦尔】(*愤怒):“狗屎!!你怎么又开始了!你每到一个地方就得拆点什么破坏点什么吗?!我才发现它没有十秒钟吧?!”

      他蹲下检查着这一侧的锁芯,锁孔已经脱位了,除非用暴力手段把外面至少有1公吨重的铁门卸下来,否则没办法把里面的东西复位。海因茨过来看完也直摇头,外面这一侧不是什么严重的损坏,但谁知道里面那一侧发生了什么。』

『: 【杜尔特】(*呼喊):“来看看这个。”

      他在桌子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不少食品,有的已经腐败生出霉菌然后又冻干了,而还有不少可以吃。一些干果和面粉制作的发酵面包(15P),还有部分绑成条的肉干(10P)。同时他还找到了另外两样东西。

      【杜尔特】(*拿着手上的东西):“可能是住在这里的主人留下的记事本,另一件——现在多半已经没有用了。”

      他的左手拿着记事本,右手则是一把巴掌大小的金属钥匙。

      【杜尔特】[调查]→(普通特别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愤怒):“找的不错…杜尔特。可惜也只有那些食物可以派上用场了,至少我们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得知下面的情况了……”

      看着损坏的锁孔和厚重的金属门,握紧拳刺的迪亚贝尔斯塔尔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和情绪了。

      【马勒卡】(*唉声叹气):“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让汉娜小姐见笑了。”

      马勒卡一边尝试跟汉娜小姐处关系,一边研究起了那些放在柜子一侧的奇怪的小药瓶。秉持着节俭的原则,他准备将其全部收入囊中。

      汉娜摇着头,也帮忙在旁边的桌子附近找找能用的东西。』

『: 【特兰帕尔】(*冷笑):“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个红毛羽人的手上。先看看记事本里写着什么吧,剩下的也于事无补了。本身就是意外之喜,就当过眼云烟了。”

      海因茨为了转移自己的恼怒也跟着去杜尔特身边翻阅着记事本的内容,帕西瓦尔气得两眼发黑,坐倒在地上。他打开门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让自己脑袋物理冷静下来,不然他可能真的会气到晕过去。

      小屋内暂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 【帕西瓦尔】(*询问):“特兰帕尔,龙鳞有什么变化吗?,你要不试一下对着什么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向有亮光?”

      【特兰帕尔】(*盯着鳞片在屋子内踱步):“这一点倒不用担心,我们进来之后鳞片就一直指向屋子外面的方向。我不确定它的目的是什么,但多半这个屋子就是给我们提供一些临时补给的功能。这扇门…日后再说吧。”』

『: 【旁白】(*代为转述):第一篇

      公历?还是碎月历?我不清楚了。

      我开始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蠢,没什么意义。我能记些什么?东口的农夫得了疥疮,南门的村卫冻裂了脚趾?

      扯淡。我简直在荒废生命。

      他们说你来了之后最先忘记的就是你的名字,这个地方会改掉你的名字,把你变成另一个人。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名字,瓦洛珈·安捷列夫。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名字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弄了些自以为是引人发笑的词。谁会在出生的  时候被起名叫“余烬(Cinis)”?这个“伊格纳修斯”又是哪儿来的游戏角色?

     我搞不明白,不知道这两个自以为来到这里后就改头换面的跳梁小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们的闹剧。满眼都是些村姑,可我忍不住了,这都要怪在他们的头上。

     去他妈的。 』

『: 第二篇

      天知道我为什么又在写这东西了。这鸟地方的工作真是糟糕透顶,愚昧无知的白痴,治好了也只会感谢他妈的匝格瑞俄斯,一点儿不懂什么叫高温杀菌。

      和这群人说话就是在教狒狒——我不太确定这个词是不是这么拼写——跳舞。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这里要呆到什么时候?

      全村那个为数不多还算看得下去的女人居然中意一个废物。他的知识跟现代人一比就是乡下的土炮,她竟敢对我不屑一顾。

      惹人厌恶的村庄,惹人厌恶的“余烬。”我迟早要报复她,她会尝到惹怒我的代价。可恶,我什么时候才能搞上城里的女人?乡下的村姑身上都有股味儿。』

『: 第三篇  

      我看他是彻底疯了。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两个令人作呕的人里,我别无可选,这是他们逼我的。

      混账。狗一样的东西,真的是混账。今天那个农夫的女儿已经同意了,我都已经准备解开她的裙子了,那狗仗人势的东西直接进来痛斥了我。凭什么。

      你凭什么管老子?道貌岸然的弄喧畜生,靠着一张脸把我身边本来属于我的女人都吸引走了。

      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去找那个喷火的。别怪我。』

『: 最后一篇(墨迹比起前三篇要新得多)

      忘恩负义的贱人,都是叛徒。我付出了那么多,难不成他还胳膊肘向着那群村姑?!她们都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这个戴眼镜的假惺惺伪君子总不可能对这群东西产生什么怜悯吧?你有没有搞错?

      她们苦我还苦呢,我本来应该在王宫里举着香槟搞公主和她的所有女仆,可现在我只能用一些乡下女人。真恶心…

      我必须先发制人,这是他逼我的。他让我变成这样,如果他不能理解我这个“觉醒者”的含义,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等他失去了那个,我看他还怎么扮演他那个虚伪的皮囊,恶心的假面。

      他让我变成这样的。

      变成“这样”!

      你!让我变成了这样! 』

『  海因茨合上了记事本,大伙儿已经基本上猜出了这个房子的所有人是谁。

      【海因茨】(*皱眉):“这个日记本的所有者应该是之前村子里的传言,那个毒害了许多妇女的淫贼,看来他的名字叫瓦洛珈·安捷列夫。他似乎与教主辛尼斯和那个在雾中死去的骑士不合。”

      【迪亚贝尔斯塔尔】(*回忆):“教主戴眼镜吗?”

      【星】(*回忆):“净火长屋的桌面上在图纸旁边似乎是架着一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 【海因茨】(*推理):“按照他自己记载的情况来看,似乎他和这两个人关系都不好,因为两人的道德水准都相对较高。于是他先后和两人都翻脸并施展了报复,利用自己的觉醒者身份做出了什么事,最终导致了教主把他放逐出雾凇。多半和辛尼斯教主现在的状态,甚至和这个村子对于觉醒者的恶劣印象有关。”

      【帕西瓦尔】(*回想):“这么看,教主没有直接看都不看就把我们绞死真是宽宏大量了。从中作梗的就是这个医师了,既然他没有回到这里,是不是代表他在雾凇里遭遇了魔兽已经死了?”』

『: 【海因茨】(*思考):“不知道。假设他活着出去了,也应该去施展什么宏图抱负去了。还不知道他说的辛尼斯把他变成这样是指什么样,有可能是辛尼斯对他的行为施加的惩罚,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情况。这个状况会影响我们对其所在位置的推论…但如果他不在这里,那没理由能在雾凇里活下去。”

      大家都思考着。不过起码迪亚贝尔斯塔尔了解了那天铁匠学徒斯特罗尔提到的那个去雾中的三人分别是村民们的骑士“伊格纳修斯”,教主辛尼斯和这个觉醒者瓦洛珈·安捷列夫。那么这个骑士的死极有可能是因为觉醒者的幕后黑手也说不定……』

『  突然的碰撞声打断了他们沉默的思考,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到特兰帕尔看向了屋子里桌面上的角落,然后死死抓住了什么。

      他的眼睛里跳动着敏锐的光焰。』

『——————————————』

『  从桌面角落的一块因为变形而掀开的木板内部中拽出了小把手。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大概不会有人留意到那里,正是因为小把手连接的内部抽屉的大小和外部的木板不一致才会导致变形的吧。

      小抽屉狭窄而长,里面放着两卷羊皮纸,颜色和制式都很像在教主辛尼斯桌面上看见的那款,卷起来的封页印着净火教的火漆印,不过坏得厉害,应该是从什么地方着急抽出来或塞进去的时候撞坏了上面的蜡封。

      他将羊皮纸放在桌面上,缓缓铺开。』

『  这是几卷大小不一的图纸,用各种制图工具和清晰的墨迹绘制出了各种线条,并用非常成熟的结构透视展示了这个图纸绘制人创作设计的几套机械结构。它运用了一些较为先进的传动力臂和内包性的线路结构隐藏手段,他们大多数人的知识水平也就只能看明白这些,因为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这群觉醒者能理解的了。

      这套设备大量使用了魔导刻线和超导共鸣核心之类的自咏唱技术(这个词还是靠上面标记的文字才知道的),根据底部标注的边长比例来看,这台设备将可能是某种占地几百平方米的设施。』

『: 【海因茨】(*叹气):“这图纸想必非常重要,我们需要花点时间,你出去飞到房顶侦查一下,看到魔兽有过来的迹象就赶紧回来通知我们。”

      【绯萨】(*挠头):“外面现在刮起风雪了,你让我出去也不现实呀。”』

『: 【绯萨】(*摇头):“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我的专业方向是生物生态观测和保护。”

      【海因茨】(*皱眉):“那你抢着看那些机械结构做什么?令人遗憾的是我也不甚了解,我生前的主要研究都集中在基因编程和人工交互操作系统上面。”

      【星】(*耸肩):“我也不明白。我是学声乐的。”

      【海因茨】(*摇头):“那你凑过来又是做什么了?”

      【海因茨】[学习]→(艰难失败)

      【绯萨】[学习]→(艰难失败)

      【星】[学习]→(艰难失败)』

『: 【帕西瓦尔】(*观察):“闭路管线和传动液压力臂,这里的部分是通过压力把储藏处的物质或产品转运到加工处的常用结构,很多时候是在天然气或者液体制品里使用,只是它没加上过滤结构,我不清楚是提取什么。”

      【特兰帕尔】(*抬眉):“深藏不露。”

      【迪亚贝尔斯塔尔】(*看向他):“你还会这个?”

      【海因茨】(*长出一口气):“而你在神殿里居然让我一个人组装那玩意。”

      【帕西瓦尔】(*摇头):“不算专业,我在高中的时候自学看完了加州理工的机械工程专业的两年学制教材,现在已经基本上忘个干净了。让我稍微再看看……?”

      【帕西瓦尔】[学习]→(艰难优势成功)』

『: 【杜尔特】(*让开位置):“他之前说他是做什么业务的来着?”

      【绯萨】(*回忆):“好像是什么做销售和客户服务的,我和村长那老头聊天的时候他的态度就很像被拒绝了服务的保险销售员,提着箱子被人从家里赶出来。”

      【星】(*不解):“真是浪费,他可能有他的难处吧。”

      【帕西瓦尔】(*尝试专心):“我求你别说了绯萨,给我几秒钟清净!”』

『: 【帕西瓦尔】(*阅读):“这是台批量制取某种化合物的工作机床处理区,这些魔导组件我看不明白,但机械工程的浪漫之一就是每一片看似毫无作用的螺母或垫片会组合成一整个机械有机体,我只需要理解这一片区域都是中和或储存的临时收纳处,那整台设施就会开口和我说话了。”

      他面色缓和地一部分一部分地检查,轻轻地触摸图纸上的褶皱好把每个部分都看清楚。

      【马勒卡】(*悄悄低声):“他看图纸的表情好像那个伊恩看星的表情…”

      又大概花了几分钟,他开口了。

     【帕西瓦尔】(*理解):“这东西有点儿像工厂里用的大型车间设备,他打算利用它合成或储存某种能源或产品,并输送向核心。可能是供能,也可能是别的目的。最重要的产品如何制作,和这东西到底通向哪里,这张图上并没有说明。右下角画着制图角标的系列符号,这代表这是这套图纸的第一张。”』

『: 【帕西瓦尔】(*皱眉):“让我好奇的是这东西的占地面积这么大,设计它的人会是谁?教主辛尼斯吗?他打算把它建在哪里,又用于什么功能?还有第二张吗?”

      【海因茨】(*点头):“有,不过第二张和机械工程就没什么关系了,马丁内斯博士。”

      【帕西瓦尔】(*面露难色):“别挖苦我了,下次我一定会帮忙的。那第二张图上是什么?”』

『   海因茨摊开第二张图,画上的是某个形状不规则,类似心脏的块状晶体,用熔炼的金属倒膜在其外部作为保护,上半段通过透视画法似乎呈现半透明材质,内部塞着一些根本看不懂的炼金材料。

      【特兰帕尔】(*瞥了一眼):“这是完全的法术——或者以这个世界的话说,以太技艺的范畴。在我生前也用过这类魔术,通过某种链接触媒,用来展开远程施术。”

      除了这张画之外右下角还标有一些小字,这些字大多都是乱涂乱写,很多漫不经心的修改痕迹。

      其中包括“净火”、“洁净▉能源”、“防治诅咒”、“祝福▉▉”、“进入雾凇”、“加以遏制”、“守护者”、“对抗针对▉▉”等等字样,许多词语都因为墨迹晕染看不清了。』

『: 【迪亚贝尔斯塔尔】(*若有所思):“看样子,好像有可能是生产那些守护者用的?不过为什么会把图纸留在这里…感觉这个房间像是因为某种情况而匆忙舍弃的…”

      【帕西瓦尔】(*点头):“我也猜测他可能想通过这东西批量生产守护者,这也只是猜测。起码有一点能肯定,这两张图纸的确是属于教主的东西。那这个房间是属于教主的,还是笔记本的主人的?”

      【星】(*思考):“「净火是洁净能源,能够防治诅咒」?「祝福能够对雾凇加以遏制」?「守护者对抗针对魔兽」?我随便组合的,不知道它原本的意思是什么了。 ”』

『: 【海因茨】(*推断):“没有实际上的功能组件的话,我们光凭这个也不知道教主辛尼斯在制作什么。如果真如帕西瓦尔所说,这东西是守护者的批量生产加工厂的图纸,也能证明为什么村民比较看中守护者,可能是失去图纸导致它断产有一段时间了。按照这个推论进行下去,辛尼斯的目标也不言而喻了。”

      【杜尔特】(*点头):“他打算依靠守护者的军队和雾凇中的魔兽决战吗。”

      【帕西瓦尔】(*摇头):“这些不过也都只是推论。它或许是从辛尼斯那里偷出来的?我记得那本笔记里面那个医师不就是说要报复教主么?”』

『: 【杜尔特】(*思考):“铁之类的东西还好说,但这么个小村庄真的能建起那么多东西吗。”

      【帕西瓦尔】:“我们连他在造什么都不知道,到处都是问题。”

      【汉娜】(*轻轻开口):“…所以…我们能逃出去吗?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但我知道好像可以有什么能「遏制雾凇」,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大家正好没有说话,大概没人会听见她的话。』

『: 【迪亚贝尔斯塔尔】(*实话实说):“不好说,就算有这个图纸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在哪生产的,遏制雾凇也只是那个守护者的功能…但,我们连怎么运用他们都不知道。”

     【帕西瓦尔】(*叹气):“按照图纸上确实是有,但是我们造不出来这玩意,白搭。”

      【汉娜】(*难过):“那我们还是出不去,是吗?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这里的雾是觉醒者制造的吗?……那个人什么也不肯和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觉醒者制造的话,你们会有办法吗?”』

『: 【海因茨】(*盯着她):“我们确实有希望,不过要回村里。目前的情况下,你没法回去吧?”

      【星】(*愁眉苦脸):“是,是,是,唉,有办法,会有办法的,就像现在的一筹莫展一样,走吧,该继续跟随白龙鳞了,或者你们谁去试试把那个地窖的门拆了。”

      【帕西瓦尔】:“是的,如果知道是怎么制造的话,应该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雾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我们现在最大的线索还是那个龙鳞。按照村子里面的说法,雾凇是白龙降下的惩罚,那么这片龙鳞应该就是指引我们去找到白龙什么的,或许说不定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汉娜】(*尝试理解):“白龙…和龙鳞…龙鳞啊…?那、但你们是冒险者对吧?我听说冒险者永远有很多很多的办法,能去任何地方,赚很多很多的钱。我听说有些冒险者能在一次探险中赚得比我跳一年舞还要多。”

      她的话语充满了对冒险生活和冒险者身份的诚挚向往,甚至战胜了她一开始的礼貌。』

『: 【帕西瓦尔】(*回想):“如果按照故事里面的说法来看的话确实,毕竟是高风险,但有没有高回报我不知道,我熬过了手持镰刀的恶魔还有摔坏的求生设备、队友把几乎我们能碰见的人都惹了个遍,最后与怪兽对战跌落山崖活到现在,可依然穿着一身破烂口袋里分文没有。”

      【马勒卡】(*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情趣玩具):“自从做了冒险者,日子就没好过一天!千万别做冒险者或者杀手、猎人之类的勾当,饱饭都不知道能吃几顿呢,唉!”

      【汉娜】(*难过地若有所思):“啊…啊…不好意思…分文没有啊…那也太糟糕了。所以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依赖那个龙鳞了…对吗?”』

『: 【迪亚贝尔斯塔尔】(*没好气):“现在的情况,也只好这样了…冒险者可不是什么那种故事里的好差事,现在还是多考虑考虑怎么活着出去吧。”

      【帕西瓦尔】(*点头):“理论上来说是的,如果没有龙鳞的话,我们大概就可以去想想,我们可以在哪挖个坑然后躺进去当墓地了。”

      不知道这句话触发了她的什么难过之处,她一下子坐在了角落里又开始啜泣起来,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大多都是没有龙鳞的她恐怕是必死无疑了之类的。』

『:   帕西瓦尔正准备上去想方设法安慰一下,特兰帕尔拦住了他。他的神色中藏着许多不同的想法。

      【特兰帕尔】(*开口):“情况如你所见。我们没有食品、没有财产、没有补给和资源,连活下去的资本都是刚才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倘若你不愿意回到伊恩·麦肯锡尼身边,那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条路,把你戴着的颇具这个世界的美学的首饰交还给我们去交差。否则以这样不成立的条件,我们没有资本继续去帮助你。”

      他站在原地,和汉娜保持了一定距离。』

『:   旁边站着的海因茨摇了摇头,推开了特兰帕尔的手,走到了汉娜的面前蹲了下来。帕西瓦尔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整这么一出。马勒卡怀疑的表情抵达了巅峰。

      【海因茨】(*不耐烦又尽可能的耐心):“你从那个人那里拿到的吊坠和戒指可以让我看一下吗?他没有离开的方法却还是要拿回戒指和吊坠,我想其中必有原因。”

      他尝试劝诱汉娜配合他们的委托工作,而汉娜却还是没有什么表示,依然缩在原地不动。』

『 【海因茨】(*继续):“放心,我们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的。如果我们能一起找到离开的方法,就一起离开,如果不能,我们就在村外帮你找一处安全的落脚点,先拿着东西回村,留绯萨陪你,定期给你们送物资,好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汉娜的毛裘大衣被某种行动振入空中。被大衣覆盖的汉娜并不是蜷缩在角落里的动作,而是猎豹一般蓄势待发的冲刺待命。她双腿离地跃入空中,锐利的寒光闪烁着,海因茨刹那间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她那边不知道何时拔出的利器的手。

      汉娜双腿在空中倒剪以离心力把整个人旋转起来,蛇般挣脱了海因茨的手掌,再次把匕首刺向了他,他紧急抽出左手按住了匕首的刀把,避免了刀刃直接刺进他的喉咙,可手掌外侧还是不断流血。他只觉得被刀刃划伤的地方痒得可怕,说不上来具体的症状。

      海因茨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汉娜钳制固定在了屋子的角落里,众人大惊,一秒钟内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海因茨】[运动/闪避]→(困难特别成功)

      【海因茨】[体质对抗]→【不明】(失败/擒抱)』

『: 【海因茨】(*抬起头避免刀刃一点点接近):“……刀上涂了什么?”

      【不明】(*推着刀尖一点点前进):“柽柳短面奇美拉毒素,能够令肌肉麻痹,动弹不得,如果没有解药你大概会在三刻时内死于心肺停止。我猜你会喜欢?”

      女子甜美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迪亚贝尔斯塔尔】(*回神过来抓起拳刺大吼着):“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果然有别的目的吧!”』

『: 【帕西瓦尔】(*抬手尝试稳住汉娜):“海因茨…!!嘿…嘿!汉娜,我们谈谈,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他担心对方不冷静地直接动手。

      【不明】(*耸肩):“没什么呀。我同意海因茨先生的提议,不过要留在这里陪我的看起来得换个人了,不是吗?”

      【海因茨】(*皱眉):“你确实不是普通的舞女,不是吗。你要什么——”

      她的声音逐渐改变成另一个人的状态,垂在海因茨眼前的黑色长发逐渐从下方开始慢慢变浅,最后转化成了诡异的白色,肤色也如同白斑扩散一样,略带病态的白逐渐替换了小麦色的皮肤,他能在一些关节处看到略微的毛发。他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既不是汉娜,也不是人类。

      金橙色的兽瞳在她完全变换容貌后的眼眶里浮现,那是一张有些震慑他的视线的容貌,如果他本人现在还说得出话,他一定会不甘心地承认那张脸是基因工程的优秀作品,他自认为自己的外貌能够在同类的人类中算得上超过及格线,但这位女子的脸让这个基因工程学家在自然的艺术品前自惭形秽。

      当然,除了被绑架还说不出话的海因茨之外,没有人有心思看这个两秒钟前还是汉娜的毕斯提杀手的脸,所有人在听到毒素两个字后都紧张无比,海因茨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他不论出什么问题都会影响很多事。』

『: 【杜尔特】(*伸手拔剑):“如果你夺去他的性命,我也要你见不到下午的太阳。”

      【绯萨】(*皱眉):“见鬼,一个伪装成汉娜的毕斯提。”

      【海因茨】(*伸手):“等等,别冲动。我——”

      他尝试想办法说服她,可他看到那完美而充满生命力的脖颈,随着她吞咽唾液而规律举动的白皙皮肤后又卡住了嘴。她的后颈有一处漂亮的狰狞花体字纹身,是数字。

      「99」。

      大家看海因茨没有能够把下半句话说出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是不是毒素覆盖了他的咽喉?让他的嘴不听指挥了?他还剩下多久时间?

      【帕西瓦尔】(*开口):“谈谈吧,你想要什么?”

      【迪亚贝尔斯塔尔】(*举起双拳):“啧…藏的倒挺深……好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先说说?” 』

『: 【白色爪牙毕斯提】(*语气平淡):“我要的东西很简单。首先,我需要食物,你们找到的一半的食物。然后是白龙鳞,把它交给我。最后……”

      她的眼睛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那个术法触媒。

      【白色爪牙毕斯提】(*冷漠):“我要那个。它不是守护者那些垃圾制品的核心,那些都不过是次等使魔。它是那个教主用来遏制魔兽的杀手锏,只有那种级别的术式才会用到里面的亚龙骨骼和恶魔组织作为炼金触媒。不管是偷还是抢还是杀人越货,给我弄来。”

      她估计着在场的人数,恐怕是在计算如果真的开战她能在瞬间拿下他们中的多少人。』

『: 【帕西瓦尔】(*开口):“食物好说,但是龙鳞不行,既然你要我们去搞来那玩意,那我们至少也得有办法出去才行。没有龙鳞,我们根本不可能出的去,我们只会变成外面那个魔兽的盘中餐而已,更别说去帮你搞定你要的那些东西。”

      【海因茨】(*解释):“那你不如自己去拿,你也知道,拜这件屋子的主人所赐,我们觉醒者在那个村子的信誉恐怕已经归零了,你让我们去还不如自己渗透到他身边来的容易。”

     【白色爪牙毕斯提】(*盯着海因茨的眼睛):“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

『: 【海因茨】(*苦笑):“凭你现在的样貌,恐怕只要你笑一笑,就会有数不清的人甘愿为你赴死,更不用说去取一件东西了。如果如你所说,这的确是教主用来对抗魔兽的杀手锏,我怎么搞到手?”

      【特兰帕尔】(*皱眉):“这种场合下的威胁并不怎么有说服力,你能拿出什么东西保下自己的性命吗。”

      【白色爪牙毕斯提】(*开口):“利刃百子。听说过这个名字吗?我也许没有自信一定在辛尼斯或者魔兽的面前全身而退,但从目前为止的情报和你们两天前透露出的实力来看,我只要动手就能送你们中至少5人去汎多尔海姆。退一步讲,你们有任何人清楚你们涂在自己伤口上的植物磨取物是什么东西吗?”

      她的匕首离海因茨的喉咙又近了一寸。』

『: 【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要龙鳞和食物,这就能走出去?打破雾凇除了觉醒者以外有进无出,零生还的记录。好,好,好,没问题,当然是在你拿着龙鳞龙鳞还能正确的发光的话。至于你要那个核心?你知道那个核心在哪吗?诶,你别急,我还真知道,在教主准备给我们加护的位置,那个炼金触媒的一部分就是用来施展加护的,防止魔兽接近罢了,至于遏制魔兽,虽然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得知的这个消息,但是如果能遏制的话,为什么村里面至于村长这个觉醒者不停的来回运送物资,你觉得是为什么啊?再说了,你觉得凭什么我们会去回村子把他乖乖的拿给你?我们只需要帮忙运松几趟物资就能拿到的加护、我们为什么不要反而去把给加护的源头偷出来,你谁啊?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你该考虑的事,着实给我逗笑了。你真以为你能出去?那你去吧。我们只需要返回村子而已。”

      【白色爪牙毕斯提】(*不为所动):“答案是你们所有人都中了毒。随你怎么说,拒绝合作你不过是另一具尸体。”

      她的策略没有让对方动摇,只是印证了他们刚刚对植物磨取物的猜想。

      【帕西瓦尔】(*解释):“我们没必要假惺惺装什么了,你要出去活着出去拿到核心,我们也要活着出去,起码在这一阶段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呢?你大不了可以等出去之后再把我们杀了,不也是一样的吗?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你,但起码到那时候你可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 【海因茨】(*继续):“那,99小姐,你的目标恐怕是魔兽和白龙了?对吧。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谈谈,我们想要离开的话也非要面对这两个目标不可,我们之间完全有合作空间,不必这么剑拔弩张。”

      【白色爪牙毕斯提】(*点头):“不错。我喜欢听得懂人话的。给我一半食物后我们出发,你们带着龙鳞直到它指引你们回到村子边缘,然后龙鳞和海因茨留在我这儿。

      至于那个法术触媒,我在村子里观察过上一批觉醒者,你们很快会在杂事处理完后得到面见他获得赐福庇护的机会,要么把那东西偷出来,要么用这个赐福带我出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考虑和你们合作,背叛或者逃跑都一样会毒发身亡。我不接受任何讨价还价。”

      她说完后刀尖指了指海因茨的伤口。』

『: 【帕西瓦尔】(*皱眉):“那我们还在等什么。我们的命都挂在沙漏上了,出发吧。特兰帕尔,白鳞指向哪里?”

      特兰帕尔看了看手中的鳞片,面色凝重。他打开了房门,进入了外面的风雪之中,在前方带路。

     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接着出发。海因茨就这样被她架着推在前面。』

『:   他们不断前进,白天的气温还算可以忍受,大概又是将近一刻时的前行后,他们似乎已经可以远远地看见村子边缘逐渐淡薄的雾凇内圈了。马勒卡一直在骂骂咧咧,说他早就提过不能相信这个人,这一次没人反驳他也没有闲谈,这支小队的信任氛围已经降到了和周遭一样的冰点。

      没有太久,他们看见特兰帕尔停了下来。

      于是众人跟着一起停了下来,躲在了附近的灌木丛中,特兰帕尔指出他看见了前方雾中的什么。』

『: 【帕西瓦尔】(*皱眉):“怎么了?”

      【迪亚贝尔斯塔尔】(*倾听):“…看来是老朋友了。”

      他们看向雾凇的不远处,有两人在争论着什么。

      如果是在村子里看到这样的景色,他们一点儿也不会觉得意外,但这可是雾凇深处。

      一人身材不高,弓着背,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另一人很显然是马车的车夫。车夫的身后就是他的马车和两匹马,安静的马匹戴着固定嘴部的马嚼避免它受惊发出任何声音。

      弓着背的那人从声音里听起来看,的确是帕西瓦尔的熟人。

      【乌兰乌德】(*不快):“少废话,谈了多少就是多少。不过就是几里路,胆敢开这么大的口。不干我就找别人,没骨气的东西。”

      【车夫】(*叹气):“这趟可是魔兽林子啊,有那么好走?万一——”

      【乌兰乌德】(*愤怒):“万一万一,万一你打娘胎出来就没脑子怎么办?!魔兽咬你屁股了吗?怂货,平常怎么办那天就怎么办,无非是多带点火把,换大号的车厢。听懂了吗?”

      【车夫】(*泄气):“您说的是。”

      老人的身后,浓雾中又走出了两名村卫,他们紧紧跟着村长,生怕离开几步就会受到袭击。他们马不停蹄地从马车上把货卸下来,装在一起搬走。』

『: 【帕西瓦尔】(*观察):“小麦,肉干之类的东西。他在从村子外面运食物进来,我就说他们平常靠一亩三分地不可能养活这么多人。”

      【特兰帕尔】(*点头):“磨坊的谜也解开了,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帕西瓦尔】[调查]→(普通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盯着):“这帮家伙果然有手段能进出这里,看来这老东西隐藏起来的事情还真不少啊。怎么办,要跟着他们吗?”

      【帕西瓦尔】(*一惊):“对啊!等一下,或许我们可以看看,那个马车一会要怎么离开?如果按照需要庇护才能出去的话,如果村长不跟着的话,那马车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特兰帕尔】(*感知):“我没有从村长身上感知到什么特别的法术波动或者与平常不同的魔力状态。”

      【特兰帕尔】[奥秘]→(普通成功)』

『: 【车夫】(*上车):“下次是什么时候?老样子四天后,还是下周?”

      【乌兰乌德】(*清点着箱子数量):“四天后吧。”

      【车夫】(*点头):“那就拜托了。”

      【乌兰乌德】(*啐了一口):“给你净火的庇佑,愿你的前路魔兽不敢阻道。脓包!”

      他拿着他的烟斗在两匹马头上各轻敲了一下,车夫就拽起缰绳,调转马车加速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范围,两匹马全都高速奔跑,以最快的效率离去雾凇的范围。

      村长也示意周围的最后两个村卫抱着箱子,从雾凇里消失了,看来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离村子非常近了。』

『 【迪亚贝尔斯塔尔】(*疑惑):“车夫就这么自己走了?看上去也没看到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越来越离奇了,要不是我们亲眼看见,我都不禁要怀疑魔兽的真实性了……”

      【星】(*提出):“我觉得我们需要跟着村长,离村子不远了。可能会得到你要的核心的信息,另外也许需要你的武力援助。”

      【白色爪牙毕斯提】(*摇头拽起海因茨):“你们会跟上的,但不是这会儿。现在走这边。”

      她在空气中嗅了嗅后,向着和村长相反的方向出发,特兰帕尔看着手中的鳞片指着的回村的方向,停在了原地。其他人也没有直接跟着走。』

『: 【帕西瓦尔】(*不解):“这边才是回村,你要去哪儿?”

      【白色爪牙毕斯提】(*面不改色):“跟上。”

      海因茨被她拽在手里,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选择跟着她走进雾凇的另一个方向。』

『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终于理解了她的意图。越向着那里,地面上红色的血迹就越来越多,直到覆盖了一大片林地的空间。

      壮硕的尸体斜着倚靠在几棵被它的重量压得弯折的树中间,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它全身覆盖的各式各样的伤口:利剑划伤、刀刃穿刺、飞箭插入和各种缠斗的痕迹都证明,这是他们除了魔兽之外唯一在这片林子里熟知的动物。

      这是那头亚成体的极地奇美拉,它很显然死于失血过多和内脏破损,那样的伤口它绝对熬不过冬夜,现在终于证明了这一点。』

『: 【海因茨】(*点点头):“我知道它会死,但无法接受它死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现在至少我们可以回收它的战利品。你不介意的话……?”

      他礼貌地询问毕斯提,她点头后松开了他,后退了几步。海因茨带头去分解了绝大部分他们能带走的东西,包括肉、毛皮、牙齿、部分骨骼和爪,还有一截尾巴。这些东西哪怕直接去当铺也都会是一比不小的财富,他们带着战利品重新跟着白龙鳞踏上了回到村子的路线。』

『  在看到村子边缘的时候,他们再次停了下来。

      【白色爪牙毕斯提】(*停下):“就到这里吧。白龙鳞和海因茨留下,其他人回去。”

      众人犹豫着。

      【特兰帕尔】(*拿着龙鳞):“我和龙鳞呆在一块儿,我也不放心海因茨一个人。如果这个女人反悔,他随时有可能被撕票。回村吧,我会想办法。”

      【帕西瓦尔】(*不甘):“可是……”

     【特兰帕尔】(*拍拍他的肩膀):“我会想办法。我们会回去那个小屋附近,保持联系。”

      他离开了队伍,走到了海因茨身边。

      【白色爪牙毕斯提】(*向帕西瓦尔扔出东西):“你们的时间是三天,三天后毒性就会影响行动。”

      帕西瓦尔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条白金制的吊坠和艳丽的蓝宝石饰品。』

『  于是众人向特兰帕尔和海因茨告别,带着满满当当的极地奇美拉皮肉骨爪,拖着它的针尾,带着伊恩委托所要讨回的饰品,从浓雾中现身,向着村庄南门靠近。村卫全都像见了鬼一样,给他们打开了门。

      任谁来看,他们都是在雾凇中完成了无人能及的壮举——与极地奇美拉搏斗一天一夜,并带着差事珠宝和猎物的尸体回来的强大觉醒者们。

      事实从大体上来看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发生了许多无法对外人阐明的插曲。』

『  看着队友们远去的身影,海因茨开口问身边的特兰帕尔。

      【海因茨】:“不像你会干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特兰帕尔】(*转身向雾凇中):“在看见乌兰乌德之前我不确定,但我现在知道,离开在雾凇里才是保护他们。”

      【白色爪牙毕斯提】(*收起短刀):“不错。谁能肯定白龙就是净火教的朋友呢。”

      【海因茨】(*被拽):“好吧,99小姐——”

      【奈德娜】(*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不快的表情):“——奈德娜(Ninedyna)。我讨厌别人用那个号码来叫我。”

      【海因茨】:“这个名字(Ninedyna)和那个数字号码(Ninety-Nine)又有什么区别呢?”

      甩动着毛绒尾巴的白色毕斯提女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她说的利刃百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 【特兰帕尔】(*拿出鳞片):“你们两个如果一见钟情叙旧够了,我们就该行动起来了。”

      【奈德娜】(*瞥了一眼):“你在说什么?”

      【特兰帕尔】(*皱眉):“你不会觉得我们只要躺在那个屋子里等着村里的他们把事情做完就可以了吧。我以为你变得是个舞娘,结果是好吃懒做的富贵小姐吗。”

      【奈德娜】(*不快):“你——”

      【特兰帕尔】(*自顾自地转身向雾凇更深处):“你应该也知道这个鳞片只和我共鸣,如果你杀了我或者离开我的身边不用等到我毒性发作你就会成为魔兽的饵食,想走想行凶就随便你。”

      【奈德娜】(*抓住海因茨):“是我在——”

      【特兰帕尔】(*面不改色):“——跟上。”

     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深处进发。奈德娜和海因茨别无选择,只能跟上,看起来倒像是她被特兰帕尔给绑架了。』

『——————————————』

『  他们带着战利品返回村庄,毫不奇怪地,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死里逃生了。不少人昨天信誓旦旦地打赌,认为他们死了。想必针对他们的八卦和流言也会增加起来吧。不过他们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还没到酒馆后面的临时居所,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净火教的助手阿古拉,他看起来在这里等待了很久,肩膀上都落了些积雪,像个木头桩子一般安静。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在这里开始站着的。』

『  星跳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积雪,他才睁开眼睛。

      【帕西瓦尔】(*把肩膀上的皮毛放下):“怎么站在这里?教主有事找我们吗?”

      【阿古拉】(*开口):“恭喜诸位从雾中幸存,净火的化身教主大人要求立刻接见队伍中的四位毕斯提觉醒者——如果他们从雾凇中活着回来的话。看来,四位都齐全。其他的觉醒者请早些休息吧。”

      他指了指达什、迪亚贝尔斯塔尔、马勒卡和绯萨,要求他们四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务跟随他出发。』

『 【迪亚贝尔斯塔尔】(*不安):“指名道姓地找毕斯提吗,为什么?教主还有没有说过什么?”

      她对被单独点出来感到疑惑,同时也对特别点名的毕斯提身份感到有一丝不安,马勒卡紧张极了,他不知道绯萨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古拉】(*礼貌):“我只负责传达净火的旨意,而不是质疑它。”

      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放下手中的东西交给星、杜尔特和帕西瓦尔,跟着阿古拉出发去向了村子南门外的方向。临走前帕西瓦尔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他们别说怪话。半人马和亚龙人答应了,但他很反应剩下的两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悬着的心放不下。』

『  他们并没有出发前往净火长屋,而是去了之前兴建的学堂,这条路他们认得。路边的老人盯着他们,面色难看地讨论着。

      【不悦的老人】(*嫌弃):“以前冬雾会在的时候,怎么会让这群吃白饭的进村。我们自己都吃不饱了,还得养这群砍了圣树的外乡人。”

      【闲聊的妇人】(*叹气):“那有什么办法,这不是教主的意思吗?可不能违背了教义啊…他建学堂本身不是坏事呀。我家的儿子昨天告诉我他会写自己的名字了,邻居家的小女孩儿都能看懂净火的课本了…”

      【不悦的老人】(*点头):“这倒是…村里大字不识的人少了很多…如果这雾凇能散去,和其他地方做生意也不会再亏本了吧?”

      【闲聊的妇人】(*叹气):“如果雾凇能散去啊……会不会其实雾凇…你看看他们…?”

      【不悦的老人】(*拉住她):“别看了,我听说觉醒者都是疯子,这出去明显是死了几个的,人都不齐了。你别再惹到他们……”

      他们跟着阿古拉穿过窃窃私语的小巷子,来到了学堂的建筑前面,顶棚已经基本安装完成了,但窗户和大门还没做好,教主坐在讲台后面,桌边的孩子们则在安静地尝试阅读辛尼斯发放的书籍。』

『  四位毕斯提在信徒的带领下,忐忑地来到学堂,再一次见到了净火的化身。

      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戴着一副永恒面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隔着眼镜也仿佛能洞穿人心。桌前堆积如山的书籍和笔记,让人不禁联想起那些严厉的班主任,总是用知识的重量压垮学生的脊梁。

      他看见阿古拉带人进来了,拍了拍手。孩子们站起来向辛尼斯挥手告别,教主面无表情地礼仪性挥手,一一回应了孩子们。他示意阿古拉也跟着出去,护送那些孩子们到各自的家中。

      于是学堂里只剩下了毕斯提和教主。』

『 【辛尼斯】(*缓缓开口):“你们或许认为,我是个难以沟通的人。”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亚人。

      【辛尼斯】:“……但那只是表象。人与人之间充满着隔阂与障碍,彼此无法理解却又相依相存。我希望你们中有人可以理解我,因为我并不讨厌倾听,尤其是倾听实话。”

      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节奏如同跳动的火苗。

      【辛尼斯】(*抬起眼睛):“回答完三个问题,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 【马勒卡】(*连忙回忆着祷告词):“赞美净火的化身辛尼斯,他会将恩典赐予我……”

      马勒卡豆大汗水直冒,不明白教主是想找他们干什么。他只能低声不停地循环祷告,不过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辛尼斯】(*冷漠):“…你们中的一些人,见到冬巫了,对吗。我喜欢诚实的学生,我也只接见诚实的学生。”

      他的话语如轻锤,砸出了众人间的一片寂静。他们不知道该对这个问题作何回答。辛尼斯的眼睛中仿佛都有火焰,会吞没回答错误的人。』

『: 【迪亚贝尔斯塔尔】(*摇头):“没有…或者说,我们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巫,我甚至不知道冬巫长什么样…”

      【达什】(*跟着摇头):“确实如此。说实话,吾等从未知晓过冬巫具体的外貌与穿着,并不知道冬巫是谁,更何况吾等外出的这两天也并未遇到过形似巫师的生物。”

      他们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告诉教主。辛尼斯审视着她,手中指节处夹着的羽毛笔停停顿顿,他扫了一眼几人,似乎在思考着严肃的问题。

      他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 【马勒卡】(*冥思苦想):“嗯……我的确没见过自称是冬巫的人呐,只见过看得摸得着的净火大人。”

      他尽量挑着实话讲,努力直视着教主的火眼,咽下一口害怕的口水。

      【辛尼斯】(*面无表情):“很巧妙,既不是正确答案也不是错误答案。那么我换个问题,诚实的毕斯提们。你们中的有些人获得了白龙的信物或接受了冬巫的巫术帮助,是还是不是?”

      这个问题更加直接也更加严肃,教主随面色如冰般不可察,但如热炎一样的威压让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答错,恐怕会有难堪的下场。』

『 【马勒卡】(*哇一声哭了出来):“我们的确得到了帮助,就在进村的时候。进村的时候我们手贱,把那守护者给激活了,它要杀了我们……然后,然后就有个神秘人跑了出来!”

      他手舞足蹈,把那场战斗吹得是天花乱坠。

       “一指就把守护者逼停了,不知道和教主想问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我们,我们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辛尼斯皱了皱眉,马勒卡的回答似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能明显感觉到辛尼斯因为某种程度上的答非所问而降低了一些态度。』

『 【辛尼斯】(*皱眉):“……那并不是我在问的问题。我只需要知道,你们是否得到了白龙的信物或冬巫的巫术指引。你们不可能是凭空靠着运气活下来的,你们失踪的当晚我接到了村卫关于魔兽咆哮声靠近的报告。你们遭遇了它,但依然有一大部分人活了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室内的温度似乎都略微上升了一些,他的暗红色法袍都看起来增加了几分愤怒的颜色。』

『 【辛尼斯】(*开口):“……你们是否觉得我在村子里的一切付出都比不上空中飘来的声音、镜中跃动的幻象、雪中出现的字?你们是否觉得我会容忍你们对于叛徒的包庇和意图对村子的背叛?你们陷入了犹豫,这说明我至少说中的了一半。”

      他转身回到了讲台旁边。

      【辛尼斯】(*继续说):“交出你们拿到的信物,或者告诉我你们接受了巫术的成员是你们当中的谁。我可以赦免你们其余人的罪过,因为你们的诚实让回到了村民们的利益之中,回到了净火的怀抱之中。现在,回答我。”』

『 【达什】(*泄气):“如果一枚鳞片也算作是信物的话,吾等确实曾经见到并受指引逃离危机,但此刻并不在回村的吾等几人身上。”

      【迪亚贝尔斯塔尔】(*解释):“是的。我们这里并没有信物,至于冬巫,我见都没见过她,更不知道她有什么巫术了,我们只是侥幸从悬崖下面活了下来,仅此而已。”

      微妙的温度在衣服之下的皮肤上游走,某种领域似乎在不经意间展开,又缓缓恢复,仿佛游蛇一样的热量在他们的身边围绕,眼睛却无法看见。

      【辛尼斯】(*冷漠):“这证明你们的确曾经获得过白龙的信物。你们跨出了诚实的第一步,离无罪释放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距离。现在,那个持有信物并追随冬巫的叛徒的名字。”

      他的话语推进了最后一点点谈判的重量,现在来到了他们抉择的关键时刻。告诉辛尼斯那个手持鳞片带领大家从雾凇里逃生的男人的名字,还是在最后关头想出别的策略逆转局面?』

『 【达什】(*摇头):“很遗憾,现在追捕他已经没有用了,那枚鳞片已经被一个从未见过的毕斯提亚人抢走了。”

      【辛尼斯】(*面不改色):“你们的确没有持有鳞片,我也大概能猜出这个没有回到村庄的叛徒是谁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辛尼斯】:“曾经村庄里也有一位冒险者,他受到了冬巫的蛊惑,逐渐变得疯狂而不受控制。他让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不能接受再次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她的指引是危险而迷人的,有时候是解脱苦海的甘露,有时候是带来破坏的陷阱。如果再看见那个叛徒,你们必须上报。现在,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语气放缓了一些。』

『 【辛尼斯】(*缓和):“第三个问题是,你们中有多少人能够接受净火的教义,乐意成为信徒,并且出村后也不违背教义?如果有,那么我可以立即赐予庇护。当然,离开还得等所有委托结束。最后一些委托将会在近两日由阿古拉转告你们。”

      那张不变的面容,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深邃难测。他的目光犹如利剑,直直刺在每一位亚人心中。  

      【辛尼斯】:“我不会强迫你们做出选择,你们和其他同伴有三天时间考虑。即使不信奉净火,这三天做完了委托,你们也可以得到庇护并离开。我要问的就这些。”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自行离去了,他背过身去,收拾着桌面上的绘图文件。』

『 【马勒卡】(*冒昧):“成为净火信徒,只需要遵守那三个教义就行了吗?而且,现在就可以进行所谓的庇护仪式?”

      马勒卡联想到被要挟的团队智囊以及医生,咽下口水准备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辛尼斯】(*抬眉):“是的。”

      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收拾着东西。』

『 【马勒卡】(*向周围同伴使眼色):“伟大的净火化身,我对入教这件事情颇有兴趣。”

      他忐忑地走近辛尼斯,期望有办法接触到仪式道具,然后给利刃百子一个交代,赎回自己的同伴。

      教主辛尼斯瞥了一眼他,眼中没有其他态度,马勒卡打赌他不知道奈德娜的事,这件事多半是赌中了。他并没有戒备,只是点了点头。

      【辛尼斯】(*摆手):“其他人可以走了,你留下。”

      他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  他们理解了马勒卡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学堂,在他们走后几分钟,辛尼斯来到了马勒卡的面前抬起了手。

      他的手按在了马勒卡的手心上。燃烧的能量注入他的手中,仿佛血管里的以太都沸腾了起来,他尖叫着哀嚎着,但痛苦逐渐减少,温热的力量缓缓涌现。焰型的疤痕留在了马勒卡的手心里,他仿佛能在其中看见炎神的长眠和火山涌动的炎狱之力加护其中。

      身边的风雪都不再寒冷了。

      【马勒卡】(*自言自语):“真是痛得要死啊…啊不是,谢谢教主大人。只是我蠢,我还以为会用到什么大的法术用具……”

      【辛尼斯】(*摇头):“那只会在一次性施加许多祝福的时候使用,比如你们完成委托一起出村的那一天。现在我给你临时的庇护,当一切就绪我会将它强化至提供给所有人的状态。活到那一天吧。”

      他从桌子上随手抓来一把割信的开封小刀,放在马勒卡的手上,似乎这就代表净火的信物了。他看着小刀,仿佛可以驱使火星在上面跳跃。

      【辛尼斯】(*挥手):“现在走吧,把我的时间留给我自己。”』

『  在村长的屋子前,帕西瓦尔敲了敲门。

      乌兰乌德坐在会客厅里,点着烟斗数着桌面上的铜板,显然在他们离村后他又一次征收了税款,也许这就是他用来购买外面的粮食用的财富。

      【乌兰乌德】(*看向帕西瓦尔):“又来折磨我这老头子了?刚刚死里逃生也不消停,又想出什么主意在我身上试了吗?”

      他看起来不算心情很好,不过也没有像上次那么糟糕。』

『 【帕西瓦尔】(*深呼吸):“并不是的,乌兰乌德先生,这次我前来,主要是想向,上一次同伴的失礼来道歉的。关于上一次没有尊重您的信仰,我表示非常的抱歉,我十分理解您对冬雾信仰的感情,如果换作是我,我同样没法原谅他人糟蹋照顾自己与村子数百年的信仰,而您最后依旧对我们大度的网开一面,让我们离开而不追究我们的责任,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好好向您赔罪,请允许我对您和您的信仰冬雾以及圣树与山之主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乌兰乌德】(*表情变化):“……唉。”

      他盯着桌面上的铜币和银币,刚才数钱的表情变成了老人常见的怀念过去的日子和记忆的样子,露出了难过懊悔和无能为力。短暂的忧愁过后,他收起了那副表情,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乌兰乌德】(*抽了一口):“…我一直是喜欢你这个讲人话的小伙子的。那个金头发的喜欢撒谎,黑皮肤的看着就不似好人,剩下那几个亚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相信亚人。既然你也想成为村子里的一员,尊重我们的信仰,也得有点儿小小的表示吧……?”』

『 【帕西瓦尔】(*点头):““当然,乌兰乌德先生。这是我们再雾凇中遭遇的一种怪物身上的,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是我们一行人拼上性命,才最终干掉的怪物,还请您能够接受它,当做我们的赔罪。”

      他推过去了一根尖锐的爪子,根部漆黑而表面反射出淬火金属般的光泽紫色。这是奇美拉的利爪。

      【乌兰乌德】(*眯起眼睛):“……奇美拉的。自从猎帮被拦在雾凇之外,葛列格和霍伯特退役之后,村子里就再也没有人猎到过它了。你们要不是外乡人的话,定是顶好的猎手。”

      他看起来对于这个礼物还是相当满意的,他收下之后示意帕西瓦尔可以坐下,没有急着让他走。』

『 【帕西瓦尔】(*坐下):“感谢您的原谅,其实今天前来,除了恳求您的原谅外,处于自己的兴趣,我还想跟乌兰乌德先生了解一些关于冬雾会信仰的事情,我看村子里面很多人如今依旧都对冬雾信仰有这很深的感情,因此我也对其产生了浓厚兴趣。

      我觉得如果是作为一村之长的乌兰乌德先生的话,一定对冬雾信仰有这很深的情感与了解,能从您这样的人了解,一定是它最真实的一面,而且我也觉得,如果了解都没有去了解的话,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讨论发表对于这些信仰的看法的,所以可以请乌兰乌德先生为我介绍一二吗。”

      【乌兰乌德】(*抽了一口):“……雾与火。你考虑过其中的含义吗?与自然相伴的村庄,也要聆听自然的语言。过去的好日子,恐怕回不来咯。你要闲着没事,就听我这老头自言自语几句。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是很久之前了。我这个老头子的老头子祖父告诉我,雪际山一片的北境苔原都信仰着白龙。白龙名为「撒拉弗」,它与那些雪山附近带来灾祸和死亡的飞龙们不同,它守卫着死者的灵魂和死者的国度。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它似乎是从雪山的住民们在这里最初定居之时就存在于此,它的年岁也无比无比的久远…”』

『 【乌兰乌德】(*皱眉):“它年迈的躯体已经无法再活动,于是它留在了那个死者的门扉处——「墓场原野」,我们是那样称呼的。白龙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的身躯耸立在那里,我们都以为它会守卫直到时间的尽头。

      事与愿违,在久远的年岁之中,曾有胆大包天的北境人尝试颠倒生与死的界限,他们发现了某种能够穿透雾凇的火焰,并带着火焰侵犯了白龙的界域,而时间也剥夺了撒拉弗的活力,年迈的老龙不再能够保卫它的原野和雪际山一片人民的灵魂,那些歹徒似乎就要成功了。

      危机时刻,一位猎帮中的巫师站了出来,她打退了那些倒反天罡的匪徒,感激她的行径的撒拉弗将力量赐予她,于是那位巫师成为了第一个冬巫。从那之后,冬巫负责雪际山周围的村子中死去的灵魂的引渡,护送北境人前往墓场原野,不受败死或暗狱力量的染指,这让我们在后来的王冠战争里免受灾难…”』

『 【乌兰乌德】(*继续):“在王冠战争期间,雪际山的冬巫去往了帕特兰亚王都参与对抗奥兹门德斯的战斗,并在那里牺牲。这引来了黑潮魔军的报复,他们打算再次染指死者门扉……

      而没有冬巫的保护,雪际山的村庄周围摇摇欲坠。「救世的七人」中的一位勇士手持火焰圣剑抵达这里,他将本来被我们视为诅咒的火焰化为力量,斩杀了一批又一批的魔军。为了纪念他的伟大壮举,我们立下了他的雕塑,保留了这能够对抗败死的火种并称之为「净火」,甚至在后来这里也是少数不敌视觉醒者的地界。

      每一代冬巫都宣誓要尽忠职守,绝不背弃白龙与他们的誓言,守护雪际山直到下一任冬巫出现。但我们的冬巫不知所踪,把传承了无数世代的规矩给断了,招来了愤怒。为了度过雾凇的年月,村民们将净火端上了供奉的位置,自然也就有人能够使用这净火,成为村子的守护者…自然真就是如此吗。”』

『 【乌兰乌德】(*抽了一口):“但年月就是如此,我们困在雾中无处可去,山神的愤怒货真价实。辛尼斯大人的确从魔兽中守护了我们一次又一次,他维持了村子的秩序,还建了学堂。虽然他砍了那圣树……唉。背弃了一种信仰,那不就只能依赖另一种吗。可雾凇的事不曾解决,这里终究会是一片死地…唯有逃命……”

      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帕西瓦尔】(*开口):“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令人感到无比的遗憾,明明是这么好的信仰却变成了这样,那冬雾会的冬巫,先前是发生了什么吗,这么具有荣耀的职责却抛下不顾?”

      【乌兰乌德】(*苦笑):“我要是知道,现在早就把问题解决了。就当是你替你们全队人交过税了,我现在要去处理那几个老头的事儿了,不送。”

      他挥挥手,让村卫把帕西瓦尔送出了大厅,他则从另一边出门,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  收拾了东西后在外面闲逛着稍微放松的星如约等来了伊恩和他的保镖。他一脸狐疑地听着附近的村民说到“他们回来了”之类的话走向她的方向,最终在见到星之后喜出望外。

      【伊恩】(*兴奋):“我以为你们死定了!他们都说没有人能在雾里活两天!我也以为!怎么样!告诉我如何了?”

      他不断地抓着星的手上下晃动。』

『  在他握自己的手实在太久之后,她不动声色地拍掉了他的手。

      【星】(*解释):“好消息是我们在奇美拉的肚子里找到了首饰。坏消息有俩个,一是雾里面真的有魔兽,二是舞女多半是死了,不过我们没找到尸体。据你说的,她提前我们在我们出发前一天逃离,那么理论上奇美拉肚子里应该有她没能消化完的尸体,比如骨头,可是在我们解剖后,发现奇美拉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有许多胃酸,它应该饿了很久,且没有进食。而且战斗的时候奇美拉的部分关节感觉活动不便,就像是放在那里很久的一具尸体没活动一样,很奇怪。”

      【伊恩】(*大惊失色):“在肚子里?!那白金沾酸就得黑了!快给我看看它怎么样了?那女人怎么样了我不在乎,可这东西是商会的象征,坏了怕是要倒财运了!”

      他焦急地要求星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他。 』

『 【星】(*把住所的钥匙交给他):“哦,首饰的话不在我这,在据点里面。你着急要的话我把钥匙给你你去拿吧,反正大商会应该不至于看得上我们的东西不是。这点信用我相信你还是有的。”

      【伊恩】(*接过钥匙):“……行吧,这可真是急死我了!看来魔兽的事是真的,那我们出不去了吗?还有别的主意吗?”』

『 【星】(*摇头):“看教主的目的吧,反正我们除了等待也没别的办法……嗯…在见到传说中的冬巫本人之前。”

      伊恩不置可否,一溜烟地去了他们的临时住所。』

『——————————————』

『  从学堂中离开,正在缓步走向村子南门的辛尼斯在村卫的岗哨附近停了下来,他看向了乌云密布的黄昏,天空中的红色越来越少,代表暴风雪的白色正在逐渐覆盖白昼与黑夜交汇的色彩,风也越来越大,广场上摇曳的净火的火势也在低温里缩减了不少。

      当然,他停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想看天边的黄昏之颜色,而是因为他听到了迅速向他靠近的脚步声。这个村子里还没有什么人能通过偷袭伤到他,所以他平静地等待对方抵达谈话的位置,先于他开口。

      来人是杜尔特。那个他没有约见的几人中的其中一个。

      【杜尔特】(*固执):““教主大人,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向你禀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您愿意接纳我,现在的杜尔特只不过是路上的一具尸骨。我尊敬您,您应当知道对您不利的计划。”

      他低着头,单膝跪下。

        “在这次狩猎中我遇到了一位伪装成舞娘的毕斯提,她自称为利刃百子。从我手中夺走了一片白色的鳞片,并且在我与战友们昏迷的情况下下了毒。要求我们要么从您这里偷走一枚对付魔兽的触媒核心,要么是得到加护后带着她离开这里。”

      他平静地听着杜尔特的陈述,表情没有什么其他变化,直到他说完。』

『  辛尼斯立刻想到了马勒卡在刚才的入教仪式里莫名提起的术法触媒装具,他立刻就有了好几种那个红色皮肤的鱼人真实目的的猜想。

      【辛尼斯】(*点头):“你的诚实和对净火教义的支持是我未曾设想的。触媒的安全不用你额外操心,而那个图谋不轨者我会和那个持有白龙之鳞的叛徒一起处理。你也应当获得奖励,伸出手来吧。”

      他轻触了杜尔特的手掌,与马勒卡一般的焰型印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辛尼斯】(*挥手):“去吧。明日上午我将会命阿古拉转告我的委托,愿净火指引你的路。”』

『 【辛尼斯】(*叮嘱):“另外,你来见过我的事情对你的其他同伴们保密。净火的力量与你同在,你的剑将获得对抗寒冷与雾凇的祝福。完成最后的委托,你们将获得出路。”

      杜尔特点了点头。

      【杜尔特】(*认可):“您的吩咐就是我的使命,哪怕您想要用上我这条命也无妨。因为它就是为您所救。”』

『 【杜尔特】(*站起身):“看得出来您最近有些操劳了。”

      【辛尼斯】(*短暂沉默):“……的确。长久的囹圄令我忘记了很多事,我放弃了很多事也放弃了许多我曾经无法放弃的事物。但这些都是必要的代价,为了得到志同道合的协助者而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盲信,认为如此便能得到救赎,愚不可及无法托付。希望你能够协助我到最后。”

      他丢出了一颗红宝石,杜尔特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但教主告别了他,他也只能在黄昏中向他行礼离去。』

『  很快,散开来的众人就回到了临时住所,大伙儿都能看出杜尔特略有心事,但帕西瓦尔开口告诉了众人雪际山上的白龙传说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撒拉弗和净火起源之事上。

      没多久就入夜了,宵禁的号角声提醒了迪亚贝尔斯塔尔还有铁匠学徒斯特罗尔的约定应该去赴,她提出有没有人要与她一同前去的。』

『 【帕西瓦尔】(*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有点事想问一下那个学徒,之前听你们说,他似乎对冬巫和那个骑士有些了解。”

      【星】(*起身):“走吧,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有可能那铁匠师傅知道他徒弟半夜在帮人做东西了,毕竟半夜点灯,还是挺显眼的。”

      他们三人出发向了铁匠铺后面的小屋子,果不其然,那里还点着灯。今晚守夜的村卫人数似乎特别少,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和监视就抵达了那里。小屋子里亮着灯,里面有斯特罗尔的声音,还有其他人。但大家声音都不大,很难听出究竟是谁在说话。』

『 【迪亚贝尔斯塔尔】(*轻声):“看来他们还没有休息,要不在附近先等一下?”

      她担心老铁匠还没休息,没有做出动作。帕西瓦尔和星从另一边摸了上去,星打着手势让亚龙人先不要说话,帕西瓦尔的耳朵贴在门上,十几秒过去没听出什么动静。他用拇指指了指大门让星试试,她跟上去一步趴在帕西瓦尔旁边,借着他更大一些的体重固定住门来倾听。

      【星】(*皱眉):“人数还不少…三到四个,我听到了村长的名字,但没有他的声音,有人带着情绪在发泄,还有人只是叹气。怎么办?”

      【帕西瓦尔】[隐匿]→(普通失败)

      【星】[隐匿]→(普通成功)』

『 【迪亚贝尔斯塔尔】(*担忧):“要继续等着吗…现在直接回去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反而可能被发现…要不然直接敲门去说明来意?”

      她知道自己不善于躲藏,只是先在原地小声示意队友。在他们思考的同时,屋子里的声音小了很多,像是突然安静了一下。』

『  星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拽着帕西瓦尔缩到了阴影的背光面,因为她听到有人过来开门了。而帕西瓦尔来不及提醒个子高大的亚龙人,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温暖火光照在迪亚尔斯塔尔的白色鳞片上,闪闪发亮。

      她似乎是被逮了个正着。』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松了口气):“嗨。我就说是那个姐,我跟你们讲过了我有约。就你一个人?”

   从他后面又探出四个老人的脑袋,分别是老伐木工、当铺掌柜、葛列格和令人惊讶的老铁匠。她以为他们本应该躲着这个老铁匠的。

      【迪亚贝尔斯塔尔】(*抱着手上的素材):“不…我还带了朋友。”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点头):“我就说,那么多人的装备你怎么一个人带的下。赶紧都进来吧,免得村卫巡过来了。”

      她拎起缩在雪地里的帕西瓦尔和星两人,进了屋关上了门。』

『 【老铁匠】(*又气又想笑):“你这混账小子,我提醒了你多少次,多少次,不要和这几个不三不四的外乡人觉醒者来往,你不仅背着我来往还搞了什么约定?你就这么喜欢亚人?你看看她浑身鳞片,等雾凇散了你老妈寻进来我怎么跟她交代你变成了这样?!”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连忙解释):“不是啊师父,你在讲什么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我是不想打钉子和农具了!我早跟你说了,所以我想给他们做点武器装备什么的……”

      好像在场的觉醒者能给他撑腰似的,他讲话也硬气了一些。

      【老铁匠】(*叹气):“那是祖宗之本!这比你喜欢亚人还要过分!要不是他妈的现在这样,我怕是要被你骗多久…!”』

『 【迪亚贝尔斯塔尔】(*听闻关于自己的事连打招呼都一下卡住了):“啊……晚上好…啊…老先生,您先别生气,是我之前擅自过来找到他要做装备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帕西瓦尔】(*尴尬):“各位晚上好。看起来或许我们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星】(*被拎起来四肢悬空):“应该不需要我们自我介绍吧……对了,铁匠老先生请你不要惩罚那个学徒可以吗?虽然说他打了装备但是那都是我们一意孤行给的钱而已。”

      【葛列格】(*呛笑了):“你们来的可太他妈的是时候儿了,坐吧。”

      他还抱着那把精心保养的弩,坐在轮椅上喝着酒。』

『 【老铁匠】(*叹气):“我想也是。听说过长毛的亚人妞勾引人去做伤天害理的勾当的,没听说长鳞片的也会勾人。”

      【当铺掌柜】(*拉住铁匠):“别骂他了,骂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不是正好要找他们吗?就当斯特罗尔帮你拉下脸去搭话牵桥去了?”

      老铁匠骂了两句,不置可否。

      【迪亚贝尔斯塔尔】(*大个子和鳞片尾巴不安地扭动):“啊…好…好。老先生…那个,这里是不是和我们…呃,亚人有什么特别的过节……”』

『 【老伐木工】(*担忧):“……那…好像没在…”

      帕西瓦尔看了他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老头摇头直接解释了。

      【老伐木工】(*摆手):“嗐。我担心那个地底人剑士…我怕他也跟来了。我很久没见过那么坚定支持净火的人了…我经常会想到那天他和我说的话,还有圣树倒下的样子。这几天我都睡不着啊……”

      老人暗自灌着酒。

      【星】(*举手):“你们现…现在有..有什么问题吗?如果说是粮食的话,其…其实村长已经派人在运了,我们回来刚好看见。”

      她也有点儿说话哆嗦。』

『 【老铁匠】(*怒从中来):“这遭天谴的老吸血鬼,我就说他绝对养不活这么多人!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没问题?他现在又买粮食?你们哪个看到了?总共多少?具体发生了什么?在哪儿?”

      他一下发起火来,站到帕西瓦尔面前,打断了他本来要说的话,急切地询问他。』

『 【迪亚贝尔斯塔尔】(*放下星站到帕西瓦尔身边去):“老先生老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我们只是回来的时候看见村长派马车出去了,别的没有看清,跟不上他……”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让他赶紧开口说话解释。

      【帕西瓦尔】(*开口):“铁匠先生,还请先冷静一下,我们确实都看见了乌兰乌德先生有运送食物,但是那是在雾凇内,雾很浓,我们也最多是看清是在搬运粮食,但是具体数量我们也没办法确定,去了三个村卫,总数大概在5-8箱左右,这是我的估计。其中有一两箱听起来不像粮食。”

      【星】(*慌忙):“是的。多….多少的话,我们没记…地…地点的话村南门,雾凇里面,他们还说四天后还有一….一趟,另外村里的磨坊其…其实早就空转了,估计…..另外,他好像提到让外面的马车下次来要带大的车厢和多些火把…”』

『 【当铺掌柜】(*若有所思):“这他妈的老贼……”

      【星】(*尝试性开口):“另外支持净火,我觉得没什么不…不好吧?毕…毕竟净火的教义写了人人自由平等,可以根据这点说我与教主一样是能自由的选取自己想要信仰的东西,让教主承认大家的信仰自由。所以可以支持净火的同时信仰冬雾,这俩者不…不冲突的吧…?”

       【老铁匠】(*气不打一处来):“还在净火,还在净火。我现在听到这个词我就控制不住我的榔头!那你给我去问问那个辛尼斯,又要支持这个老贼到什么时候?净火起来没多久他就摇身一变了,从一个村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也要等大家忍无可忍了才假惺惺地流放?!”

      【当铺掌柜】(*拉住):“消消气,拉克申。他们一帮外乡人懂什么?”』

『 【铁匠拉克申】(*挥手):“你们屁也不懂,和你们生气没用。少拽我,被征的又不是你儿子的东西,你在这儿吹什么凉风。”

      【当铺掌柜】(*不乐意):“怎么的,我那帕特兰的灰炉就不是传家宝贝了?你想吵架还是干嘛的?”

      【葛列格】(*敲敲桌子):“你俩收着点儿,外人在这儿都看了笑话了。不说事净对着自己人发火有什么用?”

      两个老人暂时沉默下来。』

『 【迪亚贝尔斯塔尔】(*打圆场):“好了好了…老先生,先别着急,注意身体。她也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说实话,我们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不过,我敢肯定我目前没有什么帮助净火的想法就是了。不如,也趁着这个机会,让我们好好了解一下情况,这样才方便对话的进行嘛,对吧?”

      【帕西瓦尔】(*跟上):“还请您消消气,她也只是不了解所以才会说这个而已,村子内的冬雾信仰,我已经出于当初砍树的愧疚以及个人兴趣去了解了不少,对于冬雾信仰我保持着非常高的崇敬,那位守护雪山与往世灵魂的山之主,应当受到我们所有人的尊重。”

      【铁匠拉克申】(*皱眉):“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得是你们觉醒者。我听说在你们觉醒者没有烧杀抢掠掳童霸女之前,是群正经人。你们是不是他妈的正经人,打心眼里给我说实话?”』

『 【迪亚贝尔斯塔尔】(*解释):“烧杀抢掠掳童霸女?!我可从没干过,不管是来到这边还是前世。要说的话,我以前不过也是个就会打架卖力气的底层零工,但那都是为了我的母亲,从不会去做什么不法的勾当!或许…以前来这里的觉醒者干过不好的事情,但我完全不了解他们,我也不会和他们成为一路人的,我发誓,而且我的母亲在上面肯定也不愿意看见我那样……”

      【帕西瓦尔】(*诚恳):“铁匠先生,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或者别的您觉得的方式来保证,我到现在跟您没有说过一句假话,不管是乌兰乌德一事,还是关于对冬雾的崇敬一事,我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分虚假,对与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去撒谎。”

      【星】(*不是很确定地):“正经…人…人的话,我觉得一个人的语言不能证明他正不正经,毕竟其实我看着教主挺……挺好看……哦,不对,挺正经的。”

      【当铺掌柜】(*坐起来):“辛尼斯是觉醒者?”

      【葛列格】(*打了个哈欠):“没听说过。他讲话和我们没区别,和那个畜生医生看起来就不是一路的。”

      【铁匠拉克申】(*拍桌子):“你俩别打岔。谁问你们这个了,我对辛尼斯怎么样一点儿不感兴趣。他要护着大家,我就叫他一声教主,护着这老吸血鬼了欺负到我头上,那我就得要这乌兰乌德好看!你们听着。”』

『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担忧):“真的吗?我觉得还是有点儿冒险了吧,万一他查下来……”

       【铁匠拉克申】(*挥手):“你懂什么?你不还想和他们出去做什么随行铸造师吗?这点儿胆子也没有,脓包啊!听着,帮我做件事。前两天你们走了之后,乌兰乌德突然没来由地征税,要的子儿是之前的两倍!我们几个交不起,也不想再交这凭空多出来的钱,结果他就趁我们不在叫村卫进来强征!”

      【当铺掌柜】(*愤怒):“我爷爷传给我的帕特兰的金灰炉,拉克申儿子留给他的几件作念想的甲胄全给他夺了去了……”

      【老伐木工】(*叹气):“还有我的鹰嘴壶…这群土匪…”

      【葛列格】(*抽了一口烟斗):“一帮子混账。”』

『 【帕西瓦尔】(*好奇):“强制征税?这可就可能有点问题了,乌兰乌德先生有说为什么吗?”

      【葛列格】(*耸肩):“那老吸血鬼总有办法。什么需要组织人去外头挖渠、找人去雾凇里向外面求救、大伙儿的房屋不够坚固顶不住暴风雪之类的。用的最多的说辞是要造新的守护者,可你们进来时搞坏的那台他现在还没补上。要我说,只有软蛋会中招儿。他们当时进来就要收走我的东西,我给了那领头的大腿一箭,他就再也没找过我。我看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钱都去了哪里。”

      【迪亚贝尔斯塔尔】(*愤怒):“哈?虽然之前就觉得村长不是什么善茬,没想到已经到这地步了…啧,真是畜生!所以是说…要我们夺回那些东西?”

      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因为类似的情景而时刻处于压力的生活,不由得亢奋起来。』

『 【星】(*尝试):“交钱的话,可能是因…因为村长需要钱买粮食吧?因为听…听他和车夫说的话,车夫要……要的好像挺多的,另外你……你们可以给他说,你们有什么特产之类的往村外卖……卖啊?不过搞不好你们的东西已经被他卖掉了…”

      【葛列格】(*耸肩):“我看他是准备卷铺盖跑路,留我们在暴雪里饿死了。”

      【铁匠拉克申】(*愤怒):“他敢?!他要这么干我非得拼上我这老骨头把他往死里整!”

      【帕西瓦尔】(*安抚):“不要冲动,这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得要更多情报之后,才能想办法来解决。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刚才那个事儿指的是什么?”』

『 【帕西瓦尔】(*等他冷静了继续说):“乌兰乌德先生,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呢?我看乌兰乌德先生在村子内还是很有威望的,既然能有如此威望,应该不会轻易做出强制征税这种行为才是……”

      【老伐木工】(*难过):“唉。他以前还是个身体力行的猎帮老手呢,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引以为傲的英雄。”

      【葛列格】(*冷笑):“哼。畜生瓦洛珈搞得那个格喇都家的女儿跳河自尽前大家不也是这么说的?治病的英雄,好医生。然后呢?”

      【铁匠拉克申】(*啐了一口):“斯特罗尔,给我拿那个来。”

     不能学徒从旁边拿出一卷泛黄的纸。』

『 【铁匠拉克申】(*展开卷纸):“我知道你们不一定都是好人,但一定比我们几个老头强,才能够猎杀如此凶猛的怪兽。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村长,那个贪婪的混蛋,他抢走了我儿子最得意的那些作品作为税收。我需要你们潜入他的宅邸,用这些赝品替换回我儿子的真品。”

      他小心翼翼地从暗格柜子下面的中取出四套盔甲,有皮革制品、有金属甲等等。尽管是赝品,但其精美程度几乎能以假乱真。老铁匠骄傲地抚摸着盔甲。

       “这是我找来能工巧匠合力制作的。虽然技艺不及我儿子,但也够以假乱真了。那老混账绝对不识货,看不出任何区别。那些盔甲对我儿子意味着一切,象征着他作为铁匠的骄傲和荣耀。我不能让它们落在那个卑鄙小人手中。”

      他抚摸着盔甲的时候眼中充满了不甘、懊悔和一点点泪光。

      他转过来,指着桌面上的卷纸。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时间和名字,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仓促间抄写的。

      【铁匠拉克申】(*手指在羊皮纸上滑动):“先趁轮班间隙让两三个人进入房间,之后其他人只要想办法支开守卫。也许一点小小的骚动,或者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老铁匠紧张地注视着觉醒者,他苍老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憔悴,却又带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 【铁匠拉克申】(*诚恳):“帮帮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吧,摸进他家里,把东西换出来。这样吧,如果你们成功了,那几件装备,我可以考虑低价卖给你们一些…我宁可让他们穿在觉醒者身上去拼杀,也不想让那个老混账把它们买了花天酒地。里面的东西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出来,这是大家的主意。不止我们这几个老骨头,每个人都受不了了。”

      铁匠的声音非常诚恳,这个固执的老人在三个其他老人无言的目光里说出了村子里的实情。』

『 【迪亚贝尔斯塔尔】(*挠头):“潜入村长的宅邸吗…他那么多守卫,感觉会是个很困难的差事啊…说实话,我对潜入一窍不通。我确实很同情现在的情况,也看不惯那个老家伙,毕竟那老东西也克扣过我的报酬…但…仅靠我们的实力感觉还是不太够……”

      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素材。

      【铁匠拉克申】(*急切的张开手):“没问题。只要你们能做到,不管是要我给你们打两件像样的衣服,还是让斯特罗尔跟着你私奔都可——”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不快地打断他):“我算是知道我值几件衣服了。你们就帮帮他吧,我这老师父的儿子早年……这几件甲是他唯一的念想。”』

『 【星】(*思考):“我……我倒是同意你们的要求,但在这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找教主谈谈。教主他是认为他能养活所有人的,哪怕是我个人的幻想也罢……但是我觉得他不太会强行征收大家都东西,在行动之前,请至少让我们去和辛尼斯谈谈吧,如果毫无可行,再去帮你们换掉,可以吗?”

      【葛列格】(*冷笑):“辛尼斯。如果我们没有和他禀告过,会拜托你们做这种活儿吗?他每次都说他会约束乌兰乌德,可最后我们还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出村了,想等就慢慢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再去找他效忠得了。我是忍不了。”

      【铁匠学徒斯特罗尔】(*失望地叹气):“教主大人确实没有让情况好转,所以我才被迫支持我们老头的。”』

『 【星】(*解释):“不,问题可能是,来回村子的商人要的钱不算少,据村长和他谈话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回这个村子了,如果我们能让另一个人来回村子购买物资的话,至少说不定这笔钱可以省下来,大家敞开话谈谈这总归比偷偷摸摸后发现那里不对败露了在问责好得多,不是吗?”

      【铁匠拉克申】(*摇头):“我不在乎那么多,我也不相信这个人的钱用在了正道上。没人相信,他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了。在圣树还在的时候他就以祭典的名义要走了许多保养费,你说他真的在为我们干活儿,打死我也不会信。”

      【迪亚贝尔斯塔尔】(*点头):“星,我和另外几位不是已经被教主叫过去过吗,说实话,教主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好,毕竟涉及到我们出去那段时间的事情,而且马勒卡他,已经皈依到了教主名下…如果去找他的话,大概率还是盘问我们什么,或者要求我们入教才能有什么进展。我倒是同意帮忙,有些好装备怎么说都能轻松一点,不过还是得争取同伴们的意见就是了。”

      【帕西瓦尔】(*思考):“说实在的,难度很高。我不能给你们任何成功的保证,我只能告诉你们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那乌兰乌德平常的行动轨迹之类的,你们有所了解吗?”』

『 【铁匠拉克申】(*点头):“两天之后,我们约好了不满他的村民在广场上集会,和他讨个说法。你们在那天的昏时,两班守卫交接的时候摸进去。不过这老混账爱财得很,家里一定装了很多东西,你们可千万得避着点儿,别搞出大动静。”

      他叹了口气。

      【铁匠拉克申】(*叹气):“那就这样吧。两天后的早晨来我这里,我会想办法跟你们讲讲详细的计划。现在把你们带来的东西给我,就当是我为你们听我们这些活不下去的老头子诉苦的赔礼了。”』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魔曜周3日-晨之时6刻45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内圈·雪境村·临时住所』

『——————————————』

『  觉醒者们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八天,依然还是被传信的教徒惊醒,只是今天没有一直起的最早的特兰帕尔处变不惊地应对一切。他们现在才开始有些想念还在雾凇中漂泊的两人。

      他们在村子的街道中缓步而行,忽然被一阵欢快的童声打断。三四个孩子从巷子里跑出来,围住了他们。孩子们穿着朴素的亚麻衫,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兴奋。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蹦蹦跳跳):“阿古拉老师在找你们!教主有新的任务呢!”

      【瘦弱的男孩】(*急不可耐):“对啊对啊,快跟我们去学堂吧!”

      孩子们热情地拉扯着觉醒者的衣袖,将他们引向牢固的木石建筑。随着距离的接近,朗朗的读书声逐渐清晰起来。  

      推开厚重的龙血冬木门,能看到天花板的净火照亮了整个空间。屋内,十几个小脑袋正埋首于泛黄的草纸书里,时不时抬起头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教室后方,信徒阿古拉正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焦黑的巨大骸骨——也就是守护者,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并不轻松。』

『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红光突然从守护者的胸腔中迸发出来。那光芒如此强烈,仿佛要穿透眼前的一切。红光直指教室前方的黑板,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有惨痛教训的觉醒者们瞬间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灾难。那道红光不仅会轰穿黑板,更有可能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爆炸,将整个教室化为灰烬。而此刻,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还毫无察觉,只是好奇地注视着这奇特的景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危险的气息。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伸手想抓住附近的孩子们带离危险的范围,紧张的气氛如同一根绷紧的弦,眼看就要崩断。然而,命运却在此刻开了个玩笑。  那道令人心惊的红光并未如预想中那般带来毁灭。相反,它在黑板上绽放开来,化作一幅绚丽的图像。光影交织,色彩斑斓,仿佛一位巧手画匠在瞬息间完成了一幅精美的壁画。  

      阿古拉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他转身面对紧张的觉醒者们,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几分自豪。

      【阿古拉】(*解释):“请别紧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惊喜。教主大人已经将这件兵器改造成了一台神奇的机器。它不再带来灼烧,而是传播知识与色彩。”』

『  随着阿古拉的解释,教室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那些原本屏住呼吸的孩子们此刻兴奋地叽叽喳喳,小脸上洋溢着惊奇和喜悦。他们东张西望,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扎羊角辫的女孩】(*大眼睛里倒映着光影):“看几次都好漂亮。”

      【圆脸男孩】(*兴奋地拍着手):“很神奇对吧,就像魔法一样!”

      孩子们的热情感染了整个教室。他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争先恐后地想要触摸那些飘浮在空中的图像。阿古拉不得不轻声提醒他们保持秩序,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宽容的微笑。  投影仪缓缓切换着图片,每一幅都引发一阵新的惊叹。有古老城堡的雄伟剪影,有繁花似锦的春日花园,还有波澜壮阔的大海风光。这些图像将遥远的世界带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打开了孩子们认知的新视野。

      图片在寓教于乐中转变为了书本上的知识和当天的课程,阿古拉让孩子们先看着变换的课程图案等待一会儿。

      觉醒者们也逐渐放松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危险武器如今成为了传播知识的工具。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变革的希望。』

『 【阿古拉】(*压低声音):“感谢诸位能够前来,教主大人有一项新任务要托付给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冒险者的脸庞,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净火需要你们前往迷雾薄弱处的那座废弃高塔。那里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需要回收。”  

      阿古拉没有详细说明文件具体内容,但他的语气暗示着这项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他从袖中取出两根蜡烛,递给觉醒者中的两位净火信徒。这些蜡烛看起来并不寻常,表面刻有复杂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光芒。

      “这两根蜡烛是你们此行的关键。它们能在薄雾区为你们提供庇护,但要记住,它们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指了指蜡烛上的纹路。

      “靠近需要回收的文件时,这些纹路会变得金光闪闪。而当蜡烛燃烧殆尽时,就意味着你们必须立即离开那个地方,否则…”

      阿古拉没有说完这句话,但他的眼神已经传达了足够的警告。

      “我知道这个任务听起来很危险。但教主相信你们有能力完成它。你们的勇气和智慧将会为净火教带来巨大的帮助。”』

『 【帕西瓦尔】(*开口):“那座塔在哪儿?”

       【阿古拉】(*礼貌):“跟着蜡烛的光芒在雪际中前进,你们应该已经习惯了举着发光的东西在雾凇里寻找方向才是。”

      他的话语有些令人不寒而栗,有种微妙的讽刺在其中。

      【绯萨】(*询问):“我们可以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以及我们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之类的吗?”

      【阿古拉】(*礼貌):“火之塔废弃已久,也许在雾凇中成为了野兽的住所也说不定。”

      【星】(*尝试):“如果我们不小心打开了这份文件,会怎么样?或者我们带回了错误的文件,会怎么样?蜡烛熄灭后还没带回来,那会怎么样……?”

      阿古拉对这几个问题则只露出礼貌而冷漠的微笑。』

『 【绯萨】(*解释):“不是这意思,他想问如果那个文件在我们拿到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破损或者毁坏,我们应该怎么做?”

      【阿古拉】(*摇头):“那件事不需要你们去担忧,如果发生那种情况,只需要把它剩下的部分带回来就可以。”

      【迪亚贝尔斯塔尔】(*提出):“感觉听上去要困难很多…所以我想稍微问一下,主教大人这边可不可以先为我们这次的任务提出一些帮助?”

      【阿古拉】(*点头):“你是指什么样的帮助?”』

『 【迪亚贝尔斯塔尔】(*尝试):“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能需要食物之类的物资,如果有武器就更好了。毕竟外面还有奇美拉那样的怪物,我们出去一趟就是九死一生啊。”

      【阿古拉】(*点头):“食品我们已经为你们提供了,是加工过的肉干面包(30P)。我想会比你们之前进餐的硬面包要好一些。至于武器装备,目前净火教也没有能力提供这些东西。”』

『 【阿古拉】(*提醒):“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推荐你们立即出发。后天,也就是魔曜周的5日,暴风雪就会抵达赫尔辛草甸南部,先头的冷气就会降温并带来突发的大规模降雪,我认为在那种天气中游荡在雾凇之中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往返的路途需要几刻时,时间对于你们来说并不算充裕。”

      【帕西瓦尔】(*询问):“那火之塔内,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类似机关一样的东西吗?”

      【阿古拉】(*回答):“其中设置过一些简单而质朴的防盗用的奥术陷阱,我想你们会注意到的。”』

『 【星】(*突然):“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个问题。如果说,一个人是傀儡,它活过来,他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

      【阿古拉】(*沉默几秒钟):“…傀儡是苍白而痛苦的,眼中的一切对它来说都没有意义,它可以选择放弃,化作无人问津的灰烬。但唯有继续在无边的痛苦中独自爬行,才能看见最后看见暴雪之后的曙光。这是教主大人曾经说过的,不知道能否解答你的疑惑。”』

『 【马勒卡】(*嘴角微微上扬):“叔叔来和你们一起读课文,好不好?”

      在大家与阿古拉讨论任务情报时,马勒卡却在后面与孩子们打成了一片。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露出一个有些腼腆却真诚的笑容。

      孩子们起初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被他温和的语气吸引了。一个小男孩大着胆子走上前,好奇地拽了拽马勒卡的衣角。

      马勒卡蹲下身,与孩子平视,然后突然一把将小男孩举到肩上。小男孩惊呼一声,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同时用那双看似瘦弱但意外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孩子。

      【马勒卡】(*抱着孩子):“哈哈哈,好玩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达什看着他,露出了温和的神情。他可以理解马勒卡,如果他也有个儿子,他也希望能成为他的榜样,而不是突然惨死了无音讯成为那个孩子的终生遗憾。因此他没有打扰马勒卡,让他尽情享受短暂的放松。很快他们就要重新踏入风雪,痛苦和阴谋会追上无处可逃的他们,只有坚强的心灵才能与之对抗。』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魔曜周3日-昼之时2刻13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外圈·雪境村外·雾凇深处·门扉森林』

『——————————————』

『  他抓着脖子上的衣物,往里塞了塞。暴风雪距离彻底吞没这片土地恐怕没有剩多少时间了,冰雪会把人与自然的一切变作死寂的白色。他们前进的路途上,雪就把他们身后的脚印给覆盖了。

      在花了几刻时前进后,他们离开了这片低语的森林。前方是一片无垠的茫茫白色,雪原的空间中竖立着一道如世界的裂缝一样的光斑。幽静的光纹缓缓散播着平和的雪色,北风呼啸的大地上,他们能看到无数的残影。

      半透明的蓝色幻影在这道缝隙前站立,仿佛等待着永远不会来临的审判的幽冥囚徒,数十数百数千的哀叹声彼此传递回响,而门扉却不曾开启。』

『 【海因茨】(*看着幽冥光晕):“这些是什么?”

      【特兰帕尔】(*深呼吸):“你我。未能抵达此地的你我,未能得到白龙庇佑的亡灵,未能进入死者国度、既非生也非死的幻影。冬巫不在了…白龙也不在了。”

      【奈德娜】(*按住被风吹歪的耳朵):“那鳞片的指引又是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这是哪儿?”』

『 【特兰帕尔】(*呼气):“墓场原野。生与死交界的地方,白龙「撒拉弗」的镇守之处。净火的根源之地,冬巫的诞生之巢。这其中发生了某种异变,天灾或是人祸,把无数的灾难拼接了起来构成了诅咒,套在了雪境村。如毒泉,必须从根源处净化。”

      他们从无数冷漠的亡灵之中经过,向着那条世界的裂缝前进。

      【海因茨】(*尝试接触那些灵体):“人的灵魂…吗。我从未想过还有机会看到这种景象。世间的万物都有灵魂吗,凡人存在灵魂,神祇脱离了神躯又会存在灵魂吗?”』

『  海因茨的手指掠过了灵体的透明外表,那一部分短暂消散后,他看见了某种混沌的颜色在眼前组成了景色。女人抱着孩子,孩子长大成为男人,男人扑向他的敌人,闭上了双眼,女人哭泣着盖上棺材。

      在他眼前闪烁的是他人的一生。

      【海因茨】(*疑惑):“从那时就想问,在我们逃出神殿的时候。那个救了绯萨的男人,他在死亡后释放出了某种幻景。我在刹那的无常中阅读到了他的一部分人生,这是正常的吗?”』

『 【特兰帕尔】(*摇头):“我不确定,我与那个男人毫不相识,但我依然看见了他的一生在空中砸出的回响与涟漪。这也许是某种觉醒者之间独有的能力,能够在惨烈的状况下通过死亡的恐惧等激烈情绪传递重要情报。想象一下我们本来被召唤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就能猜到了。”

      【海因茨】(*思考):“真是迷人而高效的战争手段。”

      他的手指再次穿过某个人的灵魂,看它消散又重组。』

『 【奈德娜】(*停下):“男人就是喜欢将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有眼前更严重的问题。如果灵魂都是可以被物质穿过的,那前面的是什么?”

      她的短刀向前伸去,光之裂隙的前方站着一列被大雪覆盖的人形。

      【特兰帕尔】(*收起鳞片):“不速之客,或者是告密者犯下却未能偿还,由我们来付出的代价。”

      【海因茨】(*提起短弓):“如果你的推论是对的,我猜是后者。”』

『  冰雪溶解,水蒸气在空中变成新的雾霜,很快是不能轻易发现的橘红色热量转变成明亮的黄色,火焰在人形们身上跳动,露出它们黑灰色的焦炭般的皮肤,随后升腾起来的是滚滚的烈焰和浓烟。

      裹挟着火光的傀儡们从等待的冰封状态下苏醒过来,手中点燃的钢叉与刀刃反射着不祥的光点,它们就是对“图谋不轨者”与“背叛者”的处理。现在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松的逃脱惩罚进入墓地原野了。

      它们发出如干柴断裂般的嘶嚎,火星从它们空无一物的喉咙深处喷吐而出。』

『 【海因茨】(*沉重的表情):“你是对的。现在怎么办?”

      【特兰帕尔】(*做好了冲锋架势):“掩护我。我必须进去,守住大门,利用行动优势尽可能拖住他们,我们中有任何一个人失败了,所有人都会死。”

      【奈德娜】(*握紧短刀):“你——”

      【特兰帕尔】(*转头):“尤其是你。最稳定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如果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盯紧海因茨的后背,你们接下来就是彼此的影子。”

      海因茨沉默无言,拉出两支箭搭在弓弦上。』

『 【奈德娜】(*靠在海因茨身后):“你最好有点儿用。我以为我选了一条轻松的路,结果完全是被这个撒拉曼人骗上了贼船。”

      【海因茨】(*点头):“帕西瓦尔,我们都是帕西瓦尔。这话确实没错,现在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了。”

      火焰的傀儡列阵成排,冲刺向了他们。特兰帕尔如风中的黑狼,跟着海因茨的飞箭一起离弦而发。』

『——————————————』

『观测时间:

碎月历:

    C.L.1606年-地月-魔曜周3日-昼之时2刻11分

观测地点:

   帕莱弥斯·北境苔原·雪际山·雪际森林外·霜冻雾凇外圈·雪境村外·雾凇深处·火之塔』

『——————————————』

『  高塔在他们面前的迷雾中耸立,如漫天飞雪中久远年岁前诞生的沉默巨人,雾凇染白了它的外表,也许它被更改过名字,更改过内饰,更改过命运。

      深灰色的石柱在它支出的冗长大厅回廊前作为隧道的入口让北风的呜咽消失于其中,觉醒者们穿戴好打造的装备,举着火把与流淌金色的蜡烛,驻足在高塔之前。』

『  身背长剑的地底人拿出了口袋里闪烁的红色宝石,只有他们二人听的见的声音在宝石中回荡。

      “除了任务委托的事项之外,你们还有一件事需要完成。”

      那个宝石之中的声音说道。

      杜尔特握向背后的长剑,轻轻的点头。他的视野中,同伴们的背影摇曳,如雪中的幻象一样愈发不真切。 』

『 【杜尔特】(*握紧宝石):“……我会竭尽全力完成。”

      马勒卡看向杜尔特,两人手中的印记燃烧着彼此不同的温度。』

『——————————————』

『         ——Void-Nexus——

     『异度链接·碎月:二度觉醒』

          [Legends Reawaken]

               旅途战役章节其一

                  Chapter-01

                 《焰归雪境》

                 ——前篇——

         ——000, 420, 7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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